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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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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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向佐走,向鼬走和青时茹黔两位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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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一定没问题的。”出人意料地,原田突然发言了。

    “以我的眼光看来,不单单是千鹤,就是雪叶,装扮起来也绝对不会穿帮。”他好像为了稍微活跃一下室内的气氛,笑眯眯地用一种鼓励而确信的口吻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只要稍微想像一下就可以想到,雪叶作那种装扮一定不会差,说不定还会引起一阵瞩目呢?”

    大家:……

    柳泉:……原田君你那种谜之信心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啊……就连我本人都不能确定被画成那样会不会好看呢?

    “啊啊,是这样吗。”最后,打破室内一片沉寂的,居然是新选组的局长,近藤。

    然后更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他居然转向了坐在自己左侧的土方。

    “听上去很有道理……不过说起来,我是个大老粗,想像不能啊……那么,阿岁,你觉得怎么样?原田的说法,没问题吧?”

    近藤带着灿烂的笑容这样问道,就好像浑然不觉自己这个问题一问出口,会掀起多大的风暴似的。

    果然,在他话音未落的时候,土方就猛地绷紧了身体,脸色倏然晦暗下来,一脸暴风雨将至的低气压,好像马上就要横扫整间大厅,让所有人都遭殃似的。

    “……阿岁?到底是怎么样?”近藤好像是在场的人里唯一没有发觉土方身上散发着的黑暗气场的人。他继续和蔼地微笑着,一脸的单纯表情,不屈不挠地追问道。

    “……嘁!”土方低下头,好像很恼火似的重重吐出一口气。

    “这个任务……”他好像很碍口似的,顿了一顿才咬牙把下面的结论说了出来。

    “……她应该可以完成。”

    “哎……哎?!”

    大厅里传来突兀的惊叹声,听声音像是新八和平助这两个完全不会看人眼色的笨蛋发出来的。

    “连副长也这样说……?!”新八结结巴巴地说道。

    “……一定是意识不清了吧……?!”平助呆呆地点头附和。

    “……喂!你们俩!在说谁意识不清啊!”土方突然暴喝道,一脸的恼怒。

    “嘛,这么说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呢。”山南无视大厅里的暗潮汹涌,含笑打断了鬼之副长的暴走。

    “既然有清原君一道协助,又有斋藤君和山崎君作为护卫,这样的话一定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他总结道。

    土方好像隐隐约约叹了一口气。

    “好,如果发生什么事情就派人通知屯所,我会立刻让队士赶去的。”他吩咐参与此次行动的几个人。

    近藤的表情也郑重起来,向着千鹤躬身拜托。

    “雪村君,虽然有点麻烦,但是,拜托了。”

    千鹤很有精神地答道:“是!”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柳泉在大厅的会议散后,才向山崎彻底了解到了此次行动的背景。

    京都有位贵族小姐——实则为鬼族的某个公主之类地位超然的人物——千姬向千鹤透露了一个情报:最近有在岛原看到貌似千鹤父亲纲道的客人;并且,有流言说有不逞浪士在岛原出现,好像还在谈论着打算对新选组屯所不利的事情。

    由于岛原这个地方是不能喊着“例行搜查”闯进去的,于是大家在召开会议之后,因为事涉自己的父亲、以及新选组的重要情报,千鹤决意装扮成艺伎潜入岛原探听消息。

    可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装扮成艺伎在岛原那种地方呆着未免有点那个……虽然千姬的手下君菊已经装扮成太夫,在岛原潜伏多时、还已经成为了角屋的花魁,但是君菊早已表明过自己的长项不是武力值而是探听情报,何况就算君菊武力值不错,再让她多照顾一个武力值接近于零的小姑娘也太勉强了些。

    斋藤和山崎都是男子,平常就只能隐身于角屋里的什么地方,尽量期待不要真的有什么坏事发生。但万一真的有事发生的话,他们两人要赶到现场也得花上一点时间,也不可能第一时间就出现在千鹤附近——这才是刚才大家踌躇不决的原因吧。

    不过在大家犹豫的时候,山南大概是终于想到了新选组还有一个女孩子的存在——虽然那个女孩子平时总是一副铁血真汉子的模样,但作为一位武力值不输给多数汉子的少女,简直就是执行任务的不二人选!——因此也把柳泉叫了过来。

    说起来柳泉真心觉得这种任务自己去就好了,带上一个千鹤等同于电脑中了木马,不但能够拖慢运行速度、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拖着一起死机。

    然而她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也认得理应与“清原雪也”素未谋面的雪村纲道的长相。而且千鹤一听到事涉自己的父亲,就燃烧起了熊熊的责任感,认为自己有这样的义务去亲自探明真相,并为新选组获得情报、作出自己的贡献。

    总之,大家就这么不甚愉快地决定了这次行动的人选和内容。

    来到岛原之后,果然刺探消息的任务多半都要靠千鹤。

    ……不是柳泉自己不想出力,而是当初原田那张乌鸦嘴居然意外地说中了——经过艺伎那种标准的艳丽装扮之后,柳泉这张的脸还真是受到了瞩目。

    因为年龄感和人生的阅历感比起单纯少女小千鹤来要更加成熟一些,并且站在二十岁上下这个关口的柳泉,用角屋的花魁君菊的话来说是“眼神里沉淀了一些只有经历过许多事情的女性才会拥有的沉稳美丽”云云,再加上她本身的语言技能就是满点状态,所以一时间居然在角屋比千鹤更受欢迎。

    这种受欢迎的程度导致柳泉几乎每天都要陪客,虽然只是斟个酒聊个天而已——想歪的都出去让冲田君砍杀一百下!——但是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往往都累得简直身心疲惫。

    这种作为纯粹的女人去讨好和取悦男人的事,确实不是她的特长。……不,不如说,她完全就没有这方面的才能。

    长期以来只会舞刀弄枪的人,现在被迫要去做迎来送往的工作,实在是十分吃力。而且这种生活完全谈不上愉快。

    柳泉的学习速度很快,学习能力也不差,但是这个时代的艺伎,要求居然也高得离谱,举凡琴棋书画什么的,文学、书道、茶道、棋艺、三味线等等全部都要专精才行,完全是精英训练的等级——这可不是一夜之间就学得会的。再说系统菌也不怎么体谅苦逼的玩家,并没有提供多少可供兑换的技能。

    柳泉压榨了一通系统菌,才榨出来和这两项技能可资兑换。然而她最急迫地想要拿到的技能——因为本生世界的她就是个琴艺白痴,学个手风琴能拉出拉风箱的效果、学个小提琴又能拉出杀鸡的音效——系统菌却并未开放给她兑换,说是系统里根本没有这项技能!

    当然这还不是最讨厌的事。

    更讨厌的是,总有人不识趣地询问谁是她的旦那。

    柳泉暗戳戳地心音吐槽:……老娘单身狗行不行啊!你们这些一百年前的直男癌难道歧视单身狗吗!负分差评滚粗!!

    当然这些咆哮她也只能在心底进行,表面上还得演戏演到家,服务好这些恶客。她不胜其扰,然而又不能真的动手去揍对方,只好拿出一副凛然的态度来对付这些人。

    正当她不耐烦地应付着这些寻芳客时,一个侍女呆头呆脑地拉开纸门,说千鹤姑娘找她。

    假笑着再三告了罪,暂时离开了那个充满着恶心男人的房间。柳泉回到千姬和君菊为千鹤准备的房间时,千鹤正在一脸忐忑地等着她。

    原来是千鹤在走廊上无意中听到某个房间里有肥后和萨摩口音的浪人在说新选组坏话,千鹤认为他们肯定是有不好的企图。但是当时柳泉却正在接待客人,在无人能够及时商量的情况下,千鹤选择匆匆写了信,找了个路口的见习游女送去屯所通知土方此事。

    隔壁房间传来浪士的声音,千鹤很担心在土方赶到之前他们就会去别的店。

    柳泉静静听完前因后果,然后微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正是我应该出场的时候啊。”

    然后她也吩咐千鹤不必着急,安心等待副长到来,就自行出门把那个君菊的心腹侍女叫了过来,如此这般地说了几句之后,就在门旁坐等。

    还没几分钟,隔壁房间就传来浪士的咆哮声。好像是一个新来的见习侍女在替他们斟酒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酒碗,浪士就不依不饶起来。

    柳泉带着已经练熟了的职业一般的笑意,高贵地出场了。她的身影消失在隔壁房间的拉门后没多久,千鹤就听见柳泉含笑的声音,非常自然地在替店里不小心犯错的侍女道歉,并表示为了表达歉意,她可以暂时陪浪士们斟一回酒。

    浪士们果然被拖住了。千鹤擦了一把汗,趁隙溜出了角屋的大门,在门旁张望着街道上的行人。

    柳泉脸上带着十分高雅但十足虚伪的笑容,陪着那几个浪士斟了一回酒。

    也许是认为自己今天的面子够大,请到了这样级别的美人作陪,在美人儿的笑意盈盈和温言软语之中,浪士们夸耀着自己萨长藩的出身,还毫不防备地说着大话,告诉她说他们打算袭击新选组屯所,给那些“幕府豢养的杀人集团”一点颜色看看。

    柳泉挂起更甜美的微笑,脸上显出敬佩不已的神情,继续甜言蜜语地哄骗着这些愚蠢的浪士们说出更详细的计划。

    酒过三巡,这些粗鲁的武人们开始按照酒桌上的惯例,和艺伎**了。

    “来来来,我等今日齐聚此地,为立生平仅见之大功,也该来风雅一番……”

    另一个浪人借着酒劲笑道。

    “铃木君这几句话,说得倒很有俳句的意味啊?啊,不如就来和阿雪姑娘做做俳句吧?”

    大家哄然大笑,纷纷赞成。

    柳泉心里已经把这几个胸无点墨还要附庸风雅的武夫砍成了十七八段。

    ……写俳句这种事情……可不是几天之内就能速成的本事。

    但是当轮到她的时候,她也不能推辞说“奴家并不擅长这些”。毕竟作为艺伎,这也是“艺”的一种。而且她还在扮装着比较高级的太夫级别的艺伎,若是不会胡诌两句凑趣的俳句的话是很奇怪的事吧。

    她唰地一声展开折扇,掩在唇边。

    “如此,奴家就献丑了。”

    她横下一条心,开始背诵以前被冲田从副长房间里偷出来、强迫地丢过来让她看的“丰玉发句集”里记忆犹新的诗句。

    “岁月常相似/花开依旧人不复/流年尽相催——”

    ……好像后世都说土方的俳句,比起文学意义来说,还是历史意义更为重要些——换言之就是文笔水准其实普通吧?

    不过对于酒酣耳热的浪士们来说,这也就足够了。

    当其中一个浪士自认为已经和美人儿搭了够多的话,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时候,他腆着脸借着酒劲凑了上来。

    “按、按理说这样问是有点奇怪……不过,俺可不是自夸——俺是风月场中的老手了——你,还没有旦那吧?瞧瞧你那样的身段——莫非都还没有水扬吗?那请一定要让我……”

    柳泉的眉毛微微一抬,抬起左手用华丽的振袖和服那垂下的长袖掩住了嘴,借以遮掩了脸上厌恶的表情。

    ……这特么都是什么该被发黄牌的对话!!不要以为你们用几个风月场中的专有名词我就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了啊!!警察叔叔这里有人耍流氓所以快来解决了他们!——哦不对,在这个时候,新选组就等于担负着一部分京都的警察职能——所以说解决流氓的问题还是得靠自己了吗!掀桌!这真的不是hard模式的游戏吗!?

    “……真可惜,并不是没有那样的人呢。”她用温柔的嗓音回道,“水扬……也不是没有过呢。要让您失望了真是遗憾……”

    “哦哦。这样啊……这也没有关系,在你的旦那来拜访之前,就让我好好地来疼爱你吧?”

    柳泉忍耐地吸了一口气,右手的手指扣紧了手中斟酒用的小酒壶。

    ……在副长到来处理此事之前,还不能把这些令人厌恶的好色之徒宰掉。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柳泉刚刚下定决心要不顾一切地往前走,才能不辜负自己一路上所经过的风景、遇见的人、作出过的牺牲之时,黑心的系统菌突如其来地拎起她——

    直接投放了。

    眼前光芒

    一闪视野一花,柳泉的身体因为猝不及防的更换场景而重心不稳、失去了平衡,晃了几晃,咚咚咚一连倒退了好几步。

    她慌忙用右手里握着的物品随手向下一钉、支撑住自己的身躯,然后猛眨了几次眼睛,再定睛一看——

    直接吓茫了。

    这个新场景,分明是一处宽阔庭院的外景。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站在庭院另一端,悠然把道场用的木刀扛在肩膀上,露出满不在乎笑意的高大少年,分明是——

    冲、田、总、司!!

    柳泉一瞬间就懵逼了。

    妈妈啊这个人设图我认得啊。我难得玩过的游戏其中的攻略对象之一我更认得!然而不管他是不是游戏人物,号称“幕末天剑”的冲田总司不管在哪一篇作品中剑术技能都已经修到了max,目测我这是要跟他一对一pk的场景?!那我还不直接被轰杀至渣啊?!

    这是哪里的庭院啊天然理心流的道场吗?!近藤桑你家小总貌似要跟我切磋剑术然而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砍了你哟”的杀意你知道吗……?!

    柳泉心里发苦,疯狂呼叫系统菌。

    谁知道系统菌只冒出来吱了一声就又下潜了。

    打瞌睡送来枕头,真是太棒了!!!

    柳泉精神一振。

    虽然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然而……上去打就对了,是吧?

    原先还因为自己完全没有剑道技能傍身而担忧——总不能把冲田总司定在原地然后自己上去单方面殴打他吧——现在新抽到的技能刚巧能拿来应付场面!诚然冲田总司所拥有的一定是“史诗级剑术”技能,不过谁又要求她必须打赢了呢?打赢才不正常好吧?!

    她环视四周。

    果不其然在庭院远处的走廊上看到了斋藤一、藤堂平助、原田左之助、永仓新八等等游戏男主角。

    ……所以说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是吗!就没有一个人来同情一下她吗!她可是个弱女子啊弱女子!!

    柳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然后又险些被震茫了。

    ……男装到底是几个意思!几个意思!!

    这个游戏她既然玩过,当然也记得剧情。女主角雪村千鹤就是女扮男装混迹于新选组内——当然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女孩——然而女主角呆在新选组里那是有原因的啊,新选组想要找到她爹,扣住她这个当女儿的也很正常;但是现在柳泉这个身份不明的家伙也一身男装到底是什么情况?!新选组入队筛选已经形同虚设了吗女性都可以随意变装加入了吗?!

    然而现在不是吐槽的时间。

    也许是因为她用自己手中的木刀撑住地面、半跪在地上的姿势维持了太久的时间,对面的高大少年不耐烦似的啧了一声。

    “怎么了?你不敢了吗?现在才想要临阵退缩,有点晚了吧?”他轻轻笑着,慢慢把肩上扛着的木刀拿了下来、摆出预备攻击的起势,眼中一瞬间闪出寒光。

    “你敢逃的话,就砍了你哦。”

    “什……什么……!”柳泉惊奇得简直忘记了反应,等到冲田惯用的威胁言论“砍了你哦”出口,她才仿佛缓过神来一样,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又似感叹、又似惊恐的词来。

    场边观战的那些人里,藤堂平助小少年突然喊了一声:“上吧!雪也!!”

    ……雪也?!是在叫她吗?!这个角色女扮男装的化名,原来就叫做“雪也”吗?

    来不及思考,柳泉在心里连连叹了十七八声气。

    虽然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何等棘手的状况、看上去冲田小哥对自己的好感度也很低落,不过……像冲田这样的人,是会相信剑如其人这样的说法吧?

    冲田大概只相信手里的剑。也只相信剑下比划出来的真情。

    虚情假意的人,想要蒙混过关的人,是不可能用剑说服他的吧。

    怀着这样的觉悟,柳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她直视着对面不远处拎着木刀,刀尖冲下的冲田,一咬牙就率先迈开了前冲的脚步。

    一瞬间,自己新获得的那个“高级剑术”技能,以及和这种技能相匹配的对战分析能力,仿佛已经融进了自己的身体和意识,此刻全数出笼了。

    ……决不能等到冲田攻过来才出手。只拼格挡的话,无论是力气还是招式,她都决不是他的对手。只能靠着他让她首先出手的这一点主动权和前冲的气势,以拼命的抢攻一上来就占据一点上风——这样等一下才不至于败得太快太难看。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柳泉前冲的脚步愈来愈快。微微弯曲的、略有些沉重的木刀被她握在右手里,举至与肩膀几乎平齐的位置,刀尖冲前,指向冲田的方向。

    冲田仍然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犹如利箭离弦一般冲过来的对手。他的刀尖很奇怪地垂落向下,几乎拖在地上,但谁也不敢轻视接下来他一出手就是绝招的威力。他和柳泉,一动一静,在霎那间形成的气场几乎横扫了整个八木邸的小小庭院。

    几乎就是转瞬之间的事情——柳泉已经冲到冲田的面前。紧接着当当当连续三声脆响,眨眼间他们两人就已经交手了三招。

    冲田一出手,自然是他那著名的平刺式三段变招“平青眼”。人人都说这种招式神速无敌,实际也的确如此。虽然率先发动攻击的是柳泉,看似占到了先手,但是冲田一出手,迅疾如流星急火般,电光火石之间就接下了柳泉攻过来的木刀,然后迅速翻手朝上挥刀,继而斩落——一时间竟然让人觉得柳泉能够在转瞬之内连续接下“平青眼”的这三招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假如不是在应对第三段的时候退了一步的话,雪也大概会立刻被总司的刀击中肩头的吧——哎哎,他也冲得太过头了一点。明明知道总司的‘平青眼’是多么厉害的招数……”

    不知何时聚集过来的新选组干部们,站在屋外的走廊上远远望着庭院里激烈的比剑,一边悠闲地评论着。这是藤堂平助发表的看法。他总算没有忘记在公众场合,称呼柳泉的时候为了不露出破绽,依然必须使用她的男子化名——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单纯只是不习惯以柳泉的女性真名来称呼她而已。

    站在他身旁的原田却没有他这么悲观的情绪。不,与其这样说,

    ,还不如说是他习惯性地打算站在女孩子这一方吧。

    “作为雪也来说,打成这样已经很出色了——他已经支撑了好一会儿了吧?”原田笑眯眯地说着,好像压根没有注意到场中火拼的情势已经渐渐发生倾斜——柳泉作为女子,气力不继的劣势已经随着时间的递增而渐渐显露出来。更何况,冲田的剑势一次比一次凌厉。

    “……这可不妙啊……总司这家伙看上去完全没有打算让着雪也一点点的意思啊……”这是永仓新八的观点。这个剑术狂人同样可以在比试的时候完全抛开柳泉身为女性的身份,纯粹地评价双方的剑术高低。“雪也那种不知道从哪个道场学来的奇怪剑术,作为实战来说太花俏了……完全不用力的打法虽然可以避免显露她力气较小的弱势,可是一点都不用力的话,如何在周旋之后真正击倒对手?更何况,她的对手可是总司——”

    永仓的话音未落,场中就发出砰的一声响。柳泉的木刀脱手斜斜飞出去很远,啪的一声击中了一棵树的树干。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声。

    而冲田双手持着木刀,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凌厉地盯视着对面的柳泉,轻轻地喘息着。汗珠从他的额角慢慢流下来。

    他面前的柳泉则以左手握住右腕,喘息得非常剧烈,像是用尽了力气,脸色也涨红了。

    “啊咧?这么快就比完了?”平助惊讶地叫起来——刚才他分心去听新八的对战分析,没有注意场内的实际情形。等到他听见啪的那一声木刀撞上远处树干的声音时,已经晚了。赢家当然是冲田总司——事实上,也不可能是别人。

    被冲田总司再一次在试合中以较大优势击败了的柳泉,有点讪讪地低了一下头,声如蚊蚋地说道:“……是我稽古不精……”

    要承认失败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虽然想必像自己这样的角色每次跟冲田试合之后都必须这样做,但事到如今又一次当众被冲田以出神入化的剑技压倒性狂虐,还是让柳泉觉得有点尴尬。

    原田和新八也迅速赶了过来,看看施施然站直,却依旧面无表情的冲田,又看看正在试图不被人注意地活动显然已经十分酸痛难忍的右手腕的柳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最后,还是一贯体贴的原田说了一句:“嘛,其实你已经表现得很好了……”

    柳泉觉得更加丢脸了。

    诚然自己即使抽中了“高级剑术”的流弊技能,也不可能是冲田总司的对手,然而系统菌出品,应该也不是作假的,好歹应该输得稍微像样子一点吧!然而现在,也许是因为自己对这项技能还稍微有些生疏、难以在使用的同时得心应手地控制肢体自如行动的缘故,居然让冲田击飞了自己的木刀!

    这种失去对手中武器的控制力,放在这种武士风的时代简直就相当于羞耻play,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些人是不是已经发觉了她身为女子的秘密,但是平等比试、男女不论,作为女子并不是失败的借口。

    她有丝羞愧地把头垂得更低,低低应道:“不……最后我连控制手中刀的能力都丧失了,这是我的失败……”

    “……知道就好。”她面前的冲田突然说道。

    “知道自己失败在何处,以后才不容易被人砍掉。”冲田居然给自己刚才的话添上了一句说明——虽然内容听上去还是有点恐怖。

    “这样的话,即使自己做错了事,也可以确保保住小命哦?”他甚至笑了起来,一脸温和好接近的样子,却没来由地令柳泉后背上机伶伶地起了一阵寒颤。

    庭院里一片寂静。没人说话,只有夏日的风吹过庭前,拂动茂盛树冠的簌簌声。

    柳泉对于冲田夹枪带棒的话无言以对。她仍然挺直了身躯站立,也没有低下头去,只是不由自主地把直视他的视线转开了一点,越过了冲田的肩头,望着他身后的某一点,微微垂下了眼帘,脸上浮现了一抹又是愧疚、又是伤感的情绪,就好像对于目前的这种情形感到难过和歉疚,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变这一切似的。

    冲田明亮凌厉的眼眸落在柳泉的脸上。片刻之后,他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顺手将自己那柄木刀抛在一旁的地上。

    “你的剑道里现在充满了心虚,骗子姑娘。”他微微带着一丝嘲讽似的含笑说道,“这样下去的话可赢不了任何对手的哦?即使因为这样无聊的理由丢掉性命也无所谓吗?那还不如让我在这里就把你砍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柳泉却突然说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