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才反应的过来,阿胜担心的手语表达道:“那堂主,你刚刚的一番言语,会不会刺激到徐长老,使他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不利于咱们的布局,影响到两天之后的典礼仪式?”
翟大坤微微摇头,看来他早就有了想法,随口就手语回复道:“不会的,徐长老不是一个冲动之人,之所以会有今天的表现,无非就是向我示威,表达心中不满;还有就是试探我的底线,顺便看看新任堂主是谁?能不能见到杨麟?”
看到阿胜还是一脸的不放心之色,翟大坤再次解释起来。
“放心吧,阿胜,徐长老不会突然发难,做出极端之事。在聋哑堂那么长时间,他深深地知道,就算解决了咱们三个,收服广州府的一些堂众,也无法牢牢控制住聋哑堂。”
“如果徐长老真敢那样做,忠诚于咱们的长老和部众就会反弹强烈,做出一些报复性的举动,不是他一个长老所能掌控的。而且,还有就是那些处于观望态度的中间长老,看到他如此行事,人心就会非常不稳,那些长老就会防备的躲避他,聋哑堂就会名存实亡,分为一个个小势力,他与那些大势力合作的重要性就不那么的明显了。”
“因此,徐长老和咱们一样,都在等一个时机,等人完全聚拢,寻找一个一网打尽的机会,从而一劳永逸,将忠于咱们的堂众一次性消灭,而典礼仪式就为他提供了这个契机。”
阿胜放下心来,只要能够拖到两日之后,仪式举行的当天晚上,自己这一方的准备就会完全布置完,就是真的高枕无忧,可以应付诸方之敌,任何突发情况出现,都会无所畏惧,轻松应对。
刹那间,阿胜忍不住内心祈祷,希望这两天能够安安全全渡过,不会有什么大事情突发,打乱一切的部署。然而,世界上总是事与愿违,老天爷和上帝都改变不了一些事情的结果,也无法预测一些事情的发生。
这一刻,杨麟内心佩服不已,这个翟大坤真的是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依然不缺少年轻人的胆气与气魄,全局眼光还是那么毒辣,看问题更是直点要害之处。
一时之间,杨麟有一种感觉,翟大坤刚刚的霸气回应,使得徐长老碰得一鼻子灰,不仅是表达心中的不满,无法再容忍徐长老的嚣张与肆无忌惮,还是对他的当头暴喝,警告他老实收敛一些。
所有的思绪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只有寥寥几秒钟,翟大坤手语讲完这些之后,阿胜变得轻松起来,没有那么担心不已,忧虑忡忡,随之问了起来。
“那堂主,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如何应对一些可能突然的情况,或者一些难以预料的事情?”
很显然,翟大坤的再次沉默下下来,开始思索,可见阿胜问到了点子上,也是翟大坤的担心之处,目前还没有任何思绪。
这时,杨麟的声音引起了两人注意,打破了平静,书房里再次进入无声的交流之中。
“我觉得,既然是突发情况和难以预料的事情,现在再怎么假设也无济于事,没有任何益处。咱们能做的就是,让各个聋哑堂的兄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密切注意各个势力的动向,特别是徐长老与他们的接触,都讲了些什么?达成什么样的交易?”
“所以,这些才是最重要的,咱们能做的,凭空猜测只会徒添烦恼。”
翟大坤颔首低吟,目露赞许之意,额头的皱纹渐渐舒展开来,可见认同了杨麟的说法。阿胜更是频频点头,佩服不已,很是敬仰。
不久之后,翟大坤面露猜测之意,总结性的手语说道:“不知道徐长老的这番表现,是不是和哥老会的事情有关?如果真的是那样,事情就糟糕了。仪式举行之日,将会更加的困难重重,更加危险,突发状况频生。”
阿胜很震惊,一副难以相信之状,双手随之快速翻飞,手语快速表达。
“堂主,不会吧?就凭徐长老,他那么一点人?就算再给他两个胆子,再借给他一些人,也不敢对哥老会递爪子,除非他不想在整个南方混了,嫌命长!”
“不错,如果只是他自己,确实不敢,也没有那个胆量。如果他身后站着的是其他两大势力之一呢?特别是那个洪门,稳压其他两大势力者,那可就难说了?”
一旁的杨麟虽然面色平静,心里却是腹诽不已,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很真会配合,默契啊。杨麟不管两人如何猜测,也正好迎合他的感觉,不仅让聋哑堂继续监视三大势力,自己还不用被翟大坤逼问,轻松许多。
渐渐地,杨麟觉得索然无味,对于两人的猜测,并不感冒,也就打断了两人的交谈,趁机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翟府,回到牙行,坐在书房里,一个人开始梳理思绪,将整个事情好好想想,有没有疏漏的地方,或者那些安排可以再完善一下。
广州府的某个区域,某个并不起眼的院落之中,大厅里,徐长老不耐烦的来回踱着步,一脸的怒意,一旁站着一人,正是洪门堂主方惠成之人,命令与徐长老接触者。
“徐长老,今天的事情没有什么好想的,只不过是你逼的太紧,那个老不死的才会有如此一番言语,露出强势之态。”
虽然烦心,但徐长老更多的是不安,翟大坤的一反常态着实让他心里没底起来,忧心忡忡的表达自己的看法,与眼前之人商量。
“郭兄弟,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几年里,我不是没有做过类似的情况,有时候有过之无不及,翟老头子都是好言相劝,暗暗告诫一番,从未像今天这样,非常的强势,让我有一种错觉,好像看到了跟随他之时的那般,自信,强大。”
郭姓男子沉默下来,目露思索之状,不禁也心生疑惑和怀疑。徐长老接下来的话语,更是让他警惕之心顿生。
“如果没有一定的实力作为支撑,在这个敏感的时期,越来越临近新堂主继任,他一定不会这么锋芒毕露,一定不会气势凌人。否则,一旦风起云涌,聋哑堂出现动乱,新堂主根本就无法顺利和准期接任,不是他翟大坤想要看到的结果。”
“何况,他翟大坤都忍了这么多年,还在乎一时半会儿,这两天吗?”
越说思路越清晰,徐长老的忧虑之色更加凝重,神色更加郑重起来。郭姓男子已经不再坚持刚刚的观点,深以为然,稳妥起见,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其中还另有深意。
“徐长老,既然如此,翟大坤想要做些什么,有可能进行武力的强制反扑。不如这样,你和我们洪顺堂的堂主想见一面,商谈一下,不仅可以为你拿下聋哑堂增加人手,还可以谈论一些事情,比如以后合作的事情。”
徐长老很不愿意,一旦接触过深,交流过密,他就会失去很多的筹码,其他的势力就不会拉拢他而视为对手,敌视他。如果这样的事情成为现实,洪门就会拥有更多的谈判筹码,他徐长老不得不放弃一些利益。
犹豫着,不安着,烦恼着,徐长老一时下不了决定,陷入沉默之中,最后还是抛出一个模棱两可的话语,回避郭姓男子的建议。
“郭兄弟,一切都还处于不确定性之中,现在就贸然下决定,有些为时尚早而仓促,咱们还是观察一段时间,等一下再讲,看看他翟大坤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然后再议接下来该怎么做,那样才能够有效应对。”
作为策反人员,接触者,郭姓男子深谙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只会适得其反,也就没有再坚持,非要徐长老见堂主方惠成。
一时之间,大厅里安静了下来,两人各怀鬼胎,心思活络着,寻思自己的事情,为下一步做打算。(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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