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故消失三个多月,老师数次到访都不在家,如果只是一般的学生,恐怕早就被勒令退学了。但是严席品学兼优,家庭情况又极为特殊。经过学校最终决定,记了一次大过。还是让他继续学习。
消失了三个多月,一下子又忽然回来的严席受了到了所有人的注目。他们都很好奇严席三个月的去向,包括程悦。
但是回来的严席和以前大不一样,他变得低调很多。冷淡地回避了所有人的好奇心。原本就疏远的态度变得更加疏远,似乎不想跟所有人有所往来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就算是这样,凭借着姣好的相貌。严席依旧人气不减。
对于这种状况,严席却并不知道。经过三个月的蜕变,他突然发现,原本以为只是身体发生了改变。但是他的智力,好像也发生了改变。
他现在不仅体质变态,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进行塑形,脑子也变得过目不忘,理解能力也加强了不少。
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严席的读书更加用功了。没日没夜,废寝忘食,头悬梁锥刺股。一幅不要命发奋努力的模样。学校的老师见状,点了点头,对于没有让严席退学的决定感到庆幸。
严席回到学校一段时间了,在这一段时间,从医院里出来的程悦一直感到心惊胆战。
他是最知道严席这段时间经历过什么的人了。他曾经到严席家的附近找过严席,但是却一无所获。
他每天都沉浸在愧疚和痛苦当中。他猜测,严席死了!严席被人发现了!严席变成了怪物!而没猜测一次,他就要做一次噩梦,从深夜里惊醒,惴惴不安。他为自己曾经的鬼迷心窍感到后悔。
可是当严席回来了,他喜悦之后,却浑身一凉,升起了一股恐惧。
他注意到了严席偶尔看过来的眼神,冰冷,阴戾。他从初中就和严席是同学,常年混迹在一起。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严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眦睚必报!
那一天见到的严席那么痛苦,他甚至不敢想象这三个月严席是怎么生活的。
严席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察觉到这一点,程悦几乎是慌乱的,脸色苍白的,表哥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敢说出口。
选修课上,老教授的声音在上面不绝于耳。严席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一边翻看着下一学期的书本。他察觉到旁边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微微侧过眼神,看到了程悦慌忙躲过去的眼神。
严席神色如常地回过头,将手中的书本翻过一页。
真是不知道是该感谢程悦没有死?还是该感谢程悦没有把自己的事情透露出去?
严席眼神微冷,讥讽之色一闪而过。
如此忐忑不安之中,程悦夜不成寐地又过了几天,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变得神经兮兮。
一日傍晚,程悦躲躲藏藏,掩饰地跟着严席放学回家的路上,而跟到一个偏僻的角落。一直在前面行走的严席的忽然转过了脑袋,程悦一时呆愣,被逮了一个正着。
几分钟后,一个幽黑的小巷子内,程悦战战兢兢地站在墙角,看着一脸冷漠的严席。
严席一脚踹在程悦的肚子上,将他扑通一声踹坐在脏兮兮的地上。
程悦捂着吨疼的肚子,冷汗都快出来了。但是事实上,这还是严席留了力气,按照他现在的体质,只要使出一半的力气,程悦估计就得见了阎王。
“说,那瓶水是怎么回事?”严席站在程悦的面前,垂眸将冰凉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倒在地上的程悦在疼痛之中也不忘记将眼神放在严席身上,而从他的这个角度看,正好看到严席微微落下的眼神。
仿佛保不堪的自己被注视到,他慌乱地躲开了眼神。
严席见程悦低头不语,没有再打他。他蹲在程悦的旁边,轻轻地问道,“你难道什么都不准备告诉我吗?”
程悦浑身抖了一下,他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严席,他抬头的一瞬间,严席看清楚了他的神情,愧疚悲哀恐惧混合在一起。
严席皱起了眉。
程悦深深地低下了头,像是难以面对严席,他浑身抖得厉害,越来越大呼吸声掺杂着几分颤抖,正当严席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压抑地脆弱的吐出来四个字。
“我喜欢你!”
严席猝不及防,这四个字微弱的,小小的,以至于严席差点没有听清楚。他也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听清楚?
“我喜欢你!像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严席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在他的人生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同性恋这一类的词汇。备受女人欢迎的他,一直以来都是认为男人就应该喜欢女的。
程悦对他像喜欢女人的那种喜欢!
严席脑袋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所以…所以……”埋头在地的程悦并没有看到严席神色间的怔愣和茫然,他的身体颤抖的频率越来越大,他害怕,他恐惧,他还是说了出来。
“…所以当我给你喝了那水……那水可以…可以让男人……怀孕……”
艰难地吐出最后一个字,程悦全身抖得更加厉害了。
那瓶水的事情,他还是儿时的时候听奶奶讲故事知道的,故事里说喝了那瓶水的人可以让男子怀孕。他小时候是以为那只是一个故事。而在年复一年,察觉到对严席龌龊的心思之后,从舅舅哪里得知真的有这瓶水的时候,他鬼迷心窍地给严席喝了下去。
严席喝下去他才知道,那瓶水是他们家从很久之前传下来的,用不知名的方法密封在陶罐里。传说是尸首化成的水。但是时间太遥远了,传说也只是一个传说,没人相信。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甚至可能有毒。所以,根本没有人尝试。老人们也就当成传家的东西一代代传下去了。
谁知道,他竟然给严席喝下去了,而且害的严席……
程悦全身抖得更加剧烈,埋在底下的脸庞已经涕泗横流,他脊背颤抖着,全身缩得更紧,他几乎是在等着严席的拳头。然而他泪流满脸地将一切都说出来,却迟迟没有等待该来的疼痛。
他颤颤巍巍地泪眼迷蒙的双眼,只看到夕阳余光下,严席渐行
渐远的身影。
他瘫坐在地上,惊恐未定。
走远的严席还能听到身后程悦的哭泣,他隔着衣服摸了摸腹部那道丑陋的伤疤,神色微冷,能让男人怀孕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