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内之内人仰马翻,乱作一团,吴异人躲在木架之下,面色阴沉地扫视四周,入眼之处,火光冲天,残尸遍地,士兵狂呼着冲出营外,跳进冰冷的河水,战马瞪大惊恐的双眼,撞开围栏,四处奔逃。
在天威般的攻击面前,所有的军容军纪,已经荡然无存。
尖锐的鸣镝在空中出呜咽,问师城外的营地四周,陡然出让人熟悉又惊恐的声响,整整15架投石机卸下外表的伪装,绵延数里,一字排开,将一块块巨石投向对岸,清空了敌营前方的地带,同时也击碎了外逃敌军的最后希望。
惨呼加剧,战马嘶鸣,巨石坠地,血肉横飞……
……咣当……咣当……
投石机部队的士兵脸色肃然,屠杀并未带来丝毫快感,对岸的惨呼与悲鸣,仿佛来自地狱的哭嚎,让他们全身僵硬,心神震颤,只有身边将领的嘶吼,才让他们回到现实,机械地重复着装填、调校和射的过程。
与此同时,青龙、白虎大营的士兵蜂拥而出,手持武器与架桥工具,在投石机的掩护下,悄然直奔岸边。
为了提高效率,他们使用了一种更为简易的浮桥——锁链桥。
锁链桥的每段桥身只有1米,由人头粗细,4米长短的圆木构成,圆木间用绳索连接,桥身之间再用铁钩钩连。
1万士兵,携带着5段桥身,可以搭起5座浮桥,另有3万士兵,则直接横渡安北河抢占滩头,协助架设浮桥。
为了不引起敌人的注意,他们使用小船携带器械,士兵则是浸泡在水中,泅渡过河。
3万名士兵密密麻麻,就像铺在河面上的蚂蚁,他们上了岸,支起简易的拒马,再将固定浮桥的巨大铁锭抬上滩涂,并用铁钩挂住水面上的浮桥,接着又根据对岸燃起的5团火光,调整好铁锭的位置,使浮桥头尾保持一条直线,平稳而牢固,很快便搭起了一座座浮桥。
5座宽大的浮桥静静漂在水面,上面铺着厚厚的浸水毛毡,防止被利器损坏。
色彩艳丽的信号冲天而起,绽放高高的夜空,通知了北方的公良羽等人,也引起了营内敌人的注意。
吴异人见状破釜沉舟,命令全军渡河,攻打问师城。雷火挟带天威,他们没有勇气撄其锋芒,再让北炎士兵成功渡河,岂不是成了腹背受敌,只剩一条绝路。
数不清的敌军状如疯狗,涌出营外,冲向河边,就在前一天,他们还在威慑着问师城,谁想对方就像雌伏多日的猛兽,转眼间就亮出锋利的爪牙。
现在,他们脑中一片空白,只想杀掉拦在自己面前的敌人,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吴异人在亲兵的保护下,也奔向岸边浮桥,副帅布鲁斯率兵出营布置防线,至今未归,估计凶多吉少。只有冲过浮桥,趁夜突围,才有活命的可能。
3万名渡河士兵,均为北炎精锐。两名军帅身先士卒,各自带领着手下的师团长死守桥头,阻挡敌军的垂死反扑,北岸滩涂,瞬间成为绞肉机,很快堆满了尸体……
远处的鼓声迅逼近,敌人也变得更加疯狂。阵中的陈高山怒吼连连,带领着士兵不断杀死涌来的敌兵,借着熊熊火光可以现,大河北岸,血气翻腾,尸成堆。
敌兵还剩多少,他们并不清楚,但北炎已经在此投入了1万大军,将士们用自己的身体筑成了一条岿然不动的血肉长城……
蓦然间,一声声冷静地低喝从敌后传来:
上弦调校!
目标:15米!
……
射!
嗡!无比沉闷的弦颤声陡然响起,数千支劲矢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而至,直接没入人流如梭的敌群。
轰!轰!轰!
劲矢所至之处,再次出巨大的火光和轰鸣,正在前冲的敌军毫无察觉,就被猛地炸飞到半空。
5年的时间,摧锋营已经展到5人的规模,7号箭加爆豆的组合,展现了强大的杀伤力,只射击了三轮,便摧垮了敌军。
北炎士兵身前压力大减,他们突然现,敌人一下没头的苍蝇,开始四处奔逃。他们趁势上压,不断压缩敌军的空间,郭如松将城内守军也调出来,迅通过浮桥,支援北岸的友军。
……
前后夹攻之下,联军的士兵终于崩溃,纷纷弃械投降。
我们打胜了!
我们居然打胜了!
大河两岸顿时响起北炎士兵的震天欢呼!
陈高山情绪激动,命令手下通报战况,收押降兵,打扫战场,十几万的降兵足够他们忙乎到天亮。
灯火通明中,他也终于看清了敌兵身后的队伍,一队步兵,一队弩兵,一队骑兵,数量似乎只有2万人,不由暗自心惊,仅凭2万人,将对方6万大军打得抱头鼠窜,战斗力之强,可见一斑。
再看对方为之将,竟是一位体态无比丰腴的胖子,正眨着肉乎乎的眼睛望着自己,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
陈高山神色微愕,随即面带笑容,缓走上前,抱拳施礼:“在下陈高山,多谢将军带兵相助!”
“客气客气!”胖子也对他拱拱手。
“不知将军接下来?”陈高山笑着问道。
“稍等稍等!”胖子费力地睁开眼,对陈高山挤出一个笑容,看起来有些猥琐。
陈高山不明所以,只好干笑几下,站在胖子身侧。
正在这时,意气风的郭如松,也带着桑南等人来到对岸,一眼便看到与陈高山站在一起的胖子,还有胖子身后的士兵。
他哈哈一笑,大步上前,打算好好向对方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谁知刚走到近前,便见对面的2万名士兵,齐撩甲叶,半跪施礼:
“拜见公子!”
郭如松笑容一僵,呆滞在原地,眼前站立的,只剩下神色尴尬的胖子,还有陈高山。(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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