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洗了把脸,我坐在客厅沙发上,一直等到周晋毅回来,我才站起来打算问他个清楚。
周晋毅一回来就想来抱我,我把他推开,特别嫌弃的态度,特别不友好的力度。
周晋毅以为我是又讨厌他身上的香水味,举着双手做投降状,轻哄的语气对我说:“哦,我知道了,你又讨厌我身上的味道是吧?我立即就去洗,给我十分钟。”
说着他就上楼去洗澡,头也不回,我用抱枕砸他后脑勺,可他腿长走得快,我根本砸不中他,他一溜烟儿的消失在楼梯的转角。
我顿了一下,也跟着他一起上了楼上的卧室。
周晋毅的澡洗得可真是快,我才刚进卧室,他已经洗干净从浴室里出来,还习惯性把毛巾丢给我,示意我给他擦头发。
我接过毛巾,没好气的把毛巾砸回在他身上。
周晋毅就是再好的脾气,此刻也要发作了,他见我如此对他不友善,好看的剑眉深深的拧在一起,虽然没有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举动,但表情与语气已经透着他对我的恼怒。
他吐出一口气,深深看我一眼,问道:“好好的又怎么了?非得搞得我不得安宁吗?”
我鼓起勇气反驳他,“是你搞得我不得安宁!周晋毅,我没想到你这么无耻!”
“我怎么就无耻了?”周晋毅撇撇嘴,冷哼一声,“我无条件对你好,我哪里无耻了,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说我身上有味道我就洗澡,我对你百依百顺你还想怎么样?”
我忽然就觉得滑稽可笑,指责他:“你对我百依百顺?是谁晚上一直强迫我和他做那种事,我说了我不要,是谁一直在那里强迫,这个是百依百顺?”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晋毅大声的打断,“刘薄荷!”
我被他这一大声打断,立即就闭了嘴,一时也想不起下句台词要怎么说。
我盯着周晋毅,只看到他头发湿漉漉的水滴,一滴滴从他额头上落下,滑至他的脖子,锁骨,胸膛……他依旧性感英俊,我却越来越胖,我忽然有些自卑,心情愈发不好了。
周晋毅抿着薄唇,声音里藏着愠怒,“你如果不愿意,我以后不逼你就是,可你不该把我对你的爱拿出来作为指责我的武器,你这样是在伤我的心!”
我顿了一下,心里愈发觉得滑稽可笑,他说我伤他的心,然而,我却觉得他在伤我的心。
我用特别讽刺的语气问他:“你知道我在裤袋里找到什么东西了吗?”
他直接坦荡荡回应我:“你找到什么就是什么,我为什么要知道?”哼了一声,又说,“你以后别翻我东西,你见我什么时候翻过你东西?”
我有些抓狂,气得说不出半个字来。
对,周晋毅确实从来没有翻过我东西,他连我的手机都懒得翻看,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翻他的东西,我只是在替他整理衣服。
我知道保持应有的空间与距离,是同居男女之间应该有的最基本的信任,可是,生活就是有这么多的凑巧。
这么凑巧,我就在整理他衣服的时候,翻到了一枚用过的安全套。原本我是想质问他的,怎么现在倒变成我的不是了?
我说:“我没有翻你的东西,我只是……”
“你没有翻我的东西?”周晋毅冷笑,“那我电脑文件夹里的视频怎么没了?”
我愈发气急败坏,跳起来说:“那是我的视频,我删我自己的视频我错了吗?”
“那是你的视频。”周晋毅说,“可那是我拍下的视频,所有权是我的。
我觉得他简直强词夺理,偏偏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词汇,我就知道我说不过他,我干脆就把这些天积累的,所有关于他的罪证通通列举出来。
我走到衣柜前面,指着衣柜里那条靓丽的女性丝巾问他:“你告诉我,这条丝巾是谁的?”
周晋毅瞥一眼衣柜里的那条丝巾,眼底里都是不屑,回应我一句:“我怎么知道这丝巾是谁的,这房间就你一个人来过,你现在问我这丝巾是谁的?”
我冷笑着,“就我一个人来过?你骗谁呢?你不知道这丝巾是谁的对吧?我告诉你,这丝巾是温怡璇的,我还看过她带呢!你说她的丝巾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跑到咱们房间里的衣柜里来?还不是你趁我不在的时候,把她偷偷弄回家里来偷腥了!”
“偷腥?”呕周晋毅仿佛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看我一眼,叹口气说,“刘薄荷,我用得着偷腥?”
我感受到他语气里深深的嘲讽与鄙视,气急败坏对他说:“是啊!你不用偷腥!因为你光明正大的找女人了!你 也不知道掩饰,把安全套都带回家里来了啊!”
周晋毅揉了揉额角,似乎很头疼的模样,嘴角噙着怒气说:“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也不知道掩饰?什么安全套?我最近就和你一个,你意思是说我上完了你也不知道掩饰?我也没用过安全套,我和你在一起之后,他妈的连安全套都省了,可你他妈的是不是偷偷吃避孕药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怀上?”
我气得不行了,作呕的感觉愈发明显了,我想说,他妈的,你都没有说要娶我,我为什么要给你怀孕?
可是我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感觉腹中一阵酸水呕出,我怕弄脏了房间,第一时间摁住胸腔,跑进洗手间里大吐特吐。
周晋毅走进来站在我身后,还特别贴心的帮我拍着后背,紧张的问我:“怎么了?吃坏东西了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我担心被他看到我狼狈的模样,没好气的对他说:“我是闻到你身上的香水味才吐的,你能不能别站在这里恶心我了,你走啊,走啊!”
周晋毅又站了一会,担忧的看我几眼,很快便离开了洗手间。
我吐完了,用冷水洗把脸,看着镜子中自己苍白的脸颊,我忽然就做了个决定。
我告诉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周晋毅总是对我态度不明不白,我不能再这样傻傻的在这里继续跟他耗下去,我现在还年轻当然耗得起,若是到我老了呢?他是不是就要把我扫地出门了?
我没有安全感,一丁点都没有,每天活在不安
安与揣测之中,尤其是早上的那个安全套,实在对我打击太过巨大,我只要一想起他和别人用过的 ,我又想吐!
可我无法说服自己不去想起那个安全套,只要一看到周晋毅这个人,我就会想起来。
我走出洗手间,周晋毅知道我吐得很不舒服,很识相的没有过来叨扰我。
这一晚我们各自睡眠,谁也没有睡着,却谁也没有与对方多说一句话。
第二天,我一大早起来收拾行李,周晋毅就一直站在床边看着我收行李。
等我收拾完了,他轻而易举抢过我的行李,用力打开来,把我好不容易集中起来的行李,通通甩在地上。
我冲上去打他,他任凭我打他,可我也没有捞到好处,他皮厚肉硬根本打不疼,疼的都是我。
我吼他:“你是不是神经病,是不是神经病?”
他回答我:“是啊,病得不轻,只有你一个人能治了。”
我颤抖着说:“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
他忽然上前一步,将我搂入怀里,说:“你能不能别和我吵架了,我好累了,每天回家就只想和你安安静静看电视,等咱们有了孩子,我就想跟你和孩子一起看电视,周末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去野餐……你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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