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红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看着白衣的子,说道:“还能怎么样,把我那里闹得个天翻地覆的,我可是那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她说着,瞟了韩千鸾一眼,“统领,你打算怎么办?”
韩千鸾平静的说道:“犯了忌的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洛红一鄂,看着她,说道:“真的要杀了他么?”
叶况一听到‘要杀了他’几个字的时候向着这边投来异样的目光,看着两个正在说话的子,眼中满是好奇,他还记得韩千鹫之前说过什么忌,抓回来了就要死了什么的,可是当他知道韩千鹫的是什么人的时候,却一点都没有去在意那些,可是现在听来,韩千鸾一点也不关心韩千鹫。叶况心里一凉,倒不是因为韩千鹫可能就要死了,而是因为韩千鸾对于自己的弟弟就要死了的事情表现得这么的冷淡,换句话说,冷淡点也就算了,偏偏下命令要杀韩千鹫的居然是他的,这样的人。韩千鸾看上去那么的平静,那么的温和,从来都不知道生气两个字怎么写的样子,叶况还觉得她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呢,可是没想到是这样。
叶况看着那个白衣飘然的子,一开始觉得她仿佛是传说中的神一般,那么的干净,清纯,可是现在他才明白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韩千鸾倒是没有注意到叶况的神情,对着洛红说道:“依法处置。”
洛红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嘴角抽动,有些不敢相信的微笑着说道:“真的就这样杀了?”
韩千鸾不说话了,算是默认了。洛红看着她那模样,吐了吐舌头,耸了耸肩,说道:“要杀就杀了,反正也不是我的弟弟,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洛红转向绿姬,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回去吧。”
绿姬起身,与洛红一道走了出去。他们走过叶况身边的时候,叶况仿佛看见了绿姬眼中的杀气,那样愤恨的眼神,让他很不解,可是因为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叶况也就忽略过去了,反正怎么样也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大祭司对着叶况说道:“你跟我来。”
叶况一愣,有些奇怪他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但是又不想问。
大祭司对着韩千鸾道:“你也来么?”
韩千鸾淡淡的说道:“不去了。”说完就真的想着大殿外走去,剩下紫远呆在那里,他突然觉得自己成了多余的人了,左右看看,自己确实是个多余的人,于是忙跟着韩千鸾的步伐追了出去。
叶况跟着大祭司绕过了大殿,到了大殿之后,他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象,这里和自己前些天见到的景象不一样,这里是一大块的空旷的地方,很干净,仿佛天天有人打扫一般。他想的没有错,自己刚刚想到有人打扫,就听见一阵刷刷刷的扫地的声音,接着便看见一个人从一座高大的塔后冒了出来。
这确实是一座高大的塔,叶况不得不承认这里的人的技术之高,他一抬头,看见塔顶的时候觉得好渺小,他当然明白这是因为距离的关系。
这座塔和中国古代的塔很不一样,它没有那些奇怪的形状,看不出来有什么很特别的,可是就是很——叶况心里是这样想着的。
仿佛高楼大厦一般耸立着,有着与这个世界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叶况甚至觉得它本来就不该属于这个社会。
四棱的塔,看不清顶上是什么,那一格格的的窗子,和现代的建筑有着一样的风格,让叶况觉得自己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而不是在这个看着就要吓死人的世界里面转悠。窗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瞬间给他的感觉是那些是玻璃,可是叶况又摇了摇头,他无法相信这个世界里会有玻璃出现。现在在他的眼中,自己就是回到了古代的社会,而且还是些老古董,这里的人的头脑应该是没有自己世界里的那些人发达的。
“进去吧。”大祭司突然喊了他一声,叶况回过神来,觉得有些失态了。
进了塔内,一切都不一样了,这里的一切证明了叶况的想法是没有错的。
塔内成列的是些怎么看都是老古董的家具,叶况看着笑了笑,跟着大祭司走着,一边注视着四周的一切。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叶况知道自己一直在上楼梯,他笑着说了一句:“要是有电梯就好了。”
大祭司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疑惑,叶况却只是尴尬的笑了笑,说:“没什么,我自言自语。”他抬头看了看前面还是楼梯,有些泄气的问:“还要走多久?”
大祭司平静的说道:“还有十层。”
叶况身子一跌,没差点从刚刚跑完的楼梯上摔下来,惊呼:“十楼。”
大祭司倒是很平静的看着他,意思是明显的,他说还有十楼就是还有十楼了。
“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清楚,免得我走冤枉路。”叶况没好气的看着他,停了下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摆着一副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了的模样。
大祭司说道:“带你去看那个孩。”
“谁?”叶况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拿着流凝弓的那个孩。”大祭司说。
“流凝弓?”叶况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听过,不过他已经明白了这个男人要带自己去见的是什么人了,叹了口气,有些埋怨的看着他,“你是白心吧。你怎么把她放到那么高的地方去,你难道不觉得难得搬吗?”
大祭司郑重的说道:“只有把她待到上面才可以救醒她。”
叶况听说可以救醒白心,有些欢喜的看着大祭司,说:“她醒了?”
“还没有完全醒。”大祭司说着,依旧是一脸的平静,目光注视着叶况,眼神有些怪异。
叶况大失所望的看着他,说道:“那你叫我上去做什么,就是去看她还没有醒吗?”
大祭司说道:“有些事情要你帮忙,这样她或许就会早点醒过来。”
叶况白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这个老头就知道说风凉话,懒懒的说道:“我去了有什么用,我又不像你们这里的这些怪人,一下一个气,一下一个功的,我可没你们那么厉害,去了也帮不上忙。你把白心完全治好了叫她自己下来好了。”
看他这话多没娘心,要是白心听到了遮掩的话叶况现在一定死翘翘了。
大祭司却是很严肃的看着他说:“你要去,没有你帮忙我救不醒她。”
叶况心想:那是你自己没本事,怎么想拉我下水。
不过叶况还是有点娘心,想到自己和白心一起长大,她好比自己的亲一样,虽然老是当着他的面叫他的名字,他也不客气的还回去,但是叶况还是不忍心就这样不管了,再说要是家里的老妈知道了以后他一个人回去,那么他就不要回家了,等着流浪街头吧。
不管是除了娘心,还是为自己的以后着想,叶况还是硬着头皮上了,他在心里说:都已经走了七八层了,还在乎再走十层干什么,总不能这几层就白走了吧。
叶况想好了抬头看着大祭司,挥了挥手,说:“走吧,站在这里怎么救人。”
大祭司看着他,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照他说来现在反倒是自己的不是了,刚刚明明是有人不愿跟自己走的。好在他不是一个计较的人,看了看叶况,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就向着楼上爬去。
走了一阵,叶况觉得有些累了,又有些后悔跟着要上来,但是现在他记得不错的话已经走了十五六层,想要放弃已经晚了,更何况他不是一个喜欢做事情做一半的人。
“你一直都带着那把剑吗?”大祭司突然问。
叶况一愣,握了握手里的剑,说:“啊。”
大祭司又问:“你的剑是哪里来的?”
叶况正想说是家里有的,可是觉得这样说会给自己找来麻烦,只说:“捡的。”
大祭司完全不去相信他的话,说道:“你家自来就有的么?”
叶况没好气的说:“不是说了是捡的嘛,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可是你也说过是你家里的。”大祭司倒是很讲道理的跟他慢慢的说。
叶况一愣,心里回忆着自己是不是在这个人面前说过这样的话来的。想了一阵,他承认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可是却没有对着这个老头说过,不过那天在大殿说的那些话也就等于自己承认了,叶况想到这里笑了笑,觉得自己怎么到了这个世界来就变得笨了。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何必拐那么多的弯,你不知道什么叫做能量的浪费吗?”叶况说着自己世界的词,苦笑着望着前面的人的背影,有些佝偻。
大祭司说道:“你知道那把剑叫什么名字吗?”
“知道。”叶况想着韩千鹫曾经跟自己说过这把剑有自己的名字。
“是他跟你说的?”大祭司似乎也猜到了,脚也不停的继续走着,叶况当然也知道他说的谁,说:“除了他还有谁,我来这里就认得他一个人——当然是刚开始的时候。”
大祭司说:“他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所以你们要杀了他?”
“是。”
叶况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好笑,说:“你们这里的人还真是老古董,什么事情都是那么的守旧,其实那些你们看得很重要的事情也不过就是那些而已,到了后来还是会让人知道的,难道还想一辈子藏着。”
“你不懂。”大祭司突然这样说了一句,听得叶况想要笑又不敢当着人家的面那样失礼。
“觉得我们很好笑么?”叶况抬头,没有看见老人回头,可是他就是不明白自己刚才那么笑了一下怎么这个老头就知道了,但是既然人家都知道了,他也没有什么好藏的,“是好笑。”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大祭司也不和他争执,只是这样淡淡的说了一句,叶况本来还想笑他的,可是却笑不出来,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听着那人那说话的语气,叶况就是笑不出俩,嘴角动了动,只是跟在人家的屁股后面,心里觉得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让他觉得那么奇怪。
突然,大祭司停了下来,叶况一直那么走着,气喘吁吁的,一个不注意,险些撞到了老人的背上。叶况尴尬的笑着说:“你要停下来不会说一声吗?”
“到了。”好像是为了应承他的话,老人开口说。
“现在说有什么用。”叶况喃喃着,跟着他进了一个屋子。
一进屋子,光线就照了进来,刚刚在走廊里光线有些暗淡,现在眼前突然这么一亮,叶况觉得眼睛有些适应不过来,忙闭上了眼睛。
“还不太习惯吧。”大祭司这个时候才说了一句,让叶况有想打人的冲动。
叶况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明了了,他看见白心正睡在一张古式的上,身上穿着一件大袍子,正是那天晚上穿着的那件,看来已经好久没有洗澡了。
阳光照进来,白心的手上闪闪着晶光,叶况可没有忘记看她手里还握着那天那把弓,可笑的是她一路握来,现在还拿在手里不放,叶况倒是有些吃惊,说:“你怎么不把她手上的东西那开?”
“拿不开。”大祭司平静的说,“她一直都那样抓着,我们没有人取得下来,所以叫你来。”
“我来就行了?”叶况好像的说,“她那鬼力气,我还从来没有赢过。”
“那把弓寒气太重了,对她不好,如果没有办法拿下来就没有办法救醒她。”大祭司认真的跟他说,生怕这个大男孩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当成了玩笑可就不好了。
叶况听得他这样一说,心里一惊,想要笑却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笑出来。
“那我要怎么把它拿下来?”叶况也难得和他打马虎眼,认真的问。
“你就这样去拿就行了。”
“直接去拿?”叶况不敢相信的瞪着眼睛望着他。
大祭司带了点头,让他知道他没有听错。
叶况不信的看着他,但是最后还是无奈的走到边,看着双眼紧闭的白心,还有她手里紧紧握着的弓,他伸了伸手,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大祭司,说:“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大祭司说:“救醒她。”
叶况收回了手,还是不相信他,说:“这么简单?”
“这么简单。”
叶况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还是没有也看不出来,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空洞的眼神,仿佛那双眼珠子已经不在了一样,叶况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心里想这个老人的城府未免也太深了,自己只怕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转念想想,不过是拿一把弓而已,谅这个老头也做不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
叶况又伸了手去,一下抓住了白心手里的弓,他本来是要用力的,可是却是一个趔趄,叶况吃了一惊,险些摔倒了,还好老人扶住了他。
叶况一手那弓,一手拿剑,看着这个奇怪的人,很是生气,说:“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我来做?”
“你觉得冷吗?”大祭司不回答叶况的话,反问。
“冷什么冷。”叶况真想自己可以想白心那样,看着看不顺眼的人就抽他一下,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本事。
大祭司那空洞的双眼突然闪着精光,看着叶况的样子,有些兴奋。但是瞬间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样,害得叶况正想骂他两句,见了他后来的模样又只好忍了回去。
大祭司什么也不说,走到边,手轻轻的放在白心的额头上,叶况隐约的看见有一片仿佛雾一样的东西满布了白心全身。只过了一会儿,大祭司就收住了手,说:“她要不了多久就会醒了。”
叶况听了心里一高兴,差点叫了出来,他想反正已经爬上来了,就等待白心醒了再下去好了。
叶况拿着一弓一剑,怎么都觉得不方便,其实这段时间他只拿着一把剑就觉得有时候很不方便,可是一直没有想到要把它放在什么地方,所以就这样一直拿着。
叶况把弓往大祭司身上一送,说:“给你。”
大祭司摇了摇头,却是不伸手来接。叶况伸了一会儿手,有些气了,说:“你不要吗?”
“那不是我的东西。”大祭司淡淡的说,望着叶况。
叶况有些生气的把弓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说:“那就放在这里,谁爱要谁就拿去好了。”
大祭司却是不理会他,而是转了个话题说:“你想到塔顶去看看么?”
“不想去。”叶况这话本来就是赌气的,刚一口就有些后悔了,因为他还是有些想要去的,可是既然已经说了,那就只好以后有机会了再去看就行了。比方说自己照顾白心,这个人走了,自己就可以上去了。
大祭司好像猜到了他的心思,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来,看上去倒是让叶况觉得有些害怕。
叶况走到窗边,眺望这个奇异的世界,眼前望去,一片茫茫,他还以为会看着些什么的,可是突然就觉得有些泄气了。
“你们这窗子是用什么东西做的?”叶况突然伸手摸了摸那扇窗,回头问。
“琉璃。”大祭司答道,苍白的脸在透进来的阳光之下透着淡淡的红,和他那双幽深的眼睛搭配起来很……很不配。
“琉璃?”叶况倒是听说过,不过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这里看不见外面吗?”
“看得见。”大祭司说。这样的话让叶况觉得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叶况说:“你来看看,你看得到什么?”
大祭司不走过去,说:“那是你看不见,这是一种很奇特的琉璃,你看不到外面是因为你现在还没有那个力量,这个世界是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人看见它的真面目的。”
“尤其是像我们这些外来的人?”叶况冷笑着说,摆明了就是不相信。
“是。”明知道他不相信,大祭司还是这样说。
“那你还说得我……”他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他仔细想了想,这个人当初只是说要自己留下来,可是却没有留下来是做什么,反正就是要自己留下来,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这些人把自己当成了他们的什么王族了。
“白心什么时候会醒?”叶况望了一眼上的白心,突然改了个话题。
“马上。”
叶况走过来,看着白心的眼睛还是闭着的,想要说什么,可还是忍住了什么也没有说,转过脸来看着这个脸苍白得有些可怕的男子,眼中充满了寒光,巴不得就这样把他给冷死,可是人家却偏偏不怕他。
“叶……叶况……”一个声音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又为微弱。
叶况又惊又喜,转过头来,看着白心正睁着一双眼睛看着自己。
叶况脸上的笑容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
白心好久不见了叶况,睁开眼睛看着一个人好像是他,心里本来是高兴的,可是见他那样板着一张脸看着自己,心里一下就来了气,要不是她受伤久了,一定给他一拳,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不过身体撑到了半空的时候就无力的摔回了上,只得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叶况,怒道:“看什么看。”
叶况给她弄得好气,但是还是忍了回去,说:“难得醒了,发这么大的火,别一会儿又晕了。”
“你……”白心气得快要吐血了,虽然知道这个人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是她还是希望他可以吐出点什么好的东西来,结果还是什么好的也吐不出来,“死叶况,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叶况不客气的说:“等你好了再说吧。”
白心给他气得没差点又晕过去,给了他一阵白眼,然后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叶况看见她醒来是高兴的,可是他不愿意让白心看见自己心里想什么,所以就板着个脸看着她,还跟她吵了起来,看着白心又差点要晕过去的样子,叶况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但是他还是不会去道歉,想要他道歉,那可得等上两百年都还不一定等得到。
“人已经醒了,我下去了,你要下去么?”大祭司看着叶况和白心一张眼就吵架,自己完全被晾在一边。
“下去。”叶况想着白心居然不理自己,自己干嘛要那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心里一气,等到大祭司这么一问,很爽快的就答了他一句。
白心听说叶况要走,心里一急,叫道:“叶况,你……”她转过头来,看见叶况正盯着自己看,一时间愣住了。
“你要做什么?”叶况明知道她想要耍小孩子脾气,可他自己都还是个小孩子,哪里会让着她。
“要走就走,看着我做什么。”白心没好气的说。
叶况本来想着她留自己那自己就留下来好了,哪知白心居然这么一句,叶况转过身来,当着跟着大祭司走了出去。白心等了一阵不见叶况回来,心里知道他已经走了,委屈得一下哭了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