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并不平整,马车也并不高级,一旦有什么坑坑洼洼,马车就会有一个剧烈的颠簸起伏,哪怕垫了厚厚的稻草,都会拉扯到伤口,碰的生疼。
伤口出奇的多,也出奇的深,哪怕敷过了好几次,好几种的外伤膏药,都一直不见好转。经常性的,伤口就会崩开,将刚刚裹上的白绷带重新染的通红。
静静的躺在草甸上,艾伯特闭上眼睛,心中思考模拟着。
上方不行,前后左右都不行,唯一的生路只在脚下!如果是在房顶之类的地方战斗,当然是能遁入下方的,可是如果是在平地上呢?那就无论如何都躲不过的,毕竟,再强的人,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地面上轰出足够藏身的洞来。
唉,还是不行啊,还是太弱了啊。
哪怕模拟了无数遍,他都找不到破解那一剑的方法。
一剑之间,就能挥洒出一片银河,四方八方笼罩过来,每一下都是挡无可挡的凌厉刺击,而且更是避无可避!
这就是武圣级的实力么?
果然,单单只靠度的话,是一招都接不下来啊。
毕竟是武圣级啊,自己现在果然还是太弱了。
艾伯特神色复杂的看着车厢外面一边哼着歌,一边挥鞭驾车的红裙少女,心中满是苦涩。
单单一个武圣级的刺客就是如此强大,那眼前这位赫赫有名的,用名字就能吓退那个武圣级刺客的“血腥玛丽”又是多么的强大啊。
可为什么偏偏,自己是被她救了呢?被这个自己最最仇恨的吸血鬼救了呢?
吸血教廷,血族,这两个是大6流传最广的黑暗传说,是教廷宣扬过无数遍的罪恶源泉,也是教廷讨伐了近千年,都无法消灭的强大组织。
可以说,大6上每一个小孩都是听着吸血鬼们的恐怖传说长大的,当然,艾伯特也不例,那是小时候父母用来吓唬他的梦魇,是人们谈之色变的传奇。
而“血腥玛丽”这个名字,艾伯特也是听说过很多次了。
可以说,整个血族,除了始祖“该隐”,和“穿刺公”弗拉德,她就是最出名的吸血鬼了。从很小的时候,艾伯特就听说过她的传说,她的强大,她的可怕。
那渴饮少女鲜血,来换取青春容貌的妖魔。那击杀了红衣大主教的恶徒。那沐浴鲜血的伯爵夫人。那屠杀了上万少女的刽子手......
她有无数个代号,也有无数个传说,其中每一个,都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她的凶残和强大。
而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如今还宛若十六岁少女模样的邪魔,却在不久之前,救了自己。
照她的说法,是自己杀了她的五个手下,那就要代替他们,为她服务,来当她的贴身女仆!
可是劳资明明......算了,和那种邪道妖魔,是讲不清楚的。
只是,自己这边倒还好,虽然算是落入敌手,但看这“血腥玛丽”的架势,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的。小苏珊他们也安排好了。只是,汤姆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被那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真是可悲啊。
唉,等自己伤好了,就疯狂修炼!练到了武圣级,就去巴黎找他!
不过,这邪魔载着自己跑了那么长时间,究竟要带自己去哪里呢?
......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车厢帘子被掀了起来。
“好了,到地方了,前面通过不了马车,我们步行吧。”红色晚礼服的少女打量了艾伯特几眼:“能站起来么?”
毕竟修养了这么多天了,虽然全身都疼,但总不能在敌人面前露怯,艾伯特咬牙道:“当然能!”
说罢,便强撑着,想要站起来。
不过,意料之中的,还是失败了。
多日的失血,哪怕有食物药剂的不断补充,他的身体状况也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已经不是意志就能改变的了。
“算了,我来背你吧。”少女的声音宛若风铃。
天旋地转之间,艾伯特就感到自己趴在了一个柔软无比却有些冰冷的**上。
车厢外已经是黄昏了,太阳在溪边的山头缓缓落下,残阳如血。
借着那最后的余光,艾伯特看清了周围的景象,也知道了为什么马车无法通过了。
眼前是一片巨大的荒野,荒野上每隔几步,就树立着一根笔挺的木桩,一眼望去密密麻麻。
而这无数根木桩上,全都笔直的刺着一具具尸体,从下身刺入,从口中刺出,看上去说不出的渗人可怖。
不,不仅仅是尸体!艾伯特看到了几个尸体在扭动!这几个人还没有死!在强大生命力的支撑下,他们扭动着,挣扎着,却根本无法从木桩上挣脱。
但他们的扭动挣扎,只是让那些木桩刺入的更加深入罢了。渐渐的,他们的扭动变得微弱,只留下他们艰难的,细微的喘息,以及睁大的,满是怨恨痛苦的双眼!
这是木桩刑!传说中要哀嚎三日才能得以解脱的恐怖刑罚!
艾伯特一下子明白了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穿刺原!
这里是罗马尼亚!
这里是德古拉堡!
这里是“穿刺公”弗拉德的居所!
这里是吸血教廷的的大本营!
艾伯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里没来由的慌。
我早该想到,吸血鬼能去哪里?除了捕食,不就是回家么?
这次是真的完了,就算练城了武圣级,自己难道能在“穿刺公”面前逃脱?
背着他的少女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恐惧,安慰道:“这里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你毕竟是我的人!而且,我们对待同伴,还是很友好的。”
穿过一路可怖的木桩,一座城堡出现在艾伯特面前。
这城堡不算大,依山而建,地势险要,建筑样式简单,白墙红顶,角楼围墙齐全,和一般大贵族的城堡没多大区别。可谁有能知道,这座普普通通的城堡里,居住着的是怎样可怕的存在呢?
沿着山道向上,跨过放下来的吊桥,两人进入了城堡之中。
走过高耸的大门,两人走入了一个宽敞的门厅。
门厅很阴暗,几个裹着披风的身影在里面无声的游荡,看到两人进来,却没有人上来打招呼,反而全都避如蛇蝎般的退了开来。
又穿过了一道道蜿蜒曲折,阴气森森的长廊,两人停在一扇青铜大门面前。
“大人醒着么?”红裙的少女声音甜腻。
“哦,是玛丽大人啊,您回来啦。大人正好醒着呢。”青铜大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不知道大人您是要?”
“哦,我带了新人过来。他第一次来嘛,当然要带他拜访一下城堡的主人了。”
(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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