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眉心一凉,喜不自禁。
闭眼一扫《封印图录》,第五页上“封域”之上再添一位新朋友。
它浓妆艳抹,仪态仙逸,在十米之内度步,帝江精魂伴它翩翩起舞。
秦天阅读了一下第五页新增的内容,面色稍微古怪了一些,是那种早有预测又不喜不愿的预测。
新增的封域上多出来的正是怨憎会,有些鸡肋的怨憎会。
秦天又不像6蝶玉,哪来的那么多悲苦。怨憎会释放的第一条件就是二者之间有因果纠葛,为了打败一个人先让他惨虐?秦天不至于那么变态。
怨憎会是一个鸡肋,秦天却并不觉得可惜,他笑了笑,双掌交叠重重的朝着地面一按。
十方烈火涌现,焚尽八荒**!
足足十米的黑红色封域布兜子似的,陡然摊开,遮天蔽日。
秦天把控着第二重境地的封域,面色威严如同帝王。
朝内号外面等着的夏大寒抽光了半盒烟,他面色狐惑的看了看被铁门锁死的小楼,疑声道:“怎么还没有出来?以秦天的实力,走一趟聚阴地,不应该这么久啊,该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夏大寒一语成谶,秦天是真的遇到了麻烦。
刚刚过去的几分钟,秦天一直在试验第二重封域的力量和范围,并努力的熟悉着新的印技怨憎会。
周围源自密封木桌的黑油滚洒,火焰升得老高。
秦天不以为意,等会儿沿着原路出去就是了,当前还是以熟悉新能力为主吧。
过了几分钟,秦天了解了自身的一切,准备往出走了。
这走了几步他才觉出了几分不对劲,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灼热,他的皮肤像是油焖的大虾一样,红彤彤热腾腾。
这间不知名的屋子如同一个闷炉,将秦天收拾到了里面,狠狠烧烤。
往回路望,送秦天到这里的通道直接坍塌垮掉。
无声无息,像那面自倒自碎的墙壁。
往上面望,黑沉沉的屋顶与夜空无异。但两者并无交集,秦天是两重封锁下的困兽,没有一个方向可以前行。
近乎密闭的空间里,火越烧越不炎热,空气却越的稀薄。
就这样?
秦天微微一笑,原地架起了浑元桩。
一朵小白花颤颤巍巍的立在了秦天的头顶,娇小可人芳香四溢。
玄虚戒指里流淌出黑红两色的流动之膜,延展成方圆十米,将秦天包裹了起来。
而后,秦天一阵拨弄,精气之花左右摇摆,片刻不停,如同不倒翁。
秦天拔身而起,一步一高,眨眼间已经立于半空。
印物之血如影随形,铺陈出道路让他踏足。
秦天的度比起以前飞天的时候快了一倍,原先方圆五米的封域现在已经变成了十米,倏忽眨眼间秦天就跳跃了十米。
不过三五秒,秦天就抵达到了头顶的屋顶。
方方块块的大理石横亘在眼前,秦天一拳轰出,飞遁出了这片未知的地域。
轰隆!!!
朝内号外面的马路上,夏大寒嘴角叼着的最后一截残烟无辜的落到了地上,一段银白色的烟灰完整的停在了他的脚尖处,秦天离着烟灰七八米,也落了下来。
“阿天,你,你这?机器猫?飞行蝴蝶?”夏大寒话都说不完整了。
秦天摇了摇头,“哪有那么玄乎,跳的高了一点而已。”
“你放屁!跳的高了一点?你头上晃晃悠悠的是什么玩意儿?”
秦天右手在头顶一抹,收敛了精气之花,“恩?夏哥你说什么?”
夏大寒的嘴角一抽,“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在看着你玩。”
“嘿嘿,走吧走吧,对了,夏哥,你看到那个守门人了吗?”秦天问道。
“守门人?没有啊,你是不是破坏了人家的房子才不敢走正门的?你好好说话。”夏大寒回复道。
“怎么可能,”秦天连声否定。
说完秦天控制住自己的内心惊讶,悄默声的反身看了一眼。
朝内号里面除了隐约的光火,那原先的枯黄色灯光已经不再亮起了,那窗柩上的佝偻剪影也不再浮现了。
秦天心中一动,有了一个莫名的猜测,“守门人在这里到底守了多久?看他的样子七八十岁是必然的,而这朝内号应该不会有除他之外的第二个活人,那留下‘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的话语的,那一直往油灯里填注灯油的应该也是他了吧。”
霍三、霍二还是霍老头?
秦天暗自琢磨了一会儿,又将所有的设想全都推翻了。
管他谁是谁,该自己得到的全都到位了,守门人是谁,一点也不重要,6蝶玉是谁?他只知道二重封域里面坐镇的,是一只厉鬼,以前怎么样,一点都不重要。
想到这里,秦天嘴角浮现出了一抹阴恻恻的怪笑。
夏大寒急急顶了他两下,“阿天,你还好吗?怎么跑一趟聚阴地,人都魔怔了?”
秦天回过神来,“我这可是第一次来邶京啊,要不要逛逛?”
“逛逛个毛线,咱两个时间很紧的,逆刃大人都说了,明早另有行动,我们立即飞回去,其余的日后再说。”
“那好吧,飞机票报销吗?”秦天苦着脸道。
“瞧你那点出息,本大师给你报,成不成?”
秦天瞬间由苦转笑,“那感情好,就这么说定了。”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秦天跟夏大寒在凌晨三点多,回到了上海。
等再回到贵都大酒店,时钟已经停在了四点零五分。
姬昀跟李西河竟然还没有睡下,他们住在秦天的对面,大门敞开,像是等待他们归来。
“回来了?咳咳,没什么变故吧?”姬昀虚弱的问道。
秦天抚了抚他的后背,“都这样了,作息还不规律啊?能有什么变故。”
“就是,有本大师坐镇,小小的朝内号,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西河鼻尖轻动,哑声道:“半包烟。。。”
。。。
夏大寒目瞪口呆的看着李西河,“什么玩意儿?”
李西河冷哼了一声,“睡了。”
秦天也回到了房间躺下,一时之间竟然是睡不着。
也不知明天这大比又有什么变故,他猜测了一会儿,脑子都昏沉了。
正要睡下,敲门声响起。
秦天很不情愿的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年纪轻轻的服务员。
“先生您好,你们公司让现在就去顶楼集合。”
秦天闻言一怔,问道:“现在?”
“恩,现在,顶楼,”服务员的声音也是不尽的疲累,说完他还连着打了两个大哈切。
“好的,我知道了,谢了。”秦天回复道。
看了看自己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秦天径直上了顶楼。
一众四大家族来的印师和散印师都已经在空旷的楼顶等着了,逆刃站在最前的楼层边缘,面向着睡梦中的都市,衣袂飘飘,神逸如同谪仙。
见得秦天上来,他眼中精光一亮,“人都齐了,我们出吧。”
嗡~
一阵低鸣之后,一架玄黑色的战机悬在了众人头顶。
秦天怔忪的跟着人群行进,迷迷糊糊的。
旁边的夏大寒等人也是十分迷糊,夏大寒晃晃脑袋,强自振奋精神问道:“什么情况啊?”
“据说是东北长白山那边生了一点变故,几只伪妖王想要劫掠天池底下的妖王,被当地驻守的印师击退了,”姬昀说道。
秦天身子一震,瞬间清醒,“长白山天池?妖界的手已经伸过来了?妖王还在吗?”
姬昀点点头,将衣服裹得更紧了一些,“当然还在,要不我们去那儿干嘛?而且要是推断不错的话,天池的那只妖王应该就是团队赛胜者的奖品了。”
秦天心中一动,“那这么说的话,天池水怪是真的了?”
“呵呵,”夏大寒轻蔑的笑了笑,“那算得什么水怪,比得上什么妖王,要真被平民拍到,那还要印师有什么用,那还要监察使有什么用,那先辈们用生命赐下的封印又有什么用。”
秦天哑然失笑,“那倒也是。”
这一番讨论,大家都已经进了夜枭战机。
秦天往座位旁边一看,旁边座位上的人也往他一看。
那人竟然气鼓鼓的扭转了身形,什么话都不想跟秦天讲的样子,不是王莽还能有谁。
“生气啦?”秦天含笑问道、
王莽嘴唇蠕动,良久之后才闷声吐出了两个字,“卑鄙!”
“呵呵。”
听到这话,王莽更显得生气,一副再不想跟秦天说话的样子。
“一介印师,堂堂正正,巍巍莽莽,你怎么能这个样子?”王莽道。
“呵呵。”
“大丈夫仰无愧于天,俯不怍于地,你这样,好意思吗?”王莽又道。
“呵呵。”
“说好的不动用封域,说好的好好打一场,说好的....不对!你为什么不让我好好把话说完?”王莽急道。
“呵呵。”
“尼玛的!!!换一句啊!换个词啊!!”王莽愤怒了。
“噪呱,”秦天斜瞥了他一眼,老神自在的闭上了双眼。
“你!”王莽愤恨的倒在座位上,出了哐的一声大响。
夜枭战机紧接着他这一倒,轻震了一下。
王莽自己倒是下了一跳,后怕的左右扫视了几眼。
“队长~战机启动而已,你别紧张啊。”莫双双无奈道。
“卑鄙!无耻!!”王莽看向秦天,怒喝道。
秦天无语,摇了摇头,“王莽啊,枉你还是东北来的,这词汇量是不是太匮乏了一点,给我一点回复你的欲.望,好不好?”
“你...”王莽气滞于胸口,良久之后恨恨道:“卑鄙!”
秦天彻底闭上眼,假寐了过去,再不理他。
夜枭战机的度极快,不过两个小时,长白山就到了,一泓大湖泊瑰丽如同硕大的碧色宝石,倒映出了夜宵战机的钢甲腹部。
长白山天池,是鸭绿江、松花江、图们江三江之源,是中朝两国的界湖,坐落在苍茫辽阔的长白群山之中,极其恢弘,极其澄澈。
秦天讶然于脚下的碧波万顷,感慨于天池边的森林浩瀚,他长吸了一口气,仿佛将天地灵气、星辰日月、山河浩淼统统吸纳到了胸腹之中。
长白山的高度极高,气候很是多变,若要给一个总结,那大概就是风狂、雨暴、雪多。
晨雾弥散的大早上,皑皑白雪零星丝雨笼罩下的钓鳌台上几个人影影绰绰的站了起来。
“队长,他们来了,”夏小满带着条纹状的镂空眼罩,将重伤未愈的眼睛保护得严实。
被他称作队长的是个眸若朗星、眉如黑剑的精神青年。
听到夏小满的话,夏至转头称赞了一下落于他身后半步的一个人,“是清明算的精准,省却了我们的一趟奔波。”
夏清明受宠若惊,连连欠身,“夏至哥严重了,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说起来,还是我应该佩服夏至哥的果断呢!”
“是么,呵呵,”夏至抖了抖身子,问道:“小满,伤了你的叫秦天?大寒的队友?”
“是的,夏至哥,他凝结了一重的封域,我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有一个命魂很奇特的样子,竟然让我的蜚兽,反噬了,完全不畏惧我的瞳术。”
“秦家以幻术闻名于印师界,他不虚你的瞳术,并不奇怪,我只是好奇他小小年纪竟也凝聚了封域,不管是一重还是二重都足以证明他的天资气运,这样的人物,怎么会跟夏大寒那个花瓶厮混在一起。去看看吧,看看我那小弟,现如今成了什么样子。”
夏至说完,身姿一震,步步向前。
一截赵州桥一样的弯曲拱桥浮现在他的脚下,拖着四个人直往夜枭停机的地方而去。
这一弯拱桥既长且粗,几乎横贯了整个天池。
桥面上每过三五米就有一个亮白色的柱石,每根柱石顶端都趴着一只异兽做点缀。
这异兽四足红身,背部是一溜从头顶延展到尾部的带膜尖刺,气魄雄浑。(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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