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里响起了一阵话语。
赵前沉默地挥动着手里的剑,他其实情况并不怎么好。身上那件原本刚换好的现在又多了几条整齐的口子。
血,从那里面的伤口流了出来。染红了他身上的衣服。
风老夏的刀很快,至少赵前跟不上。
眼睛看到他的手腕微抬,瞳孔一缩,刀子便就砍在了下意识横前剑上。
太勉强了。
身上的每道伤口都不深不浅,格外的生疼。
对于一个使刀的好手来说,夏疯子的这种行为更像是故意的。他在报仇,报他的丧子之痛。
“哼。”
闷哼。
多了一道伤口。
又是一阵寒光闪过,握剑的少年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沧桑大叔。不知从照过来的微光射在了这个男人的脸上,他的双眸里,闪动着残忍。
“就你这样,害了我儿子。”
这个刀客说着话,更多的是赵前都听不清晰的神神叨叨。
剑动。
右手上响起一阵噼里啪啦,在安静的巷子里格外的响亮。
特殊力技lv4。
“劲?”
刀客的脸上闪过丝讥讽,刀也在一声骨爆之后挥起,他看着对面的长剑直挺挺的刺了过来。
“嗡!”
刀响。
有攻无守。
剑很快,但刀更快。
互攻。
这一刻,两个人像是都放弃了武者本能意义上的防守。他们在赌,谁会先回防,而赌注便就两人各自的命。
赵前的太阳穴在跳,他的眸子里,那把雪亮的刀子越来越亮了起来,整条暗巷里的光像是都在这里。刀尖越来越大,最后,近至眼前。
会死。
这是两个人脑海都跳出来的想法,对面的山城第一刀却是笑了一声,他像是对眼前的这个情况非常满意。或者说,他从开始就没有想着活下来过。
在这个带着传统思想的山城鳏夫看来,儿子便就是他唯一的延续。所以他在妻子死后进入车站还能活下来,所以他才会问心无愧的接每一笔都有可能在他死后给后代留下人脉的单子。
他在为自己儿子的将来做着每一分尽力能做到的准备,金钱和前程。
而且他也很清楚,自己这次来边境城大张旗鼓的找人更像是某人的算计。
但是里面的东西却让他不得不这样做,就像是饮鸩止渴的古人,要么渴死,要么毒死。
刀向前,但很快便就停了下来。
汗从剑客的额头上掉了下来。握剑的右手硬生生被他自己扭断了。
使出来的力半空中转向,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狠辣。
“彭!”
一声重物落地的轻响。
浓重的血腥味迅速弥漫了整个巷子里。
“呵。”
赵前咧嘴看着自己面前的刀客,这人已经无法握刀的右手,惨笑了声。现在看起来,是自己胜了,惨胜。
那支断了的右胳膊就算被斩断了也还依旧稳稳地拿着那把锋利的刀子,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血从风老夏断了的右臂流了出来。他的眼里闪过丝讶然。
从来没有一个武者会做这样的事情,就算明知道有一个可以完全修复伤势的车站。这是任何武艺都教授不了的,除了一个人的本能。
“你……”
挥。
回应地却只有一剑,一柄被少年左手紧握的长剑。这一剑却是反应不过来了。
“你想杀我。”
冰冷的剑刃划过刀客的喉咙,他再也发不出一丝声响。
他死了,山城头顶的刀子。
看了看自己已经完全没有知觉慢慢变红肿的右手腕。
跨过地上还没变冷的尸体,赵前瞥了眼某处。把巷子口的那把被开了缺口的金属剑鞘捡起,插上。若无其事地往自己买的那套房子楼下走去。
完全没有要处理尸体意思。
上楼,只留下一片寂静。
夜,更深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一个穿着大风衣的男人从巷子口的那一头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几名一声不吭穿着西装的男人。
“啧,啧,啧。”
停了下来,站在血泊前。
饶有兴趣地看了眼地上还算完整的尸体,这个男人双手插着大衣兜,却丝毫不在意自己嘴上的烟灰掉在没有动静的尸体上。
“真惨。”
他蹲下看着,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谁也听不懂的怪话。
“师傅?”
边上,这群又站了几分钟的西装男人里,一个青年人小心的用询问式的语气说道,像是生怕地上蹲着的男人生气。
“什么?”
“我二哥,真有那么强?”
镜头拉近,却才发现这个穿着一身黑西装的男人与王明有九分像。剩下的一分只不过换了头发型的问题。光头。
没有回答他。
男人叼着燃着骆驼又蹲了会儿。
老长时间,他起身说道,却更像是自言自语。
“根本不是什么武者,只是个为活下来的疯子。”
巷子里又陷入了一阵的安静,只能听见一声一声“吧嗒”的抽烟声。
却没有人敢打破这样的氛围,因为这个穿着风衣满头卷毛的男人不是别人,而是现任边境城的治安负责人。
红榜第45名,乌鸦,张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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