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宴会这种地方做这种事,终究还是有点不合时宜。
不管是秦致远,还是大正天皇,身在欧洲都代表着亚洲形象,大正天皇做这么固然是失礼,秦致远的面子上也实在是不好看。
秦致远虽然带大正天皇过来本来就是包藏祸心,可也没想到大正天皇会当众做这种事。
刚才大正天皇和德沙内尔放肆大笑的时候,秦致远可以装作没听到,现在这么多眼睛都盯着呢,实在是装不过去。
就在秦致远准备做点什么的时候,德沙内尔或许是注意到了众人的关注,停止了帮助大正天皇吹口哨,转身对众人嘿嘿一笑:“天皇陛下有点内急”
好吧,这样的解释,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其实大多数时候,德沙内尔都很正常,并没有精神不正常的迹象,不过这一会,德沙内尔看上去真的很不正常。
德沙内尔身材中等,体态也是中等,这样的人本来没什么特点,但因为脸上的两撇胡子,德沙内尔的形象确实是有点怪。
此时因为电影尚未发展到普及的程度,舞台剧是人们最喜欢的娱乐项目之一,在舞台剧上,总是会有一】长】风】文】学,w⌒ww.c▼fwx.£t两个类似于小丑一样的角色来调节剧情,而这些小丑们的特点就是有两撇滑稽的小胡子。
德沙内尔就留着这样的两撇小胡子,浓密而茂盛,修剪的一丝不苟,先是向上翘起,然后尾端下垂,形成一个很明显的弧形,就像是鼻子底下挂着两个窗帘钩,看上去实在是有点滑稽。
这样的形象,现在又带着点“你懂得”的猥琐笑容,给人的印象确实是很愕然。
“好吧,这很正常。”米勒兰出来救场,虽然有点摇头叹息的无奈,还是一脸的若无其事。
此情此景,秦致远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端起酒杯轻啜,掩饰自己的尴尬。
还是有人不让秦致远好过,皮埃尔马上就出言讥讽:“啧啧,来自东方的皇帝”
皇帝、国王,基本上含义都差不多,听上去皮埃尔是在嘲讽大正天皇,但谁都能听出来指桑骂槐的意思。
“别惹我,否则我会让你更狼狈。”秦致远一点也不客气,马上就出言威胁。
“哈,我好怕。”话是这么说,但皮埃尔脸上可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
“说点有建设性的。”普恩加莱不参与秦致远和皮埃尔的意气之争,努力把议题拉回来。
“我没有什么好的建议给你,关键问题是要给普通人带来福祉,只要能让普通人感受到你们政党的正义性,他们自然会拥护你们。”秦致远还是能给出自己的理解。
“我们当然要关注普通人的利益,我们可是扎根于人民中的政党。”普恩加莱还是有理想。
“那就好,制定一个目标,然后坚定不移的向着目标前进,我相信你们会取得成功。”秦致远给鼓励。
高鸿仕这时候过来,在秦致远耳边轻声道:“大正天皇看起来状况不佳,要不要先把他送回去?”
秦致远和大正天皇出来参加宴会,自然带的都有随行人员,随从们虽然没有资格进入宴会大厅,大厅中还是有日本人,比如日本的驻法大使。
秦致远不知道发生了刚才那样的事,那位日本的驻法大使有多么的羞愤欲死,倒是高鸿仕看不过去,准备先把大正天皇弄走。
秦致远是和大正天皇一起来的么,大正天皇出了丑,秦致远的面子上也不好看,所以还是趁着大正天皇没有弄出更大的乱子,尽早那大正天皇弄走比较好。
“嗯,先送回黑天鹅城堡,让茅道长给检查下。”既然已经达到目的,秦致远也就不再强求。
其实这会大厅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墙角的污秽也有人去收拾干净,只是墙上的痕迹还很明显,所以所有人都下意识离大正天皇和德沙内尔有点远。
“这位天皇陛下倒也真是极品。”眼看高鸿仕带着两个人半劝半架的把大正天皇弄走,普恩加莱也是忍不住秀优越。
西方人在东方人面前还是很有优越感的,其实从个人为生这方面讲,西方人比东方人差多了,尤其是在大航海时代之前。
等到了大航海时代之后,西方人这才猛然发现全世界居然有那么多的“低等民族”等待着他们去奴役,于是“高等民族”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再加上生产力已经发展到一定水平,西方社会这才逐步向“文明人”的方向靠拢。
“这就是王室的悲哀,大正天皇这一代只有大正这么一个继承人,所以日本没有选择。”秦致远还是说了句公道话。
“所以东方人才会搞什么三妻四妾。”皮埃尔还是没好气。
“最起码我们对于三妻四妾都保持了忠诚,而不是假模假样的同床异梦。”秦致远的反击还是犀利。
说实话,秦致远不大理解西方的人际关系。
比如皮埃尔来说,他现在的红颜知己足有三四个,而且还是关系稳定的那种,而那几个女人基本上都是有夫之妇,秦致远很难理解他们之间如何相处。
当然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所以皮埃尔的回答也很简单:“我乐意!”
这可真是个好回答,有钱难买我愿意嘛。
“好吧,你乐意,我只希望你在面对安妮和费迪南的时候也这么坚定。”秦致远毫不留情的揭短。
“真该死,你能不能不要提这个。”皮埃尔马上就没了底气。
秦致远也不乘胜追击,转而面向普恩加莱:“看上去,你们的这位总统先生也有点问题。”
德沙内尔确实是有问题,不过现在表现的还不像大正天皇那么明显。
和大正天皇因为脑血栓导致精神失常不同,德沙内尔是先天神经质,德沙内尔本来就性情急躁,讨厌繁文缛节。随着德沙内尔当选总统,德沙内尔的生活开始失去控制,身为总统,德沙内尔公务繁杂,这令德沙内尔应接不暇,于是德沙内尔开始谈话失常、举止古怪,最后发展到神经错乱,濒于崩溃。
“谁知道呢,至少现在看上去还可以。”普恩加莱也为刚才德沙内尔的口哨感到不好意思,如果刚才大正天皇的失态程度是一百分,那么德沙内尔最少也有八十,所以整个大厅这么快恢复正常是有原因的。
这个,也算是乌鸦不说猪黑吧。
“怎么样?还有没有再来一次的想法?”秦致远有意给普恩加莱打气。
普恩加莱几个月前就是在总统竞选中输给了德沙内尔,现在看到德沙内尔这个表现,不知道普恩加莱心里会不会有苦涩。
连个精神病都不如,那普恩加莱算什么?
“如果有需要的话,那当然可以。”普恩加莱应该是属于随时准备着那种。
权力就像是一杯美味的毒酒,品尝过之后就会让人欲罢不能,普恩加莱是品尝过的,所以现在表现的还是热切。
“看你们这位总统的表现,不是没有可能。”秦致远不看好德沙内尔。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普恩加莱也很期待。
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很显然还是有点扫兴,于是秦致远没过多久也告辞。
返回黑天鹅城堡之后,秦致远去看望大正天皇,刚好遇到刚给大正天皇做完检查的茅十八。
“天皇陛下怎么样?”当着裕仁的面,秦致远还是保持了基本的礼节。
皇太子裕仁是和大正天皇一起到巴黎的,还没有得到和秦致远见面的机会。
说起来,这是东京一别后,秦致远第一次见到裕仁。
“不太好,臣给天皇陛下注射了一针镇静剂,现在天皇陛下已经休息,在注射镇静剂之前,臣给天皇陛下做了一个检查,表面看上去,天皇陛下的身体很正常,甚至比刚离开东京的时候还要好,但是因为天皇陛下的病灶在脑子里,所以还需要做更深入的检查,为了能尽快确定天皇陛下的病情,还是尽早组织一次会诊比较好。”茅十八现在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术业有专攻嘛,医学的体系那么多,茅十八也不可能样样精通,严格说起来,茅十八只是个半路出家的外科医生,对于精神科,茅十八确实是不擅长。
“我已经派人去了伦敦,估计这两天就有消息,等伦敦的医生过来,到时候就会为天皇陛下组织会诊。”秦致远这话是说给茅十八听,同时也是说给裕仁听。
“如此,那就一切都拜托了。”别管心里怎么想,裕仁表现的还是孝顺,听完秦致远的话,裕仁眼圈红红的致谢。
秦致远又温言抚慰几句,既然大正天皇已经休息,秦致远也不去打扰,于是就带着茅十八离开。
等回了办公室,刚才还尽职尽责的茅十八就原形毕露:“其实有更简单的方法,如果陛下您同意,今天晚上天皇陛下就会从他的房间里跳下去。”
大正住在黑天鹅城堡的三楼,因为黑天鹅城堡的房间比较高,窗台离地也有个十几米,如果大正真的跳楼,那真是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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