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陈祎最忠诚可靠的下属,摩勒是这个家里所有人中唯一知道他本来身份的人。
等摩勒答应后退出书房,陈祎双手捏了一个奇异的法诀,随即将身形一转,登时凭空消失。
这两年来他的“金蝉七术”都已小有成就,现下施展的便是七术中有虚空挪移之妙的“金蝉舞空术”。
片刻之后,陈祎的在长义坊住处的房间里,虚空生出一声奇异的波动,旋即现出已经恢复本来面目的身形。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却看到张氏正坐在廊下拿了一件衣服缝补,陈喜则在院子里练拳。对于亲如兄弟的陈喜,陈祎培养起来自然更加用心,一早便将“金蝉蜕凡术”传了给他。不过他修炼的进度比起陈祎要慢了不少,直到不久前才完成第一次蜕变,眼下正处于进一步夯实基础、稳固境界的阶段。
“婶娘,喜子!”陈祎轻轻唤了一声。
听到陈祎的声音,张氏和陈喜都是又惊又喜地转头看来,见到正从房间里走出的陈祎,忙一起走上前来。
张氏有些嗔怪地道:“你这孩子,这一次离开的时间可是长了一点,早知道就不该再弄出个什么金蝉子的身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好吗?”
“是啊是啊!”陈喜在一旁连连点头,狐假虎威地抱怨道,“现在我想向四哥请教一些修行上的难题都不容易了呢!”
对张氏饱含关爱的唠叨,陈祎只得报以歉意的苦笑,对陈喜却是毫不客气的一个爆栗敲得他抱头败退。
“叔父和兴伯还未回来吗?”陈祎问道。
张氏道:“有安老爷的照拂,如今我们卖酒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他们两个每天都要忙到日落后才能回家。你今天回来就住一晚吧,等你叔父和兴伯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聚上一聚。”
陈祎点头道:“全听婶娘的安排好了。”
张氏很是欣喜,笑道:“那你们两兄弟先说一会儿话,我去准备些酒菜。”
等张氏自去忙活后,陈祎将陈喜带到房间里,先检查了一下他修为的进境,看到他已经巩固住目前的境界,便将“金蝉摄元术”的第一层法诀传了给他,随后叮嘱道:“这门法诀虽然神妙无比,但其夺人修为的特性太过容易招来旁人的忌惮和贪婪,所以你绝不可在人前施展。”
陈喜笑嘻嘻地道:“四哥放心,我记住了。即使迫不得已用了这门法诀,也一定会杀人灭口防止走漏消息。”
听着面前这刚满十岁的孩子若无其事的说出“杀人灭口”这四个字,陈祎暗暗叹息一声,有些怀疑自己用前世“刺客秘营”的手段暗中训练陈喜是对是错。但想到依照历史轨迹即将到来的乱世,又觉得若想在人命如草的乱世生存下去,自身的实力才是最可靠的保证。
用心指点教导了陈喜一番,晚上与陈保和陈兴见面后又说了些生意上的事情,第二天一早陈祎便再次施展“金蝉舞空术”离开。
用过早饭后,恢复金蝉子身份的陈祎吩咐摩勒备车将自己送到安慕华府上。
两年前他伪造金蝉子这个身份时,安慕华也出了大力,甚至宣称他是自己在西域的一位故人之后。有了这一层世交的关系,这两年他顶着金蝉子的身份经常到安府拜访“世伯”,已经熟到无须通禀便可直接登堂入室。
安慕华见到陈祎向自己行礼之后,没说几句话便开始东张西望,当即没好气地笑骂道:“安琪儿在后院的铸剑室,要去便赶紧滚过去!你这臭小子,每次都说来看我,却总打我女儿的主意!”
这两年来陈祎与安琪儿之间却生出些情愫。安慕华亲眼见证了陈祎白手起家的过程,对陈祎的心智能力深有体会。他妻子早亡,后来也纳了不少姬妾,只是一直别无所出,膝下唯有安琪儿这一个女儿。而这女儿虽然觉醒了先祖的血脉之力,拥有一身控火异能和锻造技艺,却不擅长商场上的心术手段。要继承自己苦心经营的这份庞大家业,陈祎无疑是一个最好的人选。
两年前他们初相识时,安慕华之所以对陈祎另眼相看,除了看重他身上的商机,也不如为自己女儿终身大事考虑的因素在内。虽然安慕华后来知道陈祎有入净土宗修行的意愿,但因陈祎有金蝉子这重身份存在,他便仍对陈祎和自己女儿的事情乐见其成甚至推波助澜。
陈祎又不是真正的青涩少年,尤其前世经过许多逢场作戏的风流阵仗,自然不会因为安慕华的笑言而有半点不好意思。只是陪着笑脸施了一礼,便顺水推舟地跑到后面去找安琪儿。
安慕华的府邸占地极广,在后园里有一间完全由青石搭建的大屋,便是专供安琪儿平日练习祖传锻造之术的铸剑室。
陈祎熟门熟路地径直走进铸剑室,却看到出落得愈发丰盈俏丽的安琪儿将一头火红的长发束在脑后,身上穿了一件麻布短衣,胸前系了一条防火的皮质围裙,露着一双白生生的玉臂,左手拿着铁钳夹着一根通红的铁条平放在铁砧上,右手轮动一柄巨大的短柄铁锤在铁条上不停捶打。
随着那紧密如骤雨、看似杂乱无章实则蕴含着极其精妙技巧的捶打,那根铁条渐渐变成一柄长剑的剑身形状。
片刻之后,安琪儿将那已经成型的剑胚进入旁边的一桶冷水中,登时有一股白烟伴随着嗤嗤的响声冒了出来。
待那剑胚冷却之后,安琪儿将其从冷水中提了出来,举到眼前仔细观察一阵,又用手指轻弹剑身,侧耳听听回音,脸上现出满意的笑容。随后她先将它放在已经摆了不少成品和半成品兵器的长案上,才转回头来对已经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的陈祎笑道:“金蝉子来啦!”
陈祎走上前去,帮她结下厚重的皮围裙,大力称赞道:“安琪儿,你的锻造技艺却是越来越精湛了。放在锻造剑胚的时候,你挥锤的动作简直如舞蹈般好看,所谓的‘技近乎道’大概便是这个意思了罢!”
安琪儿用手指戳戳他的额角,含笑嗔道:“什么‘技近乎道’,我还差得远呢!你要吹捧人也要有个限度,如此夸大只会让我觉得脸红!”
两人说笑几句后,安琪儿道:“今天你来得正是时候,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陈祎鼓掌道:“巧的很,我也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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