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听到裴寂竟然也想去探望父亲李渊,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下来,整个大殿中的温度似乎都在一瞬间冷了下来,幸好李休和裴寂都不是普通人,丝毫没有受到殿中气氛的影响。
“裴相,你公务繁忙,父皇这段时间又在静养之中,不宜见太多的人,所以我看今天就算了吧!”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只见李世民缓缓开口道,虽然现在他已经登上太子之位,但是在皇位到手之前,他依然有很大的危机感,所以拒绝裴寂去见李渊也是很正常的事。
“殿下,老臣与陛下相识多年,每年这个时候,老臣都会与陛下饮上几杯,想必您应该知道,当初在太原时,有许多次陛下也带着您一起赴宴,所以老臣只是想陪陛下说说话而已!”裴寂这时却是低着头再次请求道。
旁边的李休看到这里,也知道自己该开口了,当下上前一步道:“太子,臣听公主说,这段时间陛下的心情不太好,臣这次进宫就是想陪陛下说说话,不过相比之下,裴相与陛下相识多年,他与陛下也有更多的话可谈,所以臣也想请裴相一同前去探望陛下!”
听到李休也帮裴寂说话,李世民的脸色再次一沉,他也终于知道刚才李休和裴寂为什么一起来了,估计他们很可能在事先就商量好了,这让李世民也有些恼火。
不过也就在这时,忽然只见裴寂再次开口道:“太子,老臣年纪大了,精力大不如从前,处理政务也时常感觉力不从心,所以老臣希望太子可以同意让老臣回家养老!”
听到裴寂竟然要辞官,不但李休震惊的看向他,李世民也同样露出惊讶的表情,如果是放在以前,李世民肯定不会同意,不过他现在已经成为太子,手下的长孙无忌、房玄龄与杜如晦等人也开始接管朝堂,所以现在裴寂已经不太重要了,如果他现在辞官,刚好可以让自己的人取而代之。
“裴相言重了,你才刚过知天命之年,哪里能谈得上一个‘老’字?”李世民这时坐直了身子,嘴角也露出几分微笑的道。这让旁边的李休暗自不屑的撇了撇嘴,明明心中高兴的死,嘴上却说不要,就差在脑门写上“虚伪”这两个大字了。
“太子有所不知,老臣这几年的身体一直不太好,看过大夫之后,大夫也说我不宜太过操劳,否则必有生命之危,所以还请太子恩准!”裴寂也知道李世民只是客气几句,当下再次坚持自己的请求道。
“这个……”只见李世民装模作样的沉思了片刻,最后终于抬头道,“裴相,你想要辞官的事关系重大,我一时闭会也拿不定主意,这样吧,你先与李休一同去探望一下父皇,等你们回来后我再给你答复!”
“多谢太子!”裴寂听到李世民同意自己去见李渊,当下也欣喜若狂的高声道,李休这时也一起向李世民行礼致谢。
当下两人出了两仪殿,向李渊居住的甘露殿走去,不过刚一出门,李休就忍不住开口询问道:“裴相,你真的打算辞官?”
“是啊,武士彟已经被贬,接下来估计就要轮到我们这些人了,既然如此,还不如早点辞官,也免得受别人的羞辱!”裴寂这时却是一脸轻松的微笑道。
“还是裴相看的清楚,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魄力。”李休听到裴寂的话也不由得有些感慨道。
裴寂能够做到现在这种高位,除了他与李渊的交情,本身的才能也不是普通人可比,比如像辞官这件事,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出来的,比如像武士彟,他宁可被贬官也不愿意放弃官位,其它人也是如此,另外裴寂辞官的时机也选的很好,即不太早也不太晚,这份对时机的拿捏也让人感到佩服。
“呵呵,魄力什么的我可不敢当,只不过我之所以决心辞官,多多少少也受驸马的影响,否则我也可能不舍得放弃现在的官位。”只见裴寂这时忽然再次一笑道。
“受……受我的影响?”李休也不由得惊讶的反问道。
“不错,驸马你也不喜欢做官,虽然有两个虚职,但也不能算是个真正的官员,而且平日里的生活也那么的悠闲,无论朝中发生什么样的变动,对你的影响都不大,当然如果你不娶公主的话,那就更安全了。”裴寂这时笑呵呵的看着李休道,这也是他的心里话,自从认识了李休后,他就发现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一种活法。
“哈哈~,裴相客气了,我这个人主要是懒,又没有做事的魄力,如果我有裴相的这份能力,说不定也进入朝堂为官了。”李休从裴寂的语气中竟然听出几分羡慕,当下也不由得大笑一声谦虚道,不过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把他出卖了,能够让裴寂这样的人羡慕,也足以让人感到骄傲了。
“对了,如果裴相你辞官了,日后可有什么打算,不会真的想告老还乡吧?”李休笑过之后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于是开口询问道。
“还乡倒不至于,我把全家都迁到长安了,所以日后就在长安定居了,不过长安城中乌烟瘴气的,住在这里难免沾惹上事非,刚好我在南山还有几座别院,所以等到辞官之后,我就搬到南山去,钓钓鱼、养养花,有空还可以去探望一下陛下,也可以拜访一下驸马,到时还请驸马不要嫌弃才是啊!”提到辞官后的生活,裴寂也露出几分笑容。
“裴相客气了,说起来我也喜欢钓鱼,咱们倒是可以做一对钓友!”李休这时也不由得大笑一声道,裴寂是个很有趣的人,与这样的人做朋友应该也会很有趣。
说话之时,李休两人也终于来到了甘露殿外,只见这里依然被重兵把守,李休带来的礼物交给了宫人处理,唯独平阳公主做的衣服他亲手带着,然后与裴寂一起进到甘露殿中,只是接下来的经历让李休也万万没有想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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