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你受伤吗？”
钱玲珑手臂一动，很明显地避开了李川的触碰。
李川心中愧意更甚。李川很清楚，刚刚那一幕，对于钱玲珑来说实在不好接受。话说到底，这不过是一个舍弃的问题。朱由检还是钱玲珑？李川甚至不用脑子想都会选择朱由检，若是再来一次，她仍然会救朱由检。
这里没有什么高尚情操的事，不过就是救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那个。仅此而已。
许久，李川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终究不敢去说一些好听的哄话，既然她无论理智还是情绪都选择牺牲钱玲珑，那何必再说什么让玲珑陷得更深呢？
钱玲珑低下眉梢，神情如同一滩死水。一天前自己满心欢喜地来到这里，甚至不介意来到寿州会对自己未来的声誉有何负面影响。可是。……
“李晟。……我已经尽我最大的努力了。……”
用我最大的努力去吸引你，可惜无果。
钱玲珑的脸上浮现一丝和她的青春年龄不符的自嘲和冷笑：“原来，很多都是错觉。……其实，如果是另一个女孩，你也会像对我一样对她好的吧。”
李川坦诚道：“我会。因为你们还是孩子。”
钱玲珑猛地抬起头，跨进一步直直盯着李川哑声道：“我已经及笄了，我不是孩子。……”
“我知道，可对我来说是，无论你多大年纪，对我来说，你只是个孩子。我在能自保的情况下，顺手保护一个并不让自己讨厌的孩子，这很正常。……况且，玲珑，那次在湖边，你明明知道我是。……” ；
李川话音还没落，钱玲珑飞速捂住自己的耳朵，惨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李川叹气，不再接话。
好久，钱玲珑咬牙赤眼站起来，如同下了巨大的决心，眼里尽是决然。
“李晟，你救过我两次，不，三次。我的命，已经是你的了。所以，有一天，我会偿还给你的！”
李川摇头，苦笑道：“我不会在这凤阳多呆，我和我的朋友很快离开这里，你会永远找不到我们的。所以何必要下这个承诺。” ；
钱玲珑攒紧拳头，眼泪却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滑落下来：
“你若不在，我也要还。我寻不到你。……我就把命还给你在乎的人！”
说完，钱玲珑看了一眼朱由检。
一旁正津津有味看戏的朱由检突然就被瞥了这一眼，顿时觉得针芒在背，寒毛直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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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夕赟和薛卿走在回廊里，薛卿低头跟在后头一步，犹豫许久才道：
“顾公子，对不起。……”
“没事，不关你的事。”顾夕赟负手走在前头，没有丝毫要在这件事情上耽搁的意思。
薛卿攒紧拳头，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
“顾公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薛卿立在原地，直直地看着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