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阴阳怪气地对姜岚说,脸上全是得意,黑爷在心里骂我小人得志。
姜岚唇线分明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分辨什么,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像她这样外表男人,内心更爷们的家伙,估计是不会狡辩的吧。
“好吧,这是我的错,安朵当时求我求得紧,我就心软了……”
她低下了头,从这个角度看,她那张平时绷得紧紧的脸上倒能看出几分柔美的线条,这倒也是一种不在安朵精致温和之下的美丽,带着英气。
不过我常流是什么人,安朵的头号追求者,又怎么会在意这些!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这样吧。”
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姜岚抬起头,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戏谑。
“你……你……”
她似乎有一种被调戏了的感觉。
不过我是不会再让她说出什么的。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这两天我就觉得,你们学习会那一套审核的标准不是无缘无故的,要不怎么这么多年来大家都没事,只有雯雯和二十年前那个女生出问题了呢?更别提只是失去记忆的我和付宇鑫了,所以问题还是出在雯雯不达标上。”
姜岚眼神一下亮起,不过很快又暗淡了起来:
“你是说,213只允许学习不好的同学进入,要不然出来后就会发疯算题?”
我点了点头:
“目前看来,应该是这样,不过到底为什么……还得靠你这学习会副会长找个人来问问了。”
于是,姜岚就把我们带到了上次来过却没进去门的老教授的家,跟我们一起来的还有安朵和付宇鑫。毕竟这件事牵扯进来的人太多反而不好,我们四个现在属于择不出去的人。
“爷爷他从二十年前就来我们学校教书了,所以学校的很多隐秘他都知道,就包括二十年前那个跟雯雯一样出了问题的女生,所以我们来问问他吧。”姜岚说。
老教授的规矩没有变,那就是除了他孙女姜岚以外的其他人都别想踏进他的房子,否则老头就要把那孙子的脑瓜子打放屁了。我们实在不想知道这脑瓜放屁究竟是何感觉,所以就在外面像木桩子似的杵着。
姜岚推开门要往里走,但是她又出来了,看了看我,说:
“常流,我怕说不清楚,还是你来跟我爷爷说吧。”
我嘿嘿一乐,也跟进去了,毕竟就算不从解决问题的角度考虑,能见见名震北方的姜教授也是一件吹牛的资本。
进门之后,姜岚在我耳边说:
“见机行事。”
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这娘们一把就挎住了我的胳膊,像牵狗似的往前拽,转眼间我就被她拽进书房了。
书房里……全特么是书,连下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了。
姜岚带着我在书堆里穿行着,并努力不碰倒那些摇摇欲坠的书山。
终于,在书海的尽头有一张书桌,书桌后面坐着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人。老人正戴着眼镜,捧着一份文件看个不停,文件上写的正是雯雯这些天写下的算式。
看到这些算式,即便是这位在数学领域神一般的老教授,也愁眉不展。
姜岚挽着我走过去,她对老教授说:
“爷爷,我们来啦。”
老人抬起头来,看了我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眼中全是怒意,但是看到姜岚挽着我,这些愤怒就都烟消云散了。
“年轻人,你叫什么?”老教授问。
“姜教授,我叫常流。”
“老夫姜林均。”
姜岚的性格一直都是有屁放屁没废话,她赶紧把我们发现的问题,和昨晚夜探213的结果都跟老教授说了,然后道:
“爷爷,20年前另一个女孩的事,除了校长只有你知道了……学习会的副会长也是你让我当的,你可不能不管啊。”
我张了张嘴,也想帮个腔,可是姜岚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于是我又很快乐的闭嘴了。
老教授似乎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半天都不松口。可是姜岚放开我,挽着老教授的胳膊蹭来蹭去之后,老教授立马就松口要帮我们帮到底了。
这让我深深的怀疑起姜岚的料来,莫非在她那像男人一样宽阔的胸怀中,真的有着我并未理解的沟壑吗?
或许还是亲情的缘故吧……
老教授叹了口气,对我们说:
“20年前受害的那个女孩,是我的学生。当然,她现在已经好起来了,什么事儿也没有,不过在当时……”
话说20年前,也就是213那位考神在本校风头无两的时代。虽然考神在学习这方面已经无可匹敌,但是也并非所有人都被他的光芒所掩盖。
就比如——她!
考神是学习方面的榜样,而她则是学生们心里艺术领域的女神。
无论是音乐、舞蹈、美术、插花……只要是跟艺术有关的东西她全都能信手拈来,校园里总能见到她背着画板写生的身影。
而她最厉害的,莫过于舞蹈了,她的舞蹈师从于米国舞蹈大师阿米豆腐……但她却又从不轻易跳舞,因为她说她的舞蹈只给懂的人看。
所以大部分学生也只在学校的某种大型晚会上看过她跳舞,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学校之所以能让她跳舞,是因为他们请了一个加强连的舞蹈大师来观看。
“那是个高傲的孩子呢……”老教授似乎有些感慨。
后来,考神死了,213教室封了。这位舞蹈女神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邪风,居然跑到213去看西洋景,结果……
“那段时间她就像魔怔似的,每天都要跑到213去跳舞,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好几次都跳到虚脱倒地。那时候实在没办法,我就跟校长说要不请个专业人士来看看吧,于是就请了我给你们名片的那位付斌师傅,也就是外面那小子的爸爸。”
付斌来了之后,在213门口站了一会就皱紧了眉头,不过他还是带着舞蹈女神进去了,这一去就是三个小时。
再出来的时候,付斌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湿了,跳舞的女孩也昏倒在了地上,付斌说从此以后没事了,但是女孩不能再跳舞,否则还会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说到这里,老教授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浑浊的泪水,仿佛在惋惜一个天才:
“对于那女孩来说,不能跳舞实在是再严重不过的事,就像砍断我们正常人的手脚一样。而那时候学校初建,校长也不想让这件事流传出去坏了名声,就答应女孩的家长在她毕业之后学校里给她留一份好工作……后来那个女孩,好像做了教导主任吧,不过她再也没有跳过舞了……”
我惊讶的一下叫了出来:
“少妇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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