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看向青青,嘿嘿冷笑道:“这小丫头,若是落到我的手里,只要一年我管保让她比我更加丑陋。”
青青被她的眼光盯得有些心悸,颤声道:“你敢。”说着躲到任天行身后。
任天行叹道:“据我所知,梅姑娘不仅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更是厨艺满天下,当真是位奇女子。”
青青在一旁拽了他一下,不服的道:“喂,你这么夸她做什么,她有这么好吗?”
梅芳姑眼泪不由落下,大声道:“够了别说了,那人不喜欢就是武功再高,琴棋书画再精又有何用?我自毁容貌烧了自己的琴从此不再弹奏。罢了,既然已经被人发现我也该走了。”
袁承志在一旁问道:“不知前辈到何处,孩子怎么办?”
梅芳姑恨声道:“那两个人害我吃了这么多苦,我岂能善罢甘休,至于孩子以后再说,他饿不死。”说着挥袖而去。
青青看着梅芳姑远去的身影,感同身受,落寞的说:“其实她是个可怜的人。”袁承志在一旁也点头赞同。
任天行则嗤笑一声,“自来有本事的女子令男人感到自卑,反而得不着爱情,男人喜欢的,永远是温顺不如自己的女子。但梅芳姑不可爱的原因不是她的多才多艺,当年的丐帮帮主黄蓉何尝不是多才多艺?梅芳姑不可爱,是因为她太争强好胜,而且以为本领第一,使她自己认为什么都应该得到。得不到意中人便自毁容貌。这样钻牛角的白痴,不论男女,都极可怕,他日必然无奈自尽不得好死!她爱的是她自己的自尊……”说着便向屋内走去。袁承志和青青听了不禁沉思。
三人进入屋中,只见室内陈设破旧,连床都是些苇子铺的。那孩子走了过来对着三人道:“大哥哥、大姐姐我妈妈走了吗?”
青青蹲下身来问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孩子道:“我,我叫狗杂种。”
三人一愣,“什么,你叫狗杂种?”
孩子认真道:“是啊,我妈妈叫我狗杂种。”
青青摸了下他的头道:“你妈妈八成是个疯子。”狗杂种呵呵笑了。
袁承志问着:“那你爹叫什么?”
狗杂种摇了摇头道:“我爹?我没爹啊。”
袁承志道:“那你家还有什么人吗?”
狗杂种道:“就是我,妈妈还有阿黄。”
青青问道:“阿黄,阿黄是谁啊?”
狗杂种对着青青笑道:“阿黄是我们家的一条大黄狗,平常跟着我后面,后来肚子饿了,跑出去找吃的也不见了。”
任天行抬手打断他们,“先别说了,小兄弟,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涂些药。”
狗杂种忍着痛脱掉上衣,青青本来不好意思,但是见他身上深浅不一的伤痕不禁大怒,“你妈常打你吗?竟然下这么重的手,等再见了定然要她好看。”
狗杂种连忙道:“大姐姐你别生气了,其实妈妈对我很好,我知道的。”青青不由气道:“你还小,你知道什么?”
狗杂种道:“每次妈妈打了我后都会自己哭,整天不高兴,不断和自己说话。”
青青问道:“她都说什么?”
狗杂种学着她的声音:“没良心的,我等着你来求我,可是日等夜等,一直等了几年,你始终不来,却去求那个什么也及我不上的小贱人,干什么又来求我?你来找我,这时候迟了,从前怎么不求我?狗杂种,你这一生可别再求人什么,人家心中想给你,你不用求人家自然给你;人家不肯的,你便是苦苦哀求也是无用,反而惹的人家讨厌。”
任天行听了呵呵一笑,“前面的你听不听也不妨,后面的话倒是不错。”
狗杂种接着说:“我妈不和我说话,见了我就讨厌,经常十天八天不理我,我就去和阿黄说话,可是阿黄只能听,不能说。”
任天行问道:“你长这么大,难道除了妈妈之外没跟别的人说过什么话?”
狗杂种点头道:“我一直住在山上,除了妈妈之外就没跟人说过话了。今天见了三个人,我真高兴,你们对我好,我请你们吃饭。”
四个人围着旧桌子坐下,狗杂种给每个人盛了碗獐子肉,青青吃了一口,惊讶道:“这是你做的吗?竟然比我做的还好吃。”
狗杂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是妈妈教我的,你们多吃点。”
袁承志突然抓了抓他的肩膀,对任天行道:“这孩子真是良才美质,如此聪明,根骨也好,那梅芳姑性情乖僻,留他在这里可惜了。”想了一下问道:“小弟弟和我们去华山好吗?”
狗杂种摇了摇头:“谢谢大哥哥,不知道我妈去哪了?我要在这里等妈妈和阿黄。”
任天行点头道:“这里方圆甚广,咱们急切也是寻不到那梅芳姑,也只能如此了。”
众人吃了饭,别了狗杂种继续前行。走了两日,到了一处小镇。三人大吃了一顿。青青说道:“还有两天就能进入陕西,这一路行来当真不易。”
袁承志叹道:“是啊,如今大宋的领土也不多了,只剩下河南,湖北,湖南、陕西、四川;河北一直南下几乎都是大清的,西南有大理、西边有吐蕃和西夏、最北方还有大辽和蒙古。我看现在是所有朝代中最乱的了。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华夏才能在这片国土重新做主。”
任天行呵呵一笑:“自古乱世出英雄,如今的乱世无与伦比,那英雄更是古今无双了。能生在此乱世当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三人吃饱喝足,走出小店。忽见听见有打斗声,听其中有人喊道:“快打,打死这个疯子。”
三人循声走了过去,只见一群人围打一老人,老人模样如同乞丐浑身很脏头发散乱,但是体格极其健壮。众人对他拳打脚踢,他却好像没事般,只是抱头不还手。
又有一人指着老者道:“你偷我的烧鸡还打我的人,你到底是谁啊?”
那老者听到他这句话,忽然像疯了般将周围人推到,嘴里叫着:“我是谁,我是谁啊?”
青青拉来一个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个看热闹的抢着回答:“这老东西,偷人家鸡吃,已经好几次了,你说该不该打?”
周围看热闹的众人都大喊:“打他,打死他。”
这时候袁承志看不下去了,拦住众人,“这钱我付,你们别打了。”
旁边人接过钱,还说道:“这种人你没必要可怜他。”
青青道:“行了别说了,拿了钱还废话。”
众人退去,袁承志来到老者身前,关心的问:“你没事吧?”
那老者不理他,嘴里还在叨念着“我是谁。”
任天行走了过来,微笑道:“袁大哥我们走吧,这老丈可能这里可能不太清楚。”说着指了下脑袋。
那老
者听到声音看了任天行一眼,顿时眼睛睁大:“是你,真的是你。”说着一掌打来,任天行感觉掌风强劲,不敢硬接,运起身法急忙向一侧闪避,但是后背仍然被那老者的掌风扫了一下。顿时身子倒飞几米还撞倒几个行人,勉强站起身来嘴角边已经有了血迹。
袁承志看到急忙侧身挡在任天行之前,抬高左脚,一脚踹将去,这本是金蛇秘籍的一记怪招。哪想那老者,左手连连变化,轻易化解了这一招,接着横切袁承志脚腕。
袁承志知道这一下要是打上自己的退就废了。但是对方的招式实在太快,想躲避也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一道寒芒射来。老者急忙收手后退,却是任天行的冰魄银针。这暗器自从学会就从来没用过,没想到今天首次使用竟然被对方闪过。
但此时也不容他细想,连忙上前与袁承志齐攻老者。袁承志身形便如水蛇般游走不定,掌法中招数阴毒之极。这金蛇游身掌,是从水蛇在水中游动的身法中所悟出。
而任天行也是脚踏天罗地网式,双掌运起五毒神掌拍向老者。二人都不与老者直面对攻,边打边走。
青青本想帮忙但是三人攻击速度太快,自己上前只是累赘,在一边急的转圈。
老者被二人闪的眼花,两掌一分漫天掌影迎着两人打来,十丈之内连呼吸都困难,二人被打的连连后退。
老者站定身子蹲下,双掌平推而出,口中咯咯大叫,身子一晃一晃,似乎随时都能摔倒,剎时之间连加一十三道后劲,一道强似一道,重重叠叠,简直无坚不摧、无强不破。
二人被掌力一扫顿时口喷鲜血,倒飞而去。袁承志身穿宝衣受伤略轻,站起来就要接着打。
任天行看到连忙拦住道:“袁大哥,此人绝对不是我们能对抗的,你现在必须听我的,你与青青赶快走,我来引开他,你们轻功都不如我,若是我不死,到时候会去找你们的。”
青青连忙跑了过来,抓紧他的胳膊急道:“不要,我们一起。”
任天行抬手击打在青青的后脑,青青当即晕厥。袁承志吃惊道:“兄弟你……”
任天行看袁承志还再犹豫,大声喊道:“你想大家都死吗?你可是答应伯母要照顾青青的。”
袁承志双眼通红怒吼一声,抱起青青飞奔而去,那老者想追,人影一闪拦在他身前,笑道:“你的对手是我,只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老者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一定要打败你。”说着抬掌攻来。
任天行如今身受重伤哪里会硬接,见对方掌力刚猛绝伦,他运起身法拔腿就跑。老者见他跑了急速飞奔追来,速度既快身形更是飘忽不定,二人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数十丈的距离眨眼便过。
老者边跑边说话:“快点跑,我看你有多快。”
任天行见这老者在这般飞奔下还能说话,内力之深当世少有人敌。眼睛一亮想起一人,心中暗想:“此人定然是当年的西毒欧阳锋了,听说当年被黄蓉帮主弄得疯疯癫癫,可他来杀我干什么?难道和东方胜有关?”随即自己也笑了,此人的武功怕是已不下于东方胜了。
他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出来,于是闭口不答,运起轻功继续狂奔。两盏茶时间过去,任天行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身后那人还是紧追不放,自己的伤势越来越重,内力也是渐渐不济。
“幸亏古墓轻功独步天下,这欧阳锋也并非全力追我,否则怕是早就追上了,但是这样下去难道自己要命丧此人之手吗?”没有人能回答,他只能继续狂奔,渐渐的神智开始模糊,一段很久几乎快忘记的口诀在心中响起:“今练气之道,不外存想导引,渺渺太虚,天地分清浊而生人,人之练气,不外练虚灵而涤荡昏浊,气者命之主,形者体之用。天地可逆转,人亦有男女互化之道,此中之道,切切不可轻传。修炼此功,当先养心,令心不起杂念,超然于物外方可,若心存杂念,不但无功,反而有性命之忧,修道久专精,身中胎息成。他人凡有疾,脏腑审知名。患儿向吾气,澄心意勿轻。传真气令咽,使纳数连并。作念令其损,顿能遣患情。鬼神自逃循,病得解缠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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