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后怕和焦急,风风火火的她,一瞬间悲伤的成熟,紧垂下的眉梢,抿着的唇,那嬉皮笑脸的模样不在,声音虽然哽咽,脸色也是苍白,但是她整个人很平静,不哭也不闹,明眼人都知道她的心情不好,但是她好像是刻意的压抑了自己的情绪……
卫晨的心狠狠一痛,上前留住了倪淑云:“我也觉得南笙不会有事,来,我们坐下等,我一会就让人调查监控录像,很快就能有结果。”
说话的确是一门艺术,卫晨先是点中了倪淑云不哭不闹的原因,又承诺她会帮她找到凶手,里面又参差着对她的关心,这种情况下这样的话,的确是能够让人接受,倪淑云听话的坐在凳子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手术室的门。
她也知道不会有事,可是她就是担心啊,担心的不得了……然而景少腾的电话到现在还打不通,卫晨也有些着急了,该不会是是景少腾也出了什么事?那可就……
应该不会……不会的……没有人知道景少腾和顾南笙结了婚,没有人知道……不可能的……
……-
另一边的飞机上,景少腾捏着自己的眉心,只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样,特别的不安,他用最快也最赔本的方式安抚完那些经销商之后,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要飞回宁边,但是一上飞机,他就觉得不太对,心里特别的不安,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半的航线,那种不安的情绪更加的明显……
难不成是顾南笙或者顾安安出了什么事?不会的……景少腾一边在否认着,一边又在怀疑着,脸色越来越冰冷越来越不好看,吓得他身边的那些旅客一个个的都不敢大喘气。
一个脸色不好到简直就是想要毁天灭地的人,就那么坐在自己的身旁,绝对是只有嫌命长了的人才会去触霉头……
这好不容易下了飞机,打顾南笙的电话却没人接,只有两通卫晨的电话,景少腾只能先拨了过去。
“喂?嗯,我刚下飞机到了宁边,嗯……什么!?在哪里?嗯。”
挂完电话的景少腾全身都散发着吓人的戾气,他的五官原本就冷硬的很,这一沉,更加阴冷,一眼看去虽是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但是仔细一看,就能够看得出他眼底的冰冷,和脸上仿佛浮着的一层霜。
他非常的冷静,也极度暴怒,挂下卫晨的电话后又辗转打给了另一个人。
“王刀,我要你一天之内控制住宁边所有的底下交易市场,有关‘顾南笙’的消息一个都不能错过。”
那边正在修着指甲的妖娆男人轻声一笑:“哟~我们的大总裁终于有情了吼~不过,我的代价可不会少收,对了,你的态度我不是很喜欢,可能会加价。”
景少腾懒得跟他多言,直接将电话给挂了,打了一个的士,直接去医院。
……-
顾南笙这会儿才刚从手术室里出来,躺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头上戴着一个固定胶布的白色帽套,头发都被束缚了起来,整张脸显得娇~小无比,嘴唇很是干燥,萧白用棉花棒沾着水在帮她润湿。
病床上的人看起来似乎已是力竭,她苍白着脸在微笑,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就连眨眼也是闭上了眼皮很久,才费力睁开,那模样,倪淑云根本舍不得与她说话,匆匆的和卫晨坐到了病房之外,才刚一出去。
她便靠在卫晨的肩膀上痛哭流涕:“为什么……为什么她要经历那么多……为什么……”
卫晨动了动手指,轻轻搭上倪淑云的肩膀,俯下身,在她的耳朵上吻了一下:“我不是答应你了吗?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不哭。”
倪淑云抬起哭的已经红肿的眼睛,她早在顾南笙进手术室之后,就哭的没有人样,好不容易停住等她出来等到现在,那眼泪终于又忍不住。
还好这个时候,有卫晨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他的大掌温暖有力,抱着她的玉肩给予了极大的力量。
远处,一阵奔跑的声音,卫晨和倪淑云一起抬头,只看见景少腾完全不顾形象的跑着,领带已经被他扯开拿在了手里,衬衣最上方的两粒扣子被解开,私人订制的手工西装丝毫没有平常的严谨,就那样敞开着,隐约还有些皱褶。
“卫晨。”景少腾由远及近,带来一股压迫感,“等我看完啊笙跟你算账!”
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推门进去。
倪淑云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卫晨,她可不相信景少腾无缘无故发神经:“你做什么了?”
卫晨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小声在倪淑云的耳边说道:“我告诉了他医院的地址,没告诉他在几层,手机没电了,也不能怪我。”
噗……
二院是宁边最大的一个医院,除去三栋门诊部,就光是专门的挂号听就有一层与二层两个,更别提十几二十栋,简直像小区一样的病房区了。
要一个个的照过来……顾南笙现在住的还是靠在后面的一栋,这要是全找一遍,肯定不亚于跑什么五千米一万米,就光是楼梯都得一层一层的跑……除非你打算一直等电梯。
景少腾一推看门,看到萧白的一瞬神色一冷,只是他的一颗心完全挂在顾南笙的身上,无视了萧白,走到了她的身边,将手上的领带随手冷在了垃圾桶里……那可是爱马仕的新品……别说是顾南笙了,就是萧白都不自己的扯扯嘴角……
“痛么?”景少腾的手抚上顾南笙的头顶,她包裹着严严实实的帽戴,只看到一块块纱布,几乎就要把她的头皮给完全覆盖住,一席青丝也断了不少。
“不痛了,但是我的头发……”顾南笙抿着唇,似乎有些心疼,“留了很久。”
她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头发说断就断这种事也做得到,只是,看到景少腾的那一瞬间,她不知道为何就觉得分外的委屈,明明刚才还觉得没什么,这一刻心里就酸酸的,恨不得大哭一场。
萧白垂着眸,似有几分若无自嘲的笑,他无声无息的放下水杯,没有让玻璃杯放到桌面的一瞬间有任何的声响发出,脚步走的很轻很轻,关上门的力道也是刚好,没有发出“砰”之类的声音。
直到走出门,他才微叹了一口气,手指还放在门把手那,骨节因
因为用力,而泛起了不正常的苍白。
时而,心死,一瞬,足矣。
只是这情深到心底,连死都不会放弃啊,萧白坐在离卫晨一个位置远的地方,没有去靠着倪淑云,很绅士很礼貌。
卫晨眸光一转,顾南笙的魅力也真是不容小觑,某人的情敌似乎并不是很弱……虽然他刻意隐藏着,但是明显能够感觉到他的那一份……怎么说……隐忍?难道萧家没有那么简单?
看来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
房间里,景少腾的手一直一直抚~摸着顾南笙的头顶,眼里的柔情更是一刻没有少过:“我一走,你就出事了……嗯?以后啊,得把你装进口袋。”
“心里和口袋里只能放一个,你怎么选?”
顾南笙整个人明显是精神了许多,虽然脸上还是有几分疲惫,但是聊天的时候也不见得是那么的累了,景少腾知道她是强打的力气,心里的暖流潺潺滑过……
“你想在哪,我选哪……啊笙,休息一会吧。”景少腾说着俯下身,在她的眼眸上轻轻一吻。
松开的霎那顾南笙的睫毛一颤,划过他的鼻尖痒痒的直到心底,绽开的暖意,如秋季麦田里的阳光,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敞亮。
顾南笙的确是很累了,虽然做完手术的一大段时间里,她一直都在沉睡,还是架不住这沉重的后遗症,一是身体的,二是麻醉药留下的,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看着她睡着,景少腾起身关上了窗户,仔仔细细的帮顾南笙盖好被子,轻握住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这才轻步走到门前,打开,小心的关上。
“卫晨。”
景少腾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抱着媳妇的某人,卫晨只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背后像是一条毒蛇正在蜿蜒而上,一瞬间后脑和额头全都是细密的汗……
果然,从小到大只要是景少腾那面无表情的一瞥一睹,都足够让他整个人条件反射的觉得大难降至。
“少腾啊,我跟你说,我已经在找人帮你调查抓走南笙的人是谁了,也发动了卫舒儿让她让鹿鸣在博客上找这个车牌的人,直接拦截下来或者是打我电话,不一会就能有消息,你要知道他毕竟是个歌王,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
景少腾的容颜依旧没有任何一丝波澜,眼神平静的像是在看路边的花花草草。
“了……吧……”只有卫晨知道这是他在发怒的前奏。
“鹿鸣的速度,快不过王刀。”景少腾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波澜,要比暴风雨前的宁静,还要来得更加没有波澜,只是暴风雨前,还有风吹还有沙动,景少腾,什么都没有。
连眸光都没有,动作也没有,有的恐怕就只是让他可以赖以生存的一口气而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