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弟,请!”吴天成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一双探寻似的眼睛,紧紧盯着莫同的脸,观察着他脸上细微的变化。
莫同端起一碗慢慢地喝了几口,把碗放下,然后,又端起另一碗慢慢喝了几口,品味起来,接着一口气全干了。“啊!这是我有生以来喝过的最好的米酒了。”莫同抹了抹嘴角上的残酒,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吴天成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喝了这个酒,不赞叹的?
“第一碗感觉怎么样?”
“清凉甜口,润喉舒肺,喝下去,感觉全身爽朗,眼清目明,真是好水!”
“那酒呢?”
“清纯香甜,无苦无辣,醉人于魂魄之间,可谓凡世间的琼浆玉液也,更胜醉入妹妹的温柔乡。”莫同形容道。
吴天成“啪”一掌击在桌子上,站起身,叫道:“说得好!说得太好了!就是这个‘醉入温柔乡’的感觉。”
“同是米酒,为何此酒如此好喝?”莫同问。
“这秘密告诉你无妨,这酒,好喝,奥秘就在你先前喝的那碗水上。”
“是吗?怪不得喝那水觉得很甘甜。”
“这水,不是想喝就能喝得到的。我们附近有个山洞,洞里有处小水洼,小水洼内有一泉眼,甚为神奇。平时无水,也不定时,有时几天,有时几个月,与天气无关,这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填满水洼后,便停止出水,不一会的功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水清澈透明,清凉无比,是一种独特的矿泉水。独特在哪呢?独就独特在,你喝这么两大碗这种水,不仅人一整天会神清气爽,不觉得渴,而且连尿都很少,你说怪也不怪?用它熬制米酒,则醇香无比,却有‘抱得美人坠梦乡’的感觉。为此,我们叫这酒作‘醉乡’酒或‘逍遥’酒。”
“好名!好名!实至名归。那这泉眼叫什么呢?”
“叫‘想来泉’。人不可能总是守在泉边吧?莫老弟,你猜猜,这水如何取得?”
莫同想,即使发现有水,要去取,水又没了,怎个取法?左想右想,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吴天成得意地说:“要取到这个水,其实办法很简单。我们放入一个与水洼差不多一样高的瓷盆,用石头固定好就行了。待水退去,留下的就是一盆水了。”
“此法甚妙!只可惜,每次只能取得一点点,此水稀贵呀!难怪郭司令说吴司令有两样宝物来着,说得一点不为过。”莫同感叹道。
“行了!喝也喝了,说说郭司令让你来我这里干什么吧。”
莫同把郭连的意图,向吴天成说了一遍。吴天成听了兴奋不已,说道:“妈的!老子早就看他妈的这个区政府不顺眼了,怎奈得人手不够,解不了气。既然,莫老弟来助我一臂之力,我们就放手大干他一场,扬扬我河畔山纵队之威名。”
“吴司令打算怎么做?”
“莫师长放心,老哥我早有准备。我不仅在区政府内早就安插了内线,而且在各村屯发展了不少人。攻打区政府时,都能派得上用场。”说着,吴天成又拿出一张古桥区政府地形图,指着图,给莫同介绍起来,“区政府大院,四周都是围墙。院内,靠北面围墙向南数过来,有两排房子,第一排住着区政府工作人员,第二排住着区中队,东西两侧,各有一排房子,是区政府办公的地方,中间位置是个操场。南面是大门,有士兵把守。距离大门西南角约七、八十米处,有一废弃的炮楼,大院围墙外围四面较为开阔,尤以西、北面地势更为开阔。我想,首先,在西南角的炮楼上,架设一挺机枪和少量人马,就能控制南面的大门出口,南面和西面两侧围墙,防止‘**’从围墙及大门逃脱。我们重点由北面围墙杀进去。把‘**’往南面赶,这样一来,‘**’就成了炮楼上机枪的下酒菜了。至于如何突破北面的围墙,莫师长请放心,老子早已给‘**’准备好足够的**了。”
“嗯,不错!老子若是还有炮,直接炸他个鸟的,一个都别想活着出来。”莫同狠狠地说。
吴天成望着莫同,笑了笑,他知道莫同是炮兵出生,见到什么都会与炮联系起来。“兄弟,至于兵力嘛,老子也弄清楚了。区政府内,区中队部分分散在各乡村,院内就五、六十人吧,加上政府工作人员,不足百人。真正有战斗力的也就那么六、七十人。我部,除了莫老弟带来的一百多人,加上雄风寨里一百多号人,老子再号召各乡村来他个百把号人,总共能凑他个四、五百人。我们又是以突袭的方式,打他个措手不及,这几十号‘**’,还不被我们捏碎了。”吴天成把手掌摊开一转,迅速抓成拳头,往上一抖,得意地说,“到庆功的时候,老子再拿出点‘宝贝’来,好好奖赏奖赏那些杀敌有功的弟兄。”
莫同“啪!”一拍桌子,也站起身来,赞许地说:“好个突袭计划。既有前期准备,又有周密部署,更有兵力保障,看来吴司令是早就做了准备,就等我莫某人这支奇兵了。真不愧为党国之将才,文韬武略,样样来得,小弟我,佩服佩服!”莫同双手合拳,表示敬意。
“莫老弟,过奖了。若没有特派员送给我们的《论持久战》和打游击战的训示,我吴天成今天也不会有如此之形势,说不定早被**剿灭了。”
“喔!看来这《论持久战》的确是本好书了?”莫同知道这是本**的书,看**的书,用来打**,难道党国就没有人写得出如此好书来么?听闻蒋总统、**都很喜欢读《孙子兵法》,为何**能写出如此好书,蒋总统却写不出来呢?想来,**是被打多了,感悟多了,自然写得出来。而老蒋作威作福惯了,与那些军阀们勾心斗角多了,哪有心思和耐力去研究和总结打仗的经验教训啊!这就是老毛和老蒋的区别。不过,我们的总统要是写一本关于权术方面的书,一定很精辟,很好看的,谁不知道蒋总统在派系斗争中有独到之处呢?想到这里,莫同不免心里酸溜溜的。
“那当然!老子若是没了它,老子还不知道怎个玩呢?”吴天成不知道莫同话中有话。
“行!什么时候干,听你一句话,不过,事不迟疑,越快越好,免得泄露消息,后果就不好办了,这解放军可不是吃素的呀!”
“莫师长放心!待我通知内线做好内应,其他乡村人
马后,立即进攻古桥区政府。”
“好!预祝我们袭击成功。来!我们先干一杯。”两人倒满一碗酒,一干而尽,满足地“啊!”了一声,亮了亮碗,开心地大笑起来。
过了两日,吴天成、莫同悄悄地带着人马,直奔古桥区政府,各乡村潜伏的土匪,被煽动不明真相的村民,也朝区政府赶去。在凌晨五、六点钟,天蒙蒙亮时,机枪手和武装人员,首先,抢占了区政府西南角的炮楼,控制了区政府大门。其他人员迅速将整个古桥区政府,围得像水桶一般。此时的古桥区政府,陷入了土匪的重重包围之中,任何消息都无法传递出去,更别说能够期望援军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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