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时辰,山贼们都陆续按约定到了码头,可唯独缺了两人,梁香茹心里不免有些着急,“我爹呢?我爹和瘸子叔怎么还没来?”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分开后,就没再见到两人。
进城前,两瘸子表示要一起,正好本色出演,不会是被当成要饭的,不让进城吧!想到这,樊谨言忙叫人去城门看看,别真被自己给说中了。
“不会有事的,岳父大人可能是腿脚不便利,来的慢一些,放心吧!”樊瑾言见梁香茹急的眉心都挤到了一起,于是揽过她紧绷的双肩,安慰道。
还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被派去找人的山贼就跑着回来了,只见他气喘吁吁,急的满头大汗,老远就喊了起来,“二当……二哥,老大被人抓走了。快去……救……”
樊谨言怕他声音太大,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冷斥道:“你想招来官兵吗?小声点。”
听二当家的口气不善,这个叫梁子的山贼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坏了事,于是急忙点头,等樊谨言拿开手后,才压低声音说道:“我刚才去城门口找老大和牛爷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伙官兵把他们抓走了,领头的就是贾文赫那混蛋。”
梁香茹一听老爹被死敌贾文赫给抓走了,刷的一下,脸色巨变,一把扯过梁子,怒道:“他们在那?快带我去。”
樊谨言对这冲动的媳妇也只有苦笑的份,忙安慰道:“冷静点,贾文赫这么做,无非就是要引我们自投罗网,岳父他们暂时不会有事的。”
“冷静。”梁香茹对夫君的话充耳不闻,依然是怒气未消,冷着脸顶了回去,“你要我怎么冷静,被抓的是我爹,你当然不着急。”
樊谨言一把掰过梁香茹的肩膀,紧紧盯了她半响,直到她气慢慢顺了过后,才语重心长的说道:“岳父是你爹,也是我爹,你以为我不着急吗?但你要记住,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要冷静。贾文赫要干什么?仅仅只是为了抓岳父和牛瘸子吗?他是要把我们一网打尽,现在就等着我们自己往里面钻呢?”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我爹他……”渐渐冷静下来的梁香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但紧张的心依旧没有缓和。
樊谨言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派几个不怎么起眼的山贼去打四处听打听,而他们自己也找了一家客栈下榻。
客房里,梁香茹紧抿双唇,在屋里走来走去,急的都快哭了。
樊谨言劝也劝了,可这妮子就是不听,还一个劲的叫他快想办法。
“再着急,你也得吃饭呀!不吃饭……吃饭?我想到一点线索了。”客栈送饭菜来后,樊谨言本来劝梁香茹吃饭的,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
完全没有主意干着急的梁香茹,顿时犹如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似的,急忙问道:“什么线索?咱们快去找?”
樊谨言捏着下巴想了想,又有点拿不住,迟疑道:“你先吃饭,我出去趟。”
不等梁香茹说完,抬腿就跑出了客房,出客栈,一路直奔上次吃饭的鹤云楼。
樊谨言以前就发觉贾文赫特别好面子,在外面更是如此,对飘香楼那个肥老鸨更是迷恋的不行,要不是刚才说吃饭,他还想不起来这事。如果贾文赫有钱,不是去鹤云楼吃饭,就一定回去飘香楼找他的老相好。
客栈离鹤云楼不远,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不到。进去后,樊谨言没有搭理小二的招待,扫了一眼店里的食客,并没有发现贾文赫的身影。于是,抬腿往楼上雅间走去。
没走两步,就被店小二给叫住了,“客官,不知您是找人,还是吃饭呀!这,楼上今天被一位贵人给包了。”
“贵人?”樊谨言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一定又是那个豪门大户,或者官员在上面吃饭,“楼上就一个雅间?”
店小二自从上次被樊谨言唬过一次后,虽然一时没认出是他来,但再也不敢仅凭穿着以貌取人了,“雅间倒还有,可那位贵人为了图个清静,把楼上全给包了。您看,是不是……”
樊谨言可不信贾文赫是什么贵人,他也没资格被贵人请,也就没想再上楼找不痛快了,只是嗯了一声,便离开了鹤云楼。
江边的飘香楼还是那么的热闹,进进出出的士兵,一个个肩搭肩,红光满面的吹嘘自己床上功夫如何了得。
樊谨言没功夫听闲话,前堂没见着肥老鸨,就猜她应该去了后院。于是,借柱子躲开跑堂的视线,溜进了后院。
一进后院,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类似四合院的两层木楼,不算大,但也算别致。
楼上楼下尽是些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半老徐娘,他们挽着嫖客的臂膀,或上楼进屋,或下楼送别。甚至还能很清楚的听见一些从紧闭着房门的屋里传来床第间噬无忌惮的欢叫声。
常言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以前樊谨言还担心飘香楼的姑娘每天接待这么多客人受不受的了。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他甚至有种这些男人能不能伺候的了这些大妈们。
老鸨子应该不会和这些窑姐们住在一起,想到这,樊谨言果然见到楼梯后面有一个通往后面的门洞子。
穿过门洞,是一片小花园,比刚才的四合院要小许多,但也精致了许多。看来这肥婆子倒还挺会享受的。
根本不用樊谨言怎么找,比外面更大的欢好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果然,声音是从小花园尽头那个独栋小楼里传出来的。
樊谨言蹑手蹑脚的躬身摸到紧闭的窗户外,仔细听了听,确定是老鸨子的声音后,才用舔了口水的手指把窗户撮了个小眼,趴在窗户上偷看。
只见嘎吱作响的床榻上,一个身材瘦小的光腚男趴在一堆花白肥肉上卖力的蠕动着。
只看背影,樊谨言便猜到光腚男就是贾文赫那厮,只有他小子才会迷恋那堆让人恶心的肥肉。
“蹦……”
一声巨响,插了门栓的房门被樊谨言一脚踢开。
突然这一惊吓,贾文赫顿时感觉一盆冰水泼在了他的身上,丑玩意也一泻千里,耷拉在胯下。
“啊……”肥老鸨也被吓的不轻,一声尖叫过后,迅速用被子捂住要害,瑟瑟发抖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樊谨言,“你,你是谁,要,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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