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松了一口气,事实上,他们今天会来,也不全是为了慈善,而是因为有苗头证明蛇王会在这个慈善宴会上出现,按理说蛇王这种杀伤力max的恐怖人物所在地方,他们是绝对不敢去的,但他们还是来了。
因为他们有把柄在对方手中。
“我听傅神经说,有好些接到的不单单是邀请函,还有死亡公函”
范美人咬着小耳朵暴露小秘密,这让叶悠然脸色微微一变。
她下意识看向从刚刚开始就状态不太对劲的游子熏。
这人难道看到了?
蛇王曲相恒?
但游子澜这些个有些了解的人,都十分错愕,是他?
游子澜皱眉,她猜测的可不是这个人。
当然叶荆林也应该跟她一个想法,这点从彼此的表情跟眼神就可以看出来。
但让两人确定不是曲相恒的,是游子熏。
这丫头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目光漂移不定的,浑然没落在那曲大公子身上。
所以搞错了?
不,应该说替死鬼没有弄错。
曲相恒在当时有一瞬的错愕,继而阴沉,然后笑得嘲讽,“我?蛇王?”
他目光缓缓扫过,落在那个国际刑警头头的身上。
逮捕令是真的。
说明这事儿已经板上钉钉。
“证据呢?”他说。
“逮捕令都下来了,你跟我说证据?mr 曲,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必然是证据确凿啊。
难道他们国际刑警是路边开茶铺的?说请人喝茶就喝茶?
曲相恒脸色终于沉下来。
有人要用他当替死鬼~!
是谁?!
他的目光阴森森得落在了梅之鲟身上,是她?
不对,她的目标跟对手只有真正的蛇王。
所以犯不着对他下手。
本末倒置,不合算。
那么
他的目光落在了其余曲家人身上。
事实上,今天曲家人很少
星星几个而已。
他忽然感觉到了微末的异样。
是他!
还有谁能在曲家地界上演这样的好戏?
还有谁能洞悉他的计划,中途截了?
还有谁能
曲相恒怨恨的目光直直落在曲云嵘身上。
“父亲”
曲云嵘对曲相恒这样的目光视若无睹,只是起身,淡淡道:“我不相信我们曲家会出这样的人,但若相恒真的是蛇王,还请国家秉公办理”
这是大义灭亲?
不少人震动!
不少人错愕!
门口处有几个陪伴国际刑警一起来的便装男子目光对视有人侧头对衣领口的传讯器说:“头儿,他还没出现”
“等”
“好”
国际刑警们握着手枪逼近曲相恒知道这一次如果自己被抓了,曲家绝没有人会帮他,孤立无援之下,他只能被当成替死鬼。
怎么办?
没人能救他除了
“梅之鲟,帮我!我可以给你曲家当年谋”
嘭!
一枪爆头。
是谁?
二楼阳台上一闪而过的黑影让好几个刑警飞窜上去
但一看曲相恒情况。
“已经死了”
蛇王就这么死了?
此刻已经有人察觉不对了,这曲相恒不太可能是蛇王啊
但现在死无对证的。
貌似是国际刑警背了黑锅啊。
在场的国际刑警脸色都很难看。
他们掉坑了。
现在怎么办?
场面气氛有些凝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看她。
因为曲相恒倒地的方向正对着梅之鲟。
而全场皆惊。
唯独她
不动如山。
是她做的吗?
曲云嵘眼底深沉,看着地上曲相恒的尸体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叶悠然想起刚刚曲相恒明明提起曲家谋谋害梅家吧。
所以他要找这里唯一有能力也有可能会救他的梅之鲟
那么,也有可能是曲家做的,大义灭亲到底,亦或者是那个要让曲相恒当替罪羊的蛇王做的,杀之!一了百了!
“是他”游子熏忽然握住叶悠然的手。
他,是谁?
“看来被逼到死路的人不止我一个曲家主,你也跟我同病相怜了么?所谓风水轮流转,也不外乎如此了”
梅之鲟终于看向曲云嵘。
曲云嵘闻言不恼,只是淡淡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一定告诉你,弃车保帅以小博大舍了一个曲相恒留住一个曲家”
“你本来不信,但不得不信”
“因为没有第二个选择,就好像我一直也没有第二个选择一样”
梅之鲟声音很轻,瞥过地上已经开始发冷的尸体。
“不过,被一个儿子威胁,去杀死另一个儿子,这滋味肯定很爽”
“你觉得呢”
她含着笑,笑容潋滟,竟十分清透婉转。
曲云嵘面无表情,没有回答,仿佛觉得梅之鲟这话是无稽之谈。
但一个儿子,另一个儿子。
终于有人把目光落在那个台上没有人。
但他很快出现了。
有些急冲冲得从内厅跑出来。
“对不住,大家,让你们久等了,我刚刚才弄到真正的录像”
在下面一群人诡异怀疑等等诸多复杂目光下,他仿佛毫无察觉,低下头将u盘插上,认认真真得调好录像,“我现在就播放给大家看,不过在此之前,我可能要征询下某个当事人的意见”
他握着鼠标,抬起脸,原本那纯朴拘谨的脸邪恶又阴冷。
“red,你想看看你的过去么?”
red,能叫梅之鲟这个
名字的,只有蛇窟众人,而能叫得这么温柔的,也只有他一个人。
蛇王。
也叫曲流殇。
这世上,有谁能想到那位称霸那么大块黑暗疆土呼风唤雨,让诸多政府跟豪强都无计可施的人
会这样年轻。
三十有余,但俊秀如少年人,纯憨似孩童。
只是此刻挑眉的模样
七分邪气。
让人感觉到蛇一般的歹毒跟阴冷。
是他!
竟然是他!
国际刑警们骇然,枪齐齐瞄准他
但曲流殇仿佛无视这些人,只是看着梅之鲟。
不惧不怕。
他有什么底牌?
让他还问了梅之鲟,难道梅之鲟还会愿意不成?
必然会愿意的
因为二楼小平台,楼帘招出现了。
她的太阳穴上抵着一把枪。
旁边有一个个蛇窟的人。
这些人每一个都足以制衡楼帘招,何况这些人里面有好几个身手堪比刀疤的人。
“是二货!”
“帘招!”
游子澜等人脸色一沉,虽然之前就隐约察觉到,但真正看到楼帘招被擒,还是觉得心头骇然。
完了。
梅之鲟转头看着楼帘招,细细端详着她像是在判断她有没有被欺负过。
仿佛看懂了梅之鲟的眼神。
后者摇头,梅之鲟便是殇了眼,指尖微微曲起。
“你胜卷在握,我还能说不?”
曲流殇:“我没伤你的女人,又不伤你的朋友你怎还气我的样子亏我还费心思记着关于你的一切”
他说着,握着鼠标漫不经心得划着瞥过上头楼帘招
那眼神让楼帘招抿抿唇。
之前她被擒拿,亲眼见到这个她一度暗恨的人
对方未伤她,甚至好吃好喝供着,她却觉得有最伤人的一击在等着她。
就好像现在。
她阖眼,又睁开眼,下意识看向梅之鲟。
是那个秘密吗?
她看到了梅之鲟紧握起的手掌。
录像开始了。
那是一个小木屋,摄像头是被人挂在墙壁上的,旁边上面的位置光度有些昏暗,窗子都被钉死了木板,只有一点点缝隙泄露进来一点光线。
也许黑暗是恐怖的,但绝对的黑暗之中依稀一点光明反而更加可怕。
这样的光线还不如没有。
因为它隐约暴露了人
瓶瓶罐罐很多,桌子上,架子上,地上有破败的草席跟镣铐
都是死物。
还有活物。
那个一个女孩,才十岁出头吧,很瘦,皮包骨头的,头发也有些乱,脸色有些脏污,双手抱着双腿,龟缩在角落里,浑身颤抖,但一双眼在那倾斜的阳光下尤显得明亮,那种明亮里有恐惧,呆滞,痛苦
颤颤得,像是含着泪。
她为什么怕。
因为那个人
木屋还有第二个人
呼吸
因为呼吸
很沉,很沉,缓缓的,缓缓地,带着不规则的频率,也带着似乎奄奄一息,又风暴前夕的不安。
他似乎很痛苦,不安的呼吸变成了嘶吼,还有咳嗽
似乎撞倒了什么东西
那女孩惊惧得缩了缩身体
直到那一个黑影摇摇晃晃走来。
弯下腰,伸出手。
掐住了她的脖子。
此刻众人才能看到那人浑身瘦骨嶙峋但骨骼粗大掐着女孩的手上面血肉好像有些腐烂,冒着脓水。
似乎可以想象他的模样
女孩呜咽着,脸色开始发青
抓着他的手
眼眶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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