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阁那边饶成华打理的头头是道,压根用不着自己去多插手。
学校他是不打算去了,再过十多天冬季运动会就要开始,他也该是时候去找一趟周冠。
这次运动会对他来说很重要,关乎着他能不能拿到今年里约奥运入场门票。
虽然上次他突破十秒大关,但田径协会对他并不了解,给不给他入场票一直没确定下来。
所以这次冬季运动会他一定要跑出个好成绩,让上面的人看到,黄种人在田径上也是很有前途的,让他们不得不把门票给他。
黑人统治田径赛场实在是太久了,如果中国能在百米跑上拿一次奖牌,这对上头的领导来说太有诱惑力。
洗漱一番后,赵然去厨房里弄了点东西吃。
就在他吃着东西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正是寂流云打来的。
“……你说有人要找我?逐炎帮的人?好吧,我等下过去一趟。”
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一点,回广州的飞机是下午五点,出去一趟完全来的及。
赵然匆匆把东西吃完,回房间换了一套衣服,拿起车钥匙开着车出了门。
听寂流云说要找自己的人是逐炎帮帮主,绉合歌。
他对这男人的印象不错,既然对方有事找自己,那过去一趟是必须的。
车辆开进一条街道。
里面到处都是穿着怪异的混混,一般人还真不敢跑这里来撒野。
这些混混倒是没有直接上来找他麻烦,而是冷眼旁观。
赵然把车停好,刚下车就看到一个留着披肩长的男人走了过来。
“你有什么事么?没事请离开。”
逐炎帮是个比较低调的帮派,有时也会有人不认识路开进来,但只要对方不主动惹事,逐炎帮的人也只会让对方自己离开。
“我找绉合歌。”赵然直接就开门见山了。
披肩长的男人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拿出自己手机对准赵然脸就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在屏幕上操作一番。
过了一会,他的手机传来扣扣的提示音,打开屏幕一看。
“请,绉哥在前面二楼。”看完信息,披肩长的男人语气好了许多,让开身体做了个请的姿势。
赵然不疑有他,往前走去。
等他走后,其他混混走到披肩长男子身旁问道:
“泰哥,那个小子是谁啊?你怎么对他那么客气?”
“就是就是,没见你这么客气过。”
“来找谁的?”
……
“你们别吵了,那人是绉哥的贵客,有些事情别去乱打听!”披肩长的男子呵斥了一声。
“哦。”
赵然走进前面的楼房。
正巧在一楼上二楼的拐角处看到往下走的绉合歌。
“兄弟,你来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我那些手下没对你怎样吧?”绉合歌急忙的说道,自己手下确实比别的混混多了点素质,但混混始终是混混,难免会惹出什么不好的事。
赵然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你叫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寂流云并不在,他只是负责给赵然传个话而已,身为霸王集团人事部总管,平时都是挺忙的。
“是这样的,我有个长辈说他认识你,非要与你见一面……”绉合歌解释了一番。
赵然皱了皱眉头,想见自己的人多了去了,无形中对绉合歌好感下降了一个档次,但他也没说什么,反正来都来了,见见也无所谓。
两人走上二楼。
二楼一进去就是一个大厅,打扫的很干净与卫生。
大厅里的装修很简约,最里面放着一张办公桌,桌上还有一台电脑。
靠外面一些的位置呈l字形放了两张沙,沙前面放置着一张茶几,茶几上还有一套泡茶工具,茶几周围还有一些凳子供人使用。
墙上挂着一幅画,是一件现代的工艺品。
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东西,简单就是这里的主旋律。
赵然一上来目光就锁定在沙上坐着的一个人,一位老人。
他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这不是跟绉合歌一起进监狱的人么?他找我又有什么事?”赵然有些迷糊。
绉合歌说道:“这位是老马,当初就是他及时现那女孩被伤害,说起来也是有些侥幸。”
赵然眼睛一亮,当时就是他救了秦思瑶么?那也算是朋友之一了。
“我是赵然,不知找我有什么事?”
老人从沙上站起,死死地盯住赵然那张脸,“你姓赵啊……”
这是什么意思?我叫赵然当然姓赵了。
“像……太像了……”老人嘴里喃喃自语。
赵然皱了皱眉头,这老头有毛病吧?叫自己过来难道是为了消遣自己?
“老马,有什么事你就快说吧,赵先生很忙的,没时间在这听你说胡话。”
绉合歌有些急,他不想跟赵然把关系弄坏,这可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胡话?你姓赵,你的父亲是不是叫赵晨?祖籍广东惠州?”老人突然大声问道,一双眼睛死死盯住赵然。
“你……你怎么知道的?”
赵然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这老头是怎么知道的?虽然自己很有名,但知道他老家在哪的也没多少啊。
“你姓赵,你姓赵!我躲了这么多年,始终还是遇见了,哈哈哈……”
老人突然有些疯癫的大喊大叫,眼中的泪水哗啦一下就留了下来。
“怎么了老大?老马怎么哭成这样?”
“是不是这小子干的?看我不揍死你!”
“抄家伙!”
“……”
楼下的人听到老马的哭声纷纷冲了上来,一副要跟赵然拼命的架势。
赵然眉头紧皱,也做好了防御架势,他没想到来一趟这里竟然还有这茬子事。
“住手!谁让你们上来的?都给我滚下去,没我命令不准上来。”
绉合歌连忙拦在前面,揍赵然?开什么玩笑!要真是动赵然一下,那自己这个逐炎帮估计就不用继续存在下去了。
听见老大话,那些混混们也不敢继续造次,纷纷往后退去,消失在几人视线里。
赵然与绉合歌都松了一口气。
绉合歌转头便对老马喝道:“老马,有什么事说出来啊,哭啥?”
老马此刻的表现有些精神失常,乃至有些精神崩溃。
赵然脑子里一头雾水,现在演的是哪一出?
过了一会,老马哭声停了下来,缓缓走到赵然面前大约一米多点的地方。
赵然警惕的看着他,这老头又想做什么?
“噗通——”
只是让赵然与绉合歌没想到的是,老马竟然直直的跪了下去,膝盖磕到地板时出一道响亮的声音。
跪下后还没完,老马纳头便拜,额头砸在地板上‘duang、duang’的响,没一会就把地板磕出一道红色血印。
“你……你这是做什么?”赵然急忙阻止,无缘无故被人行这么大礼,他心慌啊。
“老马!你闹哪样?你说想见赵先生,我给你找来了,可你……”绉合歌抽出几张卫生纸就按在老马额头上。
“这是我欠你们赵家的,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老马颓废的坐在地上,原本就苍老的脸庞,此刻变得更加苍老。
赵然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这老头到底欠自己家什么了?至于搞成这样?
“你们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这么说吧?”
赵然与绉合歌对视一眼,心中暗道:“这不废话么?”
“赵然……我不知道你父亲有没跟你说过那件事……”
“我叫马建国。”
赵然一怔,随后便想起父亲给自己说的事,不可思议大声吼道:“你说你叫——马!建!国!??”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马建国痛苦的底下自己头颅,边哭边道:“我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听到他确定的声音,赵然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马建国!父亲赵晨这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那个人人憎恨的垃圾,杀害自己三叔的凶手!
但是赵然能怎么做?恨他么?可没他自己就不会出生,这样想自己也没恨他的理由。
赵然的头皮有点麻,老天,这回是真的玩大了,有点玩脱了!
要早知道会有这种情况,打死他都不会来。
不知道还没什么,可关键是他已经知道了,人也在这里。
那该怎么办?杀了马建国?告诉自己父亲?
杀是肯定杀不了,他也没道理杀掉这个老人。
那告诉自己父亲?可这样真的好么?父亲的生活现在很好,真的有必要告诉他,让他再次陷入那种痛苦里么?
一旁的绉合歌见到两人都有些不正常,但他只是静静的看着。
老马是他的恩人,赵然是不可招惹的人,两方绉合歌都不想得罪,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两人的安全,希望不要出什么坏事。
“你为什么要出来?你在这里呆着不就很好么?找我又有什么用?”
“我只是想为自己的罪行忏悔,我太痛苦了,我这些年活的太痛苦了……”
“那又怎样?我父亲承受的痛苦比你强一百倍、一千倍!当年你已经毁了两个家庭,现在你又想来毁掉我的家庭么?我不允许!绝不!”
因为太激动的缘故,赵然的脖子上青筋暴起,这一刻他目光有点吓人,一旁看着的绉合歌有种不寒而凛的感觉,太可怕,疯狂起来的赵然实在是太可怕了!(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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