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四章 该回的回,该走的走(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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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刘雅芳来讲,她闺女站她面前跟失而复得似的。

    要知道,她等啊等,她闺女还有喝药自杀的事迹,再加上她还是第一次打孩子,就怕毕月一个想不开,干出啥不可逆转的事儿。

    自打她检查完衣裳,再眼睁睁瞧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她那颗心吶,七零八落。

    随着脑海里不可抑制的想象力,一颗心快要惦记烂呼了。

    所以此刻即便抱着喝多的毕月,她也挺激动。

    而毕月呢,她是第一次认错。对她而言,也挺难得。

    被铁衣挂抽了一下子还回家,以前没有,以后也有种……直觉,再被打也硬挺不跑的心理。

    刘雅芳和毕月双双坐在床上,娘俩抱头痛哭。

    毕月脑袋拱在刘雅芳的怀里都哭冒汗儿了。

    那合在一起的“二重唱”,听起来老惨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咋的了呢?

    刘雅芳抱着酒醉的毕月就一种滋味,心疼啊!

    巴掌撇子的打自家孩子,她认为就是她当父母的无能。要是有能耐,何必逼着孩子这个那个的。

    无能这事儿,她始终不想承认。

    可今时今日,护不住的无奈,不用闺女说,她就知道她这个娘拿不出手,给闺女丢了磕碜。

    她心里憋屈的已然不是楚家不楚家的了。

    以前在村子里是挺穷,穷的都有快要揭不开锅的时候。

    可那时候就有口气提着,她供了俩大学生,只要过了这一大关,好日子在后头呢,总觉得比村里人高一头。

    心里也明白有个别人家上前伸把手帮忙,那也是图以后备不住想借借光。

    毕竟大学生不糊弄人,定死了有好工作,你知道俩孩子念完被分配回来干啥啊?

    现在却是有些挫败感,感觉可愁得慌了,却又说不清那种感受。

    刘雅芳拍着毕月的后背:

    “你就作吧你。你除了把我和你爹折腾稀了,给自个儿喝成这个死样子,你啊你,傻透呛了,我养了一个缺心眼的!”

    毕月酒后都不是哭的事儿了,脑袋嗡嗡的,心里也像是有团火似的,心热脑袋疼。

    再回想起她娘按住她不让捡骨棒,就怕她丢了面子,自己却弯腰上前和梁吟秋汇合那一幕……

    “娘,我错了。你打吧,再不支吧了。”

    ……

    毕铁林紧皱两道剑眉,望着半敞开的房门抿唇不语。

    说实话,她嫂子说什么百货大楼碰见了,又怎么着了,他听的是一知半解。

    八百多块钱的事儿,那他多给点儿,可别哭哭啼啼的了,现跑回屋开保险柜拿出一千递了过去,他给补上不就得了吗?

    结果可倒好,他嫂子突然冲过来将他手里钱打掉,那钱啊,两沓十块的全散开了,跟天女散花似的掉了一地,他还得捡。

    弯腰捡钱时还被骂,他嫂子直接对他发火,要是他哥不在的话,看那样都能冲过来给他一拳!

    抹着眼泪儿骂他:“就是你给教的,教出个败家子儿!”

    得,这是跟着大侄女吃挂唠。

    毕铁林即便现在能听明白屋里都说着啥,仍旧心里糊里糊涂。

    他不明白,至不至于?碰见了就碰见了,比楚家人少长鼻子是少长眼睛了?

    一个喝多了,一个哭的跟丢了钱似的。

    毕铁刚是被哭声搅合的心里乱糟糟,强忍着想冲进去一人一巴掌,还得对想敲门上前的陈翠柳道:

    “翠柳,你去收拾你的东西去。这是娘俩不对付犟犟了几句,没大事儿,不用过去。”

    就怕陈翠柳回村瞎白话,到时候等回村了,那一个传俩俩传仨的,再传走样了,有嘴都说不清。

    毕铁刚率先推门进屋,进了屋等身后的弟弟和小儿子也进来关好门了,他才脸色铁青压着声音怒吼道:

    “我还没死呢!再给我哭鸡尿嚎一个?!”

    哭声一顿,屋里静了一瞬。

    刘雅芳用外套袖子抹了把脸,一手搂住毕月,一手指着毕铁刚犟道:“你小点儿声,给她吓着吶?!”

    “爹。”毕月抬起泪眼,十分委屈,从刘雅芳怀里探出头,不知道为啥,就是想站起来行礼,结果这脚啊,就跟划圈儿似的,找不到落脚点。

    毕月手脚喝的不好使站不起来,心里却明白事儿,吸了吸鼻子:

    “你也骂我。”

    狗蛋儿毕晟,一看他姐那样,那小孩儿是忽喜忽悲。

    想笑得忍着,看他娘他姐哭了,想严肃吧,又咋觉得咋不对味儿。

    这幅样子的毕月给毕铁刚气的够呛,一个女孩子喝酒喝成那个死德性,声音不自觉飚高:

    “我啥时候骂你了?你给我痛快睡觉!”又一指刘雅芳:

    “你也给我麻溜回屋去,别跟她嘚啵嘚,她喝的扬了二正的(傻),你能跟她说明白啥?!”

    狗蛋儿提了下棉裤,赶紧兴高采烈举手:

    “我留这,给我姐倒水啥的。”

    毕铁林一挑眉,心话:找揍。

    毕铁刚对着狗蛋儿的屁股上去就是一脚,毕晟躲的十分溜,往前一挺腰就躲开了。

    “滚犊子!”

    刘雅芳回屋躲了几分钟又返回毕月屋,给睡的啥也不道的毕月扒衣服、擦脸擦手。

    等毕月一翻身露出肩膀了,看到衣服挂抽打的红印子,她又开始边守着她闺女边掉泪。

    听到哭的动静了,毕铁刚披着大棉袄坐在门口直叹气。

    这娘们哪那么多猫尿?真是烦透了。

    唉,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跟小楚拉倒吧!

    ……

    毕铁林的车后座坐着陈翠柳,车里气氛略显尴尬,毕铁林一路不吱声,陈翠柳低着头看脚尖儿。

    还是接了吴玉喜上车之后才算有所缓和。

    “这是咱家亲戚吧?”

    毕铁林点点头,没多作解释。

    吴玉喜赶紧回头冲后座的大姑娘笑了笑,陈翠柳出于礼貌也抬眼对吴玉喜腼腆一笑。外面的路灯映射的,吴玉喜的心口一跳。

    毕铁林没下车,撩下车窗对俩人道:“你们一趟车,喜子照应点儿,我就不下车了。”说完一点头就踩油门离开了。

    毕铁林一说让照应点儿,吴玉喜那个卖力啊!

    先是跟陈翠柳换票,让大姑娘住卧铺,他也不回硬座车厢,陈翠柳说现在人多太挤等会儿的,他就真的一直等到了天亮。

    坐在陈翠柳的脚边儿,给人讲天南海北的事儿,困了就靠在那打个盹,一路上,吃喝拉撒的,就差手把手照顾了。非常上赶子。

    等陈翠柳在哈拉滨站下车时,俩人已经留下了通信地址,她也知道了很多毕铁林的事儿。(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