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湿气,以及一种奇怪的味道。黑漆漆静悄悄的,周围好像连一个守卫都没有。
还好杰尔夫不需要光亮也能看清黑暗中的事物。否者光是寻找方向,就要花费一番手脚。
地牢内只有一条通道,通道的尽头是一间由数根参差不齐的铁棍构建的简陋牢房。
牢房内铺垫着许多的干草,一个幼小的声音蹲坐在里面。
看着那个身影杰尔夫笑了,那就是他这次此行的目的。
辉夜君麻吕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家族的人。”也许是听到周围的动静,君麻吕抬起头便看到了一身漆黑盔甲的杰尔夫。
此时杰尔夫已经解除魔咒。
不错的感知。杰尔夫在心中暗赞。即使他解除了魔咒,也没有刻意的隐匿身影。却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现的。
君麻吕此时大约6、7岁,也许是长期不见阳光缺少黑色素的缘故,君麻吕的皮肤十分苍白,头也是雪白一片,与外面那群晒的古铜色皮肤的黑壮汉完全不同。如果不是额头中间的两点猩红,两者看上去更像是两个物种。
与木叶村的鸣人一样,君麻吕看上去也有营养不良。君麻吕是辉夜一族唯一一个完全觉醒尸骨脉的辉夜族人。
那种能够自由操控骨头的能力,就连同为辉夜的族人都感到害怕。被他们视作秘密武器一直关押在地牢。每天只给他吃一顿饭,饿也饿不死却也不会感觉饱,目的就是不让他有足够的体力。
“你快离开这,不然过一会会有族人过来。被他们现,你,会死的。”
君麻吕的声音清脆,有一种特别的空灵感。没有一丝小孩子的浮躁。这点,让杰尔夫十分欣赏。
少年时期的君麻吕非常谦逊有礼,和外面那群大老粗完全不一样。莫非被其他族人视作异类,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少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杰尔夫反问道,声音从盔甲内传出,在空旷的地牢中不断的回荡着。
“我?我叫辉夜君麻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从我开始记事起就在这里了...族长大人说,我是作为家族的秘密武器而存在的。有一天他们会需要我的力量。”
难得地牢内进来其他人,而且肯与他聊天。君麻吕如同打开话匣子一般徐徐道来。
期间杰尔夫没有插话,静静的听着。作为一个非常忠实的听众。
“这么说你没有去到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也有干草么?”
“干草?”
“对,冷的时候躺在干草里面很暖和。”君麻吕答非所问的回答,让杰尔夫心中微微一顿。
君麻吕从小便生活在地牢之中,外面的世界有什么他无法想象。他只能利用现有的认知,勾勒出外面的世界。
也许在君麻吕的想象中,外面有许多的干草,这样就不会挨冻了。
用一句成语来比喻的话,那就是坐井观天。
但在这里却有一丝的悲哀。
辉夜一族是其他人眼中的异类,君麻吕更是辉夜一族眼中的异类。
“不,不只有干草。有山、有水、有白云蓝天,也有小鸟和小动物。”
“那些是什么?”
听着杰尔夫的话,君麻吕眼中闪过一丝向往与好奇。
“听上去真不错。”
“你要走了么?”察觉到杰尔夫的动作,君麻吕问道。
“是的,我要离开这里了。”
“哦...”君麻吕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么?”
听到杰尔夫的话,君麻吕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期盼,紧接着内心开始挣扎起来。
杰尔夫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我很想。对不起,但我不能,因为家族需要我。”
“不,他们不需要你。过了今晚,你们家族就不复存在。家族没了,你还需要留在这里?”
“是么,没了...”
没有丝毫怀疑杰尔夫的话,也没有问为什么,就这样简单的相信了他。
君麻吕的眼中流露出一股迷茫,那是对自己未来的迷茫。很小的时候族长告诉他,他是作为家族的秘密武器而存在。这也是他活着的唯一意义。
但是现在...家族要没了。那么他的存在便没有意义。
“君麻吕,我问你。想明白生命的真谛么?想真正的活着么?”
“生命的...真谛?真正的活着?”
君麻吕那逐渐暗淡的眼神,在杰尔夫的话语中渐渐亮起来。似乎抓住了什么。
“是的,世界这么大。你想和我一起去见证么?”
说着,杰尔夫将头上的头盔缓缓的摘下。露出了他原本的面目,微笑的看着幼小的君麻吕。
这一幕深深的烙印在君麻吕的心中,他似乎又找到了自己今后存在的意义。
“我...想。”
很好,不枉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听到君麻吕的话杰尔夫嘴角微扬。
手指轻轻在那铁棍搭建的牢笼上一点,铁棍如同面条一样扭曲起来,一个一人高的缝隙打开。
“那就跟我走吧。”
“是...大人,请问您叫什么名字?或者我以后应该如何称呼您?”
“杰尔夫...叫我杰尔夫就可以。”
“杰尔夫大人。”
“没必要叫大人。”
“是,杰尔夫大人。”
“...”
一小时后,在无数辉夜族人的簇拥下,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辉夜族人来到了地牢。
与四周大呼小叫,叫嚷着要将君麻吕抓回来的其他族人不同,老族长看着被扭曲成一个圈的铁棍默然不语。隐约间,老族长似乎露出一个隐蔽的微笑。
是的,他在笑...
无论是谁带走了他,无论是否是君麻吕你自己做的。请好好活下去。
作为我们这被诅咒的一族,存在痕迹的唯一见证。
也许过了今夜...世上从此再无辉夜。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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