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风魔岛岛主的怪客给予了沐初音极大的诚意,不仅允许她带着三个同门自由离开,并且将一件厉害的法器当做礼物送给了沐初音。
沐初音驾起飞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一片山谷。
等飞出了数百里,沐晨玥才问道:“师姐,咱们真的要帮那个怪物吗?”
沐初音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说了一句:“在道门五宗的眼里咱们也是怪物……你觉得咱们是在帮他吗?没准是他在帮咱们呢!”
与此同时,万里以外的某个小酒馆内,飞琥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此生最错误的决定:跟着师父公孙隐离开了天然山。
这段时间以来,飞琥和公孙隐漫无目的地四处乱逛,遇到了许多人,碰到了许多事。有些事在飞琥看来其实是十分有趣的,可是每当那件事进展到关键时刻,公孙隐便会强拉着自己离开,久而久之,飞琥的好奇心变得像一头饿极了的猛虎,已经再也无法容忍‘食物’被夺走的痛苦。
公孙隐则像是一个经验老道的驯兽师,永远都知道自己正在训练的猛兽的极限在哪里,不经意间呵斥几句,偶尔掏出一点碎肉,便能将猛兽的情绪安抚下来。
飞琥不满意,但还是跟着师父继续前进。
公孙隐时而冷漠,一言不地走上很远。有时候,又会滔滔不绝地像个话唠。在冷与热的无限交替中,飞琥开始怀念摔琴还有禾木,甚至是那个经常神龙见不见尾,年纪轻轻,却高深莫测的天机长老刘满。
“师父,你说刘长老他们到哪了?”
公孙隐端着海碗,皱着眉头,颇为‘痛苦’地吞咽着劣质的烈酒。他啧了一声,将刺舌的酒气释放出来,然后缓缓摇了摇头:“那个家伙,云里来雾里去的,谁知道去了哪里?依我看,他们根本没去什么悟山,兴许游山玩水去了!”
“为什么没去悟山?”飞琥也抿了一口酒。她酒量不大,小半碗酒水下肚,脸色已经开始红润,就像是夕阳下的艳霞一样。
“悟山是什么地方?那是龙潭虎穴,他去悟山能讨到什么好处?更何况,我听说悟山的大道士们都往【天阙山】去了,所以他就算去了悟山也是扑个空!”
飞琥哦了一声,然后露出十分惊异的神情:“不对啊师父!咱们俩一路走来,几乎整天都在一起,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的东西,你却听说了?你什么时候听说悟山的大道士往天阙山去了?”
公孙隐摇摇头,显然对自己徒弟的反应感到不满意:“一路上到处都有人在说,你自己不留意罢了……你留意的都是那些表面热闹,实则无聊的闲事!”
飞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闷闷地喝了一口酒,突然眉头一扬,想到一事。“不对!刘满和摔琴他们最多比咱们晚出一两天,咱们都出山半个多月了,他们一路飞遁的话早该到悟山了。什么悟山大长老都不在,他们一定扑空,这话没道理!”
飞琥双眼瞪得溜圆死死地看着公孙隐。
公孙隐眼皮抽动了两下,也意识到自己这句话的漏洞极大,于是咳嗽一声,抵死耍赖地说道:“没准悟山大长老早就走了,或者刘满他们一路耽误了……总之他们是绝对不敢去悟山找事的!”
公孙隐的声音越来越大,显得有些激动,正要继续摆出一些大道理来掩饰自己说话的漏洞,却冷不防邻桌的一个光头大汉怒喝一声:“小白脸!吵什么吵!给老子安静听曲,再吵老子拧断你的脖子!”
公孙隐闻言心中一窒,正要作,却想起对方乃是一介凡人。并且,与此同时,酒馆里的小小一处高台上传来了清丽的歌唱声,瞬间吸引了公孙隐的注意。
“太阳照,太阳那个照大地,大地暖洋洋。
大地问太阳,你从哪里来?
太阳乐呵呵,口里把歌唱,天地分来,日月生,阴阳合来,万物长。万物诞于火,日月出圣火。先有圣火,后有天;先有青天,后有道……
道人山上住,欲将青天捂,凡尘俗世自有道,何需道来道,
圣火摧痴嗔,焚尽世上怨,万物因缘皆出火,圣火耀青天!”
唱曲的小姑娘生得清秀美丽,声音婉转悠扬,将一小调唱得宛如天籁,叫人听得如痴如醉。到了最后一句,小酒馆里许多人竟然一起合唱起来。
“圣火耀青天!圣火耀青天……”
无论凶恶的光头大汉,还是儒雅的书生才俊,无不敲着杯碗,拍着桌椅同声高歌,一时间小酒馆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公孙隐听了一遍歌词,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一路走来,类似的童谣、小曲他已经听了不下百,奇怪的是,无论是山南海北,人们都喜闻乐见,似乎这些歌曲有一种魔力,填满了人们心中某处仍然空虚却急需填满的角落。
公孙隐站起身来,拉着飞琥走出了酒馆。
外面暮色沉沉,华灯初上,已经到了夜间。
“师父!走那么快做什么?我还没听完曲呢!”
“那曲儿有什么好听的?”
“很好听啊,多悠扬婉转,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早知道人间这么好玩,我就该多在山外走走的!”
“哼!”公孙隐从鼻子里迸出一声不屑:“刚刚那曲子可是颂扬身神教的,你不是最讨厌身神教吗?”
飞琥脸色微变,双手捂嘴,嗡嗡地说道:“我只顾听曲儿,没注意歌词,现在回想起来,好像真的是啊!师父,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话音刚落,旁边的巷子里传来一声轻喝:“站住!”
说话间,七八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暗的角落窜了出来,似乎一早就埋伏在此了。
飞琥少在江湖走动,一时间没明白这些人要做什么,于是扭头问公孙隐:“师父,是不是咱们忘记付酒钱了,所以人家追来了?”
公孙隐闻言,俊俏的脸庞忍不住微微抖动起来。飞琥之所以有此一问,乃是因为一路走来公孙隐已经有七、八次吃饭喝酒忘记了付钱。此言一出,公孙隐登时觉得下不了台了!
“好徒弟!你见过要酒钱还穿成这样的吗?”
“好像是没有!”飞琥仔细一看,面前几人都穿着黑衣,蒙着脸面,形迹可疑,更像是传说中的强盗。“你们是要打劫吗?”
“哼!算你聪明!”为一人喝道:“不光是抢劫,还要教训教训你们,让你们懂得如何尊敬圣火之神!”
飞琥听完对方的话,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傅,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这不好吧?!”(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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