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颗人头竟然还是呼延霆的。
呼延霆头颅血迹斑斑,他的眼睛仍旧睁着,只是再无光泽了。
花自芳身体颤栗,他悲愤叫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林屹捧着木箱,看着呼延霆的头颅。悲愤之情更是如惊涛骇浪在胸膺喧嚣。
林屹伸出手,想把呼延霆那只眼睛合上。但是却怎么也合不上。
林屹轻声道:“呼延掌门,我知道你死的太冤了!太冤了。你的冤,你的恨,我一定会替你雪!”
林屹又发现呼延霆头颅下有一封信。
林屹将那份信抽出,打开。
信中道:特将东王之首献于林王,了表寸心不成敬意。东王躯干已入我猛兽之腹。以猛兽之腹,做东王棺材,也不枉东王英雄一场……
落款:李天狼。
林屹蓦地抬头,他额头青筋暴凸,眼睛血红。
他对花自在道:“设灵堂,祭东王!歃热血,屠虎堂!”
花自在听了心中振奋,他大声应道:“是!”
北府将呼延霆头颅送来挑衅,还将呼延霆躯干喂了猛兽,震惊了此地所以南境人马。众豪杰群情愤怒,纷纷向林屹请缨,要出这口恶气。
呼延族的人更是激愤。
好多人几乎要失去理智。
林屹心中已有打算,但是他先不能声张。
局面波诡云谲暗潮涌动,他一定得小心应付。
灵堂设好,呼延霆的头颅配了副木躯入殓。
呼延族所有子弟披麻戴孝黑压压跪了一地,几百汉子放声号哭。呼延纲更是哭的虎目带血。他边哭边用拳头捣着地面大叫道:“叔叔啊,你死的惨!你死的冤!你死后都未能落个全尸,钰儿现在依旧下落不明,侄儿愧对你,愧对呼延族啊。我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
说罢呼延纲竟要在呼延霆灵前自尽,被旁边的呼延子弟阻住。
林屹也正在祭拜,他对花自在道:“将我打算偷偷告诉他,不要透露出去。”
花自在便过去附耳将林屹决定告诉呼延纲。
呼延纲听后,连声大叫“好”!
林屹拜祭完呼延霆,便和萧怜琴和曾腾云来到一间屋中密谋。
林屹对萧怜琴道:“怜琴,查的怎么样了?”
萧怜琴道:“李天狼、血僧、郎天行在三天前都已离开飞云城回了北府。秦定方派红龙负责飞云城的事务。飞云城分教和各堂的人马加起来近两千余人。郎天行的弟弟郎天兆昨儿也带着一批西域高手来协助红龙。”
曾腾云听了萧怜琴的话,气恼的一拍桌子道:“妈的,李天狼和血僧这两个王八,跑的比兔子还快!我还想将他们千刀万剐!”
林屹道:“他们来飞云城就是设陷阱害左朝阳,事情完了他们当然会回北府。腾云,不急。账,一点点算!先血洗‘弑虎堂’,还以颜色,也平息我们这心中恶气。”
曾腾云道:“屠刀磨快,就等你下令了!”
萧怜琴将飞云城现在的部署给林屹讲了一遍,然后她又道:“主要是他们有官府庇护,这是最棘手的。我们的人如果大批行动,必定会被官府阻挠。如果不是飞云城将军郝庞阻从中作梗,朝阳他们也不会那么惨了。我担心重蹈覆辙”
林屹道:“这次我们不争地盘,我们也未准备好。我们就灭弑虎堂。灭了,赶紧撤。有五百人足矣。”
萧怜琴道:“就怕到时候牧天教各分堂快速施援‘弑虎堂’,郝庞闻讯也一定全力助牧天教的。到时候就麻烦了。林王,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我觉得,现在真不是时候。要不我们再安抚一下呼延族……”
林屹摇摇头道:“现在正是时候。”
萧怜琴和曾腾云听了都看着林屹。
他们显得有些疑惑。
林屹便将自己计划告诉二人。
曾腾云听了当下拍手兴奋道:“好!就这么办!他们和咱们玩阴的,咱们就以牙还牙。”
萧怜琴则眼睛一亮,她道:“我现在就去准备!”
……
第二日夜晚,林屹和萧怜琴带着曾小童还有两名南境高手先潜入飞云城。
夜色中,他们直奔将军府。
前几日郝庞助牧天教,致使左朝阳他们一败涂地。不光几百人都死了,还杀了呼延霆,断了林屹一臂,这让秦定方大喜不已。
秦定方为了感谢郝庞,也为了日后让郝庞继续相助北府,秦定方送了郝庞一大笔珠宝,还特意送了一个千娇在媚的美女给郝庞。
郝庞很是高兴,他回信给秦定方,有他在,飞云城教天分教和各分堂定会安然无恙不受南境侵扰。
此时,郝庞搂着秦定方送来的美人酣睡着。
他粗重的呼噜声在黑暗中不断响起。
睡熟中的郝庞,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
他睁开眼睛,发现有人捏着他的鼻子。
而他床头则立着一个人影。
郝庞大惊。
蓦地,桌上蜡烛突然亮起。
桌畔坐着一个青年,一脸寒气。
正是林屹!
墙角的阴影中,还立着一个人。
则是萧怜琴。
立在床畔捏着郝庞鼻子的,则是小童子。
曾小童一脸促狭神情。
曾小童松开他鼻子,寒光一闪,一柄剔骨刀横在了郝庞脖子上。
郝庞身上寒毛竖立,不敢乱动。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美人,如死了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郝庞心里一惊,难道她已死了。
林屹道:“郝将军放心,你的心肝宝贝没死。她被点了穴道。”
郝庞看着林屹,他尽量让自己镇定。
郝庞道:“你是谁?!”
林屹看着他缓声道:“南境王。”
郝庞听了心中大震。
他真是没想到,林屹竟然亲自找上门来了。
郝庞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林王,久仰了。林王,你可知道,我可是朝廷……”
林屹打断他的话,冷声道:“当然知道了。而且我还知道,郝将军你在这地界儿,那真是呼风唤雨一手遮天啊。所以我才来找你,找你算笔账!”
林屹话音一落,曾小童将郝庞从床上拽起掷在林屹脚下。
赤身祼体的郝庞显得狼狈之极。
但是郝庞也是久经沙场,经历风浪的人。尽管显得狼狈,他还是尽量保持着自己将军的威严。
郝庞对林屹道:“你虽然是南境王,但是毕竟是个江湖草莽,你难道真敢杀我这朝廷命官吗!你就不怕你们南境招来大祸吗!”
林屹淡声道:“我怕。”
而地上的郝庞突然跃起,猝不及防一掌击向林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