我看了他一眼，也沉默下来，以前的唐副局长已经够尽职尽责的了，自从唐正出事后，他虽然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可工作方面，却更加拼命。
我不知道唐副局长现在这样到底好不好，不过我却能猜出一些来，他这样做，只是想用高强度的工作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有闲下来的时间，去回忆唐正的伤心事。
同样的选择，我以前也做过！
“派个警员跟我回去取牛眼泪吧，一旦有消息立刻通知我。”我说完，起身离开。
回到灵灵堂后，我把牛眼泪交给送我回来的警员，然后就待在了灵灵堂，守着“生意”。
金大中这家伙已经回学校上课了，毕竟这家伙是普通人，毕业后也得上班工作，不能像我这样靠着抓鬼挣钱过日子。
我坐在椅子上，猛地想起，貌似离毕业也快了！
或许是个人原因，我对大学毕业并没有多大的感触，毕竟这几年基本上都是在外边过得，上学的时间，数都能数出来，更谈不上像高中毕业那样印象深刻！
想着，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李清雅的样子，如果当初我没有喜欢李清雅，或者在毕业晚会的时候，我怂比了压根不去，就不会有李清雅对我表白的事情了，这样，也就不会有后来的所有事情，李清雅也就不会现在还躺在茅山昏迷了。
对于她，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愧疚！
她的生活本该是如同普通人那样，或许会成为人中龙凤，可是因为我，却彻底的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甚至是连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改变！
“想什么呢？”肾虚和尚走过来问道，我回过神，对着他笑了笑：“没什么。”
“又在为情所困？”肾虚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也谈不上困扰，只是愧疚。”
“李清雅？”肾虚和尚神情淡然。
我惊讶地看着他，我和王艺李清雅宋楠的事情，身边的人都是知道的，可是我没想到，肾虚这个终极处男竟然会看的这么透，猜的这么准！
“无所谓愧疚不愧疚，你选择了她，她选择了你，人世间的情爱大抵如此，如果谈及愧疚和情爱，那就不是所谓的爱情了。”肾虚和尚说。
我沉默下来，肾虚和尚继续说：“如果你真的放不下，那就去找回来，紧紧抓住。”
“可我有王艺了。”我抬头说道：“既然有了一个，我就要负责到底，三妻四妾我做不到，法律也不允许。”
“那又如何？”肾虚和尚双手一摊：“爱情不过是你情我愿，只要喜欢，何必在乎那么多？”
我发誓，我从来没这么惊讶过，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一直以为肾虚这家伙是个闷头驴，现在我特么才知道，这家伙纯粹就是个闷骚秃驴，他这话不就是明摆着忽悠我见一个娶一个吗？就这观念，丫的，超我八百条街了！
“你疑惑，那是因为你看不开，你心不静，你被太多琐事缠绕，佛门曰：四大皆空，不过是劝人少些杂念，多些专注而已。”肾虚和尚继续说。
我抬眼看着他，问：“肾虚，你听说过安利吗？”
“什么？”肾虚一愣，没反应过来，我对他竖起大拇指：“就你这忽悠人的功夫，进安利，绝对有大出息！”
“阿弥陀佛。”肾虚双手合十：“贫僧妄言了。”
“行了，你也别劝我了，我就是个霉货扫把星，咱俩认识这么久了，你看我身边除了你之外，谁落了个好？她们已经因为我受到了伤害，远离我了，正好。”我伸了个懒腰，整个人都轻松了一些。
肾虚和尚双手合十点点头，坐回了沙发上，我闲着也没事，想了想，拿出世界名著金瓶梅看了起来。
之后的半个月，风平浪静，灵灵堂也没有“业务”上门，我和肾虚和尚成天就待在店里，无聊着打发时间，金大中也不知道是不是转了性了，竟然成天都在学校上课，也没有来灵灵堂祸害肾虚。
可是，唐副局长那边，依旧没有任何进展传来，反倒是车祸事件在急剧增长，我每天都能从电视上看到车祸新闻。
中午，我和肾虚和尚刚从外边吃过饭回到灵灵堂，我正打算坐下来继续研读世界名著金瓶梅，可屁股还没碰到座位，电话就响了起来。
不用猜，我也知道是唐副局长，这阵子，他基本上每天都是这个时候打电话来的。
“喂，老唐，有进展了吗？”我问。
“没有。”唐副局长声音沉重：“不过又多了一起车祸，昨晚凌晨一点，在二环路上。”
“又发生了？”我眼睛眯起：“这鬼龟儿子是想一直杀下去啊！”
“段牙，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电话那头唐副局长的声音忽然响起。
“什么？”我问。
“那个。”唐副局长扭捏了一下，说：“你这给我卖的牛眼泪是不是假的啊？不然这都半个月过去了，怎么就是看不到鬼魂是从哪上车的？”
“哎哟卧槽，老唐，你竟然怀疑我人品？”我腾地一下站起来。
电话那头，唐副局长沉默了一秒钟，说：“你还有人品吗？”
“卧槽！”我翻了一个白眼骂道，老子堂堂二十一世纪好青年，怎么就没人品了？
“你也别生气，我这不是着急吗？”唐副局长笑着说。
“那你的手下涂了牛眼泪看到了别的鬼魂没？在车祸现场看到了那个鬼魂没？”我问。
“这倒是看到了。”唐副局长说。
“那不就对了，能看到就证明不是假货啊。”我说，“咋地？你堂堂副局长还要碰瓷我？拿了我的货还想把钱坑回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唐副局长急忙说：“我是太着急了，就是因为看不到那个鬼魂什么时候上车，无法救援，我才着急，难道那家伙会隐身术不成？”
我愣了一下，沉默了三秒钟后，说：“你等着，我这就过来看看那些视频。”
说完我挂掉了电话，丫的，牛眼泪不顶要，难道我这双红眼僵尸的眼睛还不顶用了？
“去哪？”正要走，肾虚和尚站起来问道。
“抓鬼！
”我说。
“那贫僧和你一起去，反正无事。”肾虚说。
我点点头，两人一起出门坐车到了警局，唐副局长直接带着我们进了监控室，一进屋，就看到一群涂了牛眼泪，眼皮亮晶晶的警员瞪圆了眼睛看着电脑屏幕。
这地方我也来过几次，熟悉的很，直接朝中间最大的屏幕走去：“把这半个月的车祸现场附近的监控视频放出来。”
警员也认识我，急忙调出监控，大屏幕上出现了监控视频，我瞪圆了眼睛，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可愣是把所有监控视频看完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那鬼魂我倒是看到了，可是却从没看到那鬼魂是在哪上车的！难道真跟唐副局长说的，这鬼魂会隐身术？连我这双红眼僵尸的眼睛都看不到？
“再来一遍。”我说，警员点点头，正要播放视频，站在唐副局长身边的肾虚和尚忽然喊道：“不用了。”
我和唐副局长还有警员同时看向肾虚，肾虚一脸严肃：“你们难道没发现这些视频中，有个共同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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