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一场没有名字的电影(超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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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夜,漆黑如墨。

    富有和贫穷是一对孪生兄弟,就如光和暗一样,有前者存在就必有后者出现。z市,这么一个老大的城市中,富有的人不计其数,贫穷的人不可计数。大家都不满足于自己的生活,都在向上爬,富有的想更富有,贫穷的想摆脱金钱的桎梏,一切都不满足,一切都不平静。

    今天的故事就发生在城市的一角,在一个名叫‘东头村’的地方。

    ‘东头村’是z市的贫民窟。就如同每一个希望得到更好生活的人一样,四面八方的贫苦人从山区里,从戈壁滩上,从黄土堆成的房子中,来到z市这个大都会,希望通过自己的双手赚的更好的未来。

    人们常说“只要努力日子总会变好”,可现实是残酷的,这些来到z市寻梦的人们,并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却失去了他们仅能失去的。

    住在不安全的地方,做着最底下的活,获最少的工资,还经常拿不到全部。生活仅仅是刚能吃饱,没有余钱。生不起病,买不起房,每年都不敢过年回家,因为无地自容。生活就像工厂里的机器,日复一日的开动着,生产着一模一样的玩意,直到某一天发生故障被世界所遗弃。

    啊,痛苦。啊,挣扎。

    这里充满了新生的腐朽和旧日的希望,这里是世界的边缘,是灯红酒绿的城市下水道,是贵族们所唾弃鄙夷的地方,是下等人赖以求生的卵巢。

    由此种种,在这城市的边缘,便滋生了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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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去做点别的吧。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在一间用集装箱改装的房间里,一个看起来足有30岁的年青人向另外两个人说道。

    “可我们能干什么?我们会什么?”

    另一个看起来稍年轻一点的人向他问道。虽只有20岁,他的额头上却布满了皱纹。

    “是啊,现在我只想好好休息,要不明天的班要误了。”

    他旁边的看起来最老的人说道,他和其他人一样,也只有20岁,但看起来足有40岁。岁月的痕迹的在他身上格外明显,苍老还不好说,但心力是已经耗尽了。

    这三个人是一同从学校辍学,一同从乡下老家来到这里,一同追逐梦想的三人,最后的结果却和他们所想的不一样。他们从15岁开始来城市打工,因为什么都不会而且未成年,所以只找到一些零碎的重体力工作,老板给的钱还少,根本不够滋养身体的开销,导致他们现在都是一副老人模样。

    “你们真的想在这个臭水沟一样的地方过一辈子?”在开始起头的那人大声对剩下两人吼道。那两人颤颤巍巍的缩在房间的一角,像个真正的老人一样不发一言,只是复杂的看着他。

    起头的人见他们这个样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火。他走上去一人给了一巴掌,那两人愣愣的挨了一巴掌,却什么反应都没有,真的如死人一般。

    “我告诉你们我们能干什么!我们能去抢劫,我们能去杀人,我们能干的事多了!”起头的人嘶哑着对这两个从小的同伴吼道。他看见这两个人在听到他的话后瞳孔里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你们害怕法律,害怕死亡。可我们真的还有生命吗?!我们还真的活着吗?!”

    “可是……”

    那两人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起头的人打断:“现在跟我走,我们去干一票,我们拿一点钱,我们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去更好的地方生活。”

    “我的朋友,5年前你们跟着我来到这里。5年了,咱们都变老了,却依然没钱,这是我的错。但我希望你们能再听我一次,这次咱们一定可以发财的。”

    两人终于被说动了,40岁男张开满是黄牙的大嘴,用尽量开心的表情冲自己的同伴笑笑:“好吧大哥,我们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干吧。”

    “谢谢,谢谢你们。这次兄弟一定带你们赚钱。那么听我说,接下来咱们要做的事……”

    皱纹男关上屋里的小台灯,听大哥给他们讲述能让他们一夜发财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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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开头,雨夜,漆黑如墨。

    还是东头村,在一件老旧的居民楼里,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在烧火做饭,为即将下班的丈夫准备晚餐。

    她和丈夫从山里老家来到这个城市已经三年了。三年来他们俩每天都在努力工作,男人找到了一份司机的工作,每次下班回家都不早了,由于给老板开车,所以挣得还可以;女人在纺织厂工作,虽然累点,但由于女人表现良好,能干人缘又好,现在已经是一个小班的班长了,有了更多的工资收入。

    他们的工资足够生活,还能留下点结余给家里寄回去,虽然不多,但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已可以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城市中生活了。

    “总有一天,我们要住进城市里面去,不会再回来这个地方了。”他们搬进居民楼时男人如此的对她说道。

    今天是个特殊日子,女人准备和丈夫一起好好庆祝一下。她的手上动作很快,显出熟练的姿势,一道道的食物从她的手里诞生。她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将切好的菜放进锅里,又加了一点作料,大火翻炒几下,最后一道菜就做好了。

    “恩,好了,今天的菜也很丰盛。”她低头看看手表,“今天又加班吗?已经这个时候了,平常就该回来了。算了,既然没有给我打电话那就证明今晚一定会回来,我再等一会吧。”

    女人收好围裙,将菜罩住,防止飞虫掉进菜里。走到狭窄的客厅里,打开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情景喜剧,逗得女人乐个不停。

    看了一会,男人还没回来,不知不觉女人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睡着睡着不知怎么地突然就醒了,她转转头清醒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很晚了男人还没回来,她有点心急了。

    “砰砰砰。”

    就在她心烦意乱之时,门外忽地响起了敲门声。

    “来了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女人又高兴起来,她快速跑到门口,一下拉开大门,对门外身穿风衣正在收伞的男人说:“老公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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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亮着低暗灯光的ktv里传来让人面红心跳的声音,那是人类原始的**在自由的草原上畅快奔驰的呻吟,是人类从古就有的本能。

    三人稍打扮一番,手拿一把雨伞,戴着手套,穿一身黑色风衣,头戴帽子,嘴里叼着烟,装成真正的中年人模样,走进了这家位于东头村和城市边缘交界处的ktv。一走进去,大哥男就对着吧台说:“我们兄弟三人今天第一次来,有什么好姑娘没有?”

    吧台穿着暴露的女服务生眯缝这眼,细细打量了三人的行头,看起来不像个有钱人,所以她不冷不热的对大哥男说:“哟,客人真是会开玩笑,我们这是正经的娱乐场所,可不是那种地方啊。”

    “哼。”大哥男一把拍出五百块按到吧台上,言语低冷道,“这是你的小费。现在告诉我,能不能玩?”

    女服务员愣住了,不过下一刻就立马换了一副表情,媚笑的对大哥男说道:“哎呦,大爷您别这样吗,小妹就和您开个玩笑,您别生气。这样,我先让人带几位爷找个舒服的地方歇着,等会我让姐妹们上门,让你亲自挑。要不您看我怎么样?”她一边说一边抖了抖填充了硅胶的巨大胸部,言语中充满了诱惑。

    “你就算了。先带我们几兄弟找个地方歇歇,我们一路奔波过来已经累了。先找地方休息再说。”

    “好的爷,这就带您去。”

    两人说完话,吧台小姐叫了一个精壮的汉子带他们三人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偏僻的包厢。到了包厢后那个汉子就下去了,过了会又送来一叠瓜果和几瓶啤酒。之后大哥男让这个服务生先下去,说他们几兄弟要先唱会、喝会,等等再让姑娘过来。

    “大哥,接下来咱们怎么办?”等那个汉子下去后,40岁男对大哥男说道,“咱们真的要在这里玩小姐吗?咱们的钱可不多,玩不起的。”

    “当然不是。”大哥男在包厢里四处摸摸瞧瞧,确认他们说话隔壁听不见后,又走到门口,轻轻拨开一点缝隙,注视着走廊的动静。“二弟,你把音响打开,给咱们弄点动静,不能让他们怀疑。”

    皱纹男把音响打开,还把声音开得很大,这时大哥男走回来把两人拉住,三人聚在房间中间,他对两位同伴说道:“我已经调查好了,每到周末,这个人都会开车来这里玩小姐。”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给两人看,照片上是一个身穿西服,长得白白净净的胖子,“就是这个人,他是咱们工地上包工头的老板,放心,他没见过咱们。等一会他就该出现了,到时候,就该我们出现了,给他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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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快速跑到门口,一下拉开大门,对门外身穿风衣正在收伞的男人说:“老公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呢。”

    男人的样子很平常,就和世上的任何人一样,平平凡凡,没什么奇怪奇异的地方。要说提的上特点的话,也只有他的眉毛比较粗一些而已。

    他嗯了一声走进门,默声脱下外套递给女人,女人殷勤的帮他把脱下的衣服挂起来,又递给他一杯水说道:“辛苦了,今天我做了你爱吃的烧茄子,快来吃吧。还有,等下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

    男人被女人带到餐桌边——说是餐桌也只是一张小桌子罢了——女人把已经稍稍有点凉的菜热了一下,拿过两个小蜡烛摆在桌子上点上,又从不知哪里拿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和男人倒上。女人兴奋的坐在男人的对面看着男人,男人却似好像没反应过来一样,只是坐在桌旁看女人在一边忙活,不动也不说话,只是坐着。

    “老公,我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又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女人有些嗔怪的对男人说,嘴巴撅着,似责备的意思。不过看面前的男人还是没什么反应的样子,自己又马上笑了起来,“嘻嘻,没关系的老公,我知道你工作忙,忘记了也没什么,反正我记着呢。”

    她举起来红酒,男人也跟着举起来红酒,“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的日子,也是我们来到这个城市三周年的日子。干杯!”

    酒杯轻轻相碰,两人同时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女人又为两人添上,而后坐下来一脸幸福的看着男人。她的脸上泛起淡淡红晕,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心理的作用,总之,现在的女人,好看极了。

    “老公,我知道你工作忙,每天要工作很久,还没有规律,你为这个家辛苦了。今天我要告诉你个惊喜,我已经升为厂里的小组长了,以后能挣更多的钱了,也不用那么拼命了……”

    女人一边说,男人一边听着,不时点点头或者吱咦几声,从不插话。

    “我们已经来到这个城市三年了,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家,而且也攒下了些钱。对了,家里来信了,说你侄子已经找见工作了,还有你妹妹也找下对象了,男方家条件挺好的。这些都不用咱俩发愁了……”

    这个时候女人的话格外多,男人的话却格外少。虽是在聊那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可又有一种名为温馨惬意的氛围——也可以说是浪漫,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浪漫。

    男人一边吃菜,一边静静的听女人说着这些曾让他发愁烦恼的事,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这些似乎又都变得不重要了。他的眼里倒映着蜡烛的光芒,忽悠忽悠的,好似时间之河上荡漾泛动着的波纹。

    “老公,还有一件事……”女人说着话停了一下,男人不由微抬起头,将眼中波纹挪开,重新装入女人的面容。女人身体轻轻探出,凑到男人近前,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芒,和之前全然不一样的兴奋,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是内心情感真正溢出才会少有出现的一种喜悦的情绪。

    “我,要当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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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tv内三人焦急地等待着,酒也每人喝了不止一瓶,白酒也上了不少,三人都有些醉呼呼的。喝醉以后对于身体的掌控固然难了许多,可对于大脑的疯狂却少了限制,一些平日压在心底的不敢显露半点的**现在都冲出牢笼写在了个人的脸上。

    “大哥,我,我想***女人。”

    “大

    哥,我也想,那个家伙来没来,要不我们先叫个***过来玩玩?”

    “兄弟,你俩稍等等,我的情报不会错的,马上就来了。等干了这票后你们向***谁,大哥我都不会说半句的。现在就先忍忍吧。”

    时间好像离开了这个世界,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化,一切都静止不动了。

    嘈杂的音乐还在响起,只不过没人注意,也没人关心了。在等待了好像永远一样长久之后,野兽口中的肥肉终于落在了**的包围圈中。

    “来了来了!大哥他来了!”皱纹男慌慌张张又兴奋无比的对大哥男说道。

    大哥男示意两人稍安勿躁,呼叫了一个服务员过来,先给了对方两百块的小费,然后才对他说:“给刚刚来的那个客人选一个小姐,再上点酒,钱记在我们头上,那是我们的朋友,今天既然遇见了就要过去叙叙旧。等我们再喝点我们也会过去,你先别和他说我们是谁,我们要给他一个惊喜。”

    服务生了然,拿上两百块就出去了。不一会他们就看见那个服务生带着一个****的**进了哪个包间。

    “大哥,成功了。”

    “恩,等等我们就进去。检查一下家伙都齐不齐。”

    三人打开风衣,内口袋里装着一把小刀,他们拿出来试了一下又装回去。这会都不说话了,默默地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过了一会,大哥男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那个**都拿着衣服从包间里出来了,他们赶紧出动,把帽子压低,袖子里抵着匕首,冲进了老板的包间。

    包间里一片****,散落的酒瓶和药片,腥臭的味道、水渍,还有一件件扔了一地的衣服。一个脱得干干净净的白胖子正在厕所里撒尿,听见门的声音响起,还以为是服务生,不悦的大声说道:“不是说了别进来吗?怎么还……”

    他话说到一半就感觉背上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抵住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进他的耳朵:“别动,配合点,我们劫钱不劫命。”吓得他后半截尿直接憋回去了,脑子也炸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哥男控制住白胖子,两个兄弟在房间里翻找,不一会40岁男走过来低声对大哥男说道:“大哥,只找到了一万块,还有就是一些卡了。”

    大哥男沉吟片刻,手上加了把力,轻轻刺了一下白胖子,疼的白胖子呲牙咧嘴还不敢出声。“现在穿上衣服跟我们走,把你卡里的钱取出来,我们就放过你。”

    “行行,爷我都听你的。爷你可轻点啊,我怕疼,别再扎我了,我怕我叫出来,吓到各位爷。”

    那白胖子还挺配合,快速的把衣服穿好,就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站着不动了。穿衣服的时候他也看了三人几眼,三人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不过没一点印象,看来不是仇杀,就是为了钱而已。他心想如果只是劫钱的话那自己起码没有生命危险了,想到这他和送了口气,莫名的有些庆幸。

    三人架着白胖子出了ktv,在门口大哥男直接甩给柜台五千元,就说今天有事先走了,不用找了,剩下的都是小费。把柜台小姐乐的笑开了花,嘴里不停喊着“大爷”“大爷”的把几人送出了门口,还追出去依依不舍的说“常来玩啊~~~”,三人又好气又好笑,心里渐渐涌出一股快感:这就是有钱人的感觉啊。

    除了ktv,三人恶狠狠的问白胖子:“你的车在哪?带我们过去。”

    白胖子唯唯诺诺的应道:“好好,我这就带几位爷过去。不过我车上有司机,他是专门等我的。各位爷你们看这……”

    两位小弟看了大哥一眼,大哥轻点点头,一手搂住白胖子的肩膀,一手握住刀抵住他的后背:“你别管,我们自有办法。带我们过去就好。”

    “行行行,这个方向各位爷……”

    白胖子走在前面,大哥紧跟白胖子后面,两位小弟走在最后面。拐了几个弯后,他们到了一个黑黑的小胡同里,胡同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一个人坐在驾驶舱里正无聊的发呆。司机见白胖子回来了,赶紧打开车门迎上去。

    “老板您回来了,请上车……”

    由于天有点黑,他没发现白胖子后面还有人,正说话了两位小弟突然从白胖子后面冲出来一人一边把司机困住,手里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司机一下反应过来,冷汗唰的就流了下来。

    “两位这是……?”

    “闭嘴,别说话,接下来听我们大哥的。”

    大哥男从白胖子后面露出头来,指挥小弟把两人押上车。五人上了车,大哥男坐在司机旁边,白胖子和小弟坐在后面。两位小弟一人一把匕首挟住两人,不让他们有什么非分只想。

    大哥男对司机说道:“司机你开车,带我们到附近的银行。”

    汽车开了,一路无话。

    到了最近的银行,大哥男和一个小弟押着白胖子勾肩搭背的下了车。大哥男用极低的语调和白胖子说:“去,把你卡里所有钱都取出来。我们就在你后面,你要是敢有多余的动作,我们直接就捅死你!你要不信,我们就一命换一命!看谁怕谁!”

    “是是,我明白。那之后能放了我吧?”白胖子连连点头,看着大哥男那张平淡无奇却隐藏着狂暴的脸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那就看你表现了。”大哥男脸上露出一个及其残忍的笑容。接着推了白胖子一下,三人走进银行。

    取钱的过程很顺利,顺利的出奇。可能现在的银行都是这样吧,白胖子的卡里有十多万元,银行没有丝毫怀疑的就将钱交给了白胖子,还热心的递给了他一个大袋子让他装钱。那满脸的笑容,殷勤的服务,还有绝不多嘴的做法,都让大哥男很满意,至于白胖子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三人回到车上,大哥男的两位小弟看着装了一袋子的崭新的钱,激动地手指都颤抖了。他们抓起一叠新钱拿在嘴边咬了咬,又闻了闻,还抽出一张对着车里微弱的车灯看它的真伪。确定这不是梦后,激动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们觉得自己整个人,整个灵魂的升华了。

    “大大大大大哥,这这这这这是,真真真真真的!?我我我我我们,没没没没没做梦!?”

    一个小弟话都不会说了,另一个也好不到拿去,还拿着一叠钱看了又看,闻了又闻。

    “都是真的。兄弟们,这下咱们发财了!不过现在不是干这些事的时候。

    。”大哥男还是比较冷静的,他清楚认识到现在的问题所在,一边指挥司机开车一边对小弟们说,“咱们先离开这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做下一步打算。”

    一听这话白胖子急了:“说好的放我离开呢?你们不能说话不算话的!”

    “你他妈闭嘴!”大哥男凶狠的吼了他一句,一手按住他的嘴,一手掏出匕首在他肚子上狠狠扎了一刀。“我你******让你说话了?你这***,妈了个巴子的玩意!我们兄弟三人如今变成这样都是你们这些人的错!还有脸让我放你回去?这五年你******让我们回去过吗?!妈了个逼的,******妈!****!”

    他一边说一边用刀捅白胖子,剩下三人都看傻了。白胖子一边挣扎一边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呼声,不过都被大哥男堵了回去。后来他嫌麻烦直接一刀将白胖子的喉管隔断,这下白胖子发不出声音了,也没有力气挣扎了,血液从勃颈处涌出来,他的手臂挥动了几下,就重重的掉了下去,眼里的神采也消失了,真正变成了一个死人。

    司机吓得刚要尖叫,就被大哥男一把堵住了嘴,用匕首抵着他的下巴,将溅满血污的脸凑到他跟前,浓浓的血腥味呛入鼻腔,让他认识到眼前之人可是说杀就杀的心狠手辣之徒。

    “别废话,要想活命就按我们说的做。现在把车开到你家,让我们兄弟几个休息一晚,第二天我们就会离开。你放心,我们和这胖子有仇,和你没仇,不会杀你的。”

    司机瞪大双眼,想开口但又想起来自己不能说话,就点了点头。他的眼里充斥着恐惧,这让大哥男感到十足的美妙之感。

    汽车向着来时的方向开去,相同的路线,相同的车,但人已不是曾经的人了。

    大哥男指挥小弟把窗子关起来,不让血腥味飘出去。他拍拍两位好朋友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朋友们,相信我吧,我是不会害你们的。我这样做一是为咱们报仇,二是为了证明咱们的决心,现在大家都在一起了。今后咱们兄弟三人,同进同退,定能闯出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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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旧的居民楼内,精心准备的晚宴,蜡烛,红酒,爱。

    虽说是简陋的条件,但不能阻挡源自幸福的激情。在这三周年的日子里,他们得到了一个新的惊喜——一个搭载希望的新生命。

    午夜,躺在床上,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女人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但纷杂的情感如同淘气的精灵般在身体中窜来窜去,让她的思绪一刻也停不下来。

    呼吸平稳,没有粗重的鼾声,女人知道旁边的人也没睡。她的眼睛张开,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少顷,她开口了。

    “你知道吗老公,今天你回来之前我躺在沙发上做了一个梦。”她停了一下,用手将被子向上拉扯些许,将自己的脖颈完全盖住。男人察觉到她的动作,转过头静静看着她不说话。她的目光还是盯着天花板,并没有回应男人。

    “我梦见的就是今天的事。我梦见我在家里准备晚餐,准备红酒和蜡烛,为了三周年这个日子。梦见我睡着了,起来后听见你的敲门声,但我打开门外面却不是你,而是其他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它们看起来扭曲怪异,就像用淤泥堆起来的生物。黑色中带着红色——有两个圆圆的好像眼睛的东西是红色的。没有别的什么,只有这些,有三个,除此以外一片黑暗,门外什么也没有,只有这三只——恩,就叫它淤泥吧——只有这三只淤泥。”

    “我很害怕,害怕的向后退,它们就从门外进来了。我看见这些淤泥的身体就像一个个泥潭一样,黑色的东西从他们身上滴落下来,掉在地上,地面立马就黑了,像墨一样的黑,和外面的黑暗一样的黑。”

    “家里的地面、墙壁、天花板,都变成了黑色。接着淤泥爬上了我的身体,我想叫喊,但叫不出来;我想把淤泥推开,但手臂上没有力气,最后我也变黑了,梦也醒了。”

    女人把脸侧过来看着男人,和男人四目相对,眼睛里似有些泪花,又或者是别的东西:“你知道吗?当我从梦里醒来,打开门的时候,我真的害怕在门外的不是你,而是那些说不清楚的淤泥。那一刻我真的害怕了,不过幸好,幸好是你。老公,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居然害怕梦里的东西。可我其实很胆小的,害怕各种东西,害怕你再也回不来了,害怕肚子里的孩子受到伤害,害怕这一切只是个梦,害怕过去,害怕明天……”

    女人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慢慢的,说话声被低低的抽泣声掩盖。泪水流落枕边,身体蜷缩成一团,似乐曲结尾的音符,孤独而无助。

    “没事的,相信我。”男人说话了,声音低沉有力。他伸出手,将女人整个抱入怀中,用自己的胸膛贴近女人的脸颊,“我在这里,一直在这里,守护你,陪伴你。相信我,睡一觉起来,明天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

    “恩……”

    感受着男人有力的心跳,结实的臂弯,温柔的话语,女人在男人怀里渐渐安静下来。纷乱的思绪不在跳动,心中恐惧也慢慢消散,对未来的迷茫,对过去的失望,那些困扰人的,妨碍人的,意图让人绝望的东西,都随着眼前男人坚定的承诺而消失了。

    窗外传来树叶的摩挲声,风儿的徐徐声,月光照下来似乎也发出了人类听不见的声音。女人伏在男人身上,一动不动,轻柔如雪,嘴角带着满足和安心的笑容,悄悄地睡着了。

    夜还很长,但终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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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熹微,一缕阳光从窗外射进房间,像一束金线,摄在女人的前额。

    女人还没醒,男人却已经醒了。他静静的看着女人,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想轻抚一下她的脸颊,双手又不听使唤,只好无奈自嘲的笑了笑,勉力低头,吻住了她被阳光印灿的额头。

    阳光流转,空间变换。

    女人脸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接着,她的身体泛起了涟漪,变淡、透明,飞散出青色的微粒,如同一个虚幻的影子终被太阳所找到,在她孤独痛苦的地方投下了希望的光芒。

    虽形将消散,然心了无憾。

    男人身上也散出和女人同样的青色微粒,

    不过身体没有变淡透明,只是脸上的模样发生了变化。他独特的浓厚眉毛渐渐消失,成为一般的模样,脸型也有些许变化,最后变成的已不是刚才样子了,还原为大全的容貌。

    “呼……”

    大全轻叹一声。眼前的女人已彻底消散,周围的景象也开始有了变化:那间温馨简单的房间隐没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疮痍的废墟。这栋居民楼早就已经坍塌,大全现在的位置是在废墟之中,原本应该是一个家的地方,但此时这里只剩下一些残砖断瓦。

    大全从床上坐起来,身上还是穿着来时的风衣。四下看了一眼,选准一个方向走了出去。

    路很不好走,由于大地震原因路面很坎坷,还有许多很大纵深的裂缝。大全给自己加了一个轻灵术,从断缝处跳了过去,走了几步又停下。眼前有的一栋坍塌的楼房,楼下的废墟能看见有一辆黑色轿车被坍塌的建筑压在了下面,虽然车顶已经压扁,但正巧倒下的墙壁给汽车提供了一个三角形的覆盖区,没有把汽车完全压住。

    大全走过去,走到轿车旁边,一手伏在已经变形的车顶,另一只手扶住车窗框,玻璃已经碎了,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驾驶室躺着一个男子,喉咙和胸口上有刀伤,衣服上全是血迹,表情扭曲,看来死时经历了极大的痛苦。这个男子外貌平凡,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眉毛很粗。在车后座还躺着一个白胖子,同样在喉咙和胸口上有刀伤,死状一样的痛苦。

    “你们之间只隔着十几米远的距离,却好似天涯海角。哪怕附在我的身体上,到头来也只说了一句话而已。不过,我想对你们来讲已经足够了吧……那就这样,愿你们天堂再会。”

    大全说完这几句话后就离开了,向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这里的事情解决了,该解决下一个了——一个更麻烦,也更单纯的家伙。

    为了方便大全没有按照原本的道路走,而是直接在废墟上跳跃着行走,速度快了很多,一个街区一个街区的过,不一会就抵达了最后的目的地。

    “魏老大让我多动脑子解决问题,真的好麻烦……可这种感觉真的不错,恩。不过这个就不用动脑子了,还是这种类型的好解决。”

    在一片原本应该都是集装箱的位置,这里现在是废墟,可不知为什么只要一靠近就能感觉到阵阵凉风,还有一种说不出缘由的心悸。

    大全打开灵视,用另一种方式‘看’这里,寻觅片刻,便找到他要找的人了。

    “吼!吼!!吼!!!”

    大哥男的动作表情实在太过显眼,在灵视世界里大全看见在某一间外形是集装箱的灵子空间内,已经化为凶灵的大哥男举起双拳愤怒的垂着眼前看不见的墙壁,一边发泄嘴里一边“吼吼吼”叫个不停。

    赤红的眼睛,突起的獠牙,就像野兽一样。整个身体都被一种黑色的东西覆盖,好似阴影,又好似黑泥,总之是一种不详的东西。而在这具凶灵的旁边躺着三具尸体,都是被重物击中身体然后失血而死的,看样子是这场地震杀死了他们。

    找到人后就简单了,大全一步一步向大哥男走去,不急不缓,反正他已经变成了地缚灵,跑不掉的。

    “吼!吼!吼!”

    见有人过来,凶灵立马冲着大全开始喊。听不懂它说什么,但嘴角流下的涎水,已经让大全明白它的意思了。

    “恩,看样子是回来收拾东西准备跑路,结果遇到了大地震被砸死了。呵,恶有恶报。”

    “吼!吼!吼!吼!”

    大哥男的凶灵用嘴巴不停的咬,用爪子抓,但地缚灵就是这种离不开一定范围的东西,更别说还是这种级别的小玩意。

    大全没再多说什么,从风衣下掏出一大堆外形像手雷一样的东西,还有许多炸弹一样的玩意,和一捆捆的符纸。

    “十个灵子手雷,四个灵子炸弹,还有二十张灵爆符。够了。”

    大全忙活半天将这一大堆东西设置在这个灵子空间的周围,中间大哥男的凶灵一直对着大全嗥叫不已,就像所有没有智慧的野兽一样,企图通过嗥叫来吓唬敌人,可惜这招对大全没用,嗥叫一类的技能他早就免疫了。

    “好了,可以走了。再见了垃圾,我想以后也不会再见到了。”

    炸弹已经装好,引线什么的不需要,大全关闭灵视走到一个安全的位置。当他关闭灵视的那一刻,凶灵的嗥叫声一下就消失了,让他的耳朵轻松很多。

    “这个位置差不多了。”

    已经走了很远了,不算中间的障碍也已经走了有上百米了。大全从风衣里又拿出一个灵子手雷,用手在手雷上轻轻一点,完后看也不看直接扔了出去。

    “我的能力在这种时候总是出奇的好用啊。”

    视线随着手雷在空中划过一道平滑的弧线,最终落在了早已设定好的位置,耳畔似乎传来“滴滴”的轻响,不过不重要了,因为马上就要爆炸了。

    “川姐说的果然没错,人渣还是死了的好。”

    3,2,1,0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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