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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番外纯属脑洞无限大、超苏又崩坏的**番外,请勿与正文对照!
ps 今天把番外的下篇也赶了出来,所以想了想还是先放上来吧~~明天继续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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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有……我只是……那个……我、我想我没有那样的能力,很抱歉,副长……”她艰难地回答道,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要打结了。
土方不满地皱起眉头。因为两个人的脸距离过近,他好像为了看清她的脸,居然还眯起了眼睛,定定地盯着她。
“你好像知道那些鬼还是什么的麻烦家伙的事吧!……是叫风间吗,对就是那家伙!他为什么说话总是绕来绕去?!为什么一说到重要的问题,就带着那种滑稽的表情让我来问你?!”
柳泉彻底地囧了。
“呃……我觉得那是因为我们和他是敌对的关系……还有,大概是因为我三番两次顶撞过他吧……所、所以他才会坏心地一直针对我……”
土方缺乏耐心地吼道:“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给我痛痛快快说清楚!”
他这一声咆哮在柳泉耳边震响,害得她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
这、这到底是哪门子见鬼的状况啊!掀桌!副长你要逼供的话,麻烦你也换一种姿势好吗……?!
“其、其实我之前一点都不知道什么鬼族的事情……只、只不过是因为各种各样的时机,刚巧跟那个自大的鬼大将对上了几次而已……”
副长看起来比平时更苛刻呢。明明平时他就已经很可怕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种“瞪着眼睛收拾不良队士”的样子的呢……?
“总司也一点都没好转。一直卧病在床,谁看了都会心疼……!”
对于土方说出的话题突然的逆转,柳泉发出大脑完全跟不上了的惊呼声。
“……诶?”
“还有那个平助也是的!有烦恼的话干嘛不说出来!跟我们还客气个什么!事到如今即使想要了解他的痛苦,或许也没有机会了吧……”土方却仍然继续着醉酒者的跳跃性思维。
柳泉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彻底地不够用了。
这种弱气而完全处于下风的处境,从前她并不常经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更是第一次面对这种近似于羞耻play一样糟糕的状况,只能被动应答而完全无法作出攻击或反杀……啊啊真是糟透了!
她以前并没有什么机会和新选组的干部们一道出去喝酒。最早的时候……是作为平队士,最多跟自己的组长喝喝酒——而冲田并不喜欢这种为了领导属下而进行的笼络人心的活动。
所以她倒是跟着其他人响应新八、平助和左之的召唤——为了掩饰自己身为女性的真相,作出真汉子状豪迈地一起出门喝过几回酒。不过谁敢闲着没事去邀请平时就十分严厉的副长啊,又不是皮在痒——所以她完全没有见过副长喝多的情况啊掀桌!
副长的酒量到底怎么样啊……为什么这么快就喝挂了啊?!一般人——尤其是像副长这样自制力极强的人,要喝挂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什么平时难以说出口的重大烦恼吧?所以才选择这种场合借酒浇愁?!
柳泉的视线尴尬地在房间里四下扫视了一圈,很快看到了一侧整理得整整齐齐、堆放在那里尚未铺开的被褥。
柳泉深吸一口气,作了个艰难的决定。
她十分艰难地伸长了右手——这个动作让她失去了支撑自己身体远离土方胸膛的力量,她不得不涨红着脸尽量忽视他们重新贴近的身体——然后尽量向着旁边探手过去,勉勉强强用指尖勾到了旁边叠放整齐的被子一角,用力勾了过来,憋着气,单手艰难地把被子在土方的身旁拽来拽去地勉强铺开。
“那个……土方先生……总之请先睡下吧,我已经把被子铺好了……”她睁着眼睛说了假话,想把醉酒之后变得格外难缠的鬼之副长哄过去躺好。
可是鬼之副长看起来比平时更苛刻十倍。而且他不接受敷衍。
他眯着眼睛,因为醉酒而显得有丝朦胧的双眸里似乎有异色一闪而过。
然后下一秒钟,他就毫无预警地倏然伸出手去,一下扣住柳泉还按在他胸膛上,试图再度拉开彼此之间距离的左手手腕。
“你在那里摸来摸去是想要干什么?”他侧过头去盯着她正在一旁摸索着铺开被子的右手,很不满似的喝问道。
可是柳泉心里有鬼,一听到“摸来摸去”这种要命的字眼,大脑里就先嗡的一声,轰然爆炸了。
“我、那个……”
糟糕,一听到副长的怒喝就习惯性地想要道歉。更不要说现在他们是呈现这种状态了。
“怎么办,难道接下去真的只能用那些讨人厌的手段了吗!”土方怒气冲冲地瞪着她,握着她手腕的手掌五指收紧,握得她一阵疼痛。
“虽然早就已经有了变成‘鬼’的觉悟……可是,偶尔也不想把这些手段用在一直以来最信任的同伴身上啊!……”
柳泉的心脏突然咯噔一声,往下一沉。
……他是在说山南?还是眼看就要被那个伊东甲子太郎拉过去了的平助少年?
……又或者是一直都喜欢故意跟他作对,即使生了病也不肯好好调养,拒绝离开新选组的总司?
这么想着,不知为何,她的心突然柔软下来。同情地注视着喝醉了的鬼之副长,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说出这种软弱的话……可一点都不像土方先生了哦?不是不管碰到什么糟糕的状况,都会充满自信地说着‘总有办法的’吗——”
即使是被土方紧紧地盯着,但现在的柳泉似乎已经镇静了下来。
她迎视着他因为酒醉而显得格外复杂难懂的眼睛,说道:“……‘这就是新选组副长的工作’,土方先生一直以来不就是这样说着的吗?”
“不是只要为了新选组和近藤先生的话,无论什么样的困难都可以昂首挺胸踩在脚下跨过去的吗?”
“诚然这些确实是令人困扰的问题……不过,一直以来被新选组的大家依赖和信任着的、愿意追随的土方先生,会解决这些事情的吧?”
“
我们其他人也会拼尽全力帮助土方先生,听候土方先生吩咐的哟。”
“要让我们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只要是副长的命令,我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土方并没有立刻答话,而是直视着她的双眼,似乎陷入了认真的深思。
柳泉尽量告诫自己忽视眼下这种尴尬的姿态,不要去打断土方的思考。
然后,他突然咧嘴笑了一笑。
“确实如此啊。……你,说得不错嘛!”
他的唇角忽然间向上轻轻扬起,露出了一个微笑。
她所熟悉的那种自信满满的强大表情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不知为何,在重新放下心来的一霎那,她的心跳突然发出咚的一声杂音。
刚刚有点空闲来思考除了之外的事情,她几乎就立刻清晰地体会到,伏在一位男性身上,是怎样令人脸红心跳且不知所措的事情。
柳泉的脸在并没有点灯的阴暗房间里仍然涨成了紫红色,浑身的血管好像都在突突地跳着,血流的速度也变快了许多。一股陌生的悸动在她的血管里奔流着。
必须想点办法……必须说点什么来打消这令人尴尬到极点的一切。
柳泉假装没有注意到眼下的情景究竟有多么不正常,堆起敬仰的表情,摆出一副作为一个所具备的姿态,元气十足地应道:“我想土方先生一定能够解决这些的!”
但是听了她的回应,他却愣了一愣,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变得好像有些奇怪。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他又改变了主意。
“这世上才没有把什么事情都能简单解决掉的家伙。”他一口就否定了她脑残粉一样的言论。
……副长您还真是毫不给人留点面子啊……柳泉讪讪地想道。
然后他的视线越过了她的肩膀,掠过她的颊侧,似乎望向远方,有丝出神。
“……但是我会让你看到能让你说出‘这真是太好了’的结果。”
什……什么?!
柳泉瞠目结舌,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她惊讶地望着土方,却看到他眼中透露出的那种确信满满的眼神,一点动摇都没有,并没有在注视着她,而是笔直地看向前方。
好像仿佛能从中窥见他心底寄宿的、仿佛火一般热切的什么东西……
柳泉轻轻地倒抽了一口气。
“……这真是太好了。”她轻声应道。
听到她的回答,土方的身躯似乎一瞬间微微动了动。
然后,他的目光重新转回她的脸上,就那么定格在她的眉眼五官之间,就好像是这辈子第一次看到她似的。他那条横在她腰间的手臂仿佛微微紧了一紧,引得她的身体里几乎是立刻就下意识地窜过一阵陌生的寒颤。
“听好,雪叶,你……”
然而话才说到一半,他的手臂就放松了力气,从她的腕间滑落到榻榻米上。
“……欸?欸?!”
说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种陌生的失落感,柳泉睁大了眼睛,瞪着已经合上双眼,鼻息沉沉地睡去的土方。
那条横在她腰间的手臂此刻也明显地放松了力气,就那么虚虚地搭在她柔细的腰肢上。柳泉沉默了片刻,轻轻伸出右手背到身后,握住他的那只手臂,慢慢把他的那只手从自己的腰间拿开,轻轻地放到了榻榻米上。
然后,她尽量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上爬了下来。刚一接触榻榻米,她就疲惫得身躯一垮,翻身坐倒在他的身旁。
不知不觉间已经紧绷了过久的时间,松懈下来以后才发现自己的心脏东一下西一下地跳动得极不规律。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短促地闷声笑了一声。
“真狡猾啊,土方先生。”
……这样算什么呢。
根据她的经验,喝成这样,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也许什么都不会记得了吧。能喝到这个地步,他的心中究竟隐藏了多少无法说出来、只能一个人承担和消化的烦恼和困扰呢。
“喝成这样还能一个人摸回屯所来……该说是您的方向感太好吗。”她默了一下,苦笑着调侃了一句。
“新八和左之大概都在岛原倒头大睡了吧……角屋又不是没有替喝醉的客人准备好休息的房间,干吗还要跑回来……万一半路上走丢了或者掉进鸭川里可怎么办——”
这么半是责备、半是戏谑似的说着说着,她突然有点绷不住,唇角慢慢勾起来,露出一丝好笑的表情。
先前那种尴尬感慢慢消去,也许是因为断定副长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不会存有今晚这种糟糕的回想,所以尽管她微妙地产生了这种奇怪的念头,但是也并没有拘谨到从今而后再也没胆攻略副长这样的地步。
说穿了,副长虽然爱操心爱炸毛,而且好像还被这个世界的剧情之力所影响而总是对千鹤额外优待、和颜悦色;然而总的来说,他还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
简而言之,某个人一旦被他划入的范围,他就傲娇得好有趣,从那人会的剑道是不是实用、上了战场会不会丢命,一直到今天的饭吃没吃饱或是薪饷都花到哪去了、需不需要存起来寄回家,事无巨细都能找出他要操心的地方,并且又吼又叫地生怕别人发现他在关心自己——
这么想着,就觉得也没有那么怪罪副长刚才喝醉了不按常理出牌了。
柳泉这么自我安慰着,把一旁的被子拖过来盖在土方身上,然后走出了房间,替他关上了房门。
她一路上都绷着身体、脸色也很僵硬,直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房门一关、毫无形象地往地上一坐,呆呆地思考了一阵子,突然身体往后一倒,后背靠在隔扇上,长长呼出一口气,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暂时消失了。
不知为何,以前曾经被冲田强迫着帮他藏匿副长的《丰玉发句集》时看过的俳句,此刻忽然在她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那是土方的笔迹,在洁白的纸页上写着: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柳泉刚刚下定决心要不顾一切地往前走,才能不辜负自己一路上所经过的风景、遇见的人、作出过的牺牲之时,黑心的系统菌突如其来地拎起她——
直接投放了。
眼前光芒一闪视野一花,柳泉的身体因为猝不
及防的更换场景而重心不稳、失去了平衡,晃了几晃,咚咚咚一连倒退了好几步。
她慌忙用右手里握着的物品随手向下一钉、支撑住自己的身躯,然后猛眨了几次眼睛,再定睛一看——
直接吓茫了。
这个新场景,分明是一处宽阔庭院的外景。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站在庭院另一端,悠然把道场用的木刀扛在肩膀上,露出满不在乎笑意的高大少年,分明是——
冲、田、总、司!!
柳泉一瞬间就懵逼了。
妈妈啊这个人设图我认得啊。我难得玩过的游戏其中的攻略对象之一我更认得!然而不管他是不是游戏人物,号称“幕末天剑”的冲田总司不管在哪一篇作品中剑术技能都已经修到了max,目测我这是要跟他一对一pk的场景?!那我还不直接被轰杀至渣啊?!
这是哪里的庭院啊天然理心流的道场吗?!近藤桑你家小总貌似要跟我切磋剑术然而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砍了你哟”的杀意你知道吗……?!
柳泉心里发苦,疯狂呼叫系统菌。
谁知道系统菌只冒出来吱了一声就又下潜了。
打瞌睡送来枕头,真是太棒了!!!
柳泉精神一振。
虽然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然而……上去打就对了,是吧?
原先还因为自己完全没有剑道技能傍身而担忧——总不能把冲田总司定在原地然后自己上去单方面殴打他吧——现在新抽到的技能刚巧能拿来应付场面!诚然冲田总司所拥有的一定是“史诗级剑术”技能,不过谁又要求她必须打赢了呢?打赢才不正常好吧?!
她环视四周。
果不其然在庭院远处的走廊上看到了斋藤一、藤堂平助、原田左之助、永仓新八等等游戏男主角。
……所以说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是吗!就没有一个人来同情一下她吗!她可是个弱女子啊弱女子!!
柳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然后又险些被震茫了。
……男装到底是几个意思!几个意思!!
这个游戏她既然玩过,当然也记得剧情。女主角雪村千鹤就是女扮男装混迹于新选组内——当然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女孩——然而女主角呆在新选组里那是有原因的啊,新选组想要找到她爹,扣住她这个当女儿的也很正常;但是现在柳泉这个身份不明的家伙也一身男装到底是什么情况?!新选组入队筛选已经形同虚设了吗女性都可以随意变装加入了吗?!
然而现在不是吐槽的时间。
也许是因为她用自己手中的木刀撑住地面、半跪在地上的姿势维持了太久的时间,对面的高大少年不耐烦似的啧了一声。
“怎么了?你不敢了吗?现在才想要临阵退缩,有点晚了吧?”他轻轻笑着,慢慢把肩上扛着的木刀拿了下来、摆出预备攻击的起势,眼中一瞬间闪出寒光。
“你敢逃的话,就砍了你哦。”
“什……什么……!”柳泉惊奇得简直忘记了反应,等到冲田惯用的威胁言论“砍了你哦”出口,她才仿佛缓过神来一样,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又似感叹、又似惊恐的词来。
场边观战的那些人里,藤堂平助小少年突然喊了一声:“上吧!雪也!!”
……雪也?!是在叫她吗?!这个角色女扮男装的化名,原来就叫做“雪也”吗?
来不及思考,柳泉在心里连连叹了十七八声气。
虽然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何等棘手的状况、看上去冲田小哥对自己的好感度也很低落,不过……像冲田这样的人,是会相信剑如其人这样的说法吧?
冲田大概只相信手里的剑。也只相信剑下比划出来的真情。
虚情假意的人,想要蒙混过关的人,是不可能用剑说服他的吧。
怀着这样的觉悟,柳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她直视着对面不远处拎着木刀,刀尖冲下的冲田,一咬牙就率先迈开了前冲的脚步。
一瞬间,自己新获得的那个“高级剑术”技能,以及和这种技能相匹配的对战分析能力,仿佛已经融进了自己的身体和意识,此刻全数出笼了。
……决不能等到冲田攻过来才出手。只拼格挡的话,无论是力气还是招式,她都决不是他的对手。只能靠着他让她首先出手的这一点主动权和前冲的气势,以拼命的抢攻一上来就占据一点上风——这样等一下才不至于败得太快太难看。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柳泉前冲的脚步愈来愈快。微微弯曲的、略有些沉重的木刀被她握在右手里,举至与肩膀几乎平齐的位置,刀尖冲前,指向冲田的方向。
冲田仍然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犹如利箭离弦一般冲过来的对手。他的刀尖很奇怪地垂落向下,几乎拖在地上,但谁也不敢轻视接下来他一出手就是绝招的威力。他和柳泉,一动一静,在霎那间形成的气场几乎横扫了整个八木邸的小小庭院。
几乎就是转瞬之间的事情——柳泉已经冲到冲田的面前。紧接着当当当连续三声脆响,眨眼间他们两人就已经交手了三招。
冲田一出手,自然是他那著名的平刺式三段变招“平青眼”。人人都说这种招式神速无敌,实际也的确如此。虽然率先发动攻击的是柳泉,看似占到了先手,但是冲田一出手,迅疾如流星急火般,电光火石之间就接下了柳泉攻过来的木刀,然后迅速翻手朝上挥刀,继而斩落——一时间竟然让人觉得柳泉能够在转瞬之内连续接下“平青眼”的这三招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假如不是在应对第三段的时候退了一步的话,雪也大概会立刻被总司的刀击中肩头的吧——哎哎,他也冲得太过头了一点。明明知道总司的‘平青眼’是多么厉害的招数……”
不知何时聚集过来的新选组干部们,站在屋外的走廊上远远望着庭院里激烈的比剑,一边悠闲地评论着。这是藤堂平助发表的看法。他总算没有忘记在公众场合,称呼柳泉的时候为了不露出破绽,依然必须使用她的男子化名——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单纯只是不习惯以柳泉的女性真名来称呼她而已。
站在他身旁的原田却没有他这么悲观的情绪。不,与其这样说,还不如说是他习惯性地打算站在女孩
孩子这一方吧。
“作为雪也来说,打成这样已经很出色了——他已经支撑了好一会儿了吧?”原田笑眯眯地说着,好像压根没有注意到场中火拼的情势已经渐渐发生倾斜——柳泉作为女子,气力不继的劣势已经随着时间的递增而渐渐显露出来。更何况,冲田的剑势一次比一次凌厉。
“……这可不妙啊……总司这家伙看上去完全没有打算让着雪也一点点的意思啊……”这是永仓新八的观点。这个剑术狂人同样可以在比试的时候完全抛开柳泉身为女性的身份,纯粹地评价双方的剑术高低。“雪也那种不知道从哪个道场学来的奇怪剑术,作为实战来说太花俏了……完全不用力的打法虽然可以避免显露她力气较小的弱势,可是一点都不用力的话,如何在周旋之后真正击倒对手?更何况,她的对手可是总司——”
永仓的话音未落,场中就发出砰的一声响。柳泉的木刀脱手斜斜飞出去很远,啪的一声击中了一棵树的树干。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声。
而冲田双手持着木刀,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凌厉地盯视着对面的柳泉,轻轻地喘息着。汗珠从他的额角慢慢流下来。
他面前的柳泉则以左手握住右腕,喘息得非常剧烈,像是用尽了力气,脸色也涨红了。
“啊咧?这么快就比完了?”平助惊讶地叫起来——刚才他分心去听新八的对战分析,没有注意场内的实际情形。等到他听见啪的那一声木刀撞上远处树干的声音时,已经晚了。赢家当然是冲田总司——事实上,也不可能是别人。
被冲田总司再一次在试合中以较大优势击败了的柳泉,有点讪讪地低了一下头,声如蚊蚋地说道:“……是我稽古不精……”
要承认失败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虽然想必像自己这样的角色每次跟冲田试合之后都必须这样做,但事到如今又一次当众被冲田以出神入化的剑技压倒性狂虐,还是让柳泉觉得有点尴尬。
原田和新八也迅速赶了过来,看看施施然站直,却依旧面无表情的冲田,又看看正在试图不被人注意地活动显然已经十分酸痛难忍的右手腕的柳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最后,还是一贯体贴的原田说了一句:“嘛,其实你已经表现得很好了……”
柳泉觉得更加丢脸了。
诚然自己即使抽中了“高级剑术”的流弊技能,也不可能是冲田总司的对手,然而系统菌出品,应该也不是作假的,好歹应该输得稍微像样子一点吧!然而现在,也许是因为自己对这项技能还稍微有些生疏、难以在使用的同时得心应手地控制肢体自如行动的缘故,居然让冲田击飞了自己的木刀!
这种失去对手中武器的控制力,放在这种武士风的时代简直就相当于羞耻play,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些人是不是已经发觉了她身为女子的秘密,但是平等比试、男女不论,作为女子并不是失败的借口。
她有丝羞愧地把头垂得更低,低低应道:“不……最后我连控制手中刀的能力都丧失了,这是我的失败……”
“……知道就好。”她面前的冲田突然说道。
“知道自己失败在何处,以后才不容易被人砍掉。”冲田居然给自己刚才的话添上了一句说明——虽然内容听上去还是有点恐怖。
“这样的话,即使自己做错了事,也可以确保保住小命哦?”他甚至笑了起来,一脸温和好接近的样子,却没来由地令柳泉后背上机伶伶地起了一阵寒颤。
庭院里一片寂静。没人说话,只有夏日的风吹过庭前,拂动茂盛树冠的簌簌声。
柳泉对于冲田夹枪带棒的话无言以对。她仍然挺直了身躯站立,也没有低下头去,只是不由自主地把直视他的视线转开了一点,越过了冲田的肩头,望着他身后的某一点,微微垂下了眼帘,脸上浮现了一抹又是愧疚、又是伤感的情绪,就好像对于目前的这种情形感到难过和歉疚,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变这一切似的。
冲田明亮凌厉的眼眸落在柳泉的脸上。片刻之后,他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顺手将自己那柄木刀抛在一旁的地上。
“你的剑道里现在充满了心虚,骗子姑娘。”他微微带着一丝嘲讽似的含笑说道,“这样下去的话可赢不了任何对手的哦?即使因为这样无聊的理由丢掉性命也无所谓吗?那还不如让我在这里就把你砍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柳泉却突然说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