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他叫保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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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位爷,你们可回来了,方才有来了几人,送了个巨大的箱子过来。那东西看着像是个棺材,这么摆在堂屋,实在晦气。别说客人了,咱们自己看着都碍眼。”掌柜的引着林飞三人往屋里走,还真就在屋里摆放着一口长形的箱子。

    林飞道:“把箱子打开。”

    伙计们面面相觑,犹豫半天,终是不敢动手。阿大走上前去,将箱子的插销移开,并将一侧的箱门打开。一身腱子肉的精壮男子静静的躺在木箱之中,如同死去了似的。

    “噗~~”

    杜胖子一口茶水往男子脸上喷去,没多一会儿,那人便醒了过来。见这么多人围着,却丝毫不显惊慌,抬手看了看,确定自己手脚未被绑缚后,直接站了起来。

    此人上身****,穿着条短裤,面色平静的看着林飞,显然方才在榷场,他也知道是林飞救了他一命。只是此人眼中并未任何感激的神情,眼神之中反而透着一丝耐人寻味的意思。

    林飞冲着一旁掌柜的道:“去账上支三五十两的散碎银子,再去准备件衣服。”

    没一会儿,银子和衣服便准备好了。“衣服你穿上,银子你带走,就此别过吧。”

    杜胖子道:“师弟,你这唱的哪一出,花大价钱买来,就只为做个好人?”

    林飞作为一个接受过自由平等博爱思想,二十世纪的五好青年,对于贩卖人口这种事情,心中是深恶痛绝的。只是这种想法,他又怎么解释的了呢!或许有一天对于这等事情,他也就见怪不怪了,但至少现在他还做不到。

    林飞道:“怎么了?老子就看不惯那姓马的,这钱我花的心里痛快。”

    阿大道:“从面相上看此人天生反骨,命犯桃花,其结局必然凄惨。”

    “桃花运对于男人来说不是好事么?”林飞心中不由的想到,似乎桃花运,对于男人来说从来都是除了财运之外,最好不过之事了。

    阿大解释道:“从面相上来看,此人前半生必然顺风顺水,只是命犯桃花,后半生必然因为苟且之事,东窗事发,从而运道也急转直下。”

    边上的掌柜道:“公子,你们说的可是运丰行的马丰?”

    林飞点头道:“正是此人。”

    掌柜的冲着阿大竖起拇指道:“这位先生看相很准啊,其人原名马容,本是运丰行杨家长媳的亲弟弟,却因为同主家小妾喆姨娘偷情,东窗事发,本是要被乱棍打死。其姐奋力相救,这才让他改名马丰,发配到了这偏僻之地。”

    杜胖子骂道:“难怪我也看那老小子不顺眼,原来专做些偷情的勾当。”

    “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林飞拍了拍那精壮男子的肩膀道:“你可以走了,好好活着,可别再被人当肉票买了。男人是要顶天立地的,不是那等腌臜小人口中的黄色笑料。”

    精壮男子接过递来的衣物和银两,口齿不清的道:“我......叫保强,今日之恩,他日定当厚报!”

    林飞笑道:“厚报就不必了,你自己都被人打包卖了,还是管好自己吧。”

    保强默然不语,林飞接着道:“掌柜的,你去准备桌发菜,让他吃完后离开吧。我看那姓马的,不会善罢甘休,只怕除了偷情,还能想出更加下三滥的手段来。毕竟你可是咬下了他一只耳朵!”

    一听到吃,杜胖子立马就来了精神,自告奋勇的带着保强走了。掌柜的和伙计显然没有搞清楚状况,愣愣的站在原地。

    林飞道:“你们把这些东西收拾下,继续营业吧。”

    ......

    回到府中的马丰将伤口包扎好,没一会儿,一名小厮走了进来,“老爷,确定了,那人去的就是霸道钱庄。”

    “还真是霸道钱庄的人?”马丰凶狠的道:“妈的,他余老鬼自己都被人扣下了,底下之人都敢如此嚣张。”

    “你去,再去给我查查,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小厮下去后,马丰独自一人坐在堂屋,一只耳朵上有一缕金色毛发的兔子猛的跳入他怀中。府中之人都知道,这只金耳朵兔子,那可是她的宝贝。但唯有马丰自己知道,这只金耳朵兔子他为什么看的这般重要,这是喆姨娘送他。

    想到这些,马丰不觉悲从中来。想当年他也是十里八村有命的俊后生,如今却沦落到这般地步,怎是在一个惨字了得。

    轻扶着兔子金色的长耳,脑海之中不由就浮现喆姨娘的身影来。两人原本是青梅竹马的伴侣,也怪他自己一时迷了心窍,为了钱财居然答应将自己心爱的女人送到了别人床上。到如今偷情被抓,以至于从此身败名裂,改头换面远遁他乡,实在是命运弄人!

    马容到马丰只是一字只差,这一字的改变,期间屈辱赋予谁知。也不知此时喆姨娘怎么样了,古人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想来,其结局必然比他更加凄惨,好歹自己是保住的性命,手中还有些钱财,喆姨娘一介女流,偷情被抓,只怕这会儿已经是被浸猪笼了吧。

    伤口的疼痛将马丰从无边的思绪中拉了回来,眼前不由的又浮现出保强那张冰冷的脸孔来。高贵如自己,居然被这么个奴隶咬掉只耳朵,此仇一定要报!

    “老爷,丁老爷来了,在门口候着呢。”小厮走进来道。

    “他还敢......”马丰重重的出了口气,将心中怒火压了下去,“让他进来吧!”

    若是在以前,对于丁三寸这般小人物,他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只是如今虎落平阳,连这等人要折节下交,他不经问自己,如果还有一次选择,还会同那喆姨娘偷情,做那禽兽不如之事么?

    丁三寸迈着小短腿,一路小跑的走了进来,见马丰头上还绑着绷带,关切的道:“马兄,你这伤口好些了没有?”

    只这么句废话,马丰就恨不得立即将这人赶出去,可如今他已然不负以前的权势,反而要同这些商人处好关系。“有劳丁兄挂念了,敷了些药,已经好多了。”

    “马兄啊,我是请罪来了!”丁三寸眼泪吧啦的道:“当时那小子喊价到一千两银子,小弟原本想着即便倾家荡产,也要帮着马兄把这口气出了,奈何口袋之中带的银子不够,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骗鬼去吧,他丁家什么身家,老子来这儿半年多,早就打听清楚了,别说一千两,就是

    一万两你都拿的出来。只是你他娘的舍不得,或则更直白点说,就是觉得老子不值这一千两。马丰这样想着口中却道:“丁兄不必自责了,此事已经过去,这个场子,我自己找回来。”

    丁三寸道:“我听说那小子可是霸道钱庄的人,那个余老鬼,可是不好惹呀!”

    马丰冷笑道:“余老鬼,只怕这会儿他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可能顾得上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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