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那样的感觉多好啊,有一个妹妹把你当成她的依靠,什么事都靠你,你就是她的支撑。
“她呢,偏偏小时候还笨得要死!我那么欺负她她都不会和爸妈告状,就知道一个人咬碎了牙往肚里咽,我就在想,我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有这么笨得离谱的妹妹?那个时候我怀疑她是捡来的,就整天把这句话挂在嘴边,直到有一天她忍不住哭着去问爸妈她是不是捡来的,我才有所收敛。”
“歆年哥哥你太坏了……”东清梧又觉得小时候的安婕好可怜,有一个满嘴跑火车的坏哥哥。
“我也这么觉得,我太坏了。就我这么坏的,有一次打碎了爸爸收藏的古董花瓶,气的爸爸差点打断我的手,还是安婕拦住了他。你说,她是不是很笨?”简歆年有些憧憬的想着,似乎那些已经遥不可及的回忆转眼就近在咫尺,那么丁点儿的安婕,用她幼小的身躯挡住所有风雨。
“那是你妹妹啊……”那是你妹妹啊,你问我,我怎么会比你清楚呢?
东清梧舒心的窝在他臂弯里,感觉全身都温暖的很,安婕在一边听着会不会又气又笑?把她的这么多光荣事迹都搬了出来。
“我妹妹……”简歆年喃喃道:“很好,一点都不笨。我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懂得该珍惜什么,该拥有什么,小的时候是这样,长大了,还是这样。”
一位伟大的人物说过:爱情无关性别,我爱上了一个人,只是他刚好和我同性而已。
其实安婕没有错,错的是他,自己的妹妹爱上了女人,他这个做哥哥不但没有用心的去安慰她,开导她,反而还用激烈的行为和语言刺激她,是他把安婕逼上了一条不归路,是他的错!
“安婕很喜欢到我家蹭饭,歆年哥哥知道为什么吗?”东清梧闭上了眼,舒服的氛围让她想睡觉。
“为什么?”
“因为她说,有家的感觉很温暖……”
有家的感觉很温暖。
简歆年低头看一眼昏昏欲睡的人,又看向冰冷的梨木棺材,禁不住泪流如雨。
我最疼爱的妹妹,现在陪着你,给你一个家,还来得及吗?
一副棺材,两个人,明明诡异又恐怖的画面,却异样的温馨。
简家爸爸妈妈放轻了脚步从楼上下来,看着自家儿子搂着女孩儿的背影,转身又轻轻上了楼。
***
天明明亮,东清梧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熟悉的卧室里。
她坐起身,茫然的看着一切,已经不太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就连是怎么回来的都没有多少印象!
楼下有说话的声音,大概是爸爸和清姨已经起床了。
东清梧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后颈,下床走进洗手间刷牙洗漱,她洗着脸,惊讶的看到鲜血一滴两滴流进水池里化开,抬起头,镜子里的她正流着鼻血。
仰着脸,手忙脚乱的抽纸巾擦鼻血,可那鼻血就像是破了的水管一样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流,东清梧扔了一团又一团纸巾,睡衣已经弄得面目全非。
“咚咚咚——”
“谁——”东清梧闷声闷气的问,蘸了凉水往额头上拍,不能让家里人知道这事,不然又要去医院了。
任兰清知道清梧醒了,也就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了,她说:“清梧啊,医生来看你了,你起床了没?”
楚歌来了?
东清梧照着镜子见鼻血仍然没止住,说:“让他直接进来吧,我洗脸呢。清姨,我想吃你煎的荷包蛋了。”
听到她说想吃东西了,任兰清一脸欢喜,“好好,我去给你做。”她打开门对楚歌说:“楚医生,吃早饭了吗?要不要我也给你做一份?”
“不用了,我来的时候吃过了。谢谢!”
“嗯,好,那你们聊。”任兰清走下楼去做荷包蛋了。
楚歌走进卧室关门,把手里拎着的工具箱随便放在地上。卫生间里哗哗的流水声,他过去,看到东清梧仰着头,“你在干什么?”
头悬梁?
“楚歌……”东清梧转身,指着自己说:“快帮帮忙,我鼻血止不住了。”
“嗬——”楚歌倒退了一步,看着她下半张脸的血迹和身上的血迹,明显吓到,他走过去把她鼻子里塞得已经被血液渗透的纸巾丢掉,用冷水清理了下,拉着她走回卧室。
“坐在床上,抬起头。”楚歌拎过工具箱,边找东西边说:“幸好我今天随身带了这个万能箱,不然你就得去医院处理了。”
东清梧感觉到有东西从自己鼻子里探进去,还有一股浓浓的中药气息。
“你是不是会算命?算到我今天会流鼻血!”
“……我会算账。”楚歌对她的冷笑话不领情,专心的用棉棒沾了云南白药一点一点往她里面送去,他啧啧道:“看这情况,最起码流了一澡盆的血。”
空气生冷,楚歌觉得,他的冷笑话也不怎么样。
“楚医生,你昨天刚来过,今天又来了,是不是太勤快了一点?”东清梧觉得喉咙里发咸,好恶心。
“你这是嫌弃我?”楚歌抹药的手顿了顿,皮笑肉不笑的看她一眼,后者识时务的摇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