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猫腻啊。”沈飞露出了狐狸般狡猾的笑,“不会是老夏有意引自己来此的吧!”
“嗖!”的一声,原地跃起,轻松跨过院墙,进到里面去了。马上发现了虎姐的身影,看她进入宅院之内,迫不及待的褪去外套,并不是随手扔了,而是交到身后侍女手中,估计走的时候还要用。在几名侍卫的指引下往后院去了。路上所有的侍卫和侍女,见到她都是跪拜行礼,看样子是认识,不是第一次来了,沈飞小心翼翼地一路跟随,看她连续穿过三道弄堂,在第四道弄堂连接的院子里走上岔路,径直来到一间屋子的前面,推开屋门走了进去,反手将房门阖实,侍女拿着她的外套等候在外面,一动不动。而负责指引路径的侍卫径直走到旁边一间屋子里,站在外面轻轻叩门,过了很久,房门才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光着膀子,脸上带满了夸张装饰品的男人。屋门打开的时候,如同噪音一般的重金属音乐随即传来,音量之大,之吵闹简直令人发指,联想到屋门闭合时一点声音都没有透出,可见房间的隔音效果相当了得。
走出屋子的男人一脸高傲和不屑,下巴扬到天上去了,眼睛看都不看侍卫,很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女王来了,正找您呢。”侍卫凑近了禀报。
那人的目光明显一变,回身说了句,“兄弟们,有点事情,你们接着玩。”便将门带好,随着侍卫来到了虎姐之前进入的房间,在房门前虎姐贴身女侍的脸上挑逗地摸了一把,推门进去。
沈飞心境难平,房门开启的一刻,他分明看到了穿着皮革外套,鼻子和耳朵上插满钉子的老夏,正和三四个男人坐在一起,吹吹打打的玩着手中的乐器。老夏腿上坐着一位样貌姣好的姑娘,明显是感受到了他的到来,居然抬起头,对着他挤了下眼睛、
“果然是有意引自己到此地的。”沈飞由此明白了老夏的目的,跳上屋顶,扒开砖瓦继续监视虎姐。居然看到金陵城头号人物,令狐悬舟唯一的女人虎姐坐在那个留着“草鸡”发型的男人的腿上,温柔抚摸他**的胸膛,如同一只发情的狐狸在男人的耳鬓间,脖子上亲吻。
“几天没见,想我了?”那男人却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喜悦,与虎姐的如饥似渴形成鲜明的反差。
“被事情绊住了脚,想死你了,人家想死你了。”虎姐疯狂地扑在男人身上亲吻,很难想象她这样骚媚的女人会如此迷恋一个男人。
“金陵城有什么大事发生吗,说来听听。”男子却不领情,忽然站起来,将虎姐摔在地上。后者落地后并不抱怨,反而马上抱住了他的腿,“每天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门都不能出一步,像坐牢一样,真是闷死了。”
“我的小乖乖,委屈你了,人家现在还不能离开那个老家伙,等过段时间,过段时间和组织请示一下,把那老家伙杀了一了百了,咱们两人就可以耳鬓厮磨了一辈子了。”
“总是过段时间,过段时间,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很快了,已经很快了,老家伙现在无夜不欢,每天服用我精心调制的“灵丹妙药”身体早已是外强中干,用不了两年就下不了地了,等他不行了,咱们两个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什么!还要两年!”
“小乖乖,你也知道人家是奉组织的命令接近令狐悬舟的,私自下药已是重罪,再擅自下杀手肯定会遭到组织追查的,到时候,不仅安逸幸福的生活没有了,还要随时受到性命的威胁。”
“那我问你,我和你口中的组织相比,哪个更重要?”
“你,当然是你喽。”
“可我怎么感觉在你眼里,所谓的组织比我重要的多了。”
“小乖乖,不是组织比你更加重要,而是咱们一旦得罪了组织,马上就会陷入危险的境地,别说是现在的生活保不住,就连性命也是堪忧,还谈什么长相厮守呢。”
“这……”提到死,鸡头男人马上怕了,重新坐下来,“倒是这个道理。”
“小乖乖,你听话,再忍个三年五载,等到那个老家伙翘辫子了,到那时,我一定把你接回去,去做金陵城的王。”
“我是金陵城的王?”
“当然了。”
“哈哈哈,我是金陵城的王!”
“你开心吗。”
“你要说到做到才行。”
“小乖乖,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既然这样,我便再忍个一两年,你可要说话算话。”
“小乖乖,我一定说话算话。”虎姐和鸡头男子的对话恶心至极,沈飞听了全身直冒鸡皮疙瘩,心中却是大喜,暗想:平日里看虎姐对令狐悬舟百依百顺,眼里好像除了令狐悬舟之外再也装不下别人了,想不到私下却养了个小白脸,这下好,有交易可以谈了。
却听他们继续说道:“整天呆在院子里出去不得,你给我讲讲,外面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三天前的夜里,听到外面有放烟花的声音,是有什么好玩的活动吗?”
“小乖乖,我们先办事,等办完事再说这些好吗。”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虎姐如同一只发情的小母猫,毫无廉耻和自尊可言。
男人却仍旧不领情,推开虎姐撒娇道:“不要嘛,我就是要听外面的事情,就是要听,就是要听。”他和虎姐的关系,恰如一个老男人和他包养的小三,连哄带骗的,只不过性别完全调换了过来。
虎姐努力地挑逗他,毫无效果之后败下阵来,点燃了放在桌子上的水晶烟枪,用力地嘬了两口:“小乖乖,你那天听到的不是放烟花的声音,而是爆炸声,人体膨胀产生的爆炸?”
“爆炸?听起来好恐怖。”鸡头男人看起来胆子很小。
虎姐面色阴沉,眉头微微蹙起:“组织与我上次跟你提到的那个人发生了摩擦,结果遭到全灭了,你那天听到的声音,就是组织里的人在战斗中惨死发出的,死状一个比一个惨。”
“啊?”鸡头男人吓得跳了起来,“都死掉了啊?真的好可怕。”
“是啊,姐妹们都死了。”虎姐语气沉重。
“那我们在金陵还呆的下去吗,那个可怕的男人不会随时打上门来吧。”
“这点你放心,姐妹们虽然都死了,但我们的计划并没有完全落空,更何况,那个人也不知道幕后的主事者就是我——令狐悬舟的女人虎姐!”
如雷霆,如霹雳,虎姐的话深深地震撼了沈飞,震撼了他自以为见惯大风大浪的内心。无面杀手集团的幕后黑手是虎姐!虎姐的背后还有组织!这样推算起来,虎姐本身就是无面杀手集团的一员,是杀手组织在金陵城分部的管理者。
清楚了,清楚了,一切都清楚了,为何有人能够在四大家族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暗杀了三皇子,为何暗杀了三皇子的人可以悄无声息地全身而退,为何无面杀手集团能够伪装成芊芊的样子在金陵城潜伏如此长的时间,原来一切都是虎姐的关系,是虎姐在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庇护无面杀手集团的刺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令狐悬舟对刺客们的死全无反应,原来他压根不知情,或者说,也是被利用,被蒙蔽的那个人。”
虎姐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彻底照亮了黑暗的房间,照亮了一直以来盘亘在沈飞心中的疑惑,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虎姐所为,这就解释得通了,全都解释得通了.
人活于世,谁都有弱点。令狐悬舟的弱点是虎姐,虎姐的弱点是小白脸,小白脸的弱点是音乐,环环相扣,每个人都有他的死穴,就连被封为天下第一的男人李易之,都有着他的弱点存在,那便是走错了路的钟离师兄。
天意使然,命运使然,天下间没有完美无缺的事,更没有完美无缺的人,老天让自己认识了老夏,让老夏喜欢音乐结识了同样爱好音乐的朋友,从而来到金陵认识了被虎姐包养的“金丝雀”,一切都是天意的使然。
如果不是为了寻找老夏来到此地的话,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知晓,在幕后控制无面杀手集团的居然是虎姐,不仅如此,听起来他们似乎还有更庞大的计划准备实施。
“果然,自己是被上天庇护的那个人啊,反过来想一想,你如此庇护于我,又再打着什么算盘呢,苍天。”在山河卷中闯荡已久,沈飞切身感受到主宰者是真实存在的生命体,他的意志往往有迹可循,而说不定,自己就是冥冥之中被选中的那个人,代替主宰者去完成某些他暂时无法完成的事情,去改变现在的九州。
这就是所谓的替天行道了吧。
心中之震撼,心情之复杂无法形容,而这个时候,虎姐又开腔了:“小乖乖,听姐姐的话,和那些与你志同道合的朋友安分守己地呆在院子里,好酒好肉的吃着,美丽的女人玩着,继续过别人一辈子都别想得到的生活,至于其他的,不要考虑太多,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我和金陵都是你的,放心吧。”
“你说的哦。”
“我说的。”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现在可以陪我玩了吧。”
“脱衣服吧。”
男欢女爱本是生物的本能,不知为何虎姐对眼前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男人千依百顺,甚至放弃尊严和自我,花重金供养他的同时又允许他玩弄其他的女人,其中肯定隐藏着某些故事,只是已非沈飞能够知晓的范畴。
趴在屋顶上,他定睛打量亲亲我我的两人,看他们像蛇一样互相交叠、纠缠在一起,体内并无任何燥热之感,反而觉得恶心,毕竟虎姐和无面人集团是一伙的,间接说明了虎姐的真实面貌必然也是分外狰狞的恐怖模样。
不愿意继续观看他们做下的肮脏龌龊事情,沈飞离开屋顶,退出了庭院,临走之前最后望了停在院门口的马车一眼,看那车夫一声不吭地耐心等待,不屑地哼了一声。走到巷尾的时候,蓦然有人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吓得他魂飞魄散,凛冽剑意瞬间涌出,却被一股更加霸道强大的力量强行束缚住,定睛看时,才发现是老夏已经变得快要认不出来了的脸。
“嘘,不想惹麻烦吧,随我来。”老夏做了禁声的手势。
沈飞随即闭嘴,听话地跟着他穿街入巷,来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死胡同,这才敢放心说话。
“老夏,原来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你这次可是帮了大忙了。”沈飞一把搂住老夏,给予对方一个塞外民族才有的热情拥抱。
“去去去,表达表达心意就得了,老子不喜欢男人,离我远点。”老夏却是一脸嫌弃的样子,直接给了沈飞一拳,把他揍飞出去,远离了自己,没想到特别抗揍的沈飞落地之后,复又上前,搂紧了他,“老夏,真的太谢谢你了,太谢谢你了。”又被一拳揍飞。
等到沈飞从地面上爬起,二度扑上来的时候,老夏伸出右手的五根手指,对他说:“停!再过来,我扭头就走。”
沈飞立时定在原地,不动作了。
“这还差不多。”老夏没好气地嘟囔,“故意引你来此,是因为我出入院子非常不方便,虎姐的手下对于出入府上的人员有着严格的管控,又有乐队的好兄弟们形影不离,我实在是很难抽出身来。”
“所以就想出了让我主动来找你的法子喽。”沈飞的脸上充斥着惊喜。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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