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巨斧战士摘下武器,挡在了大皇子威廉身前。
“……已经湿透了。”不用打开就知道这本书毁了,烤干之后整本书都会变成一块砖头。
而就算现在打开,书中的墨水也会因为水的关系而模糊掉,而羊皮纸本身已经存在了接近千年的时光,没有腐蚀破散掉完全是因为圣光教会那种神奇紫色气体在其上常年沉积的结果。
而此时,看着羊皮纸上流出来的淡紫色液体,不难想象保护了它千年时光的紫色气体沉积物已经被水冲刷掉了。
“呃……”愣愣的看着淡紫色的液体,陈寅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念头:如果将它重新放回被紫色气体笼罩的书架上……会怎么样?那神奇的紫色气体会不会将它修复?
想到这里陈寅一刻都不想呆了,跳出水池就向大门跑去。
“拦住他!”威廉双手抱胸冷哼一声,“还真是一条忠心的好狗,也不知道我那不成器的小兄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卖命?”
巨斧战士冷笑了一声,一摆巨斧拦住了陈寅的道路。
“……我是圣光』长』风』文』学,ww£w.c●fwx.n⊙et教会的图书管理员,现在我要回到知识之塔抢救这本书。女公爵阁下?”陈寅耐住性子回过头去。
“退下!平民!我命令你退下!”女公爵爱沙拉叱呵道。
“哦?呵呵……你也不过是个平民出身的臭婊子……居然还瞧不起我们的巨斧战神塔滋维克?”威廉哈哈大笑,“还有你们!还不给我滚!?接下来是我们摩歌德的家事!”
随着大皇子的叱呵,默不作声的宾客们互相看了看,纷纷起身退走。整个歌剧大厅瞬间空旷了起来。
“你!”女公爵咬咬牙,一甩裙摆走下了舞台,径直来到大皇子的身前。
“怎么?你还想拦住我的去路不成?”女公爵满脸愤怒的说。
“不送。”威廉侧身让出了道路。
“哼!”女公爵以及音乐家们陆续离开了这里。
整个剧场中就只剩下陈寅、大皇子以及那位强大的巨斧战士。
拦在陈寅面前的这位明显就是之前闯入女公爵府的人,陈寅对他手持巨斧吼退十几卫兵的场景印象深刻。
“塔滋维克……”陈寅看了看这位战士的属性,果然不出陈寅所料6攻4防6血,再加上破胆战嚎这种强大的技能,这家伙简直堪比一头6费仆从。
“看来你很有信心拦住我。”陈寅脱下衣服,将那本书包好紧紧缠在自己腰上。
“我很欣赏你的忠诚,所以我决定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丢掉那本该死的传记,然后跪在我的面前。我将赐予你终生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呵呵。”陈寅凭空抽出卡牌轻轻一握,一把长剑浮现而出。
“不识抬举!”
威廉冷哼一声:“塔滋维克,砍掉他的双手双脚!”
“他刚刚可是说……他是圣光教会的管理员!?”巨斧战士的话中似乎有点调侃的意思。
“区区一个平民!难道圣光教会随便来个扫地的我都要顾虑不成!?我可是摩歌德帝国的皇子!!居然敢践踏我的善意……我要他下半生都只能匍匐在地上仰望我的王座!”
“有点意思。”
昏暗的大堂中,亮起两点幽蓝的光芒。
那光源,是一双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双眼。
陈寅的眼睛。
愤怒与理智同时在他的胸中交织,就连陈寅身边的空气都开始泛起淡淡的蓝色荧光。
紧接着,几点灵魂水晶的光芒,陈寅的手腕处挣脱出来,围绕着陈寅自由的飘动……
“飞星……”塔滋维克紧了紧手中的巨斧,“你究竟是谁?”
陈寅没有回答,只是左右挥舞了一下长剑,伸出手来对着塔滋维克勾了勾。
“哼。”塔滋维克残忍的咧嘴一笑,“就让我来试试你的信心吧……”
“哈!”
跳斩。
很熟悉的技能。
不过看透了塔滋维克资料的陈寅早有准备,一个翻滚躲过跳斩的范围,转身一跳,回到了舞台上。
与此同时飞舞在陈寅身边的“飞星”鱼贯钻入陈寅的卡戒之中,先是两颗“飞星”点亮了卡戒上的第三颗灵魂水晶,随后又是四颗“飞星”点亮了最后一颗灵魂水晶。
“召唤:阿迦赛罗斯!”
一头巨大的野猪晃动着它那强壮的身躯,从光雾之中走了出来。
暴怒的阿迦赛罗斯,4费4攻3防5血,自带3个技能。是现在陈寅手上能召唤出来的最强仆从卡。但尽管阿迦赛罗斯有着传说级的等级,但实际上它的属性比起塔滋维克来说还是要差那么一截。
不过陈寅的目的并不是打赢,而是回到知识之塔。
“冲锋!战争践踏!濒死一击!”
阿迦赛罗斯狂奔几步猛的向前撞去,正好卡在塔滋维克落地的瞬间,让他避无可避,只能竖起巨斧挡住暴怒野猪的獠牙。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过后,木质舞台再无法承受两股巨大的力量,在漫天的烟尘中轰然倒塌。
陈寅趁着暴怒野猪缠住塔滋维克的功夫,几步跳上看台,向大门口冲了过去。
“铛!”
陈寅猛一侧身,用剑格挡住了另一把利剑。
“你以为这样你就能跑掉?放下那本书,我就饶你一命!”威廉用力的将长剑压向陈寅。
手中传来巨大的力量,让陈寅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威廉的属性,这才发觉这家伙居然不是什么绣花枕头,而是有着4点攻击的强大骑士!
“一个骑士皇子,真令人惊讶。”陈寅被压的渐渐退后,马上就要支持不住了。
短短3个月时间的锻炼,还是没办法跟他们这种从小就进行各种艰苦训练的骑士相比。
“让你惊讶的事情……多着呢!”
威廉长剑猛然发力!
巨大的力量几乎让陈寅握不住剑柄,顺势向后翻滚卸去力量。
就在威廉再次举起长剑的时候,一道巨大的黑影冲了过来!
冲锋!
威廉皇子显然没有塔滋维克的抗击打能力,瞬间就被野猪撞得飞了出去,要不是他在撞击发生的瞬间用长剑挡住了野猪的獠牙,这一撞就能要了他的命!
塔滋维克晃了晃脑袋,刚刚在暴怒野猪的濒死打击中失去了知觉,刚刚回过神来就看到了威廉被撞飞的一幕。
“不!皇子殿下!”
塔滋维克跑到威廉搀起他。
“……”陈寅看着摇摇晃晃的威廉和一脸戒备的塔滋维克,转身跳到阿迦赛罗斯的背上,飞快的从破碎的歌剧院大门跑了出去。
“……刚刚……怎么回事?咳咳……”威廉吐了口血沫,推开了塔滋维克搀扶他的手:“不用扶我!我还死不了!”
“他……那个人的仆从……”塔滋维克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我看到了,不过是个4星仆从而已!别告诉我你连4星的仆从都打不过!塔滋维克,你太令我失望了……”
“我不是解释,只是……那个仆从,有古怪。”塔滋维克一脸忌惮,“您挤不觉得奇怪吧?那是一头从未见过那样的动物。”
“那有什么!灰雾笼罩的地方有更多奇怪的生物!”
“不……那不是灰雾生物,它是我们这边的。”
“然后呢?那样又如何?”
“4星,稀有得我听都没听过,而且至少有冲锋和另一个可以让身为高阶战士的我瞬间失去知觉的技能……您想到了什么?”
“……传奇!?”
“传奇。”塔滋维克面色阴沉的点了点头。
“传奇会为我那不成器的滴滴效劳?”威廉有些不可思议,“难道威廉给了他一座金山?”
“……”
……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神学院的大门早已关闭。
夜色中偶尔能听到嘈杂的声音,似乎威廉闹出的混乱正在渐渐扩大。
不过一切都跟陈寅没有关系了,无论是交战还是离开,一切都发生在短短几分钟内,以士兵们的反应速度,陈寅已经将他们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一路狂奔,回到旅店小屋取了装备,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陈寅就继续骑着巨大的野猪向神学院狂奔。
越过围墙、重新回到知识之塔,给书架腾出一片空位,将《伊凡传记》了进去。
“……接下来,就要交给时间了。”陈寅叹了口气,背靠着中央的高台坐了下来。
……
……
天边,太阳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
金色的阳光照亮了灰色的建筑、红色的房顶,以及金色的皇宫。
一夜喧嚣过后,这座庞大的古城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但从人们忧心忡忡的脸上不难看出,有什么不好的消息正在酝酿中。
不过,这一切都与陈寅无关。
在地上凑合了一宿的陈寅活动着僵硬的四肢,慢慢走到书架旁,将那本寻找了很久的伊凡传记拿了出来。
也不知道这紫色的雾气究竟是什么物质,居然神奇的将这本书上的水分吸收得一干二净!而且似乎是因为沉积了太多气体的缘故,原本灰色的《伊凡传记》居然泛起了一丝紫色。
“呼……”陈寅深吸了口气,将这本书轻轻的打开……
书页之间没有任何粘连。
“还好……”陈寅总算松了口气,不过当他看到书页上那模糊的字迹时,心情顿时又变得差了。
继续翻下去,中间的字迹相对清晰一些,而四周的就会变得很模糊,靠近四周的大部分字迹都已经很难辨认,当陈寅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沮丧的发现,传说“先知”的话居然是受灾最惨重的区域!当初写的什么已经完全无法辨认了。
“该死的家伙!”
如果威廉此时站在陈寅面前的话,他能一脚踹死这位作死的皇子。
没办法,陈寅只能仔细查看剩下的残篇,希望从中找到一些线索。在第五页,有一段比较完整的记叙:
“……千年战争,终于结束了。带领数万难民生存下来的伊凡摩歌德,被幸存者们捧上了王座。随着伊凡高举的利剑,摩歌德帝国在一片废墟之中宣布建国,并将伊凡摩歌德的第一场胜利的年份定为摩歌德元年。”
“摩歌德帝国的建立……”陈寅摩挲着这行字,心有不甘的又翻回前面几页。
既然第五页是摩歌德帝国的建立,那么前面写的肯定是千年战争的事情了。可惜的是,在这知识之塔中唯一千年战争相关的纪录,也在败家子的手中消失了。
看着模糊得无法辨认的字迹,陈寅值得叹了口气,继续往下翻。不过接下来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抗击野兽、帝都落成、与其他国度战争……
伊凡摩歌德的一生,在文字间被展现出来,可其中却没有陈寅所关心的事,直到……
“……摩歌德帝国历81年,伊凡大帝接见了一个人,一个自称圣光使者的人。”
“那个人说游说伊凡大帝遵守圣光教会的规则……”
“……可是伊凡大帝说:‘不,我的军队屡战屡胜,我的将军忠心耿耿,我不需要任何帮助也不想要带上任何枷锁。’”
“‘好的,如您所愿。’圣光的使者离开了,可他带来的阴影依然笼罩着摩歌德这个年轻的帝国。”
“……摩歌德历83年,伊凡大帝的军队死伤殆尽。圣光的使者再次来到摩歌德帝国皇宫,再次提出了那个建议。”
“摩歌德历84年,伊凡大帝宣布遵圣光教会为国教,并交出了司法权。同年,已经略显苍老的伊凡大帝居然神奇般的恢复了青春,看上去就像一位30出头的壮年男子。伊凡大帝宣布自己为‘圣光眷顾之人’。”
“……”
“摩歌德历173年,一位被称作‘圣光的先知’之人拜访了伊凡大帝,请求伊凡大帝协助他挖掘某个古代遗迹。伊凡大帝答应了,但条件是参与其中……”
“……直到此时,伊凡摩歌德才知道,站在自己身边、被自己视为至交好友的人,居然是圣光教会本带的教皇陛下!真难以想象如此平易近人,生活艰苦朴素的家伙居然是……”
翻到这里,已经是这本书的末尾了,几乎所有字迹都变得不可辨认了,只有倒数第三页上,陈寅看到了一行保存稍微完好的字:
“……原来出生在这个世界就注定了痛苦与悲伤,所有生命都必须经历这悲惨以及和不可逆转的命运。也许,先知是对的。只有……才能真正解脱……”
“该死!这里写的是什么?”陈寅换了个姿势,对着灯光仔细观察“只有”后面的字迹。
可惜经过了漫长的千年岁月再经过水泡后,笔尖压出的痕迹早已被抚平。
只有什么?
原本写实的纪录,为何在这里突然风格大变?
也许,所有的答案都在最后先知的话中。
陈寅无力的躺在地上,用手遮住天棚上照射下来的灯光……
不对!
等等!
陈寅猛的翻身坐起。
如果整本书的重点是最后那段先知说的话……
那么为什么不将它刻成石碑,立在皇宫中警示后人!?
为什么非要这么煞费苦心的将这本书存到圣光教会的知识之塔中!?
除非……
重点是这本书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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