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眼眸狠狠地一沉,手渐渐地不由自主的捏成了拳头:“覃茜茜,你在胡说什么?”
“这么多年我代替她挡去了那么多的灾难,你是不是也应该回报我一下,所以接下来的这一年时间里,希望你能不要毁掉我的婚姻,一年以后我会跟你离婚的,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会祝福你们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她就像是越说越带劲,眉梢里甚至是有了些眉飞色舞的感觉。
谢昀看着她这张理直气壮的脸,心头怒火燃烧的旺盛醢。
“覃茜茜!”
“干什么?现在觉得你可以吼我了是不是?”茜茜一样不甘示弱,冷起来,气场比她更强大。
谢昀眼中掠过一抹诧异,他不过是声音重了一些,哪有她这一句声音火气来的大缇。
“我也是为你好,谢昀,你我本来就互不相干,现在也依然如此,我的项目是赚钱的项目,你没有必要为了一己私欲停了我的项目。”
茜茜转身就要走,跟逃似的,谢昀快步的跟了过来,大手扣住她的手腕。
“你那天用什么打了她?”谢昀的声音仍然是很冷静。
茜茜徒然一笑:“在你看来我是用什么打了她?”
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放肆,她回头满眼都是嘲讽,谢昀难得会狠狠地皱眉,捏着她的手紧的似乎快要嵌进她的肉里。
茜茜看了看他青筋暴起的手,表情微微动了动:“谢昀,我打了她,你是不是要打回来?我记得好像是打在头上了,我没看清楚伤在什么位置她就从我办公室里匆匆出去,要不你打回来吧。”
她狠狠地扯开他的手,从会客的茶几上拿起来烟灰缸递给他:“打回来吧。”
“茜茜,我知道,在微然这件事上,你可能有点生气。”
“是她自己跑到公司里来跟我示威的,如果你觉得她挺委屈的,我这不是让你打回来吗?”覃茜茜手里还紧紧地捏着烟灰缸。
谢昀没有去接,脸色有些难看。
“茜茜……”
“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我自己来。”茜茜抬起手里的烟灰缸狠狠地往自己头部砸去。、
谢昀心头一惊,及时的扣住她的手,力气太大,茜茜一时间没有办法捏住烟灰缸,从手里掉下去,一头砸在脚上。
茜茜疼的整个人都蹲了下去,谢昀弯腰迅速的将她抱在怀中。
“你闹什么闹,现在砸到自己了。”谢昀是真的生气了,大手用力的抱住她不准她动,大步从办公室里出去。
“谢昀,你放我下来!”
“覃茜茜,不要挑战我的耐心,那些东西都是有限的。”谢昀看叶没看她一眼,音色清冷。
可是茜茜在他走出办公室没多久茜茜还是用力的挣脱出他的怀抱。
被砸的右脚狠狠的脚一触及到地面疼她一缩,扶着墙站稳。
“我只要活着就能好好的照顾自己,谢昀,把你这多余的关心收走。”她转身按了电梯进去。
外面的秘书看到这么一幕,惊讶的长大了嘴,谁不知道谢昀跟覃茜茜之间生活的平静幸福。
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红过脸,何况还是覃茜茜这么生气。
谢昀不是没有注意到一些异样的眼光,沈薇然公然来谢氏就已经将她的身份曝光,公司里谣言四起,外面若不是他的势力压着,恐怕也早已经是绯闻满天飞了。
覃茜茜又不是那种傻白甜的女人,她精明能干,却也思想极端。
茜茜一瘸一拐回到办公室,谢昀也没有再追来,他大抵是知道,这样一个有身份的男人最不愿意被自己的妻子当众打脸。
“覃总,怎么了这是。”
“小秘书,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去楼下买点跌打损伤的腰,不小心被东西给砸到脚了。”茜茜脚疼,心情也不好。
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有些生硬,脸上也没有什么笑容,秘书当然知道早上谢昀脸色不好。
然后覃茜茜去了一趟办公室回来就成这样了,这两个人不是吵架就是打架了。
“好。”
茜茜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脚,眼眶通红,一本台历能把沈薇然打成什么样子。
只是一本台历而已,茜茜心里酸疼,使得自己不住的皱眉,有眼泪悄悄地落在脚上,她才意识到自己流眼泪,抬手去抹。
可是眼睛就像是坏掉的水龙头,越擦越多。
谢昀心情烦闷,没有了工作的心情,苏毅过来告诉他茜茜买了药,谢昀一直立在窗前,一动不动的站着,也没有理会苏毅的话。
“董事长……”
“我听到了,她不就是这样告诉我,其实她不需要我。”不是因为沈薇然被她打的事情,而是覃茜茜这种过于强硬的态度令他觉得心烦意乱。
她事事都表现的不需要他,离开了他,她还是能生活。
“听说你那天在公司看到了,她真的打了微然吗?”谢昀不相信这么多年一直温顺的女人,会突然之间露出獠牙叫人不敢随意靠近。
苏毅皱了皱眉:“那天沈小姐的确是受伤从办公室里离开的,我问夫人,夫人也承认了。
“董事长,沈小姐问题很严重吗?”苏毅猛地一下回过神来。
谢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还真的是打了,她一贯的理智都去了哪里。
“医院检查,颅内有轻微的出血。“
苏毅惊了一下,可真没想到覃茜茜会打的这么重,当时沈薇然是捂着头离开的,走的也匆忙,他连看都没有看清楚。
“真的是夫人吗?”
“现在看来再也没有多余的猜想了,她现在不想见我,你去劝她去医院看看,烟灰缸砸在脚上要是伤到了骨头就麻烦了。”谢昀从兜里慢慢的拿出一盒烟,慢条斯理的抽出一根点燃。
苏毅很少会看到这样烦躁的时候,他也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
他像神一样的存在,可到底还是个凡人,有着
人最常有的七情六欲。
在沈薇然和覃茜茜之间,他还是感觉到疲乏了。
“我会去跟他说的。”
谢昀抽着烟没有说话,目光缥缈虚无的看着窗外,微微眯着眼,带着些诡异的危险。
刚刚覃茜茜在办公室跟他强势的一番对话,令他觉得诧异,也让他真的认真的看清楚这个女人的态度。
找到林桑榆的话,依照她的性格应该会奋不顾身的从自己身边离开了。
茜茜这是要改变他这么多年的习惯,可是他的习惯,她又怎么改的了。
晚间,茜茜独自窝在办公室窄小的沙发上,整个人在沙发上缩成了一团,闭着眼睛睡觉。
谢昀去了医院,那她回不回去又如何,她在这个国家,从来就没有一个家。
这个时候她也想有妈妈在身边陪着自己,她可以跟她说说自己的心里话,可以哭诉自己的委屈和难过。
但是她除了浑身发冷的躺在这里,却连幻境都没有。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她连父母的样子都快记不住了,以前家里了从来没有父母的合照,更没有什么照片,就连她小时候的照片都没有。
她从没觉得自己有这么累过,这时候如果能睡着也好,至少还能在梦里躺在妈妈的怀里,听她说说很久以前的故事。
但是自己的脚疼的根本睡不着,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办公桌上的一盏台灯,脚肿的很严重,也很烫。
她动的有点艰难,沙发太窄,她一直动,然后就摔在了地板上。
外面有人推门进来,急急地走过来,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放在沙发上,茜茜闻到熟悉的味道,下意识的皱眉。
“你来做什么?”她睁开眼睛看清了谢昀的脸,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谢昀看了看她的脚,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马上去医院,要是你敢反抗,我就把你关在家里。”
他没好气的样子若是看在旁人眼里必然又是一阵误会,茜茜也不想为难自己,现在公司里也没有人,她有什么好别扭的。
谢昀把她抱了起来,她也就任他去了,这脚要是不治,要是废了她可就太划不来了。
一路上她坐在车上乖的像个孩子,没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
谢昀专心开车也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对沈薇然,她的反应完全是正常女人的反应。
结婚这么多年,他也从来都没有想过,婚姻该有爱情,也没想过可能覃茜茜爱他。
可是现在,他却在想这个问题,覃茜茜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感情,才会有这么过激的反应,或许那些只是她说的气话。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她怎么可能会离开他,不会的。
“你的戒指呢?”谢昀发现她手上没有戒指的同时也发现了她脖子上的项链也没有了。
“扔了。”她简短直接的回答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谢昀的手猛地一下子捏紧了方向盘,扔了?按照她冲动的性格,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之后谢昀就像是生气一般,一直不跟她说话,把她送到医院抱着她去检查,然后送她去病房。
整个过程,他只是在跟医生说话,就是没有跟茜茜说话。
“如果还想保住你的脚,这段时间就好好的养着,你要是实在是想工作,我让人送到医院来。”
“可是应酬呢?”
谢昀忍了许久的怒火此刻正要喷薄欲出,本来温润的眼睛,盯着她有点发冷。
“覃茜茜,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茜茜靠在病床上,一副闲散的模样,唇边噙着淡淡的笑:“好,我不太得寸进尺,你已经把我送到医院了,可以走了。”
谢昀深深的瞧着她,脸上温色全无,目光也有些发凉。
“茜茜,你爱我吗?”他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人会说谎,但是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茜茜被他的问话惊的瞳孔狠狠地收缩了一下,随即脸上扬着明艳的笑:“在你看来我爱你吗?”
谢昀的手慢慢的伸过去擒住她的下巴,目光久久的落在她的脸上:“在我看来,你很爱我。”
他当然知道什么是爱,他曾经很爱沈薇然,沈薇然也爱他,他们很幸福,但是那是一种彼此相爱的爱情。
茜茜挑唇冷冷的笑了笑:“我不会去爱一个不爱我的,我只是做了谢夫人分内的事情。”
谢昀拧眉,不太懂她说的什么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做出假装爱你的样子,就显得谢夫人在这个过程中扮演的尽职尽责。”茜茜的语速不快,吐词清晰,谢昀真真的是一字一句都挺的清楚。
手中不由得加重了力道,茜茜淡淡的蹙眉之后就舒展开眉头。
谢昀之后就松开她的下巴:“这样很好,至少你不会因为沈薇然真的很痛苦。”
谢昀没有能力看穿茜茜的心,也不知道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这个女人厉害就在于此,所以谈生意总是能谈的很成功。
茜茜看着他,眼里有些空虚慢慢的从眼底慢慢的浮现出来,应该会觉得疼的,他用得着说的这么直白么?
“嗯。”
她忽然之间没有了多余的声音,就是淡淡的嗯了一句,她低着头谢昀也看不到她的脸,一时间也没有多想,转身就从病房里离开。
茜茜拿着被子盖在身上,闭着眼睛想睡一觉,这脚经过处理吃过药,已经不是那么疼了。
她最想的当然就是睡觉了。
翌日,茜茜找了车子自己回家去了,这个医院沈薇然也住着,她不想会在这个医院跟沈薇然相遇。
以前谢昀没有明说过对沈薇然是什么样的感情,所以心里还不至于多难过,多会失去理智,可是昨天晚上谢昀已经变相的说的很清楚了。
如果不爱他,那么就不会受伤害,若是爱了,那就会受伤害,说明他心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沈薇然的。
关于他和沈薇然,她连一点他们过去的传闻都没有听到过,谢昀保护一个人就是这样保护的周到。
他对沈薇然能周到成这样,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有很好的让她避免过绑架恐吓。
这大概就是差距,总该是觉得心凉
也不甘,他爱沈薇然不知道爱到哪个地步。
菲姐见她受着伤回来就买了好些才给她做汤,茜茜抬脚抬着放在茶几上,一只手不停地翻手机一只手里捏着零食。
她目光悠然的看着家里走来走去的佣人,这脚肿消了,但是总不见好,在家待的也是烦透了。
“菲姐啊,你这么养我,我会变成猪的。”茜茜看着她端着汤又来了,颇为头疼的皱了皱眉。
“先生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就需要喝点这些。”
茜茜听了她随口说的先生,不悦的皱了皱眉:“菲姐就算是你在给他打工,也应该有自己的思想,不能盲目的听从别人的意见。”
菲姐没听懂她这话的意思就温婉的笑了笑,然后把汤送到她面前放下来。
茜茜慢慢的收回脚,看着面前一碗浓郁的汤,心情不畅快,她很想出去走走,不够这脚不方便,谢昀也不准。
在家里时间待的长了,心情自然就是烦闷的。
“最近天气是不是冷了?”茜茜忽然之间停下来自己吃不停的动作抬头去看菲姐。
“是,降了好多度呢。”
“今天帮我让我出去走走吧,反正谢昀每天都是在通过电话了解我的情况,又没有回来,你完全可以省略这一点嘛。”
菲姐瞧着她一脸遗憾的表情:“先生每天晚上都回来的,在夫人您睡了以后才回来的,他都会去看一眼你然后才去书房。”
茜茜眼眸里光芒闪亮:“是不是觉得这是个绝世好男人,所以我都不应该放弃是不是?”她倏地笑了笑。
谢昀这样做给别人看,是想让她永远都没有退路吗?
她是个干脆的人,不喜欢吧就不要随便靠太近,不喜欢就离的远一些。
这样才是最起码的尊重,很显然谢昀现在根本没有把这些尊重放在眼里。
“夫人,先生对你是真好。”
“当然好了,我是他太太嘛,你要是他太太他也对你好。”
菲姐被茜茜的话吓了一跳,真没想到她说话竟然这么不顾虑。
“夫人,家里还有很多人呢?”
“这些美国人听不懂中国话的,就算是听懂了又如何,我说的是事实,既然没有办法出去,那我就自己上楼去休息。”
这么一直待在众人的视线之下,她觉得自己像个囚犯似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
“苏先生说他待会会过来,现在您就要上去吗?”菲姐拦住了她,苏毅刚刚是打过电话来着,她还没有跟她说。
茜茜刚刚站起来的身子然后又慢慢的坐了下来。
苏毅来的很快,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一进来就让茜茜屏退了所有的佣人,就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茜茜瞧着他蹙眉不安的样子,淡淡的笑了笑:“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你用什么打的沈薇然,烟灰缸还是更硬的东西?”
茜茜漫不经心的垂下眼眸:“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今天沈薇然做头颅手术,之前因为被你打,颅内出血,今天在手术台上三度出现生命危险,我从来没讲过董事长那么紧张过。”
“什么?”茜茜很不相信,怎么会有这种事情,一本台历而已,何况她一个女人有什么力气。
“沈薇然今天差点死了,董事长今天一整天都在医院,脸色很难看。”
“苏助理,一本台历会把她打的颅内出血?”茜茜皱眉冷笑,这个女人这苦肉计演的也太过了吧。
苏毅愣了愣:“台历?”
“谢昀倒是什么都没有问清楚就给我下定论了,苏助理,你去告诉他,我是用台历打的,别以为我是用什么花瓶打的,让他去看看我的办公室里都有些什么是可以打的沈薇然颅内出血。”
她她不抽烟,也没有烟灰缸,整个办公室的硬东西,要说能把人打的颅内出血,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夫人,这件事,你没有跟董事长说吗?”出奇的生气和愤怒,苏毅看在眼里,这样说来想起来还真的是这样,她的办公室里,花瓶都是完好无损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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