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王把目光转向窗外,此刻的窗外已经漆黑一片,那轮巨大的如血残阳已经陷进地平线之下,冰凉的夜色此刻已经密密麻麻地涂遍了赤红沼泽的每一寸地面。〔 (?网 ?
说得我好像想挣扎一样,能动手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废话吗?
马晓康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目光不断游弋整片大堂,寻找缔造血雨的原因。地罗刹、琉璃以及三头炼金物疯狂地轰击着前方王座那道消瘦的身影,却被一股无形的光幕尽数阻挡——他清楚如果不是地罗刹等人从旁骚扰,自己恐怕已经被法老王滔天的灵魂力吞噬殆尽。
“你对自己复活的事情似乎并不在意?”
片刻,在确实大堂并无异象后,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如果说血雨的产生并不是通过金字塔的神秘能力凝聚,那可能性就只有一个——制造这场末世的唯一者,正是王座上那个面无表情的法老王。问题是一个s+级的病毒生物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浩劫吗?在他的认知中,哪怕是巅峰轮回者运用法则也很难让全球陷入这种惨烈的局面吧?
“复活?”法老王托着腮帮,愣了一会儿,不答反问:“我从未死去,何来复活一说?”
意思是说你是天山童姥的BT版对吗?马晓康暗里腹诽,目光愈冷锐。外面伙伴们正在为他争取时间,他已经没闲工夫跟这个木讷的女孩废话了,既然法老王油盐不进,那就直接把她杀掉送回主神空间处理好了。他就不信杀掉末日任务2的Bss后,主神会不帮忙终止这场血雨洗袭。
“回来。”他平静开口,衣袖一挥,把灵魂体与炼金物收回袖中。
“看来你已经接受命运了。”法老王露出骇人的笑容,犹如一具尸骸地站立起来。
失去炎魔等生物的阻扰,大堂里那股浩如烟海的阴冷灵魂再度膨胀。阴影中骤然冒起一头庞然大物,它明明无形,却在铜灯微弱光线的照耀下露出了狰狞的轮廓。整座大堂随着它的出现尽数陷入漆黑之中,它仿佛尾随在法老王的身后,随着女孩缓慢的步伐在前行,空中传来一阵一阵厚重的脚踏声。
——嗡!
压力倍增,马晓康脑海里炸响穿云裂石的蜂鸣,他的双眸逐渐布满血丝,却仍然没有使用「凡生」。如果何解雨等人在他身边,一定会焦急地大叫起来,这等绝境,他到底在做什么?!
“只有这种程度吗?”
他嘴一张开,鲜血就像一口泉,不停往外汨汨地冒着粘稠的热血,但他依旧把话说完,脸色虽然苍白,却显得很平静。
“你为什么还不死?!”
法老王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按理说自己如此浩瀚的灵魂力早已吞并了马晓康的灵魂才对,但隐隐感觉中,他弱小的灵魂却不断地滋生出无穷无限的再生魂力。这就像利刃刺进了沙袋,里面无数的流沙正在疯狂地填补在天地之间。
他的灵魂无法消灭?法老王心里莫名泛起这样的念头,不,不可能,这太可笑了!一个人的灵魂怎么可能会这样,除非……「难道他的灵魂深处还潜伏着一股庞大的灵魂?」
马晓康平静地凝视着她,目光却显得摄人心魄——没错,他确实在利用法老王。
此时他灵魂已被腐蚀得千疮百孔,犹如密封的空间裂开无数缝隙,但灵魂深处潜伏的极致灵魂却在疯狂地补充地他流逝的魂力。哪怕法老王那种阴冷负面的灵魂有多可怕,但跟他灵魂深处的魂力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他能感觉到灵魂深处仅仅一缕的魂力补充,足以抵挡法老王数十息摧枯拉朽的灵魂攻击。
他原本停留在B级水平的灵魂力,此刻正在不断攀升,在到达a+级瓶颈后,疯狂积蓄,等待爆!
中级炼金术血统的轮回者,却拥有a级巅峰轮回者的灵魂力……这是无限世界从未出现过的事情!
“到极限了吗?”感觉到脑海里随时要爆裂的饱和感,他摇了摇头,看向前方那道惊愕的人影。
“你做了什么!”
法老王的声音瑟瑟抖,不知何时,马晓康的灵魂力已经能够与她抗衡,这才短短几十分钟,一个人的灵魂力怎么可能会变得这么强?要知道人类最难涨幅的,就是难以捉摸的灵魂。可眼前这个曾被她轻视的男人,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拥有能够与她对轰的灵魂力——他刚才明明还是不断挣扎的蝼蚁啊!
轰!
无形中炸起无数庞大的触手,疯狂地往马晓康的方向袭击而来。
“你刚才说你从未死去?”
他双手插进裤袋,目光深邃,轻描淡写地躲避着大堂里密密麻麻的触手,行走间如闲庭信步,就像一片随风飘动的叶子一般。
法老王出一声尖锐的嘹鸣,她身后的庞大凶兽跨过步伐,猛然冲了过来。
望着俯冲而来的怪物,马晓康嘴角掀起一抹笑意,他双眸逐渐凝实,沉稳地挥出一指——「凡生」。
“恭喜你,你即将真正死去。”他的声音平静而慵懒,就像在陈述一件已经过去的事情。
随着他话音刚落,漫天的灵魂触手、凶悍的灵魂猛兽蓦然湮灭,留下目瞪口呆的法老王,她苍白的脸庞逐渐干枯,仿佛被岁月迅吞噬一般。
“不!”
法老王脚下的石砖缝隙中,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了几株锋利而尖锐的冰锥,如同疯狂生长的藤蔓般,从她的脚腕贯穿,沿着法老王的躯干内部,一直从血肉、骨髓内部往上穿刺,最后在头颅处密密麻麻地扎了出来——
犹如一颗布满鲜血的晶莹宝石从她头顶爆裂一样,无数水晶石般尖锐的血刃,把她的尸骸装点得犹如一座精致的雕塑。她的内脏、肠子、碎肉血淋淋且滚烫地挂在晶莹剔透的赤红冰晶上,弥漫在空气里的,是残留着她纤弱躯干的体温和白森森的热气。
死亡的恐惧从头顶笼罩而下,傍晚寒冷的风卷裹着零星的黄沙,从塔端缝隙中吹进来。身体传来的疼痛与麻木感如同外面倾泻的血雨,在金字塔大堂里卷动着。
她的目光愈泱散,逐渐失去焦点,以诡异的姿态挂在王座前方那座精美的冰雕上,她卖力地抬起头,似乎可以穿透塔端看向外面越来越亮的星辰。
“不可能……”
明亮的夜空露出轮廓,法老王难以置信的声音伴随着塔外缓缓停下的血雨,渐渐消失在末世之中。
(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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