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樊谨言在内,无名号上面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过海上作战的经验,甚至大部分人连兵都还算不上,不过是训练了半个月怎么操作船的农夫罢了。
樊谨言这是在冒险,稍有不慎,连他自己都有可能葬送在这大海里。
当然,如果海神保佑对面只是一艘普通商船的话,那结果就另当别论了。
他前脚刚下完令,身为船长的杨子就出言反驳了,“大人不可,除了您的亲兵以外,其他水手都没有上过战场,现在都还刚刚学会操作战船,这样太冒险了。”
樊谨言却不这么想,摇头道:“没上过战场不要紧,这不正是要战场吗?”
还没说完,就被杨子打断,“可是您的安危?”
紧接着也被樊谨言抬手打断,“不要小看了无名号,它的速度可不是一般战船能追上的,打不赢,咱们还跑不赢吗?”
这话也没错,无名号是标准的尖底海船,别说在南洋一带了,就是整个欧洲,那也是最先进的战船。
“可是,可是大人,水手们都还没学会怎么操炮啊!”杨子为难道。
要知道,海上可不比陆地,对操炮手的专业技术要求更高,如果不是老水手,就那么大的海浪,三百米开外,十炮能打中一炮那都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纯属意外。
樊谨言依然不为所动,笑道:“无名号上的火炮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是最先进的,而且在数量上也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只要控制好距离,这样的战场不正好是士兵最好的训练场吗?”
说完,拍了拍杨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本官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你是跟着我最久的老人,知道我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樊谨言这么说了,杨子便闭嘴不再说什么了,转身离开船头去布置士兵做好战斗准备。
樊谨言力主打这一仗,并不是因为他有多狂妄,而是想借此机会让这些水手们见见血。况且系统送给他无名号的时候,可不是一艘空船,仓库里面可是堆满了火药和各种用途的炮弹。
用他的话说,实战就是最好的训练,他还不信,这么多弹药还练不出几个神跑手出来。
两艘船的距离越来越近,眺望台上的水手已经看清楚对面根本就不是什么商船,而是和自己一样挂着骷颅旗的海盗。
樊谨言表面上是一副很镇定自若的表情,内心却是既紧张又兴奋,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快的跟马达似的。
当双方相距只有五六百米的时候,眺望手冲下面喊道:“大人,对面打旗语询问我们的身份。”
樊谨言眉头一跳,难道对面的海盗看不出咱们这不是亚洲的船型吗?想到这,樊谨言回头冲桅杆上的眺望手喊话,“告诉他们,我们是黑珍珠海盗船,要他们停船接受检查。”
杨子一愣,这不是摆明了要激怒对方和自己干仗吗?智取不好么?
果然,这边刚打完旗语,对方的船很快就偏移航线,直接往无名号驶来。
很显然,这是要来会会黑珍珠号的意思。
由于这个时代战船的火炮是分布在战船两侧的,只有在双方平行在一条线的时候,才能开炮攻击对方。
而此时如果按照对方的航线来算,和无名号平行时的距离绝对在百米以内。
他们要打跳帮战?
对方这是准备抢船的节奏啊!
如果用火炮对轰的情况下,无名号占据了绝对性的优势,但如果是打跳帮战,他们几乎没有胜算。
樊谨言看出来了,杨子同样也看不来了。在没有请示樊谨言的情况下,他直接下令舵手转向西南方向,和对方拉开距离。
对方显然也看见的无名号的举动,也跟着偏向,意图死死贴着无名号。
但,此时双方海船的差距就体现出来了,无名号上的水手虽然在操控上不能和常年在海上游荡的海盗们比,但利用战船的优势,还是轻松的又拉开的距离。
等双方第一次平行的时候,距离差不多有两百多,不到三百米。
樊谨言根本都来不及去看对方海盗船的情况,就直接下令开炮。
早就准备好的炮手们,一听到命令,都下意识的点燃了引线。
顿时,无名号一侧,三十八门火炮几乎同时炸出一声巨响,各种炮弹呼啦一声就从窗口飞了出去。而火炮也因为后坐力的原因,往后滑动了一米多,才停下。
水手们根本没有时间去看自己的战果,而是两人一组,把后退的火炮又推回原位,接着手忙脚乱的填装弹药。
虽然训练时也有教过炮手们打什么东西用什么弹药,但这时,他们早就把教给他们的东西忘的一干二净。有的装的是链弹,也有装的是散弹或大铁球的。
无名号炮响的同时,对面海盗船也开了炮,只是因为数量少,声音完全被无名号上的火炮声给掩盖了。
不过两个呼吸过后,炮弹划过一道道漂亮的抛物线,或落到海里砸出条条巨大的水柱,或落到船帮上砸的木屑横飞。
放眼望去,无名号打出去的三十八颗炮弹,除了几颗落到敌人夹板上之外,其余全部落到了海里,毛作用都没起。
反观海盗的炮手就打的精确了不到,不过十来颗,起码有五颗落到无名号上,不但把船帮咂出了一个窟窿,还伤了十好几个水手。
“夫君,这样下去不行啊!咱们的炮手都打不准。”一直紧张关注战情的梁香茹,终于还是忍不住说话了。
“瑾言哥哥不是说了吗,实战就是训练,你要怕了,你就跳海呗。”樊谨言还没说话,韩雅萱就开始替他反驳起来。
樊谨言一愣,这两丫头不是和好了吗?怎么又开始掐了?
这时候可马虎不得,樊谨言也懒得搭理她们,冲眉头紧锁的杨子说道:“命令士兵们拉开距离沉着应对,时刻做好白刃战的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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