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虽幽暗,但这么铺了一路,也足够将这又长又宽的通道照亮了,但偏偏即使是照亮了之后,所见依旧是一片片的黑石。
“阎王。”我开口唤了一声,回音便一圈圈的散开。
”跟着鬼火走。“阎王的声音不知道在哪间屋子传出。
我看着那一路直铺到底的鬼火,只好顺着鬼火走去。
走到鬼火尽头,右侧的通道上又亮起了一路的鬼火,我便又顺着鬼火向右处转去。
转了几转后,耳边响起潺潺的流水声,又是随着鬼火转了几转,突然眼前一亮,鬼火消,前方着的已是阳火。
鬼火幽暗,阳火明亮,如骄阳,点点簇簇的落在前方那间坐落在假山上的屋子的每一处,让整间屋子看上去仿佛要着了一般。
在这黑暗的寝殿里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更别提屋前小桥下竟有活水流过,声音清脆,活水清澈。
而那棵伫立在桥边,跟房子一般高的寒星树,上面的树叶晶莹如星子,闪闪发光。
“上来。”阎王的声音清晰的从假山上的屋中传出。
我迈步向桥上走去,望了一眼桥下的活水,只见一条七彩磷鱼顺着水流欢快的游了过去。
渡过小桥,便来到寒星树下,我抬头向树上看去,恍如看见漫天繁星,怪不得这树的名气如此之大,当真是好看。
寒星树高大茂盛,树枝伸出去老远,犹如在半空中挂着星灯一般。
向着右侧走去便是上山的阶梯,阶梯两边是兽骨雕的护栏,犹如白玉一般的兽骨雕成百鬼的模样看上去倒有一种圣洁之感。
抬手轻轻抚摸着那兽骨,入手冰凉,来到台阶尽处,便到了屋子前。
屋子倒是盖得简单,大敞大开,很是敞亮,台阶尽处不远便是屋门,此时正打开。
抬眼便看见阎王,正在屋内盘膝对着门口而坐,前置一案,案上放着笔墨。
案旁是一画筒,里面零散的放着四个画轴。
而阎王身后有一屏风,上面画的是百鬼夜行图,栩栩如生,晃眼间当真让人觉得那画中百鬼走了出来。
而除去这些,这大大的屋子里在无其它。
“你比我估计的回来的要早。”阎王抬眼向我望来,开口说道。
我仿佛被他发现了小心思一般,有些心虚,本来确实没打算这么早就回来的。
走进屋内,来到案前,面对着阎王坐了下去。
“我的东西,你拿哪里去了?”我坐下来后,开口问道。
看着案上那铺好了却未着笔墨的画纸,不知阎王打算画些什么。
阎王提起笔,说道,“等鬼节结束后,自会还你。”
我看着他下笔,轻轻勾勒,虽是寥寥几笔,但大概能看出他是准备画人。
“没想到你这寝殿里,还有这般地方。”我开口感叹道。
“也不过是才有而已。”阎王停了下来,异眸向我瞧了一眼后,又继续低头作画。
“你可觉得这里还有哪里不妥?”阎王一边画着一边说道,提笔的姿势很规矩。
我四处瞧了瞧,虽是空了些,但是就是因为很空,所以呆在这屋子里觉得很开阔。
“挺好的。”我说着看着那纸上渐渐现出面貌的人影,觉得好生眼熟。
阎王又停了下来,向我瞧了一眼,随后低下头准备继续画,可是身后的长发却不听话的从耳后滑了下来,垂在案上的画纸上。
我看在眼里,微微起身,抬手伸过桌案,小心的将阎王落下的发向他耳后掖去,生怕碰到他画画的手。
阎王的手停了下来,没有动任由我将他的长发别在了耳后后,微微侧头向我看来。
我没发觉的向他看去,正好对上他的眼睛,他眼里的阵法又烧了起来,我想应是这屋子里的阳火点的太多了。
错过他的眼光,向案上的画看去,我这才认出那画上人是谁,有些惊讶的问道,“你在画我?”
“嗯。”阎王淡淡的应了一声。
“从今天开始到鬼节结束,你便和我一起住在这里。”阎王说的很平静,就好像再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我有些吓到的重新坐了回去,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从昨天开始我便没有处理事物,弄了这间屋子,下面的人说这是你我二人的爱巢,而之后的几天我也不会去处理事物,要造成你我如胶似漆的恩爱假象。”阎王的画画到后面很流畅,没有在停笔瞧我。
我一时无语,不想我只不过离开一天的时间,他就私自决定了这许多的事。
此时在看这屋子的时候,感觉就大不相同了。
“一定要做到这种地步吗?”我开口问道,心道真的有这个必要嘛。
阎王停笔,向我看来,开口问道,“你觉得一副画的好坏在于什么?”
我不会画,更不懂赏画,想了想之后不确定的说道,“意境?”
“我觉得是细节。”阎王放下笔,他的这幅画已经好了。
他的意思我也已经明白了,低眼向那画看去,觉得比平日里照镜子看我还要看的清楚,只是这画上的我,咧嘴笑的很是开心,眼中生机勃勃,与我倒是大不相同。
“你真的是照着我画的?”画上的我与现在的我已经隔了数百春秋的光景,而我知道阎王没有见过那时的我。
“照着你以后的样子画的。”阎王开口说道,“去沏一壶茶回来。”
“以后的样子。。。”我没懂阎王的这句话,起身准备去沏茶,可是站起来后才反应过来。
“茶在哪里?”我开口问道。
阎王抬手鬼火闪现,从他的手掌心飞到我的身前,我便跟着鬼火走了出去。
跟着鬼火出了房门见鬼火向屋后飘去,我便跟在鬼火后面来到屋后,才发现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屋子。
进了屋子一看,里面茶酒尽有,而我们的生活所需好像也就是这两样,茶和酒。
泡了一壶鬼子茶,少少的放了水,阎王喜苦茶。
端着茶壶走了回去,阎王的案上已经
经换上了一张新纸,而之前的画已经裱好,放在了话筒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