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巨大变化是在他的预料之外的,如此一来,有点意思了,他忽然觉着自己成了一只无头的苍蝇,面对眼前的一切在那儿打滚,乱飞乱撞地不知何去何从。还有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即,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吃饭喝水、打柴烧饭呢,如平常人那样子有七情六欲呢?临行前,他没想起问青山神这个问题,现在,他必须在思考这个问题,且要在适当的时候追问青山神搞清楚这个问题。
这么想着,他便迈开了坚定的步伐。
“哈哈,你真是个端着金饭碗讨饭的家伙呢,干吗还在一步步地往回走去呢,这么笨拙嘛,难道,你真是忘记自身早已不是凡人了嘛,早已不用这么麻烦了嘛?”
张可华一惊,不知这声音究竟是从哪里来,又是谁,满脑子疑惑,咦,这是谁啊?几乎就在这个同时,他完全反应过来了,这不就是青山神的声音嘛,一边想着这个家伙,一边居然把他给忘记了。于是,他赶紧下跪顶礼膜拜磕起头来,并连声称谢道,小的不敢,那岂不是大逆不道嘛。接着,他便琢磨起来。是的啊,怎么还是凡人的习性呢,怎么就不知道从意识上脱呢?他再次谢过青山神便起身准备腾越而去。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要问的那件事情,便要问时,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即,这个要问的问题其实是一个傻傻的问题,也就是说,既然已经成仙了,还用得着吃喝拉撒睡嘛,君不见,那天上的神仙有谁还要睡觉休息的嘛,一个个不都是仙风道骨,道貌岸然不可一世的样子嘛,再继续问这个问题岂不是傻冒,岂不是再次进入那种怪圈中,便咽了下去不再吱声。他再次称谢之后便一闪身消遁了去。
咦,还别说,这感觉真是他妈的灵便,一闪身便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这身手是多么惬意啊!这么想来,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谁说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呢,我这岂不是因祸得福样样顺心了嘛,如此身手还用得着跟那小人计较去,犯不着啊!只是身手有点急,落下时,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儿了。
于是乎他不再考虑回单位里的事情了,转而一直在空中飘荡着,从南疆畅游到北疆,从东海巡弋到西海,那等潇洒是何等畅快,果真成了游天大神。当然,如此虽说是畅快,但也是孤独的,因为在异域,他没有任何交往,根本打不着边际,寻不着根源。一天,他在继续巡游中,忽然看到了一处十分峻秀的山峰,巍峨峥嵘,蜿蜒曲折,他顿时被吸引了过去,便悄然降落下去,落在其中一座山峰的山巅之上。他现这是一处由群峰汇聚的山脉,诸峰之间错落有致,且有沟壑、洞穴、峭壁,尤以一种树木别具一格,即松柏树,犹如草芥镶嵌在斑驳的岩石之上,给人一种人间仙境的美妙的感觉。于是,他便在峰脊之上选择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峰穴坐下,凝视那一眺无垠空旷无比的景致,在无数景像中,忽然有一处景像让他顿住了。咦,那不是横冈村嘛,他聚焦了一会儿,那一处处熟悉的建筑清晰呈现在眼前,果然是横冈村。啊,原来,这就是环绕进横冈村的那条盘山公路。他在思考时,又一处景点呈现在眼前,那是一处近乎于阁楼一样的房子,有一个小院落,周围都是草丛,远远地眺望过去,真是别具一格,令人十分向往。
不知怎么了,他忽然眷念起曾经的凡间岁月来。他要下凡去瞧一瞧究竟,更想去瞧一瞧那个令他向往的小阁楼。这么想着的同时,身子便飘然升腾起来慢慢朝那儿飞了去,下到地面上时才现,这已经是傍晚时分,跟山顶之上的感觉截然不同,天空是那么暗淡,四周是那般幽静,阁楼是那么凄凉,他忽然有了退缩的想法,不再想去阁楼一瞧究竟。
他一个转身,就要飞逝了去。可就在这一刹那,迎面看见的情形,让他惊呆了。眼前分明有一个身影,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就耸立在他眼前。他不顾一切地叫嚷起来。“江成焕,你,是你嘛,你怎么在这儿呢?”
“是的,我就是江成焕,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连我在这里都不记得了嘛,曾经的一切,你难道都忘却了?”
江成焕如是回应道。他回应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却让张可华寻思了半天。他终于想起来了,江成焕的确是在这儿。还有白兔呢,他俩是在之前早些时候就是神出鬼没的,之前一直在羡慕呢,如今,自己加入了这个行列,那是何等荣耀啊,如今,该怎么沟通呢?
“你怎么还在这片旮旯里待着的呢,并且,一直神不知鬼不觉,”张可华似乎一下子找回到了当年的感觉,想起了在断魂坡上的种种情形来,“你觉得如今的日子比以前真有意思嘛?”
张可华这么问询,一半是正常的问候,一半也是为了他自己的缘故,因为,他的确没有真正理解如今的日子究竟有什么好呢,想在江成焕这里寻找到答案来。江成焕忽然被问,似乎一下子不知从何说起来,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毫无疑问,在他看来应该是好的,否则,就不会在这儿呆这么长的时间了。何况,他来这里,前面介绍过的,是为了和白兔俩体验二人世界。当初,也是因为这个女人把他从仙界打入了凡间,如今,他却成了半人半仙的怪物,就是张可华差一点就形成的那一种类型。当然,这一切,张可华并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他真是要问一问这半人半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又是怎样的一种感觉。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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