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生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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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躺在床上,妙施语想着闪烁的雪花在夜冥雪海蓝色的眼里舞动的样子,想着她锁骨上方那美丽的凹陷……久久无法入眠,直到月儿换上新装后,他才不舍地合了眼。以致于月辰一大清早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吃惊地望着他,自他认识妙施语以来,他从没有一天起的比自己迟,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新来的同学们好,我是优胜班的班主任,高滨旭。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很熟悉,很高兴能和你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起学习。”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一双尖锐的小眼睛不时的瞄着下面分好的一对对组合。

    夜冥雪别扭地坐在座位上,感到浑身不自在。一旁的妙施语装作看窗外风景的样子,幽暗深邃的眸子却不时地捕捉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什么不懂的吗?”他忽地问了一句。

    “啊,这道题有点难,你会吗?”她本来不想搭理他,想着就这么挨到下课时算了,但没料到他会主动问她,便随便指了道题应付道。其实对她来说哪道题都很难,她从小数学就不好,那些题在她面前犹如天书,乱七八糟的字母公式搅得她头昏脑胀,就干脆不学了。即使因为可怜的分数屡遭白眼,但她从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只是没用对地方而已。她极强的自尊心迫使她在英语和语文方面出类拔萃,当然除此之外,也和她的天赋有关。

    “这是一道基础题,你先写下等差数列的公式。”他知道她不记得,数学年年只考十分的人能记住公式的概率是很小的。

    夜冥雪在纸上磨磨蹭蹭半天,瞎画了一大堆动物,没见公式的半个影子。

    “写出了吗?我看看。”不等她回答,他迅速抽走她手压着的那张纸,看到内容后,嘴角咧起一个弧度。他重新扯了张纸在上面演算了起来。

    夜冥雪心想:神气什么呀,不就是一道破题!纤细的白腿不由自主地晃着。

    “是这么算的,你看,先列出等差数列的通项公式,再依据题意算出首项……最后求出前n项和就可以了,听懂了吗?”他耐心地给她解释着。阳光洒在他亚麻色的头发上,翩翩起舞。

    夜冥雪看着他闪光的头发,恍惚的点了点头,然后竟鬼使神差地拍了一下他的头“谢谢师傅!”下课铃声响起,她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妙施语的脸上倏地染上了半片红霞。

    这一切都被后坐的云醒尽收眼底。他右手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紫眸凝视着面前的书本。一旁的妙晓灵一节课光顾着看他的侧脸,老师讲了什么她半点都没听进去。

    王雨娟同时也看到了前面的景色,默默地攥起自己的拳头,愤怒的眼睛似要喷火般。惹得旁边的叶景枫不知所措,还以为自己得罪了她。

    月辰和赵欣悦这两个活宝居然为了搞清徐志摩的为人吵得不可开交。月辰认为徐志摩是伟大的诗人,他所创作的诗作在中国诗坛上具有着不可磨灭的地位,他欣赏他浪漫而洒脱的个性。而赵欣悦则不认同他的观点,她认为徐志摩是个始乱终弃、不负责任的伪君子,他为了追求他所谓的爱情,抛妻弃子,无视父母的教诲和伦理道德,既不忠也不孝。徒弟和师傅谁都不同意谁的看法,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整个教室里面热闹极了。

    夜冥雪站在落地窗前,怅然地望着远方的景色:云儿在澄蓝的天空中缓慢穿梭,偶有几只鸟儿划过天际,飘逸的身姿引人向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妙施语的表现令她心绪不宁。她原以为以这些自以为是的优异生的个性,是永远不会瞧得起她这种差生的,再加上自己之前与他的那些摩擦,他完全没有理由这么温柔可亲地帮助她。至于她拍他头的那一下,她把这种神经行为归结为大脑短路。

    吃午饭的时候,夜冥雪领了廉价饭盒,便独自寻了个角落。以往她都要等上在高级餐窗口领餐的王雨娟,一同吃饭、嬉笑。但如今王雨娟因为妙施语的事情把她恨的咬牙切齿,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还不如鸡蛋壳坚强!

    “一个人吃饭吗?”云醒端着一盘山珍海味坐在她一旁,“不介意我坐在这吧?”他笑问。

    “哪里话,公共场合随便坐。”

    “你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啊!”他盯着她菜盘里的土豆青椒。

    “这菜虽然很普通,但也很好吃啊,不比你的差多少!”

    “那我来尝尝。”说着就拿起筷子准备夹。

    “等等,你讲不讲卫生啊,你搅了我的菜让我怎么吃啊!”她本来不是特别注重这些,但是她对这个妖异男生还是隐隐地有一种排斥感。

    “我跟你开玩笑的,不过我真的很想吃你的菜,你能给我夹根吗?”他望着她海蓝色的眼睛说道。

    真麻烦,人好好吃个饭都不能。她边想着边把自己盘中的菜倒了一半给云醒。

    “谢谢,嗯,真的很不错,看来以后要对所有的卖点都雨露均沾呀。”他撩有深意的说。

    “我吃饱了,不用谢,再见!”她急促地想要离开这种看似温馨的氛围。

    迎面便撞上了刚领完饭的月辰和妙施语。她朝他们笑笑,便转身走了。

    “哎呀,施语你到底听没听我说啊,我就说徐志摩是个品德高洁的人,我那徒弟还不服我!”月辰还在纠结徐志摩的问题。

    “你有完没完,人林徽因都不在乎他的人品,你在这纠结个什么劲儿!”

    “看你这心不在焉的,哎,你是不是看上你那徒弟了,我今天在课上看你那殷勤样儿,你可从没对其他女生那样过!”月辰诡异的笑着。

    “吃饭吧。”他故作严肃。

    “哦不喜欢啊,我刚看那女孩姿色也不错,要不我去追求追求,兴许还能抱得美人归呢!”

    “你试试!”妙施语墨色的瞳仁凝视着他。

    月辰听到他生冷的语气,知道玩笑开大了,即使是最亲密的人说话也得拿捏分寸。“好啦好啦,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要这么认真嘛!”

    高考的日期一天天的临近,学校的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优胜班黑板的右角上也标上了高考倒计时。这学期第一次的月考成绩出来了,宏育的进度一般较其他学校早一些,妙施语毫无悬念排在榜首,月辰和云醒并列第二。当然更令人关注的是“师傅”们的“徒弟’们。赵欣悦的成绩有了些许的提升,从原来的全校倒数第

    第四排到倒数第十,这对她已经很不容易了。妙晓灵和王雨娟仍在原地踏步。至于夜冥雪,不得不说妙施语绝对是一流的师傅,能把一个数学白痴在半个月内教的及格。他们在半个月之内相处的很融洽,好像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默契。

    “考得这么好,不应该请我吃饭吗?”妙施语笑着问。

    “好啊,你喜欢吃什么?就是别太贵。”妙施语的出现颠覆了夜冥雪对优异生的看法,他既不做作也不自傲,他待人和善,讲题的时候温柔又耐心。可以说如果没有他的帮助,她是绝不会取得这样的进步的,但是她却不知道他只对她一个人这么和善。

    “大排档好吗?”他知道她喜欢大排档的烤串。

    “你确定?”她疑惑的问,一个贵公子竟然喜欢去大排档吃饭。

    “就这么定了,放学后七点校门口见。”

    放学后夜冥雪回到宿舍,换了一身黑白格子的外套和白牛仔裤,毕竟宏育中学的校服太耀眼恐遭抢劫。k城谁不知道宏育地位,能穿着宏育的校服出去的人不是白富美就是高富帅。

    令她惊奇的是妙施语也换了一身蓝色的休闲服,澄澈的蓝色映衬着他光洁如玉的脸庞,使他少了几分严肃多了些柔和。他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走吧!”他笑着。

    穿行马路的时候,一辆车不顾红灯迅疾而过,在夜冥雪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妙施语猛地把她拉进自己的怀抱中,她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渐渐镇定下来。

    “没事儿吧!”他关切的问,心里责怪自己的大意,差点让她受伤。

    “哦,没事,走吧。”

    他索性牵着她的手,往街角人声鼎沸的大排档走去。

    “阿姨,来两瓶啤酒。”夜冥雪啃着鸡爪含糊不清地说。

    “你还要喝酒!”从外表看上去她是个恬静而优雅的女孩,没想到还能做出如此豪爽的事,看来外表有时真的可以伪装一个人。

    “怎么,你不能喝啊,那俩瓶本姑娘承包了。”夜冥雪的母亲夜霏就是个不着调的女人,特别喜欢吃肉喝酒,这一点被夜冥雪毫无遗漏的继承了。

    “谁说我不能喝?”他抄起一瓶起开的酒就咕咚咕咚一阵猛灌,妙施语的体制对酒是很敏感的,一碰就醉,基于这个原因他平时滴酒不沾。但他不想在她面前丢脸。

    “酷极了,来,再干了。”她的脸上飞上了两片红霞。

    他恍惚地看着她兴奋闪烁的海蓝色眼眸,同蔷薇花似的嘴唇。不自觉地靠近,印上了她的唇。

    冰冷的触感让她的大脑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心脏怦怦在胸口跳动,耳朵听得见血液流动的声音。令她自己都惊奇的是她一点也不抗拒他的触碰。冰凉而又甜蜜的感觉使她渐渐沉沦。吹来的风怎能阻挡,流淌的心又怎能阻挡?被夜幕逐渐吞噬的街道已经基本上进入了夜晚,只有西边的天空上,残存着几缕被夕阳的光芒映照出的淡蓝色的光亮。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