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接连做了几天梦,李爷爷的坟地又有变化,现在李叔的印堂发黑还有血光之灾,如果真要出事,肯定会落在李叔身上。
寺庙里有佛光庇佑,一般的妖邪是不敢进去的,李叔住在里面相对也更安全一些。
我和我爸说了一声,就拎着香蜡纸钱背着背篓出了门,也把杀猪刀带在身上。
李爷爷的坟地不在汉墓山上,而是在更远一些的一座小山上,上面坟地也有几座,李爷爷的坟是在快到山顶的位置,这可苦了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杂草里走,因为下雪,脚下还很滑,稍不注意就得滑倒,冬天骨头是脆的,真要摔个几下,骨头说不定都得断掉。
寒风不停地往我身上刮,就跟刀子一样,我手脚都有些冻僵了,花了半个多小时,可算找到了李爷爷的坟,坟堆也有些年头了,上面长满青草,和周围的枯草截然不同,前边还竖着一块灰色的石碑。
按理说,冬日草不枯,李爷爷这坟的风水应该很不错啊,而且我左眼看去,整个坟也没有啥变化,也没有阴气煞气往外冒,很正常!可为什么李叔会连续几天梦到李爷爷,还印堂发黑?
想着,我把背篓里的贡品摆在碑前,又拿出蜡来用火机点燃,弯腰插在碑前的土缝里,可就这一插,一股寒风吹了过来,感觉像是有人推我一样,我的身子忍不住往前倾,急忙用左手撑在墓碑上,同时右手握着蜡插在泥土中。
噗嗤!
像是什么东西挤碎了一样,我感觉脸上湿哒哒的,伸手一摸,血!
“怎么回事?”我皱紧了眉头,脸上的玩意儿绝对是血,散发着血腥恶臭,可这玩意儿到底从哪来的?刚刚太突然,我根本没注意。
碑!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插蜡的地方,然后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刚刚穿着羽绒服好歹身上是暖和的,可现在,全身冰凉!
插蜡的那地方,此时正顺着蜡的木杆往外“汩汩”冒血呢!
我脸上的血,就是刚刚插蜡的时候溅射到的!
“这特么什么玩意儿?”我皱起眉头,然后又把香点燃,再次插向碑前的地面,这次我是蹲下来的,动作很慢,直勾勾地看着泥土。
那股寒风再次吹来,可因为我早有防备,所以一点作用也没有,香的木杆插入泥土的时候,手上传来的感觉就像是戳破了一层薄膜,然后血水就从洞孔里溅射出来,眨眼间,就把插香的周围巴掌宽的地方全都染成了暗红色。
“这该是李叔说的那个变化了吧?”我站起身,吐出一口气,这丫的太邪门了,尸鬼书里都没记载过这个情况。
我再次看向坟堆,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这就怪了,难不成是这片土地来大姨妈了?
可李叔做梦的事情不假,印堂发黑也不假,肯定和这墓地有关。
我看了看四周,因为天气的原因,周围的树木野草全都干枯了,即便有青色的也被风雪给压趴在地上,并没有什么异常。
想了想,我继续蹲下来,拿起纸钱点燃,放在石碑前,既然祭奠,那肯定要进行完,不然是对李爷爷的不敬,我可不想每晚做梦都被他在梦里盯着。
随着纸钱燃烧,火光窜起,也将寒冷驱散了一点,我蹲在地上,一点点将纸钱放进火堆中,脑子里却一直在想这事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最后真的找不出原因,说不得就要把坟刨开看看了。
阳宅阴坟,二者是息息相关的,现在李家的阴坟出了问题,李叔又印堂发黑有血光之兆,我不得不重视,哪怕得罪李爷爷的在天之灵,也得把坟刨开一探究竟。
哗啦啦
我正想着呢,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水流的声音,很轻微,如果不是周围很安静的话,我压根听不到。
我抬头看向面前的墓碑,然后手里的纸钱就掉在地上,我发誓我没有老花眼,可特么这面前的石碑竟然在流血!之前还是灰白色的石碑,此时从最上端开始渗血出来,顺着石碑往下流,将整个石碑染成了血红色,血流的都已经发出了声响。
如果地里冒血是土地来大姨妈的话,现在墓碑流的这血量,妥妥的血崩啊!
丫丫的腿儿,现在这场面,四周荒无人烟,风雪吹动,我孤零零的面对一座泣血的石碑,按照鬼片的节奏,下一秒应该会从坟里跳出个鬼啊僵尸什么的。
我急忙站了起来,朝后退了几大步,双手掐着一个“破鬼咒”的初始印诀,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风雪一下子都安静下来,我耳边只能听到石碑泣血的水流声,那块石碑就跟个血库一样,鲜血不要钱的往外流,流到地面后将地面染成红色,然后又形成一道道小血流,扩散向四周。
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整个坟地周围都被染成了血红色,我的脚下,也是一片血水,双脚踩在地上,湿哒哒的。
看着面前血红一片,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这场景,好像似曾相似,我低着头想了一阵,这不是当初我跟李二狗爬进汉墓山上的墓穴时,遇到过的情况吗?
当时血尸出现的时候,地面也是湿哒哒的,全是血水。
“丫的,该不会是血尸吧?”我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忍不住一哆嗦,丫丫的腿儿,当初在墓穴里,那血尸可比金刚葫芦娃还生猛,绿色阴气的白衣女鬼都打不过他,这坟里要是再跳出个血尸,可不是我能收拾的!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像是春天的野草一样,在我脑海中快速蔓延,听着血流的声音,闻着恶臭的血腥,我越发的肯定自己的猜测!
为了确定猜测,我拿出电话给张灵风打了过去,现在,或许也就张灵风这个龙虎山弟子知道情况了,这次运气很好,电话刚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喂,段牙,新年快乐。”电话那头传来张灵风的声音,还有海浪和女人的笑声。
“快乐个蛋。”我没好气的说道,这个年是我有生以来最糟糕的年了,如果可以倒转时间,我情愿不过这个年。
“哎呀,不要这么激动嘛,不就是让你看了一阵子灵灵堂嘛,放心,等我再在三亚玩半个月就回来了,你是不知道,这里的沙滩美女那穿的叫一个少。”张灵风还在电话里跟我吹牛比。
/>
我看着面前的一地血,打断他:“少废话,我问你件事,你知道泣血墓碑吗?有坟地会自己往外冒血吗?”
话刚说完,电话那头的张灵风就沉默了下来,过了几秒钟,张灵风叹息道:“唉我说你小子咋总能遇到极品的事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