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受伤的白泽面前,有些茫然无措,现在才发现自己着实的无能,它抬起虚弱的头眼带忧伤的朝我看了一眼后又无力的将脑袋耷拉在岩石之上,我走上前去,蹲在它面前,想试着抱起它向林外走。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那个人看看,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
然刚要移动抱起白泽,旁边便有一道声音飘过“不想让它早点死,就不要碰它。”
我不由的怔了一下,听声音浑厚温润,语气却冷若冰霜。收起手环至胸前,并未说话。却见一双冰蓝色云纹靴出现在我眼前。
抬头对上那双幽暗深邃的眼“你可知它伤重至此,只要稍许挪动,便顷刻间失了性命。”
我心知刚刚确实太过鲁莽,可那也是情急之下的举动,况且这不是还没挪吗,便偏过头略错过他的眼神反驳道:“可若不动,将它放置在这森林之中,它便真的死了,我刚刚只是为了救它。”
见我回答他也未理,只是走到白泽身边,从袖口掏出一枚丹药塞至其嘴里。
刚刚还一直止不住的血自行凝结,然后慢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不见。见白泽已安然地闭上眼睛, 他才复又抬起头看我道“你自己的伤好全了吗,乱跑到这边来还有理?”
听了这话,再看他医术,灵台略一回转便知他该就是救我的人,铃儿的师傅,我一直好奇却又不曾见过面的人。便不自觉的又用眼端详了他。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藏青色玄衣。眉眼入鬓,眼神澄澈清亮,倒是飘逸出尘,只是眸子为何找不到一丝暖意。
见我只怔怔地看着他便抱起受伤的白泽往回走,我忙赶上去道“没好呢,还没好。”便追上他与他同走。心里嘀咕道他还真是个古怪的人。
另一只白泽也追上来了,它温顺的和我走在一起,却不大敢接近他,想是也被他那严肃的脸吓到了,起先那只未受伤的小白泽只是乖乖的跟在后面。
我回头朝它一笑,示意它靠近一些,它便挺欢脱的蹦跶到我面前,它似能感受到自己的同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所以那动作神情看上去异常的开心。
它边走边蹭着我的裤腿,我俯下身子摸了它几下,它便将身形变小了点跳到我身上,形同只狐狸的大小, 我用手抱住了它,将它抱在臂弯里,复又摸了摸它的头,雪白的毛柔软光滑,它舒服的闭上了眼,表情对我甚是受用,太可爱了,心里对它又多了些许喜爱。
一路上我除和白泽玩并没有开口和他说什么。他也没有同我说话的意向,所以大家皆是默默的。
他一直走在我前面,临到屋时他转过头来对我道“伤养好的话,这两天准备着可以离开了,此处有我设的结界。外人不可在此久留。”
我接过他的话想,是该离开了,在这里的日子细算算也将近月余,铃儿与我相处的也甚好,想想终是要走的。这个人虽对我颇为冷淡,但终究于我有救命之恩,且又收留了我这么些日子。“谢谢,这段日子的治疗和收留”我对着他认真的说。
他表情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身便折往密林,留下一抹轻影。
受伤的小白泽也不知何时以我手而托,我将两只白泽抱回屋内,铃儿看着那可爱的两只,不由得笑着道“姑娘,我还说你到哪儿去了呢,怎么抱回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想来她没看到她师傅,既然都到了这屋了也不和徒弟打声招呼再走,真是冷面冷心。
听她这样问,我便将刚刚白泽引我救其同伴,却遇到她师傅的事儿告诉她,又不禁向她抱怨道“你师傅平时就绷着一张脸,你是如何与之朝夕相处的啊。”
她听后抿嘴一笑“师傅确实较为严厉且很少见其笑容,但他待铃儿很好,如果相处久了,你便知他是极好的人。”
我心里不免笑了一回,人家都下逐客令了,就算我有心与之相处也无用,况且就算他不曾提说让我走,近几日等身子好了也是要辞的。但我没同铃儿说,只是笑着打趣道“他是你师傅你定是觉得他百般千般好。”
她只是摇摇头表示无奈道;“师傅性冷却是真的,也不怪你这般觉得,我时常也是半天都听不到他说一句话,不过习惯便好,习惯便好。”
我笑着朝她撇了撇嘴也不想再作深谈,没几天便要走了,他如何性儿冷于我来说也是不大想干的,于是便岔开话题又与铃儿闲聊了半天,又将两只的白泽放于我屋里且睡下。
受伤的那只安稳的躺着,未受伤的那只却是极不安分。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瞅着我,一面拽拽我的衣服,一面挠挠我的手心。我提着它的小耳朵装作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它才极为可怜的缩了缩脑袋,却还是钻到我的怀里,方肯睡下。我拿它也无法,只能由着它,一团毛茸茸,软乎乎的睡在我旁边也是极为舒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