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公子虽然身体抱恙,久居府内,却并不影响公子的名声,在下既然知道,便定有渠道,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祁公子有人中龙姿,绝非常人所能及,不知在下言之有误否?”
钟陌后面说的是问话,却又带着满满的确信,看着祁容毫无怯意,眸光浅浅与之对视。
祁容只用深潭一般的眸色望着他,看不透思虑,非常浅淡而沉稳的开口道,“钟公子是何方人士,看样子不像大齐人士,今日造访府上,不知可是有何事见教,如若无事,在下房内还有事情未曾安排妥当,就不作陪了。”
祁容见对方言语间带着试探却又顾左言他,直接带上清淡的态度,下逐客令了。
钟陌一听毫不生气,反而呵呵一笑,背着手朝祁容走了几步,微微挑眉朗声道,“呵呵,在下的确不是大齐人士,祁公子既已看出,在下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初来京城,便听闻祁府大公子卧病十数年一朝痊愈,除了仰仗新过门的少夫人福临冲喜,还有传言祁公子出身曲星转世,在下向来好奇闻,更是对天下奇士颇有好感,唉,今日唐突拜访,有幸得见祁公子,呵呵呵,果真百闻不如一见阿。”
祁容对他的话半信半疑。看起来的确有几分放浪形骸,不拘俗礼的脾性,可这份随性之中。却又十分的没有逻辑,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让人听得摸不到头脑,完全不知对方所来的目的和心思,让人越看越不透。
想到这里,祁容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再着急轰对方离去。反而淡然的坐在了最近的木椅上,朝对方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这才悠悠然开口道,
“钟公子思虑不同常人,倒也让在下开了眼界,只是这坊间传闻。信与不信,全凭自己,钟公子若真是为此而来,现在可是看出了?”
钟陌狭长的凤眸很少离开祁容,自从祁容恢复之后,能这般不畏他眸中深色和气势人,少之又少,钟陌就是其中一个,钟陌虽然一直含笑。却又笑得十分意味深长,不仔细看也不容易发现,此时听见祁容这般说起reads;。果真坐下,悠悠然的凤眸打量着祁容道,
“公子的确与众不同,这传言听似有些过实,可我却对祁公子,越发有兴趣了。尤其是祁公子身上,竟然带着在下。寻觅多年的感觉。”
祁容越发听不懂对方说的是什么,却有隐隐感觉察觉到了什么,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深色,清浅的唇角并未开口,便有人送茶上来了。
奉茶的丫鬟是贺兰,贺兰完全没想到今日来静安府的居然是自己的主人,钟陌,当即面色微变,稳住端茶的手腕,面不改色的给祁容和钟陌放好茶水,看也没看两人一眼,垂着头就要退下去。
钟陌还是挂着以前常有的浅笑,笑的不见底,看不透,明明清朗的面容,凤眸含笑,总是让她不敢直视。
“等一下。”
贺兰本要退下的脚步猛然一顿,随后淡定的转过身体,对这祁容躬身问,“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祁容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异色,虽然轻轻沾沾茶水,这才温然开口道,“这茶水有些凉了,再去换一壶上来。”
贺兰心里松了松气,应答间不经意看过钟陌,对方居然还是浅笑宴宴,坐在一旁如同一个陌生人,等着祁容吩咐自己家的丫鬟。
贺兰退下之后,祁容只是无声的垂了垂眸,好像随口一般道,“这个丫鬟本是被人派来监视在下,后被荆妻发现点破,收在身边,也算是有个助手,也免去无功而返,被其主责罚丢了性命。”
钟陌一早就知道此事,此刻听到祁容说出来,心里还是有些不太高兴,不过不高兴他也不会说什么,面色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接话,祁容此时突然话锋一转,
“据闻她的主人也非大齐人士,不知钟公子可有耳闻。”
“嗯?呵呵。”钟陌听祁容说到此处,也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很是坦然的回应道,“祁公子果然非常人所能及,竟一眼看穿在下的来历,这贺兰的确是在下的人,不过钟陌也绝无恶意,不然祁公子,又何尝会留在下到现在呢?”
钟陌说的自信又调侃,尤其是说道祁容绝非常人的地方,似乎每次都对这里情有独钟,夸赞之言连祁容听了都觉得异样,最后忍不住淡声道,
“钟公子今日若是来寻贺兰,这是公子的人,随意便可,公子若是还有他言,直说便可,听闻西域之人,向来直言爽快,脾性不羁,钟公子?”
钟陌见他毫无征兆的点出自己的身份和来历,对祁容更加刮目相看,尤其是祁容身上那股隐隐约约的熟悉感,更是让他凤眸深邃,眉心凌然,
“祁公子果真慧人,在下佩服,来大齐短短数年,也只有祁公子命格迥异,自带贵人之气,祁公子或许不信,在下,却是当真为此事而来,我西域向来对命格超常的贵人感兴趣。”
祁容闻言蹙眉,对方说话云里雾里,却又总会透露点信息,他以前完全不知道身边还有西域之人,今日得见,更是疑虑加深,面色中也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只与钟陌无声对视,两人表情各自平常,一个含笑,一个淡然,竟有如此多的情况,脱离了他的控制……
贺兰很快端了新茶回来,刚进厅堂愣了一下,只剩下祁容一个人的厅堂,显得有些空荡,也有些让人发憷,贺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憷,稳了稳新神,还是给祁容把茶水送上去了,
“大公子,新茶沏好了。”
祁容温润的看着贺兰将茶水给自己端在面前,完全没有侧目和好奇少人之事,祁容温温的好像平常一般,“你随你主人离开西域多少年了?”
(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