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昔眠静静的躺在冰冷的地上,双手被锁链锁住,暗牢中虽是没有十分肮脏,没有潮湿,也没有昆虫等等…
可每当降下夜幕之时,凉凉的夜风总会从窗外,吹进牢中而她只是沉静的看着窗外……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月昔眠,双眼满是空幽没有寒气,没有狠意,只有毫无感情…除去头纱的她,紫罗兰的眼瞳在黑暗中更是显得黯淡却幽深。
“踏踏……”一声声轻声的脚步声传来,月昔眠仍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直到一声熟悉的呼唤声传来,她的眼皮才动了动。
“月姐姐…?”郁芷心走到了牢房外,看着里面竟躺在那冰冷的地上,而竟被锁链锁住双手,一动不动的月昔眠。
虽是背对着她,可郁芷心还是能感觉到月昔眠那沉沉的幽冷之气。
“…月姐姐?”唇角微动,再唤了一声,里面的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郁芷心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
再看地上似是毫无生气之人,心一慌,便不停拍着那铁柱,不断急於呼喊着。
过了一会儿,月昔眠终是动了动,然后慢慢的撑起身子,锁着双手的铁锁更随着她的动作而发出清脆的声向…
转过头,望看向牢房外的郁芷心,紫眸微微沉了下。
而郁芷心一看到月昔眠转头过来,那露出绝美如仙的脸容和幽深的紫眸,看着散着一头青丝的她,在黑暗的牢房中没有一丝狼狈,反而添加了无尽的魅惑……
“月姐姐你……”紫眸?郁芷心只是惊讶一下,便恢复忧心之色看着月昔眠。
“芷心。”月昔眠唇微动,淡淡的唤了一声,面无表情的看向一脸担忧的郁芷心。
郁芷心眼中不忍之绪展露出。微咽着声音说道。
“月姐姐…心儿知道哥哥把你关进这儿了……”
“…月姐姐,心儿…不相信你会是什么雪国细作,心儿知道月姐姐是真心爱哥哥,不会出卖哥哥的!”
郁芷心回想起刚刚找哥哥问月姐姐是雪国细作一事,哥哥说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月姐姐…可是…可是她不会相信的!
她不会相信月姐姐会背叛哥哥!
她看的见月姐姐眼中对哥哥的爱…可是……
可是哥哥根本就不听她说的话…只是沉默着,她说什么也没能让哥哥先放月姐姐出来。
“月姐姐,哥哥他…他的性子本来就是疑人惊戒心太重,不轻易相信别人,他一直活在皇宫的阴谋诡计中,也一直难以对任何人有完任的信任。”
“所以哥哥才会如此猜忌…可是,月姐姐怎么就不跟哥哥解释?你若是解释了,哥哥或许不会把姐姐你关进这来,不如……”郁芷心还想说什么,只是月昔眠已淡淡地出声阻断了她的话。
“既然不信,何必解释,既已成恨,何必再爱。”既然爱一个人,就不能有任何的猜忌……
既然他已恨上了她,就不可能再爱下去……
感情本就是建立在信任上面,若是没有了彼此的坚信,说什么皆是无用。
郁牧凡一看见那所谓的贼人,那所谓的证据,不是先选择相信她,而是先猜忌怀疑,再而定了她的“罪”。
她既不值得郁牧凡的相信,那就算她真的是无罪的那又如何…
再者…感情,伤了就是伤了,她的心是他亲自撕碎的,既然如此,便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了……
“月姐姐…你难道就让自己蒙受这样的委屈吗?更何况…姐姐就不是那什么雪国之人,也不是什么细作,何必要让自己背负上这样的罪名?”郁芷心想了很久,再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她不想月姐姐就这样一点都不为自己解释,只是让所有人误会,这样偷兵符之事可是大罪…
要是真的背负上偷兵符的罪名,那就算哥哥想要保住月姐姐的性命,也不可能了……
月昔眠沉默了很久,在郁芷心以为她不会回答之时,她终是缓缓的,淡淡的开声。
“我,从不在意世人如何看我,如何对待我……”
“我也从在意自己的生与死……”
“……我只在意本珍重之人和事…”
“我爱上了郁牧凡…在他一次次的温柔和感动之下,我选择了把心交给他……”
“一心以为他心中是爱我的,是完完全全的信任我……”
“可是…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错了……”
“他眼中,只有恨…对身负仇恨之恨,他步步为营,不肯因任何事情走错脚步或是妨碍到他……”
“这样的他…根本不会爱人…他一日不忘解了心中之恨,永远都不可能相信任何人……”
自她有记忆开始,她就一直待在雪灵山上,度年如日,从没有任何在乎之事。
就算是师父去了,她也没有泪过一滴眼泪,因为人自会有生死,她从不觉得人之死有何伤。
可是自从遇上了郁牧凡,她的生命也有了色彩,更愿意把心交给了他,而她才知道…
人,只要了要守护珍惜之人,也就有了方向,有了向往,才会知道活着的意义。
她爱上了他,自会为他而活,可是现在物是人非了,当初的爱已不在了……
那么既珍惜,爱之人已然离开了她的世界,她的生死自也就没所谓了。
月昔眠没有再说什么,再次躺下,抬头凝视向夜空,那灰蓝的夜空。
这晚…仍是繁星点缀,照亮了整片天空,美丽之极……
可是…她早就知道,这片天空…不属于她……
可尽管她一直在躲在避,却避不开这错误……
她…早该知道…这一切的一切的结果…只是她心底还是不相信会变成如此,所以她一直在改变着原本的道路…
可是…这一切,这命运…终必是回复到它原来的道路,兜兜转转,终是改不了,逃不开……
而在月昔眠牢房外,另外一边的一个暗处,郁牧凡一身墨衣长袍,满身寒气的站在那。
他把月昔眠所说的一切皆听到了,而郁牧凡面无表情的脸上,双眸暗含着那深深的痛楚,悲伤……
垂在身侧的双手不断握起,收紧…最终反覆几次,终是慢慢的松开。
然后看了看那牢中躺在地上的月昔眠,看到她那浑身冰冷,毫无生气的人儿…
这样的月昔眠映入郁牧凡的眸子中,深深的刺激着他,牵扯着他心中那些痛楚。
但是,他的脸上却未露出任何异样可是他眼底那痛苦之色越深。
最终仍是把其压下,隐藏了起来,恢复了冰冷的气息,便转身离开了。
……
就这样再过了两个月,月昔眠自郁芷心来看过她以后,就被郁牧凡放了出来,可却又下令让她不得踏出右院一步。
而郁牧凡比之前更要冷漠,残暴十倍。
除了上朝,处理朝事,战事之外,就只整天待在书房中…
…不见任何人,也不关心其他的事。
而秦雨玲每天都会去书房找郁牧凡,只是每每都会被侍卫阻拦在房外。
这让秦雨玲只能在门外干干的等,等着郁牧凡走出书房。
……。
天空明暗淡,满是厚厚的灰白的云。
而此时秦雨玲再度被郁府的侍卫挡在了外面,不给进郁牧凡的书房找他。
而秦雨玲知道今晚皇宫有宴会,而皇上再次特意让叫郁牧凡出席,所以她想跟着郁牧凡一齐进宫。
…可是现在都正午了,他还不出来。
她以为郁牧凡和“灵昔”分开了,见他这两个月以来没见过一次那贱人,也没去提过她,而郁牧凡就会理她,看得到她了……
可是…这都两个月了,她每次去找他都吃了“闭门羹”,也没有说过多少话。
…就算在他要上早朝,出书房之时,也没有理会她的呼唤……
都是那个贱人!真不知道给了什么迷药给郁牧凡,在他眼中除了看到灵昔之外,就没有看过她一眼!
这贱人真会勾引男人!
这贱人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或是有什么资格去让郁牧凡喜欢她,只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没有家世背景的女人罢了。
就算是什么劳什子神医又如何,除了医医病,炼炼药还会什么?
根本就配不上她的凡哥哥!
现在还让凡哥哥为她这贱人不见任何人,更不理她,真是贱到底的贱蹄子!
还有那郁芷心!
这女人竟然冷目对她,整天在郁牧凡面前都当她不存在似的,当真是该死!
等她当上了这郁王妃,看她不整死这女人!
一定要除了这碍眼的郁芷心!
“呯。”书房门开了。
秦雨玲马上收回眼中的狠毒阴霾,换上娇柔可人的脸色,眼中满是爱意和依恋的看向郁牧凡。
“凡哥哥…”软软柔柔的声音响起,秦雨玲眼中的红色心心都快飞出来了,只紧瞪着眼前向她走来的郁牧凡。
只见他换上了一身金丝暗纹的黑袍,剑眉斜飞入鬓,郁牧凡深邃冷酷的黑眸染上一层幽暗冷漠。
对上书房外一脸娇柔的秦雨玲,郁牧凡看也没看一眼,就与她擦肩而过。
这完全忽视的模样令秦雨玲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了,很快回神过来,便一转身跟走远了的郁牧凡小跑过去。
“凡…凡哥哥,等等雨玲!”郁牧凡走的很快,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便而走了很远,让秦雨玲只能急急的奔过去。
郁牧凡快走到王府门口时,倏然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右院的方向,眼中的幽深更甚,而更多的是看不清的情绪。
“凡哥哥!”秦雨玲好不容易才跟到了门口,看见郁牧凡停了下来,以为他是在等她,心中的烦躁皆尽去,再次挂上可人温柔的表情。
“跟着本王干什么。”如寒冰一般的冷声响起,有一种凉到骨子里的疏冷,郁牧凡并没有看向身后的秦雨玲,只是冷冷的问道。
秦雨玲并没有在意郁牧凡这样的冷漠,听见郁牧凡终于跟她说话了,便脸红了起来,更加柔声的回道。
“雨玲…想跟凡哥哥一齐进宫。”反正宫宴她也会去,加上她也在郁王府了,当然一起去宫中。
郁牧凡没有回秦雨玲,只是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便很快的上了马车。
而很快便有一个奴婢走来让秦雨玲上另外一个马车。
是一起去宫里了,只是没能坐同一个马车罢了。
-----情落千年之与伊人共眠-----
皇宫宴会中,众人也是到齐了。
皇上一如既往的黑沉着脸,紧看着进来宴会的地方。
而郁牧凡也是一如既往的…迟来了。
“郁王到!秦府秦大小姐到!”公公一声高喊,令黑沉着脸的皇上亦缓了缓。
而门口处,入目,便看到一身黑袍的郁牧凡,脸型宛如雕刻着,五官俊美到不似俗世凡人,那锐利的黑眸比以往更阴冷深沉,更显出那冰冷嗜血,冷酷无情。
本是美得似仙似妖,可现在更偏向于妖魔一般阴沉,邪魅。
可尽管冰冷残暴到如此,郁牧凡仍是吸引去众人的目光,更令所有女子痴迷的看着他。
而随后而上的秦雨玲则如以往以往一样,精心打扮,一身的粉衣长裙,却与身前那一身黑袍,浑身阴冷气场强大的郁牧凡格格不入。
“好了,既凡儿和雨玲皆来了,便开始吧。”皇上淡淡的说道,歌舞很快开始,众人皆是聊着天儿,喝着酒。
而郁牧凡自己坐席,没有留位给秦雨玲,而她只能有些尴尬的回到秦大人那里坐着。
而高位上的皇上看见郁牧凡没有带上那“灵昔”,便勾起一抹笑容,眼中是满满的精明和算计。
看来雨玲还真分开了郁牧凡和那灵昔,那么她便容易行事了……
在歌舞进行了一段时间,皇后突然向着下方一直自湛自饮的郁牧凡,微笑着开声道。
“凡儿,上次的宴会,本宫还没来的及告诉你,关于凡儿选妃的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