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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在此要感谢小天使 作者你的炫迈 的炫迈……不,地雷~~
另外还要谢谢小天使向佐走,向鼬走的地雷~~
谢谢亲爱的姑娘们今天也没有抛弃我
柳泉突然出声问道:“……明天的圣诞派对,宗像前辈是需要一直留到最后才能离场吗?”
宗像礼司的声音从隔壁的窗口传过来,听上去居然有种新鲜的、既近又远的感觉。
“不错。明天就是平安夜了,要举行正式的圣诞派对了啊。作为现场的总负责人,我必须留到最后。也许结束的时候,都已经跨过午夜、到了圣诞节呢。”他的语气里略略带着一抹玩笑的意味。
柳泉哦了一声——声音里倒是也没什么失望的成分。就好像她刚刚那个问题,仅仅只是为了不冷场才提出来的一样。
宗像礼司顿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你,有什么事吗?”
柳泉很快地笑着摇摇头——尽管这个动作宗像礼司很可能看不到。
“不,没事。”她的嗓音轻快,衬着操场上传来的歌曲,就好像夕阳都温暖了几分一样。
“不愧是宗像前辈啊。假如是我的话,我一定会为‘难得的平安夜却必须为了公务加班’而感到郁卒难忍呢。”她坦率地说道,好像在和宗像礼司结成了之后,就更加懒得伪装自己学渣的本性了一样。
作为成绩优秀、又点亮了网球技能,是一众熊孩子眼中的校园女神候选之一,却这么毫不掩饰自己学渣的本色,听在室长大人耳中本应遭到正义的处罚(大雾!),然而室长大人却微微一笑,就仿佛没有听到她这么形象全灭的发言似的。
“我加班的话,你也别想逃太早啊。”他漫不经心似的答道。
柳泉:“……哈?!我又不是生徒会的成员,所以为什么我也要……”
室长大人一脸正气。
“我会找出必须由你来完成的重要事务的。”他严肃地说道,其语气之正义、之理所当然,简直瞬时间糊了柳泉一脸。
柳泉:……不,你这并不能算是公私两便趁机约会,而比较像是心怀不满挟私报复吧……室长sama啊,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你的男友力果然还是无限趋近于负无穷的!!请问我可以申请退货吗……?!
想要吐槽的冲动弄得她的嗓子眼痒痒的。她不得不咳嗽了一声,随便找了个话题,才把这种不良的冲动压下去。
“说起来……啊,那个,上次学园祭一技大赛的时候,为什么网球部会说是校长大人让他们派最强选手出赛的呢?”
她原本并没有想把这个疑问这么快就提出来。然而话一出口,她才恍然意识到小白君刚才所说的话,已经给自己的内心里造成了一个不确定的黑洞。
那个黑洞或许形成得更早——早在一技大赛的网球场上,看到球网那边出现的,居然是男子二单的正选、网球部副部长中野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她心底了。
她或许曾经在潜意识里寄望着伟大的室长sama替她查清这一切,为她解惑,好让她感觉自己在那一刻鼓起勇气去对战网球实力在本校排名第二的男子高手的时候,并不是孤单一人的。会有人看到她的孤立无援,有人看到她被暗算时的冤屈、愤怒与无奈,有人想要冲着陷于困境中的她伸出一只手,把她拉出来也好、牵引着她看清楚真相也好,让她知道即使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也有人愿意支持着她,愿意满足她的小小梦想与愿望,温柔地鼓励着她、信赖着她是个可以托付的可靠同伴——
然而,小白君的话让那一切寄望化为了乌有。
小白君说:宗像前辈事后调查出了真相,却选择向你掩盖。
可是,尊敬的室长大人啊,我既然连本校第二的男子高手都可以击败,连冰川组那样的校外暴力团伙都可以勇敢对战,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温柔脆弱的娇娇女白莲花,连正视和承担一个真相的勇气和力量都没有吗?
……很遗憾的是,室长大人看起来好像真的是这么想的。
宗像礼司靠在隔壁的窗旁,语气稳定地答道:“啊,那没什么。听说是有人误会了校长的意思。校长大人因为事先并未听说青部这边预定出赛的是你,所以当听说一技大赛这一堆滑稽的抽签结果时就随口说了一句‘尽管这样,比赛的话也会派出最强选手出阵的吧,这样才算得上是尊重比赛和对手啊’,结果对方就误会成校长强行要求必须派出最强选手出场、而无视对手的水准和程度,那样的地步呢。”
柳泉沉默了一霎。
“……是吗。那么,这个误会了校长意思的家伙,是谁啊。”
这一次,在回答她之前,宗像礼司微妙地顿了一下。
“……是伊佐那君呢。”
他选择了据实以告,这让柳泉心头那种奇异而没来由的郁闷稍微好了一点。
“……那么,他看起来也不笨,为什么偏偏在这种事情上会误会呢。”她继续问道。
宗像礼司回答之前好像思索了一下,然后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答道:“撒,谁知道呢。……说起来,对方最后也没有占到便宜,不是吗。信雅君的球技真惊人……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学会的。我很好奇……那又是和谁学习的呢?”
室长sama使出了杀手锏技能。
玩家被击中了。
玩家进入了混乱状态。
玩家掉血500点,获得附加掉血debuff。
警告:如不尽快解除该种异常状态和debuff,玩家血量将会被逐渐清空,并有可能导致任务失败。
玩家的应变能力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
柳泉:“……以前小时候,姑且算是……跟着一位隐退的前网球教练训练过一阵子吧。后来,因为自己的超能力被发现,就一直在普通学校里为了如何训练和控制自己的超能力而困扰,网球这件事……就很自然地放弃了啊。”
谁都有不能说的秘密,都有不方便被追问的事情。是吗,宗像前辈。
这就是你想要暗示我的意思吗。
操场上传来的那首歌仍然温柔地唱着:
温柔美好的暖橙色夕阳,将整座超苇中学园都染成一种静美的颜色。教学楼
楼高处的走廊上,两扇并排打开的窗口,站着一对恋人,迎着夕阳远眺着校园,轻柔的晚风吹在他们的脸上,拂动他们的发梢。
这幅画面绝对是乙女游戏里堪称经典的cg场面之一。即使是放在超苇中学园,这样的的组合也是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非常合适的——简直给人一种除了哭着跪下献出膝盖、手动点赞之外,鱼唇的人类不应该有其它任何异议的感觉。
然而现在他们并不是真的在玩乙女游戏。他们的对白更是和乙女游戏的傻白甜氛围截然不同。在柳泉回答完那个问题之后,一股如同修罗场一般的静默降临在他们两人之间,令人几乎要汗毛直竖、心生寒意。
最后,还是室长大人打破了这层沉默。
他轻声一笑,“是吗?”
然后,就那么毫无预兆地,室长大人离开了他靠着的那扇窗口,走到柳泉身旁,却好像并没有继续叫她回去生徒会室一起工作的打算。
“那么,今天你就先回去吧。接下来的事,由我自己一个人来完成就可以了。”
轻描淡写地这么说了一句,室长大人就径直向前走去,把柳泉一个人留在原地。
他的脚步依然踏得又平稳又矫捷。嗒、嗒、嗒、嗒,即使在室内也要穿着的白色的皮鞋鞋底轻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望着宗像礼司颀长挺直的背影,柳泉却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她只是个鱼唇的凡人,而他却是“品行方正大明神”。这既不是修真文也不是仙侠文,而仅仅只是一个崩坏了的同人世界而已……所以说,神祇和凡人之间的遥远距离,并没有那么容易跨越……
……果然,还是不行的吧?
柳泉几乎是几秒钟之内就反应了过来。她惊奇地抬起头来,问道:“这个人……就是那天驾车冲撞十束前辈的死者?!”
听到她这一句信息量稍微有点大的问句,宗像礼司微微挑了一下眉,用一种玩味的语气评价道:“……你的用词,相当的有趣啊。”
柳泉一愣,“哈?!”
宗像礼司已经双手一撑桌面、借势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走到柳泉面前。
“你说‘驾车冲撞十束’,还用了‘死者’这个词……这都让我感到有趣。”他居然解释了自己言语里的意思,这行为简直不能更灵异了。
柳泉啊了一声,辩解道:“因为这都是事实……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汽车爆炸又是不是偶然的巧合,但是驾车冲撞十束前辈这件事,我可以肯定。当时路上并没有什么汽车或行人,他完全有足够的空间躲避开十束前辈、或者至少提前鸣喇叭警示,但是他没有。就那么沉默地径直撞了过来,瞄准了十束前辈的身体,完全无视十束前辈身旁那足以让一辆更大型的汽车通过的空隙——”
宗像礼司似乎在认真地一边听着柳泉的碎碎念、一边在思考着,当柳泉突兀地停下来的时候,他也只是用右手的食指弯起来轻轻叩了两下自己的下颌,淡淡地接了一句:“……然而他现在已经死了。”
柳泉一愣。“……诶?!”
宗像礼司露出一个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有些略微发毛的微笑。
“即使他看起来再可疑,正如你所说,他已经是一个死去之人了。”他抬起眼睛来注视着柳泉,说道,“即使我们再怎么调查,暂时也只能查到他隶属于冰川组,是被组里派来暗算十束的。”
柳泉先是一惊,继而感觉有些愤怒。“为什么?!那些人为什么要对十束前辈下手?!十束前辈上一次遇袭也是他们干的吗?!”
宗像礼司目光微动。
“撒,谁知道呢?”他轻描淡写地答道,伸手从柳泉手里抽回那份其实只有一页纸的文件——艾利克·苏尔特的简历——随手放回自己的办公桌上。
“也许是有人委托冰川组对十束下手,也许是冰川组的什么人看十束——或者周防不顺眼……打击十束的话,也就等于同时打击了周防吧,他就是那样一个人。”宗像礼司继续说道,语气很淡,只有在提及周防尊的时候微妙地停顿了一霎。
柳泉腹诽——你倒是很了解周防前辈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你最大的对手就是最了解你的人”或者“你最大的对手就是你最好的朋友”之类的吗?
大概是从她的脸上看出了这些潜台词,宗像礼司轻咳一声,面色更加端正了。
“总之,查到这里线索就中断了。赤部的那种行事风格,一向不乏对头;冰川组又是那种可以被雇佣来作为打手或杀手的暴力社团,所以其动机到底是什么,除非将之连根拔起,否则是不太可能被查明的。”他作了结论。
柳泉觉得自己开始真正惊奇起来了。
“全校第一的优等生,‘品行方正大明神’,在这里满不在乎地说什么要把校外暴力社团连根拔起的话……真的大丈夫吗?”她自言自语地低声吐槽了一句,“这果然不是一部校园漫应有的画风吧……”
宗像礼司的五感大概已经敏锐到了极致。
“对于一切黑暗,必须予以预防和铲除,这也是每个好市民应有的理想和义务。”他一脸正气地微笑说道。
柳泉语塞。
……可不是每个好市民都想着要去拔除暴力团伙啊尊敬的室长sama!这么看起来跟你一比我压根就不算是好市民啊于是只有被你比成渣渣的份吗!
当然她不敢再出声吐槽,只好予以心音抱怨。脸上的表情也板正起来,以掩饰自己对宗像礼司双重画风的槽多无口。
“说起来,既然幕后黑手是冰川组,那么我可以假设——你和此事并没有什么关系吧?”宗像礼司又施施然抛出一个爆炸性的问题。
柳泉觉得要不是自己的自制力已经修炼到了一定等级,简直有可能当场爆种。
“我怎么可能和暴力团伙有什么关系!每次豁出命去救同学还要受到质疑的话这样下去谁还敢见义勇为啊!”她没好气地答道,因为担心自己一抬头就会冲着生徒会室室长翻白眼,于是只好低着头,因此也错过了宗像礼司脸上掠过的微妙神情。
“啊~‘豁出命去’,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形容。”宗像礼司的声音响在她的头顶,嗓音醇厚语调方正,听上去真是正直得不能更正直了。
除了青部那些被他折腾得已经
没了脾气的可怜手下,又有谁知道他的内里简直黑出汁来呢?!
“我很想知道,你究竟和赤部之间有着多么深厚的羁绊,才会一再地‘豁出命去’也要救他们的成员。”他一本正经地用一种学术探讨的语气继续说道。
柳泉:“……不这纯属误会——”
宗像礼司看起来似乎还打算再问,然而柳泉的终端却在这个时候嘀嘀地响了起来。
柳泉不得不向着宗像礼司做了个“对不起请稍等一秒钟”的手势和表情,从口袋里拿出终端一看,却是木野花沙耶发来的一条消息。
柳泉一愣,下意识立刻回拨沙耶妹子的电话。
电话铃响了好几声才被对方接起。沙耶妹子显然是有点惊慌,背景却很嘈杂,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喂喂……”
柳泉立即说道:“沙耶,我先来提问,你尽量用不会被人误会的简单言语来回答。你们是什么时候发觉周防前辈单独去冰川组的?”
沙耶小声答道:“就是刚刚……”
柳泉又续道:“你确定没有人跟他一起去吗?”
沙耶:“是的,其他人都在这里。”
柳泉:“有可能知道他已经走了多久吗?”
沙耶的声音有点发虚。“不知道……听说整个下午他都翘课没上所以……”
柳泉:“十束前辈也在你们那边?”
沙耶:“??是的。”
柳泉:“好,我马上来想办法。你有事随时跟我联络。”
沙耶嗯了一声之后,柳泉挂了电话,马上转向宗像礼司。
很显然以宗像礼司已经max到爆棚的双q来说,肯定已经从她刚才的只言片语里推测出了事态的真相,所以现在她只是简洁地问道:“冰川组是个很难对付的暴力团伙吗,宗像前辈?”
宗像礼司的眼中掠过一丝意义不明的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柳泉继续问道:“那么现在应该怎么办,宗像前辈?”
宗像礼司略微沉吟了片刻,右手摩挲着自己弧线优美的下颌,然后露出一个很奇怪的笑意。
“现在啊……真是没办法呢。”
柳泉愕然。
然后宗像礼司径直绕过她走向生徒会室的门口,吩咐道:“你去找伏见君,要他召集青部全员,到以下地点来。”
他随口报出一个听上去十分陌生的地址,柳泉猜想那就是冰川组的总部地址或者藏身处什么的。
柳泉立即跟上他,一边走一边直接在终端里找出伏见猿比古的号码,给他拨通了电话。
伏见虽然平时一副看着她就不耐烦得像是看到了总是在追着自己要房租的房东一样的表情,然而自从她被当作使唤之后,他接她电话的速度还是不慢的。在他接起电话之后,柳泉立即语速十分流畅、一个磕绊都没有打地把宗像礼司刚才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包括那个地址。
伏见发出“哈?!”的一声,然而柳泉知道他一定会照办的,于是就一秒钟都不浪费地挂上了电话,仍然努力一路小跑地跟在宗像礼司身后。
一路疾行的宗像礼司终于在校门口稍微放慢了一点脚步,笑着叹息了一声。
“柳泉君还真是……省事啊?”他仿佛一时间找不出什么恰当的字眼来形容她似的,稍微顿了一下才说道,“我是让你直接去找伏见君,召集齐青部全员再一起赶去的吧?”
听了这句玩笑似的话,柳泉的第一个下意识反应却是——哎呀,第四个任务要糟!
那个什么之类的,听上去就很可疑的任务……绝对不能现在失败啊!她都已经忍耐了这么久天天被奴役得喘不过气来的生活不是吗!
柳泉立即辩解似的说道:“我确实执行了室长的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