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袋,此时犹如针扎一般疼痛不已。
今天是……三月十五号,又……来了吗?
芽幺单手捂着额头,支撑着坐了起来,下了床,穿上拖鞋,接着,走出卧室,来到外面的大厅。
时隔半月,又梦见了今天接下来要发生的画面,对此,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从七岁开始,他每隔半个月都会梦到一些奇怪的画面,每次梦到这些画面时,脑袋就会像针扎一般疼痛。经过这么多年累积的经验,他发现这些画面竟然是他自己的未来。
这个梦可以预知今天的一些片段,而且还能随着预知次数的增多而变强。最开始的时候,只能预知一秒未来画面,到现在,他已经可以预知时间为三秒的几个未来片段。
对于这类预知未来的特异能力,连师傅司徒玄清也说不清是什么。反正预知没有带来一点副作用,他就没去深究。
拉开窗帘,阳光照射在脸上,芽幺顿时感觉头痛似乎好点了。
用开水冲了杯茶,悠悠的品着茶香,心情平静了下来。看着茶水中映照着的自己的脸,他不由的握紧了茶杯。
不行,我必须要做点准备。
虽然他不明白刚才梦到的那几个片段是怎么回事,但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从冰箱里取出画符要用的工具,低温防菌毛笔、砚台、一打用黑狗血浸泡过的黄色符纸、一瓶老白干、一碗朱砂,还有一盒巧克力。
巧克力的成分含有牛奶和砂糖,糖分子对驱散磁场有很大作用。这世上,能让鬼魂避退的动物有三种——黑狗、牛、公鸡。
一般的符纸是白色的,但他所用的符纸是按照师傅教的方法特制的,原本也是白色,用黑狗血浸泡后,才变成了黄色。
画符的墨汁对[一道符威力是否强大]有很大的影响,可谓是重要的基础。
芽幺首先取出两颗巧克力球,放进砚台,然后倒入老白干,点燃酒精。
直到巧克力随着高温融化后,他才接着倒入朱砂,用细杆毛笔搅和均匀。
墨汁准备完毕,芽幺提笔画符,过程中聚精会神的勾勒着每一笔一划,不敢有丝毫马虎。画符过程只要出现一点小小的差错,这道符就废了。
在与鬼魂斗法时,道士最忌惮的就是拿到废符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芽幺终于画完了这一打符纸,一共二十四张——十张驱魂符、五张封印符,五张散引符、三张醒神符、一张破杀符。
尤其是勾画这张破杀符,耗时最久。顾名思义,这是一种强行破除磁场灭杀灵魂的符纸。
芽幺一般不用破杀符,因为一旦用出就没有撤回的余地了。人都已经死了,还要去灭杀别人的灵魂,不是很可耻吗!?
他总觉得今天一定有大事发生,所以才带一张破杀符防身。
念了一遍测符口诀,确认没有一张废符后,把黄符一张一张的排放在桌子上,让其自然风干。
走进厨房,简简单单的煎了个荷包蛋,混搭牛奶、面包片,把早餐草草的应付过去。
他目前没有任何收入来源,上学的钱、租房的钱、日常吃穿用的钱都是由那个早已没有任何映像的父亲提供的。
当初那个男人无情的抛下他,除了一张银行卡,什么都没留下。
对方总会定期的往卡里打钱,芽幺也心安理得用着卡里的这些钱。
这么多年,不是他找不到那个男人,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去找那个男人。
别人都不要你了,你还贴着脸找上门干嘛!?
吃完饭后,芽幺走进洗手间洗漱一番,然后用一个长方形小铁盒把桌子上的二十四张符装入其内,放进挎包里,离开了家里。
花鸟高中校门口,王月已站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她觉得学校里面不管是哪里都很危险,索性跑来校门口等待芽幺。
8:05,在快要上课的时候,芽幺才姗姗来迟的走到了校门口,一眼就看见校门口的王月。不动声色的嘀咕了句:这老师已经把我当她的保护神了,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嗨~,芽幺同学,这里这里……”,王月也看见了芽幺,挥动小手对着芽幺打招呼
芽幺一脸平淡的走了过去,只要这三天内他还想上课,就不可能避开王月。既然躲不了,那就不躲了,他其实也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诅咒有多厉害。
“王老师,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王月毫不避讳的说:“等你保护我啊。”
芽幺有些惊讶这个老师脸皮为何如此之厚。
“谢谢你啊,芽幺同学,昨天又被你救了一次……”
见王月很是真诚的致谢,芽幺心情略微缓和,刚想改变对王月的看法。
谁料,王月接着来了句:“所以……今天也要麻烦你了。”
看着王月那恬不知耻的笑容,芽幺波澜不惊,暗暗吞下一口淤血(被气的)。
“啊”王月惊呼一声,说:“快上课了,我们快回教室吧。”
说完就拖着芽幺往教学楼走去,动作大胆开放。
其实她原本不是这样的人,相比之下,她的性格比较偏向内向。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有两个,其一是诅咒给她带来了太大的刺激,致使性格潜意识发生变化。二是芽幺的整体气质看上去很好欺负,很老实。
回到教室,刚好上课铃响起。第一节课是数学,王月没有离开教室,搬了张空余的椅子坐在芽幺身旁,美曰其名的说自己很想学习一下教书的经验。
数学老师见王月是新老师,还是一个美女老师,就同意了她留在教室旁听。
从靠着操场的窗台数,芽幺的座位在第三列倒数第二排,近一米八的身高在班级里是最高的几个人之一,所以坐在后面。
整节数学课,他一直都盯着黑板看,没有低头做笔记,因为他已经提前靠着自己的理解能力做好了笔记。他的态度,就仿佛身边的王月不存在似的。
王月也没自讨没趣,只要能跟在芽幺身边,她就满足了。这话听上去很像花痴的话,可意义完全变味了……
经历了四十五分钟的战斗,终于迎来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芽幺把书反扑在桌上,起身往教室外走去。
走出教室,他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我是要去上厕所,你还要跟吗。”
“啊~哈哈……”王月尴尬的摸着后脑勺,笑着说:“我在这等你,你去吧!”
芽幺这才继续迈动步伐,丢下句:“不许跟到厕所来,那里很危险。”
听到这句话,王月立马打消了跟去厕所的念头。不过她有些好奇:他是怎么知道我要跟去厕所的,难道我表现得很明显?!
这些事,就只有芽幺自己心知肚明,要问为什么的话,答案只有一个,因为他今天早上梦里的预知片段,就有[王月跟着他走到厕所]这段。
这段画面里,王月一路尾随芽幺走向厕所,却没发现自己身后也有人在尾随……不,浑身散发着黑气、脸上没有几块肉、身上全是刀伤,这种形象应该不能用“人”来形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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