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鹤脑袋里面虽然焦急,分析力还是清楚的。她听见他安然了,她也稍微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黄小宝;“你可知道他的同伙长的什么样子?洽”
黄小宝说:“就是一个西番波斯人的脸,眼窝子很深倒是很好看,人也很大方。”
尉迟鹤明白那就是阿迪力,一定是住在那个波斯寺院里的。既然如此,燕云石应该也是安全的。她决定先和黄小宝去鲜货市场采购鱼类和肉类,望月楼的菜色不能够因为原料短缺而停止供给,那样会造成生意下滑收入减少的。
就在尉迟鹤忙着奔赴在月城的鲜活鱼类市场的时候,在清真寺院里阿迪力带着燕云石赶往郡王澈的府上钤。
堂皇华丽又富有岭南气息的三面纱质屏风装饰的会客室里,阿迪力和燕云石等待南澈的接见。
燕云石戴着面具的脸掩盖去了自己的羞愧,他几天以来的压抑昨晚用酒来稍微舒缓一下,谁知为阿迪力带来了麻烦。在燕国和金国他都不曾过的这样狼狈,他在心里对尉迟鹤的愧疚化成怨怼了。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何这般任性想不开,就算赌气出走也不要来这么远的国度么。
二人等了有快一个时辰,管家进来作揖说道:“真是对不住啊!王子,您没有事先递上帖子来。这,我们家王爷他常常行踪不定的,他方才出去了也没有说何时回来。”
阿迪力从腰间的褡裢里面摸出来一块金子递给老管家,老管家冠冕堂皇地推辞了一番后收了说:“我只是负责府上的公务,王爷的细小事情我把阿婵姑娘找来,您问她吧。”
阿迪力厚唇扬起轻蔑的弧度,过完小鬼再来一个小鬼,不赖虎穴,焉能得到虎须。只好说:“那么有劳管家了,我等在这里静候。”
一身华丽的不像侍女的阿婵矜持地迈步过来了,这些天因为王爷庆功宴会的始末,阿婵用尽心思在自己的装扮和举止方面。听管家说是一个什么王子,她的心里点燃许久的希冀再次燃烧。待看仔细是英俊又气度不凡的阿迪力,她想起来庆功宴会的头一晚这个自己瞄准的猎物了。她柔媚的声音如黄莺出谷:“哎呀,原来是王子您那,真是请宽恕阿婵招呼不周到。我们王爷的事情,这里知道的人并不多。”
阿迪力俊眉微挑说到:“阿婵姑娘真是不简单的妙人儿,以后来王府绝对不能够忘记。”
阿婵连看也不看燕云石一眼,轻佻得意的说:“我们王爷还不是去望月楼么,只是不一定是前面的食肆,话我只能说到这里了。”
久经世故的阿迪力嗅出这个女子是什么味道的人了,于是加码巧言说道:“多谢好看大方的姑娘指教了,那我们告辞了。”
燕云石把对尉迟鹤的怨怼即可转化为恨意,他料想的没有错,任何女人都一样。夏玲珑是这样的,尉迟鹤也不列外,来了就勾搭上了以前的太子南澈。
阿迪力和燕云石走出王府的大街,就要去望月楼。忽地,几个绛红色衣服的高手七个人一排长剑对持住二人喝道:“国王有令,你二人是燕国奸细,赶快俯首就擒。”
阿迪力明白是清真寺的大阿訇告诉了月城皇宫的国王,就对燕云石说:“陛下,这是属下无能,我们不要动手,去了再说。”
阿迪力对那七个人说:“我们乔装打扮来到贵国只为寻人,没有其他目的,我门会随各位进宫但不要委屈我们陛下。不然,你们会后悔的。”
那七个月城皇宫的高手,没有说话跟在身后带着二人顺着白色整齐砖石铺就的大街进入皇宫。
血红砖石砌就的南月宫城,由外到内的楼阁一层比一层更加巍峨高耸。走了两个时辰,坐着车撵又是半个时辰才到达檀香木造就的大殿。
大殿四周的高窗把殿外的光线引到丹樨之上的龙座上,霜发鹤颜的国君南廓已经有七十多岁了,皱褶不甚明显的另一张垂老酷似南澈的脸。
燕云石的面具在踏入宫城的时候就摘下来了,清俊无比的脸一路走入金銮殿就被无数道眸光注视。这个南方国从来没有谁见过这位雄踞汉阳大陆东北方国的国君,想不到他如此年轻,还竟然只身来到月城。
龙座上酷似南澈的老人说话了:“来者可是北燕国国君啊?朕今日是三生有幸哪!”燕云石高挺的身子与阿迪力一同上前,阿迪力单膝跪地行了大礼,他只是下巴低了低算是有礼了。
堂下白玉带环腰的中书令陈佗鼻子里冷嗤一声,燕云石侧身看见了没有做声。只是对国王南廓说到:“朕此次路过贵国都是因为家务事情,故而没有准备好来拜会南廓兄。这位白袍的可是贵国的中书令陈佗陈大人呢?怎么不见端木一鸣大人呢?”
龙座上面和颜悦色的南廓知道燕云石的话里的意思,南月国三品以内的大臣在二十年前就由金国指派了,唯独这个中书省的中书令是南月国人现在三省内独大。他淡淡笑着说到:“燕皇不要着急,已经派人去宣他了,应该就要来了。”
这时候,殿门口的内侍朗声喊着:“观察史端木一鸣到!”
端木一鸣壮硕的体魄在南月国众臣当中很明显,他脚步匆忙地上来殿堂上站到了陈佗的同等位置。他虎目一亮当庭下跪到燕云石的脚下叩头:“燕王陛下,请恕微臣来迟了一步,那么微臣又错过了什么吗?”
堂下的气氛凝固在一团沉默有内焰的气息当中,燕云石流泉般的声音说到:“端木大人,你来的正是时候。朕有要事需要你来见证,朕的皇后跟朕怄气从新罗搭船来到了这月城。”
堂下的南月朝臣们面面相视,开始低声喧哗起来:“千古奇事啊!”
国王南廓面色愠怒沉声呵斥:“众人都给朕安静,燕皇是贵客。”
燕云石笑望南廓一眼气势淡定地继续给端木一鸣说:“皇后就在月城的望月楼,听说前太子南澈整日流连在望月楼的,素闻贵国极度重视恪守伦理。”
有些生硬的话燕云石没有继续说,端木一鸣待他止住话语赶紧说:“燕皇陛下,请不要误会了郡王澈殿下,那望月楼本是微臣的。”
这么一说,燕云石的俊颜舒展了
一些。说到:“朕的皇后几日都不在望月楼,听小二说她穿戎装跟随郡王去了交趾回来,可有此事?”
端木一鸣能言善辩的才子怔住了片刻,正在想合适的话。国王身边的年轻王后开口了,她工整的金国口音官话:“郡王一直都嫌弃女色,也从不沾染女子。这些话燕皇陛下是从哪里得知的?”
燕云石冷哼一声说:“朕的皇后就是大金国尉迟家族的嫡女,她胆识过人喜好着男装。朕这些日子微服在月城都听说了市井百姓的闲话,还有王府的侍女所说的。”
端木一鸣马上开口说:“燕皇陛下,这很可能是个误会。”
一直凝神不说话的国王南廓悦耳和谐的声音说:“诸位爱卿除了中书令大人和礼部尚书留下,全部都散朝吧!”
七十岁的南廓和闻名这个大陆的金国平天太后也相差不了几岁,北方两个国家的王室人物他不是心里没有谱儿。燕云石的父亲燕啸天是他很不屑的一个人,今这金国的外孙可比他老子稳重有胆识多了。
南廓对礼部尚书吩咐:“今晚五羊台设宴款待燕皇陛下,现在准备去吧。端木一鸣,陪同土可曼王子和燕皇陛下先到金国会馆去歇息。过些日子,朕该着手修建燕国会馆了,哈哈!”
燕云石俊颜绽放笑意给南廓作揖:“多谢南月王陛下,请恕冒昧打扰了,待回国以后定然派遣使臣过来的。”
燕云石和阿迪力离开宫城以后,陈佗启奏到:“陛下,次等天赐良机啊。我南月国重振雄威,雪耻前仇的时候到了。有燕国皇帝这个大人质至少可以把十年前关中丢失的两个郡要回来,部署的精密些可以把燕云十六州都收入我南月的版图中啊。”
南廓敛眸微笑说:“有这个燕云石在,你就不要想这些了,他比他老子强的多。何况背后有她母亲那个狠角色,倒是朕烦恼这个澈儿怎么就喜欢上了人家的皇后?这个才叫忧心呢。”---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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