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在书房里,四爷一直在静心打着坐,这已经是这久四爷一旦心底烦躁的时候,常做的动作。
因此当苏培盛带着几个奴才,匆匆从云烟阁回来的时候,四爷连眼睛都没舍得睁开,一直在有节奏的数着他的佛珠。
苏培盛此时跑得满头大汗,整个气喘吁吁的,只是他来不及踹口气,便赶忙推门进了书房,一脸恭敬的进了书房。
躬着个身子,赶忙对着四爷行了个礼,然后踹着气,对四爷道:
“主子,主子,乌雅格格,乌雅格格……”
实在此时他不知道要说什么,这大冬天的,真是不让人活了。
这云烟阁大清早就闹出那么大声响就算了,竟然还弄得一屋子凌乱,到处都是受伤的男人在,自个也昏迷不醒。
重要的是,乌雅格格竟然胆大包天的,公然宣男人进自己的院子,这不是‘不贞’是什么?
可这是爷头上的绿帽子,他可胆子没那么大,因此说了几番,苏培盛都没说出口。
“说!”
四爷一直在闭眼,连眼皮都没舍得旋开,便直接对着苏培盛一声冷到骨髓的声音。
四爷这久因为小女人在庄子,生死不明,他无心关心乌雅氏出了什么事。
再说,都在府上,还能出什么事,因此便很是不耐烦的对着苏培盛吩咐道。
主子的声音,有多不耐烦,苏培盛伺候四爷几十年,哪里不清楚?
因此便赶忙擦了擦头上的汗,小心的禀道:
“主子,乌雅格格,似乎重伤昏迷,而且,而且云烟阁里,还有好几个黑夜受伤的男人在。”
“你说什么?”四爷手上的佛珠一顿,终于舍得睁开眼睛,有些吃惊的问道。
“黑衣人?乌雅氏还昏迷了?”
四爷对乌雅氏本就没多大的映像,若不是这世他母妃干涉,他根本就不会让乌雅氏进他的府。
就是最终迫于他德母妃的压力,也不过是将她娶进门,当摆设罢了。
因此听到乌雅氏昏迷了,他心底连丝波动都没有,甚至对于府上,几位小阿哥连续染上天花的节骨眼上惹事,异常的不满。
因此四爷问话的时候,自然声音异常的冷冽。
见到主子脸上的表情,越发不耐,苏培盛知道不耐耽搁。
可这事还真涉及蛮大的,因此便赶忙起身,恭敬的在四爷耳边低语道:
“主子,黑衣人,暂时不知是谁的人,但是奴才在云烟阁发现了盅.虫。”
“什么??”
四爷此时坐不住了,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他府上?要知道皇家,最是忌讳这些东西。
就是闹到朝堂上,少不得他都要受到牵连。
这在几个儿子都生死未卜之间,四爷可不会让如此不利于他的事传出去,便赶忙穿上外间小顺子呈上的披风。
便带着几人匆匆往云烟阁赶,在路上,四爷还问着苏培盛道:
“那边什么情况,福晋去了吗?”
苏培盛早知道主子会问这个,便赶忙几步小跑上前,一脸脸色沉重道:
“主子,先前福晋就带着府里女主子们,早就赶往云烟阁。奴才看事情不简单,早就让人封了云烟阁,乌雅格格也只让人小心的守着。
这事因涉及不小,奴才没敢让福晋进去处理,还一直让她们在外间等着,就赶忙过来,让主子先去看看。
而且依奴才看,这乌雅格格似乎重伤颇为严重,是以先前奴才已经猜人去宫里请太医了……”
苏培盛还在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心的禀报着,便被四爷伸手打断了。将怀里的玉佩递给苏培盛,吩咐道:
“封住消息,去请宫里的陈太医,就说府上到了请脉的时间,让他带两个年纪稍大的太医过来请脉。”
主子话中什么意思,苏培盛一转,很快便明白其中的意思。
因此对着后面的小顺子一点头,便拔腿跑往宫里去,这事还真得他自己跑,这事看来比他想象的还大。
四爷这边,刚吩咐完苏培盛,便匆匆带着几个小太监去了云烟阁。
用眼神止住了那拉氏一众想跟着进去的女人们,抬腿就迈进了云烟阁正厅。
因为苏培盛怕坏事,因此现场便一直没动,只是将几个黑夜人制止住了而已。
因此四爷看到此时凌乱的云烟阁,还有乌雅氏胸前的状态时,四爷心底到底是真的很盛怒的。
可后面随着侍卫们的审问,四爷心底便有先前的盛怒,慢慢变得越来越铁青。
直到后面,四爷心底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瞳孔深深一缩,心底的不安放大,只不断安抚着心底可能的猜测,便对着后面的侍卫一摆手,很快一众人便赶忙进来收拾。
而对于乌雅氏的重伤,四爷此时是气得一脸铁青,最好不要如他所想的那样,否则他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本来先前,对于乌雅氏在府里被人所伤,四爷心底是震怒的,这谁在他府上伤人,四爷感觉他的粘轩处还是没用了些,竟然让人混进了他府上伤人?
可后面听到侍卫审问几个黑夜人的时候,四爷心底的盛怒都快要把他包围。
这他的女人,私自跟男人幽会就算了,这后面还有个黑衣人,竟然还说到他主子没用盅。
这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可四爷一直是个善隐忍的性子;
因此此时心底各种情绪轮番炸着他,可他都稳稳的稳住,楞是脸上半分表情都看不出。
只带一众人收拾好后,等到苏培盛带着陈太医还有两个年老的太医后,便赶忙让几位太医上前查乌雅氏的伤,以及掉在地上的盅.虫。
至于最终,这事不能彻底闹大,便吩咐人彻底封了云烟阁,乌雅氏禁在云烟阁,至于黑衣人,全被四大爷当场就处理了。
这事皇阿玛一人知道是一人知道,闹大了,搞不好是整个皇宫的血洗。
目前小女人还没出来,他还得好好看看,这次弘晞他们,是不是真的如他所猜测那样,被这该死的乌雅氏下盅。
四爷耐着性子,一直忍着心中的担忧,先是直接黑着张脸,吩咐苏培盛详查。
接着又将等在云烟阁外一众好奇的女人都打发了,这才带着一众奴才回了书房。
只是一到书房后,四爷就再也控制不住的彻底爆发了……
这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他可不相信事情就那么简单,单凭个女人,他就几个儿子都染上天花了,这说什么他都不信。
先是叫进来粘轩处的暗卫,给他查,给他好好查,无论这些人藏得多深,总会给他留下破绽的。
还有这乌雅氏,就是死一百次都不足为惜!
他都不知道,原来他后院的女人,竟然还有如此滔天的胆子?
胆敢直接用上皇宫最是忌讳的盅术,这是诛她九族都死有余辜。
‘嘣’的一声,四爷直接将手上的杯子摔了出去,嘴唇也抿得紧紧的,双手紧紧环在背后。
看着西墙上的‘戒急用忍’,一遍遍的告诫自己,才算将心中的烦躁稳定下来,慢慢的数着佛珠。
“主子,您没事吧?”
书房内的声响,很快就将守在外面的苏培盛惊了进来,嘴里也恭敬的问道。
“收拾了!”四爷连头都没回,直接吩咐道。
这边苏培盛刚应了声“是”,谁知后面高无庸便满头大汗,急匆匆赶来书房,连礼都未行,便一脸胆寒的禀道:
“主子,弘盼、弘韵两位小主子,去了,而且据后面咱们的人传来消息,还是因为李庶福晋,李庶福晋……”
“什么??”
先前的事还没稳下,接着就挺到这噩耗,四爷紧握在身后的双手一用力,眼睛便重重的一闭。
佛珠因为先前的用力,顿时断线散了一地。
虽然在几个儿子们,患了天花时,他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真失去儿子的时候,他还是很忧伤。
特别是前世就这样接连失去子嗣,这辈子这样的伤痛,再走一遍的时候,四爷感觉他的心还是抽抽的疼。
只是昨晚得来的小心,还说孩子们都有好转了,为什么会独独弘盼跟弘韵没保住。
就依着高吴庸先前吞吞吐吐的禀报,他就知道,定是李氏自作主张,才加重了还在的病情。
这该死的李氏,仗着她有那不该存在的,叫所谓的空间,就胆大包天,简直不知所谓。
四爷紧紧握紧拳手,双眼泪水闪过,就这么立在书房,整整半个时辰没有声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