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已经来到了黑天鹅城堡,现在就住在旁边的裙楼里。和玛丽一起的,还有四五十名法国女人,都是卡皮军人服务社的成员,她们都是军人遗孀,目前在第一旅中都有固定的伴侣。
卡皮军人服务社的成员,并不全是军人遗孀,还有人有家庭牵绊,上有老下有小的,实在无法远行,因此当第一旅移驻巴黎的时候,有些人并没有跟来。不过那些没有选择随军的女人们,也都得到了丰厚的报酬,不仅有一部分现金,也有足够她们的家庭用一阵子的食物。
既然选择了分道扬镳,秦致远不可能照顾她们一辈子,人各有命。
玛丽已经死心塌地的跟着陈康健,用玛丽的话说,即使陈康健以后会有三妻四妾,玛丽也不会离开陈康健。结过婚的女人,对于人情世故已经看的通透,玛丽的心思和朱莉、米夏她们不同。
秦致远回来之后,打电话喊玛丽过来帮忙。
米夏和朱莉终究都是未婚女性,在照顾孩子这方面肯定比不了生育了两个孩子的玛丽。
就在玛丽和米夏、朱莉带着孩子们前往浴室的时候,秦致远来到厨房。
“老王,炖点鸡汤出来……不行,还是小米粥吧,那些小家伙的肠胃估计很虚弱,他们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先用小米粥养一养。”秦致远考虑周到。
“炖上了,我准备了一些鸡蛋,给他们打几个荷包蛋,再加点红糖,这个最适合用来补身体。”王大厨有心得。
华人传统的进补手段就是红糖煮鸡蛋,这种待遇只有孕妇才有。后世有研究表明,红糖煮鸡蛋进补的效果很好,红糖具有补中益气,健脾胃,暖胃的功效,鸡蛋能补充营养。这两样东西搭配起来,用于调养滋补简直是天衣无缝。
“那行,咱们也弄点东西吃,虽然咱们不是洋人,不过什么平安夜,但有朱莉和米夏她们,还是要兼顾一下。”秦致远入乡随俗。
“嗯嗯嗯,我不知道您回来不回来,还是买了几只火鸡回来备着,这会已经烤上了,那个什么树根面包也烤了,等会就能开饭。”王大厨也算有心。
“辛苦辛苦。”秦致远表扬。
“咳,都是分内的事,没啥辛苦不辛苦的,就是这火鸡实在是难吃,远不如咱们的老母鸡。”王大厨还挺遗憾。
“一个烤的,一个炖的,两码事。”秦致远尊重欧洲习俗。
要是拿只老母鸡去烤一烤,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正在说话间,福煦和安妮联袂而至,后面跟着大包小包一脸苦逼的皮埃尔。
“欢迎,欢迎。”秦致远真心实意。
“你把莉莉都给拐走了,我们在家也没什么意思,干脆一起过来。”皮埃尔怨气十足,他一会还要去接另一个妹妹,真是平安夜也不安生。
按照法国的习俗,圣诞节要到最年老的已婚的哥哥或姊姊的家里聚餐,但令人遗憾的是,福煦的大儿子已经阵亡,大女儿的夫婿也已经阵亡。所以,这个规定也就不再遵守,免得勾起大家的伤心事。
“非常抱歉,打乱了你们的圣诞节计划。”秦致远感激。
秦致远上前帮忙接东西,把众人让进客厅。
“没关系,你做的对,不管到什么时候,弱者都需要同情。”安妮表扬。
“安妮,你怎么来了?”朱莉一脸惊喜的出现在二楼栏杆处。
“我来找我的女儿,她在平安夜里扔下我和可怜的老头子翘家出走。”安妮没好气。
“安妮,我正打算让秦过去接你们的。”朱莉瞪着眼睛说瞎话。
“嗯哼,什么东西这么香?”可怜的老头子福煦闻到了鸡汤的味道。
“鸡汤!来自远东的美味,一会请你们品尝。”秦致远介绍。
“小鸡炖蘑菇?这个味道不错!”法国也有小鸡炖蘑菇,福煦见多识广。
福煦正想探讨下远东的小鸡炖蘑菇和法国的小鸡炖蘑菇有什么区别,朱莉领着洗过澡换了衣服的吉拉尔丁从二楼上下来。
干干净净的吉拉尔丁非常可爱,她有一头茂盛而且耀眼的金色头发,湛蓝色的大眼睛就像大海一样深邃,看上去如同星空一样使人沉迷。吉拉尔丁上身穿着一件米夏的白色衬衣,下摆在小腹前面打了一个结,袖子挽在手肘上。吉拉尔丁的裤子是一条牛仔裤,这种上个世纪中期随着淘金热开始流行的裤子,被艾伦从美国带了回来,秦致远设计了几条裤子,送给了米夏一条,而且还是紧身的,米夏不好意思穿出去,现在就给了吉拉尔丁,除了长点胖点,倒是也勉强能穿。吉拉尔丁的鞋子也是米夏的,毛绒绒的狗熊拖鞋,虽然看上起有些好笑,但是极端可爱。
这套衣服,放在另一个时空的二十一世纪很常见,放在这个时代真的就是标新立异,那种令人眼前一亮的个性。
只可惜吉拉尔丁的手被冻坏了,现在抹了药并且缠上绷带,这让吉拉尔丁看上去就像一个折翼的天使,楚楚可怜而又谨小慎微。
黑天鹅城堡的暖气十足,吉拉尔丁穿着这身衣服并不感觉寒冷。实际上,吉拉尔丁到现在还感觉如同置身梦境,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或许这只是圣诞老人的一个礼物,明天天一亮就会消失。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到奶奶这边来,让我看看你。”安妮喜欢孩子,对吉拉尔丁张开了双臂。
吉拉尔丁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拿破仑先迎了上去。
“拿破仑,别吓着她。”安妮有点担心。
动物对于孩子都是很和善的,拿破仑走到吉拉尔丁身边,伸长鼻子嗅吉拉尔丁身上的气味。
吉拉尔丁看上去有和宠物打交道的经验,她能感受到拿破仑的善意,用缠着绷带的手轻轻抚摸一下拿破仑的脑袋。拿破仑不太喜欢药水的味道,转身回到福煦脚边。
“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小可怜,告诉奶奶,你几岁了?”安妮抱着吉拉尔丁,帮吉拉尔丁整理了一下头发,把散乱的头发别再耳朵后,露出晶莹剔透的耳垂,充满爱怜的轻声问道。
“我,今年九岁。”吉拉尔丁顺从的依偎在安妮腿边,想依偎到安妮的怀里,又不敢接近。
“真是个小可怜!”安妮主动拥抱吉拉尔丁,让她感受到温暖。
九岁,这是个接近少年的年龄,却估计只有一米多一点。
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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