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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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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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谢谢向佐走,向鼬走和文瑟两位亲爱的今天的地雷赞助!(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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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次将军上洛,新选组的局长和副长还获得了将军大人长达十分钟的接见之后,新选组在京都的处境空前地好起来了。

    不但巡逻的范围从不太重要的市郊和外围移到了市中,并且赏金和饷银也都按时足额地发放了。一时间新选组的大家差不多都陷入了乍然暴富的欢乐之中,不要说是一般队士,就连干部里平时就很喜欢出入岛原花街喝酒的永仓、原田——有的时候他们俩还会拽上喊叫着“喂我可只是去喝酒的啊绝对没有做其它事!!”的平助少年一起去——最近喝起酒来手头也明显宽绰了不少。

    唯有还留在屯所,有一搭没一搭地养病、但平时也会正常执行日常巡逻任务的冲田,和一贯都是冷静寡言、除了和两项命题之外近乎于无欲无求的斋藤两个人,在这种的热烈气氛之中,看起来还保持着从前的正常态度。

    哦,接到副长递给自己的、比从前很明显地要重一些的钱袋时,还能保持从前的正常态度的人,还有一个。

    新选组一番组队士清原雪叶思考了一下这笔小财要怎么去花,然后决定暂时先存起来。

    倒不是她未雨绸缪地想为未来打算些什么,而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有什么要买的。

    连刀剑和技能都可以直接跟系统菌兑换,她其它的喜好虽多、却没有一个是适合在幕末这种时代显露出来的,比如上网刷微博看八卦玩游戏追剧看电视——

    在这个太阳一落山、为了保护眼睛就最好不要在房间里借着蜡烛或油灯那点光线看书写字的时代,没有任务的晚上,除了早早睡觉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躺在温暖的被褥上,生物钟还是有些紊乱——主要因为有的时候她也必须随着一番组夜间出门巡逻——导致现在睡不着的柳泉,把双手屈起来垫在脑后,在黑暗里瞪着压根看不清的天花板,毫无睡意的大脑里开始胡思乱想着一些毫无联系的内容。

    比如那天在二条城外遭遇风间搅局,在大家全部回到屯所以后,副长立即就召开了会议。

    作为当时在场的当事人之一,柳泉也被勒令参加会议。但是在那个会议之前,柳泉在自己的房间里被千鹤截住,拼命地拜托她不要说出实情。

    是不想让别人用异样的眼神来看待自己吧。这其实是可以理解的心情。

    但是……就这样隐瞒新选组的鬼之副长,真的是理智的选择吗?!

    可是千鹤跪在榻榻米上,前额紧贴着地面,一直不肯抬起头来,用泫然欲泣的声音和紧绷的语调一直在拼命地恳求柳泉为她保守秘密。

    最后,柳泉屈服了,无奈地答应只告诉大家风间自称是西之鬼首领的事情、以及他实际上是为萨摩和长州效力之事。

    “至于你的身世如何,你自己到底是谁……”她沉吟了片刻,终于对千鹤这位原作女主角说道:“……虽然身世是不能够更改的,但是你自己是谁,是由你自己来决定的事情。你想要成为谁,经过努力的话,就会成为谁。”

    千鹤异常震惊地猛然抬起头。

    “是不是鬼,根本无所谓吧……即使那个风间是人,他就能变得不那么讨厌了吗?我看不可能吧。”柳泉用一种类似玩笑的口吻说道,“你会介意他的话也是应该的。但是不要被他的话主宰,这才是最重要的。你的秘密,我会替你保守。……不管怎么说,这种关于自己的事情,还是由本人来说才对吧……”

    千鹤张了张嘴,突然又猛地低下了头,前额重新触及了地面。

    “非常……非常感谢!”

    现在重新想起那一幕,却只觉得有点荒谬可笑。

    千鹤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可爱女主角,并不需要她这个迄今为止仍然只能从副长那里得到“清原”这种称呼的炮灰女配来同情。

    而且,要烦恼的事情远非只有这么一件事。

    兼桑还在屯所里安定(?)地生活着,她也不能完全丢下不管。还有那天在二条城外突然出现的三日月宗近……虽然是名不虚传、令人见之难忘的俊美人物,并且已经随着家茂公回到大阪——想必此去也一同带走了他的本体刀吧——而再未出现,但也不是能够从此放置不理的人呢。

    她曾经私下与和泉守兼定提到过那天在二条城外遇见三日月宗近的情形。不过兼桑在这个时代还是一把非常年轻、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新生”的刀,和三日月宗近这种诞生于七百年前的平安时代的老前辈,可真的没有什么交情。

    更何况兼桑在上一个世界里遇上的三日月,也并不是出现在这里的那个三日月。谁知道像这种同人世界里出现的人物,哪一个会被写得崩了人设、难以用常理推测。

    就是她现在捡到的这个兼桑,好像也跟自己印象里的兼桑并不太一样。

    也许是因为处身于旧主人还安好活着的年代,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不必再出阵或背负一些沉重的压力或任务,还是因为旧主人就在屯所内、所以起到了极好的威慑作用,这个兼桑比起那个大家印象中的本丸爱抖露来要乖一些,虽然傲娇了点、但也很能体会别人的心意,有时会稍微自恋得有点自以为是、但一点都不让人觉得讨厌,好哄又容易顺毛,柳泉觉得自己对他的好感度都要被这个有点崩人设的兼桑给刷高了很多。

    但这个三日月宗近就不一样了。

    依然腹黑指数很高、依然深谙如何操纵人心之法,并不让人觉得厌恶、却不得不提起十万分小心去防备。

    站在柳泉的角度上来说,假如她不是背着这么复杂的自身人设和主线任务的话,也会觉得有这么一个三日月也没什么不好——因为她并不是完全不懂得如何应对这种黑得出汁的家伙;但是现在内忧外患,任务进展缓慢,副长除了整天冲着自己炸毛之外,好像也没多少“好感度似乎被刷高了一点呢”的表现,柳泉觉得烦都要烦死了,实在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再去应付一位腹黑老爷爷。

    ……德川家茂,印象里享寿可并不长啊。在他之后就是那位最终让幕府统治终结在自己手里的德川庆喜了吧。在这种风雨飘摇的时世里,德川家应该不会有心

    情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天下五剑之一的三日月宗近随身携带着到处乱跑了吧?

    ……结果刀男子的问题还没想清楚,柳泉就突然听见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惊呼声!

    “来人啊——请救救我!!!”

    柳泉立即一骨碌从被窝里钻了出来,顺手就抄起放在枕边的长剑。

    那声呼救是千鹤发出的。

    为了保护她起见,柳泉的房间被谨慎地安排在千鹤房间的隔壁。身为一个平队士却有住单间这么好的待遇,对外也不得不说是托了千鹤的福。毕竟千鹤身为新选组受命要寻找的目标医生纲道之女,算是半个客人——平队士中还颇有那么几个人为身手出色却不得不接受这种保护客人的乏味任务的“雪也君”而抱不平呢。

    因此柳泉一听到千鹤的惨叫声,立刻抄起剑冲了出去。

    她睡觉的时候不喜欢穿袜子,现在更没时间穿鞋,赤足就踏上了木质的走廊,两分钟之内就已经冲到了千鹤的房间门口,却赫然发现隔扇已经倒了下去,一名白发罗刹模样的队士正在千鹤的房间里!

    此刻千鹤正按着受伤的右肩,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榻榻米上血流成河,那个罗刹模样的队士正趴在地上如饥似渴地舔舐着榻榻米上的鲜血。

    千鹤面无人色,脸上是恐惧至极的神情,整个人瑟瑟发抖。当她一眼看到柳泉冲进门来的时候,立刻尖声叫道:“雪叶!救——”

    她的话还没说完,柳泉就呛啷一声拔出了剑,毫不犹豫地从后面向着那个还趴在地上、舔着千鹤流出的鲜血的罗刹队士砍了下去。

    扑的一声,剑尖刺入他的后背。那个罗刹队士大叫一声,顿时放弃了对鲜血的渴求,猛地站起身来,转头冲着身后那个竟然敢偷袭自己的人,血红的眼眸中放出凶光。

    “呀啊啊啊啊——我要血……更多的血……”他喃喃说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似的。鲜红的血液从他唇角一滴滴流下,落到他的衣服上。他说话时露出的牙齿每一颗都被染红了,看起来分外可怖。

    柳泉虽然知道罗刹的存在、也亲眼见过山南变为罗刹时的可怖场面,但是从前也从未目睹过罗刹吸血时的骇人模样;此刻骤然一见,不由得机伶伶打了个冷颤。

    “血……”那个罗刹队士还在喃喃说着,仿佛又被榻榻米上和自己身后角落里散发出来的血腥味所吸引一样,他很快就对身上没有这种腥甜味道的柳泉失去了兴趣,又一个转身,好像要扑到千鹤身上去继续吸血一样。

    柳泉马上又奋力劈出一剑,唰的一声,直中他的肩头。

    以前由于新选组的干部们对罗刹一事讳莫如深的关系,即使她从山南那里知道了变若水和罗刹的存在,并且也知道了罗刹的命门是心脏,但是他们也没有告诉过她,如果遇到罗刹化了的队士,应当如何应对——是否应该立刻杀掉以绝后患,还是将其重伤以让此人无法继续伤害别人?……这一切,她统统都不知道。而即使这个队士变成了罗刹,他也仍然是新选组的一员,她是不能随意将其宰掉的。

    于是她只能自作主张地先把对方砍伤再说。

    这一击柳泉竭尽了全力,因为那个罗刹队士已经距离缩在墙角的千鹤非常接近了——假如让他真的抓住千鹤吸血的话,那么她大概就只能在副长面前切腹谢罪了。

    柳泉拼尽全力的一击非常准确地劈中了那个罗刹的肩头,只听扑的一声,剑刃直接割破血肉,去势未歇,仍然随着惯性继续向下,下一秒钟就在那人的肩胛骨上豁开了一道裂口,并且卡死在那道裂缝里,这才停了下来。

    柳泉一抖手,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剑大概是意外地被那个罗刹队士的骨头卡住了,一时间有可能拔不出来。她立即叫道:“千鹤!趁现在,快到这边来!”

    千鹤看起来几乎已经吓破了胆子,但好在反应还没有被恐惧磨钝,闻言一骨碌爬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冲到了柳泉这一边,躲到了她的身后。

    柳泉再用力试了一次,自己的剑还是卡在对方的骨头缝里,拔不出来。

    柳泉立即意识到自己将面临极为危险的处境——罗刹化的队士嗜血而力气奇大,受了伤也会很快愈合;而自己现在失去了武器,在不能使用超能力以免露出马脚的情况下,几乎已经无力再保护千鹤的安全。

    她立刻握紧剑柄,不让那个罗刹队士有机会将之拔/出/来反制她;同时头也不回地喊道:“千鹤,出去!逃到走廊上去!”

    隔扇本就已经被那个罗刹队士拆掉了,千鹤又痛又恐慌,已经吓得自己无法理智思考了,听见柳泉的命令就下意识地按照她的吩咐行动,转身又连滚带爬地冲出门外。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柳泉一人与这个罗刹化的队士对峙了。

    柳泉感觉自己的心脏咚咚地跳得飞快,全身的血液都往自己的头上冲去。她双手用力握住自己那柄被对方的骨头缝卡住的长剑的剑柄,以此作为牵制对方行动的尝试。但是她原本不擅长的就是力气的比拼——这是生为女子天生的劣势。她逐渐感到自己的力气快要被对方疯狂的挣扎飞快地消耗殆尽,也许下一刻她的剑柄就会从她手中脱手而去,然后那个罗刹队士就会疯狂地肩上插着一柄剑就扑上来,野蛮地将她撕碎——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柳泉刚刚下定决心要不顾一切地往前走,才能不辜负自己一路上所经过的风景、遇见的人、作出过的牺牲之时,黑心的系统菌突如其来地拎起她——

    直接投放了。

    眼前光芒一闪视野一花,柳泉的身体因为猝不及防的更换场景而重心不稳、失去了平衡,晃了几晃,咚咚咚一连倒退了好几步。

    她慌忙用右手里握着的物品随手向下一钉、支撑住自己的身躯,然后猛眨了几次眼睛,再定睛一看——

    直接吓茫了。

    这个新场景,分明是一处宽阔庭院的外景。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站在庭院另一端,悠然把道场用的木刀扛在肩膀上,露出满不在乎笑意的高大少年,分明是——

    冲、田、总、司!!

    柳泉一瞬间就懵逼了。

    妈妈啊这个人设图我认得啊。我难得玩过的游戏其中的攻略对象之一我更认得!然而不管他是不是游戏人物,号称“幕末天

    剑”的冲田总司不管在哪一篇作品中剑术技能都已经修到了max,目测我这是要跟他一对一pk的场景?!那我还不直接被轰杀至渣啊?!

    这是哪里的庭院啊天然理心流的道场吗?!近藤桑你家小总貌似要跟我切磋剑术然而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砍了你哟”的杀意你知道吗……?!

    柳泉心里发苦,疯狂呼叫系统菌。

    谁知道系统菌只冒出来吱了一声就又下潜了。

    打瞌睡送来枕头,真是太棒了!!!

    柳泉精神一振。

    虽然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然而……上去打就对了,是吧?

    原先还因为自己完全没有剑道技能傍身而担忧——总不能把冲田总司定在原地然后自己上去单方面殴打他吧——现在新抽到的技能刚巧能拿来应付场面!诚然冲田总司所拥有的一定是“史诗级剑术”技能,不过谁又要求她必须打赢了呢?打赢才不正常好吧?!

    她环视四周。

    果不其然在庭院远处的走廊上看到了斋藤一、藤堂平助、原田左之助、永仓新八等等游戏男主角。

    ……所以说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是吗!就没有一个人来同情一下她吗!她可是个弱女子啊弱女子!!

    柳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然后又险些被震茫了。

    ……男装到底是几个意思!几个意思!!

    这个游戏她既然玩过,当然也记得剧情。女主角雪村千鹤就是女扮男装混迹于新选组内——当然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女孩——然而女主角呆在新选组里那是有原因的啊,新选组想要找到她爹,扣住她这个当女儿的也很正常;但是现在柳泉这个身份不明的家伙也一身男装到底是什么情况?!新选组入队筛选已经形同虚设了吗女性都可以随意变装加入了吗?!

    然而现在不是吐槽的时间。

    也许是因为她用自己手中的木刀撑住地面、半跪在地上的姿势维持了太久的时间,对面的高大少年不耐烦似的啧了一声。

    “怎么了?你不敢了吗?现在才想要临阵退缩,有点晚了吧?”他轻轻笑着,慢慢把肩上扛着的木刀拿了下来、摆出预备攻击的起势,眼中一瞬间闪出寒光。

    “你敢逃的话,就砍了你哦。”

    “什……什么……!”柳泉惊奇得简直忘记了反应,等到冲田惯用的威胁言论“砍了你哦”出口,她才仿佛缓过神来一样,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又似感叹、又似惊恐的词来。

    场边观战的那些人里,藤堂平助小少年突然喊了一声:“上吧!雪也!!”

    ……雪也?!是在叫她吗?!这个角色女扮男装的化名,原来就叫做“雪也”吗?

    来不及思考,柳泉在心里连连叹了十七八声气。

    虽然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何等棘手的状况、看上去冲田小哥对自己的好感度也很低落,不过……像冲田这样的人,是会相信剑如其人这样的说法吧?

    冲田大概只相信手里的剑。也只相信剑下比划出来的真情。

    虚情假意的人,想要蒙混过关的人,是不可能用剑说服他的吧。

    怀着这样的觉悟,柳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她直视着对面不远处拎着木刀,刀尖冲下的冲田,一咬牙就率先迈开了前冲的脚步。

    一瞬间,自己新获得的那个“高级剑术”技能,以及和这种技能相匹配的对战分析能力,仿佛已经融进了自己的身体和意识,此刻全数出笼了。

    ……决不能等到冲田攻过来才出手。只拼格挡的话,无论是力气还是招式,她都决不是他的对手。只能靠着他让她首先出手的这一点主动权和前冲的气势,以拼命的抢攻一上来就占据一点上风——这样等一下才不至于败得太快太难看。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柳泉前冲的脚步愈来愈快。微微弯曲的、略有些沉重的木刀被她握在右手里,举至与肩膀几乎平齐的位置,刀尖冲前,指向冲田的方向。

    冲田仍然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犹如利箭离弦一般冲过来的对手。他的刀尖很奇怪地垂落向下,几乎拖在地上,但谁也不敢轻视接下来他一出手就是绝招的威力。他和柳泉,一动一静,在霎那间形成的气场几乎横扫了整个八木邸的小小庭院。

    几乎就是转瞬之间的事情——柳泉已经冲到冲田的面前。紧接着当当当连续三声脆响,眨眼间他们两人就已经交手了三招。

    冲田一出手,自然是他那著名的平刺式三段变招“平青眼”。人人都说这种招式神速无敌,实际也的确如此。虽然率先发动攻击的是柳泉,看似占到了先手,但是冲田一出手,迅疾如流星急火般,电光火石之间就接下了柳泉攻过来的木刀,然后迅速翻手朝上挥刀,继而斩落——一时间竟然让人觉得柳泉能够在转瞬之内连续接下“平青眼”的这三招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假如不是在应对第三段的时候退了一步的话,雪也大概会立刻被总司的刀击中肩头的吧——哎哎,他也冲得太过头了一点。明明知道总司的‘平青眼’是多么厉害的招数……”

    不知何时聚集过来的新选组干部们,站在屋外的走廊上远远望着庭院里激烈的比剑,一边悠闲地评论着。这是藤堂平助发表的看法。他总算没有忘记在公众场合,称呼柳泉的时候为了不露出破绽,依然必须使用她的男子化名——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单纯只是不习惯以柳泉的女性真名来称呼她而已。

    站在他身旁的原田却没有他这么悲观的情绪。不,与其这样说,还不如说是他习惯性地打算站在女孩子这一方吧。

    “作为雪也来说,打成这样已经很出色了——他已经支撑了好一会儿了吧?”原田笑眯眯地说着,好像压根没有注意到场中火拼的情势已经渐渐发生倾斜——柳泉作为女子,气力不继的劣势已经随着时间的递增而渐渐显露出来。更何况,冲田的剑势一次比一次凌厉。

    “……这可不妙啊……总司这家伙看上去完全没有打算让着雪也一点点的意思啊……”这是永仓新八的观点。这个剑术狂人同样可以在比试的时候完全抛开柳泉身为女性的身份,纯粹地评价双方的剑术高低。“雪也那种不知道从哪个道场学来的奇怪剑术,作为实战来说太花俏了……完全不用力的打法虽然可以避免显露她力气较小的弱势,可是一点都不用力的话

    话,如何在周旋之后真正击倒对手?更何况,她的对手可是总司——”

    永仓的话音未落,场中就发出砰的一声响。柳泉的木刀脱手斜斜飞出去很远,啪的一声击中了一棵树的树干。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声。

    而冲田双手持着木刀,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凌厉地盯视着对面的柳泉,轻轻地喘息着。汗珠从他的额角慢慢流下来。

    他面前的柳泉则以左手握住右腕,喘息得非常剧烈,像是用尽了力气,脸色也涨红了。

    “啊咧?这么快就比完了?”平助惊讶地叫起来——刚才他分心去听新八的对战分析,没有注意场内的实际情形。等到他听见啪的那一声木刀撞上远处树干的声音时,已经晚了。赢家当然是冲田总司——事实上,也不可能是别人。

    被冲田总司再一次在试合中以较大优势击败了的柳泉,有点讪讪地低了一下头,声如蚊蚋地说道:“……是我稽古不精……”

    要承认失败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虽然想必像自己这样的角色每次跟冲田试合之后都必须这样做,但事到如今又一次当众被冲田以出神入化的剑技压倒性狂虐,还是让柳泉觉得有点尴尬。

    原田和新八也迅速赶了过来,看看施施然站直,却依旧面无表情的冲田,又看看正在试图不被人注意地活动显然已经十分酸痛难忍的右手腕的柳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最后,还是一贯体贴的原田说了一句:“嘛,其实你已经表现得很好了……”

    柳泉觉得更加丢脸了。

    诚然自己即使抽中了“高级剑术”的流弊技能,也不可能是冲田总司的对手,然而系统菌出品,应该也不是作假的,好歹应该输得稍微像样子一点吧!然而现在,也许是因为自己对这项技能还稍微有些生疏、难以在使用的同时得心应手地控制肢体自如行动的缘故,居然让冲田击飞了自己的木刀!

    这种失去对手中武器的控制力,放在这种武士风的时代简直就相当于羞耻play,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些人是不是已经发觉了她身为女子的秘密,但是平等比试、男女不论,作为女子并不是失败的借口。

    她有丝羞愧地把头垂得更低,低低应道:“不……最后我连控制手中刀的能力都丧失了,这是我的失败……”

    “……知道就好。”她面前的冲田突然说道。

    “知道自己失败在何处,以后才不容易被人砍掉。”冲田居然给自己刚才的话添上了一句说明——虽然内容听上去还是有点恐怖。

    “这样的话,即使自己做错了事,也可以确保保住小命哦?”他甚至笑了起来,一脸温和好接近的样子,却没来由地令柳泉后背上机伶伶地起了一阵寒颤。

    庭院里一片寂静。没人说话,只有夏日的风吹过庭前,拂动茂盛树冠的簌簌声。

    柳泉对于冲田夹枪带棒的话无言以对。她仍然挺直了身躯站立,也没有低下头去,只是不由自主地把直视他的视线转开了一点,越过了冲田的肩头,望着他身后的某一点,微微垂下了眼帘,脸上浮现了一抹又是愧疚、又是伤感的情绪,就好像对于目前的这种情形感到难过和歉疚,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变这一切似的。

    冲田明亮凌厉的眼眸落在柳泉的脸上。片刻之后,他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顺手将自己那柄木刀抛在一旁的地上。

    “你的剑道里现在充满了心虚,骗子姑娘。”他微微带着一丝嘲讽似的含笑说道,“这样下去的话可赢不了任何对手的哦?即使因为这样无聊的理由丢掉性命也无所谓吗?那还不如让我在这里就把你砍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柳泉却突然说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