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房间,霍度长身立在门口,盯着自己的母亲,hd财团的现任董事长,霍聿舒。
他已经这样立着有十多分钟,双手插兜,一动不动。
对,他们在冷战,并且,谁都不肯先妥协。
他与母亲之间从未爆发过如此长时间的冷战。
又过了一刻,霍聿舒按铃,叫了一杯咖啡上来。
等咖啡的间隙,霍聿舒叹了口气,“摩西,你知道妈妈全是为了你好。”
“我不需要这样的好。”
“在感情上,你仍然像个孩子,经历不多,很容易被女人蒙骗。”
“那是因为您不了解唐美辰。”
“我看过她所有的资料。”
“我已经决定娶她。”
“摩西,陆伊川已经到了国内,情势这么紧张,你怎么可以在这个关键时刻,这么草率的决定自己的婚姻?”
“您一直比我还着急不是吗?”
“方家小姐虽然蠢了一些,但是她家的财力和她爸爸在国内的地位,对于你在hd的董事长之争上,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我,不需要联姻!”他就是这样的有自信,婚姻从来不是他可以随便拿来牺牲的东西,更何况,现在女方是唐美辰。
“摩西!”老夫人盛怒而起。
霍度将手从裤兜里抽出来,抖了抖衬衫的袖口,“我想我不需要再说第二次。”
“摩西!你会后悔的!”
“我不想做伊莎贝拉与李迦南。”
伊莎贝拉是他的姐姐,而李迦南当时只是个穷困潦倒的留学生,二人相爱,遭老夫人反对。
现在,伊莎贝拉为了自己的爱情,已经同老夫人断绝了母女关系。
他这样说,显然是已经做出了自己的抉择,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唯独不可以不要唐美辰。
“摩西,唐凯旋是你的亲生儿子,我绝不允许他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霍度!”老夫人气急,将手边的空茶杯扔了出去。
茶杯在地毯上滚了几滚,在角落里停下。
霍度冷静地说:“您知道我有多执着!”
是,他一直就是如此,认准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人亦是如此。
“……好,我可以不干涉你和唐美辰,让你们自由发展,但是唐凯旋必须由我亲自抚养,他是我们霍家未来的希望。”
霍度沉眸,小糖豆之于唐美辰的重要性,他非常的清楚。
“您要是真的为他好,就不要强行将他带离自己的母亲身边。”
那样对于一个孩子来讲,无疑是最残忍的。
老夫人咬牙,“唐美辰最终能不能进霍氏的门,我可以不管,但是霍氏的子孙,必须由我亲自抚养!”
事实上,现在就连已经同她脱离母女关系的伊莎贝拉和李迦南的儿子小李白,也是由老夫人抚养着。
霍度清楚她的脾气,也明白她在子孙事情上是非常固执的,左右她不会做出对孩子不利的事情来。
等唐美辰嫁进霍家的门,小糖豆的抚养权便不成问题了。
无形中,双方都各自退了一小步。
霍度松了口气,这已经是他目前能得到的最满意的结果了。
下楼,来到旁厅。
唐美辰正眼巴巴的瞅着门口。
霍度走了进来,唐美辰立刻跑过去,焦急的问:“怎么样了?小糖豆怎么样了?我能见他了吗?”
霍度拥住她,“我是不是说过,让你早点回去,我有礼物送你?”
“我在问小糖豆。”唐美辰拧眉。
霍度浅笑,从裤兜里掏出一只精美的小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戒指。
刚刚他在楼上,就一直把手放进裤兜里,握着这只戒指盒,这是他为她准备的礼物。
一枚订婚戒指。
唐美辰疑惑:“什么意思?”
“我帮你戴上。”他握住她的手。
唐美辰后退一步,摇了摇头,戒指是什么寓意,她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这样的场合和心境,让她怎么能坦然接受?
况且,刚刚他的母亲还想用一张卡把她撵走。
霍度上前追了一步,抓过她的手,将她的手指套进戒指里。
“不想失去小糖豆,就答应我的求婚。”
唐美辰大骇,失去小糖豆?求婚?
“你确定这是在求婚?而不是用小糖豆威胁我就范吗?”
霍度扶额,好吧,这个地点和时间节点的选择,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下下周我生日,我想在那天举行订婚仪式,你觉得如何?”
“不……不是,老夫人刚刚还说……”
“她已经同意了!”
这么快就同意了?他到底和老夫人说了些什么?她在旁厅留神听着,并没有听到有一丝的争吵声。
“她真的不介意我的过去和小糖豆的存在吗?”
霍度笑,她的过去,不就是自己吗?小糖豆,他的亲儿子,老夫人喜欢还来不及,又怎会介意?
“一切有我。”
“……”唐美辰低垂着头,他总是三言两语便能搅乱她的心。
“你愿不愿意嫁给我?!”霍度垂首,在她耳边轻声地问。
唐美辰抿嘴,咬唇,轻哼,又像是在问自己,“我们真的合适吗?”
霍度笑,傻女人,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还问合适不合适的问题,真是傻的可爱。
这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合适她的吗?
“我说合适,就是合适!”
唐美辰脸红,手还被他握着,他的温度通过指尖传来,温暖的,像他此刻的笑容。
从未戴过戒指的手指,被突如其来的钻戒硌得有点儿疼。
见她盯着手指上的钻戒看,霍度温和地问:“款式不好,我们可以再选。”
唐美辰摇头,“不,不是的,是有点儿疼。”
霍度笑,捏着她的手,揉了揉,牵住,“走,我带你上楼去看小糖豆。”
“嗯。”
他牵着她上楼,长长的楼梯,像走不到尽头,她跟在他的身后,莫名的觉得,很幸福!
“霍度!”她轻声唤他。
他转头,壁灯的光映在他的脸上,温和的令她心惊,一时间她竟然看的痴了。
“怎么了?”他问。
“没,没什么。”她脸红,方才想问的话,一句也问不出来了。
许久之后,在她能想起来的所有记忆里,现在的这一幕,都是最清晰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