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此刻的柏卫国就是想好好斗斗李镛虢这只狡猾的狐狸。
现在柏卫国率领的部队在进行了那次失败的伏击后,已经撤回到了县城附近。接到刘参谋的通报,柏卫国换上他让刘参谋帮他搞来的便服匆匆赶往县城。
在前一次跟踪白朗之后,深感没有便服的不便后,柏卫国让刘参谋帮他搞了几套便服,以备不时之需。
第二天,天刚亮。监控那名饭店女老板的人就向他们负责这一案件的刘参谋报告,监控对象已经上了前往边境关卡的汽车,整个过程中,并未与其它人有语言上的交流。
“昨晚接到的电话,一大早就走人了?不应该啊,按理说,她怎么也该和白朗通个气吧?就这么走了?”
柏卫国听了这个报告,感觉有些疑惑。在那一瞬间,他甚至都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搞错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等?”
刘参谋也对这个消息感到有些突然。按照昨晚柏卫国来了以后,他们商量的计划,今天目标应该还要和白朗有一次接头,如果他们今天继续接头的话,之前的怀疑就能百分百的确认。
“继续监控白朗,如果发现任何异常,立即拘捕白朗。”
一番思索后,柏卫国再次找到了突破口。如果说之前他们不碰白朗,是顾忌这样做会打草惊蛇的话,那个负责与白朗接头的饭店女老板的突然撤离,就让白朗断了线。
也就是说,李镛虢在试探他们的同时,也给他们创造了一个秘密拘捕白朗的机会。此刻他们拘捕白朗,消息绝对不会传到李镛虢那里去,除非,他们还有另一条联络渠道。这样做,虽然也有点冒险,但柏卫国认为,这个险值得冒。
“好,我这就布置下去。”
现在的刘参谋对柏卫国非常的信服,看看人家才来这里多久,就挖出了一条他们一直想找却没找到的敌人安插在境内的暗探,而且还不是一个。对这样的人不信服那要信服谁?
“我也一起去。嗯,他们上次接头时间大约是在什么时候?”
柏卫国决定亲自去近距离观察白朗。
“是在临近中午的时候,一般来说,饭店买菜备菜都会比较早,不会等到临近中午快到上客时间才去买菜。也就是因为这个,我们才会重点调查他们。”
刘参谋回答道。
柏卫国点了点头,起身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换了便装,柏卫国不再担心引人注目。由于他会京语也就是猴子国语言,对当地方言倒也能基本上听懂。毕竟京语也是东南亚语系之一,与云南方言虽有不同,但相似的地方很多。
到了临近中午的时候,白朗摆的摊上,只剩下两只野兔还没卖掉。柏卫国通过观察,明显看出了白朗此刻心里的焦躁。他有意走到白朗边上一个卖山货的小摊,假意和小摊老板讨价还价。
很快,柏卫国就确认,白朗在等人,而且已经过了约定时间。每个向白朗问价的人,得到的回答,价格都高出市场价很多,显然,这两只兔子白朗不想卖。要接头的人还没来,仅剩的两只兔子卖掉,他还怎么在市场里待下去?
柏卫国抬起头,对不远处站着的刘参谋伸出手,张开握紧。示意他们执行抓捕。很快,李参谋带着两名市场管理人员过来,借口有人投诉,要求白朗去市场管理办公室一趟。
看着白朗一脸懵懂的被带走,柏卫国心里不由的笑了笑。这些家伙,还真会找借口。等在市场管理办公室的,自然会是是什么投诉的顾客,而是边防派出所的军人。柏卫国对此很满意,因为这次抓捕,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审讯很不顺利,白朗痛快的承认了他是李镛虢派回来的,但他坚称自己不是什么密探特务,而是缅共成员。他回国的目的,仅仅只是为缅共筹集经费。
对于贩毒的指控,白朗也予以了否认,他认为所谓的贩毒,不过是借用了国内的通道而已,所有的毒品一部分运往资本主义的香港,一部分从香港转口运往了资本主义的美国。而这些毒品不是销往国内,就不会对国人产生危害。同时,他认为,边防派出所对他的抓捕,是对社会主义的背叛,最让人抓狂的是,白朗口口声声说他要学习江姐,不做叛徒。
这个结果大大出乎柏卫国的意料,也让他有点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一个境外的毒枭,竟然和缅共扯上了关系,一个毒枭安插到境内的暗探,竟然高呼着要学习江姐。
柏卫国当然不知道,从六十年代开始,盘踞在果敢的彭家声武装确实是缅共领导下的武装,而正是因为如此,当时许多国内到达缅甸的年轻人加入了彭家声武装集团,李镛虢和白朗都是这批人其中的一份子。
同时,柏卫国也不知道,在七十年代末期,由于缅甸境内的反华浪潮,缅共内部也出现了分裂。彭家声武装从那时候起,实际上已经脱离了缅共。只是这种层面的情报和信息,肯定不是现在这个层面的柏卫国所能接触到的。
拿着白朗的口供记录,柏卫国和刘参谋面面相觑,这是有误会?还是情报错误?还是白朗在说谎?又或者是白朗本身也是被蒙蔽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两人经过商量,决定各自把情况分别向各自的上级报告。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掌控的范围,他们此刻也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