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一个孩子中有八个男孩,三个女孩。
最大的大哥已经快四十岁,孩子都也已经成亲了,最小的妹妹白洁还是个豆蔻少女。
除去白洁,其他的两个姐姐也都俱已经被嫁出去了,大姐家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小妹白洁的婚事一直是家里面所有人的心头大事。
咱们现在的孩子大多是独生子女,所以可能不是很清楚。以前那一大家子的时候,父母一般都最看重最大的孩子,最疼宠最小的孩子。
和不上不下的小透明白齐洪不同,白洁可是父母的心头宝,是最最可爱的‘老姑娘’。
咱们的宝贝‘老姑娘’那可一定要嫁个好人家,不然这做父母的可不是要心疼死。
于是到了放榜的这天,白府这真是全家上阵,白老爷带着八个儿子去皇榜下守着,白夫人在家里面一边等着一边给小姑娘白洁梳妆打扮,就等着自己家的老爷们能给自己的宝贝女儿捉一个好女婿回来。
白洁有八个哥哥,各个看着身强体壮的,其实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弱书生。
这群老爷们出发时雄赳赳、气昂昂的,以为自己会手到擒来,等到了皇榜下才发现情况可能不像自己之前想象的那样乐观。
我滴那个娘嘞,打着榜下捉婿这个主意的人家还真是不少!
这竞争也太激烈了啊!
成群结队的家丁一个个严阵以待,就等着看哪个考生上榜发出欢呼,欢呼一个抓一个,欢呼一个抓一个……
那些家丁身体素质好,手脚也利落,可比老白家这些个中看不中用的爷们儿好上太多了。
这不,就在白齐洪眼前,都有三个金榜题名的考生被人抢走了。
“唉,这个老王家欺人太甚!”白齐洪的大哥一向是个温顺的性子,可是这会儿也有些心气不顺:“他那边儿那么多上榜的,偏偏要上咱们这儿来抢!真是过分!”
“别说了,注意集中一些,别又叫老王家抢了先!”白老爷气沉丹田,严正以待。
其实白老爷的心里面比白大哥还急呢!
放眼整个盛京城里,恐怕没有比眼下这些个金榜题名的考生更好的女婿人选了!
白老爷老谋深算,别看这些考生现在还是一穷二白的布衣之身,可是再过几天那就不好说喽!
可是皇上既然力排众议,用了那么多的方法终于成功举办了科举考试,那就一定不是在办家家酒。
科举考试想要办的成功,最重要的并不是这场考试是不是出什么乱子,而是这些金榜题名的考生以后的前途。
这些考生有了好前途,这科举考试才有意义,才有吸引力,才能算是成功!
皇上总不能费尽心思只是为了选几个芝麻小官吧?
这些考生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白老爷深深叹了口气,如今皇上的册封旨意还没下来,这些人还算是一袭布衣,更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若是等到一年以后,这些人便成为朝廷新贵,更是见得多,懂得多,那个时候再想和他们攀什么亲事,那可就难喽~
白老爷打的一手好主意,可是这亲事要是真的能做成,却也不是一桩易事。
首先,竞争对手太多了。
金榜题名的小绵羊一共才五十只,结果来了一百只狼,这羊要怎么分?
好容易抢到一只羊你也不能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下嘴开吃吧?
你得看看这羊性格好不好,有没有什么毛病,身体怎么样,别带着点什么传染病再给人染上‘羊流感’了。
羊家里面人口干不干净啊,有没有什么作奸犯科的羊;家里有没有别的母羊,有没有小羊呀?咱们不能给人家爸爸吃了吧,那也太丧良心了。
这么一筛选,能吃的羊更少了!
白老爷瞪大了眼睛,那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满怀着期待,希望自己能给自己家里面的老婆、女儿抓一只好羊回去。
孙文才可没注意到皇榜前这些风流涌动。
倒也不是没注意到,而是实在没心思去注意,他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皇榜上了。
‘孙文才’这个名字他用了二十几年,平日里也没觉得有什么特比之处。
很普通的一个名字,很普通的三个字。
可是如今他却如此希望,不,如此渴望,渴望能够在皇榜上看到这三个字的出现。
可是随着皇榜一张张的浏览过去,这三个明明最普通的字却始终也没有出现。
孙文才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沉,简直像是挂上了一个大大的秤砣,他眼前发黑,耳朵发晕,整个人汗湿得像是刚从井里捞出来。
这是最后一张皇榜了,也是名次最靠前的一张。
自己只是一个贫困山区里面出来的穷小子,若是能榜上有名就已经算是烧了高香了,又如何能位列前茅呢?
孙文才觉得自己愈发的绝望,眼眶也微微发红起来。
神啊,求你了却我这个心愿吧?若是能叫我榜上有名,我愿意付出我十年的生命,不,二十年!我愿意付出我二十年的性命!
孙文才一面在心中哀叹着祈祷,一面屏气凝神去看最后一张红榜。
才刚刚看了个头,孙文才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是自己吗?是自己的名字吗?
孙文才如遭雷击,又将那个名字反复看了好几遍,似乎每一个比划,每一个字他都要看出出一朵花儿。
“真的是我,真的是我!我上榜了!我上榜了!”
孙文才觉得自己看得太久,那简单的三个字更是似乎变得陌生了起来,简直要变得不认识了!
孙文才再也忍耐不住,欢呼一声!接着身子一软,整个人像是一只被戳破了的气球,一下子便软倒在地。
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满脸的泪水。
“快!就是这个人了!冲上去,手脚利索点!”
孙文才还没有缓过神儿来,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接着一伙七八个壮汉风风火火得向着自己冲了过来。
还没等孙文才觉察到害怕,自己便已经头上一黑,接着整个人身子一轻,便已经被打横儿人抬了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